第13章 兒時游戲

兒時游戲

歲歲年年柿柿紅,不見當年嬉戲童。

瓦屋柿樹今猶在,孩童不知去何蹤。

李沐風小的時候,還不像現在物質生活這麽豐富,沒有什麽玩具。

他老家地方還偏僻,連玩耍的夥伴都少,所以孩童時期的李沐風是孤獨,寂寞的。

兒時物質匮乏,也更談不上什麽精神上的需求,但大家生活的反而是輕松快樂,沒有什麽焦慮,煩躁,恐慌。

各家各戶大家情況都差不多,都窮,而不像現在貧富差距太大。

無形之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關系,也因有錢,沒錢,而産生了無法言語的難受。

那種無形的裂縫,氣氛,把人割裂開來,膈應的人難受,不爽。

李沐風也慢慢理解體會到了,這是一個複雜多變的世界,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兒時沒有什麽玩具,但小孩子之間,有好多有趣的游戲活動。

比如在老家時,只要鄰居家的外甥女,瑩,來她外婆家玩。

只要瑩來,一般都找李沐風玩,因為老家沒有啥夥伴,李沐風和瑩一般大,也能玩的來。

瑩就找李沐風,兩小孩就玩過家家的游戲,找來幾個小石塊堆一起就是房子,用樹枝挖一條小溝就是路,尋一些花花草草搗碎就當做飯,還假裝往嘴裏喂的動作,嘴巴吧唧吧唧,佯作一副很好吃很香的樣子,現在想想都想發笑。

沒上學之前,玩的最多的就是過家家游戲,上了學夥伴多了,就有了許多新的游戲。

當時最流行的一種游戲是逮石子,用瓦片砸出七個圓圓方方,大小相同的小石子,或在馬路上用心找七個小石子。

七個小石子往地上一撒,選一個拿起來,然後往空中一抛,迅速去拿地上的石子,再接住落下的石子。

去拿地上的石子,并不能亂拿,是有規則的,要一、二、三一組,下來是二、二、二,下一組是四、二,再下一組是五、一,一直到最後一關。

難度是慢慢增加的,當時幾乎無論男女生,幾乎都會玩,只要下了課,幾個小孩就圍一堆逮石子玩,開心的不亦樂乎。

還有一種男生中間最流行的游戲,也是李沐風最喜歡的游戲“打板”。

“板”是用紙做的一種四四方方,有正反面的東西,然後放在地上用另一個板去打,只要把放地上那個板打翻了一個面,就把對方那個板贏到手。

要一次沒打過來,然後就把你的放在地上,換成對方的板打你,同樣只要打翻了面,就把你的板贏過去。

當時李沐風是沉迷熱衷于這種游戲無法自拔,很多同學為了做板到處找紙。

當時物質匮乏,大家連寫作業的作業本,都要正反面來回使用很節省,所以紙是稀缺的。

而用那種比較硬的紙,或書本做的板比較好,大家都喜歡,是硬通貨。

所以就有很多學生把書撕了拿去做板,更有壞的學生,撕別人的書拿去做板,結果最後給輸個精光。

打板的輸贏,有很多因素,首先要有“賭資”板,其次就是各種方法,技巧。

打板的力道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太輕了打在地上的板紋絲不動,打太重地上的板在空裏翻得個太多,落下去還是那個面朝上,也不算你贏,所以力道要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打的方位,姿勢,手法也很重要,雖是簡單的游戲,但要是注意打的方位,姿勢,手法。作用得當就能用弱的板,贏到好的板。

其次就是公平,有人為了板變得厲害,就給板裏塞鐵片,或把板用水打濕再往土裏蹭蹭做幹。

然後拿一個板,去人群裏大殺四方的收割,大家吃過虧,上過當,以後就不和這種人玩了。

要玩以前,就先檢查板有沒有問題,把地上用手抹平,不讓板底下有小石子,然後打板,這種游戲幾乎只有男生玩。

當時打板,大家都玩瘋了,一下課就拿幾個板去空地對決。

有的同學能贏厚厚一摞板,那桌兜裏板都比書多。

為了遏制打板撕書,以及學生過度沉迷,一天課堂上,班主任鳳老師讓一同學把全班的板都給沒收了。

讓把沒收的板都給扔進廁所,大家就都眼睜睜看着,那厚厚一摞板被沒收,然後被拿出教室,被無情的扔進廁所。

李沐風心裏不由的一陣可惜,那些板可是大家好不容易用紙做的,然後拼勁力氣掙來的。

結果就這樣被沒收,還要給扔進廁所,鳳老師為了防止扔板的學生私留,就讓不玩這種游戲且聽話的同學去扔。

李沐風心疼的看着那些玩具,被無情的拿出教室,下課他出校門上廁所,往廁所的糞池一看,那糞池上漂了好多板,都是收繳他們的板。

李沐風心裏想到,感覺咋有點像林則徐虎門銷煙,我們這是“廁所銷板”。

心裏唉嘆到:“真是可惜了,那些板要是給我該多好。”

而女生之間玩的最多的游戲,就是跳皮筋,下課了經常就有幾個女生拿一根皮筋,兩人繃着,然後其餘的女生在繃緊的皮筋裏來回蹦蹦跳跳,李沐風一直都搞不明白她們來來回回到底在蹦跳啥。

還有其餘好多的游戲,比如捉迷藏,你追我趕的那種警察抓小偷,鬥雞,打沙包,乒乓球等等。

平時放了學,尤其是夏天,什麽杏子,桃子,櫻桃都陸陸續續結果了。

好吃的學生,就去偷摘人家的杏,偷桃,偷櫻桃,看見有大人來,立馬像猴子一樣四散奔逃。

其實那時候杏子都是綠的,還沒有變黃,吃着又酸又澀,桃子,櫻桃啥的還都可以。

可就算那杏又酸又澀,摘下來大家也都搶着要去吃。

每到麥子黃了收割的時候,這時杏子也慢慢變黃,吃着又軟又甜,就有老人拿到中學學校門口去賣。

五毛錢就能買一袋,好多,可就算如此去買的學生也并不多,說明大多數學生都沒錢。

每年收割麥子就是農忙的時候,那時候最高興的事情之一,就是大人們打麥子。

大人們忙碌的打麥,一群小孩就在剛打的麥稭稈,賣垛子上瘋,狂,開口大笑開心的不亦樂乎。

随着長大,在家裏務農的人一年比一年少,都外出進城裏打工了,大人之間經常說誰誰家在城裏買房子了,誇人家有本事賺錢了,眼裏閃過一絲羨慕又焦慮的神情。

地裏很少有人種莊稼了,替而代之的是烤煙,還有很多地都被荒廢,長滿了野草雜樹。

因為種莊稼真的又苦又累,不能養家糊口,所以稍微有點辦法的,都不會在家裏種地。

這幾年野豬也四處泛濫成災,一些農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還不夠野豬吃。

李沐風老家經常到淩晨一兩點,還有農民起來到地裏趕野豬,拿着喇叭放聲音,那悠揚的:“打野豬了,打野豬了…打野豬了噢…”的聲音,在黑暗的夜晚裏顯得那樣清楚而又無奈悲涼。

一年空閑時間,李沐風回老家吃了一回多年未吃的紅柿子,看着那挂滿枝頭的紅柿子,踏着那落了一地的枯黃樹葉,望着近處的老房子,李沐風不由得想起一首詩:

土牆木門青瓦房,滿樹紅柿透凄涼。兒時澀果摘精光,如今落地無人嘗。

獨居老人滿惆悵,一縷青煙訴衷腸。從前慢,如今忙,何是歸期,何時惘。待歸客,暮憂傷。

站在寂靜,落寞,荒涼的農村,李沐風望着周圍的一切,感覺一切似乎是那麽真實而又不真實,恍如做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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