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掉馬

掉馬

撞鐘後期-羽南:第五集好可怕……

勤勞勇敢翻譯君-Jana:每一集你都這麽說。

撞鐘後期-羽南:我大概有湖泊恐懼症,女主掉進湖裏的瞬間,我覺得自己也被淹死了。

勤勞勇敢翻譯君-Jana:順毛順毛。

撞鐘後期-羽南:多虧你們的翻譯,我才看懂了神展開的劇情,牧師居然_(:з」∠)_有沒有人給我劇透一下女主淹死沒有?

勤勞勇敢翻譯君-Jana:哈哈哈,牧師只是個大炮灰,後面還會毀三觀的,暫時不給你劇透啦,期待吧。

撞鐘後期-羽南:瑟瑟發抖TAT

Erlkoenigin片段來源Episode 5

湖面波光粼粼,因為風帶着雪花落入湖水。一陣陣缥缈的波浪蕩漾開來,像是因祭獻而有了不死的生命。

迷一樣的聲音又響起,Kathrin被它迷惑,再次進入樹林,半途中清醒過來,驚惶地回避着它的侵擾,失/足墜入魔王湖中。

瀕死之時,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畫面。那不像是自己的記憶,如黑白默片回放,一幀幀,一幕幕,跟湖水一起壓抑到她窒息。

那是一對十二三歲的姐弟,孿生的他們長得是那樣相似。不過姐姐的歌喉更為美妙,被小鎮牧師收入了唱詩班。在弟弟的再三請求下,牧師同意他跟着姐姐一起加入。

當地小鎮的牧師是個人見人愛的陰郁美男子,極其喜愛在節日的夜晚扮作魔王的模樣演唱名曲《魔王》。

弟弟發現,牧師的目光總是落在他姐姐的身上。他不甘心地咬住了殷紅的唇瓣,血/液一滴滴地落了下來。他輕聲說道:“憑什麽我不可以?”

憑什麽是你?

有一次,牧師想要親吻姐姐,引誘姐姐跟自己一起進入小樹林。這一幕被弟弟看到。

姐姐找到借口拒絕了,但是弟弟卻不滿牧師只對自己的姐姐好。他穿上姐姐的裙子頂替了姐姐,去找牧師。

誰又能想到,弟弟所期盼的親密感達成之後,牧師卻掐死了懷中的男孩。

一道白光穿過漆黑的森林,消失在一片迷霧中。

卓森在結束一天的辛苦後盼到了最愛的周末,全身酸痛得不想出門。

她看着電視劇,感到最近總是在做同一類的事,光做了專業課相關的準備,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也該換換了,勞逸結合。把校對的文本發給漢子後,卓森如自己所料一般沒有出去玩,而是在書桌前坐了下來,肢體下意識地去按電源鍵,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顧雪晴在幹什麽呢?她想。又想給對方打電話了,想去X市找她,即使沒話找話也想和對方待在一塊兒。但周三的時候顧雪晴對她說起自己要出差,去東北飛一趟做項目口譯,不知道今天回來沒有。即便回來了,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吧。

卓森想着,這個星期沒辦法過去找她玩了,也許下個星期可以。心思安分下來的卓森點開常逛的視頻網站,窩在房間裏找老番看,精挑細選了一番,最後确定複習起了《棋魂》。少年時她曾學過一段時間圍棋,天分不足,努力不夠,最後止步在低段位,變成了一段不夠堅持,有一點點辛苦,但也挺美好的回憶。

時隔多年,下棋的心思已經淡到了塵埃裏,重溫這部番劇還是會體會到內心的充實。塵封的劇情随着重溫一點點記起,卓森心裏又是高興看到光的成長,又是對大家都不能發現下棋的sai而感到惋惜。

看到sai消失,後來光的表現,卓森徹底心塞并感動了一把。記得當年看到這一集的時候流了很多眼淚。雖然現在沒有這麽激動,但她也抽了兩張紙巾,安靜地擦了擦鼻子,閉上眼細細回味這種複雜的感情。

光意識到sai存在在自己下的每一步棋,每一個棋局裏;當亮說出與自己的第一盤棋不是現在的光,而是那時候的另一個光所下的時,卓森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太熟悉了,在哪裏發生過?

卓森使勁地回憶,餘光不覺落在了筆記本旁邊的記事本上。本子還是攤開着的,上面有她寫的一些跟顧雪晴打電話後記錄的詞彙要點。

卓森拿起本子,随意地往前翻了翻,是她校對Lawine的聽譯文本時做的記錄。

“Lawine”這個詞的意思,卓森一直沒去查過。她翻找了德德詞典,看到上面這麽寫着:La|wi|ne, die; -, -n [ladin. lavina]: an Gebirgshngen niedergehende Masse von Schnee oder Eis.

來源于拉丁文,直譯是從山地滾落的越堆積越多的冰雪。

這兩個人……她怎麽一直沒有想到呢?

Lawine,“雪崩”。顧雪晴。

仔細一想,自己手頭拿到的某些翻譯的注釋、細節和顧雪晴對自己的指點風格神似;那些字幕翻譯正是字幕組中的元氣學霸小學妹Lawine翻的。

還有聲音。卓森終于意識到了這種違和感。小學妹在組內的語音和感冒好了以後的顧雪晴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相像,盡管小學妹的語氣軟乎乎的偏向賣萌,那是顧雪晴不會幹的。卓

森甩頭,世界上會有那麽巧的事嗎,線上的小學妹和線下的學姐是同一個人?

而且組裏的小學妹明明叫大家學姐學長,裝無辜扮弱/智的時候感覺比晗晗還小,怎麽可能是一個28歲的歸國碩士呢?

但回憶起顧雪晴那張充滿少女感的臉,卓森恍惚地覺得這個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她自己因為聲帶的關系并不具備修煉出第二種聲線的能力,但這世上還有僞聲大佬,卓森曾在b站領教過兩聲類,驚為天人。沒準顧雪晴還真的是精分逗她玩呢,還有二水也這麽幹過,明明是個壯漢卻能發出以假亂真的禦姐音,不是開了變/聲/器,而是實打實的僞聲,美其名曰“讓你開心開心”“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Lawine也去辯論賽場看過她,但卓森最後結識的是顧雪晴。分明是一面之交,卻帶她回家養病。事後回來,Lawine也沒在群裏提起辯論賽的事情。

一切充滿了巧合和疑點。所以Lawine和顧雪晴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不管是不是,顧雪晴是否也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的好感?卓森很快就停止了這種yes or no的思考,因為方宇安給她發來一個鏈接,還是熟悉的标題,還是搞事的貼子。

“難得答辯完之後能放松的周末,又出事了。貼子頂上來了,反轉說咱們字幕組威脅人,小學妹找人給晗晗打的電話錄音曝光了,正掐着呢。”方宇安語氣沉痛地搓語音條給卓森。

卓森回道:“好,我看看,你等一下。”

“嗯,等你看完跟我吐槽,我們商量商量怎麽處理,總不能天天被人黑着成習慣了。”

卓森點進去一看,大字幕組論壇分版塊裏又雙叒掐起來了,沉下去個把月的貼子又被頂了上來,掐點還是晗晗和自己,只不過這回多了一份“證據”——

這次樓主附上了音頻鏈接和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卻不是顧雪晴給卓森的那個。卓森早已把顧雪晴唯一跟她交換的聯系方式背了個滾瓜爛熟,看到號碼的瞬間心裏一空,不知怎麽的嘗到了點沮喪。不是一個人嗎?

點進去一聽,裏面赫然是顧雪晴的聲音!

坐雲霄飛車的感覺不過如此了,卓森的心髒有點不太好。

仔細一聽內容,可以得出結論是四月份的某個晚上,晗晗因為揚言要把組長挂到同性/交友網站上去而被怒噴的電話錄音。既然能拿出這樣一份證據,這件事就和晗晗脫不了關系了,任她說和她無關也沒用,難不成她是被別人竊聽了手機通話?

卓森沒心思去掐那樓裏冒出來的黑號。她一遍遍去循環音頻,确定Lawine不帶賣萌的聲音和正直的語氣就是顧雪晴在電話那頭,甚至那晚噴走辯論賽後挑釁者的聲音。

耳朵是騙不了人的,她們居然真的是一個人!

回想她問顧雪晴要不要一起翻譯時,顧雪晴的結巴,回想起顧雪晴不把郵箱和企鵝號給她,回想起Lawine剛進組裏時說的“年方二八”,回想起先前所有的疑點,卓森不但沒有覺得顧雪晴的隐瞞讓她不開心,反而覺得自己的心情像要飛起來。

就連畢業論文評優都沒讓她這麽開心過。

自己現在就像是在近水樓臺,能不能摘月亮難說,但她們距離彼此這麽近,誰說不能夠日久生情呢。

卓森悄悄拜托正活躍在組裏,怼天怼地抱不平的方宇安:“你能不能巧妙地扯開話題,幫我私聊問問小學妹有沒有戀愛?”

“你爬了半天樓,就想問這個?就沒有一點被人黑了的憤憤不平嗎?”方宇安嫌棄到死的語氣,他氣憤地爬着八卦樓,對晗晗的好感一幹二淨的同時,憤怒值積滿,對卓森怒其不争,無差別怼人,“為啥不自己問,這麽大年紀還害羞?”

“這都黑成習慣了,你要淡定。”卓森沒有生氣,繼續提自己的要求,“幫我問問?就當我們之前的人情債一筆勾銷?”

“ok ok,說好了哈,以後再找你幫忙的時候你重新記錄吧。”方宇安一聽這劃算的買賣,滿口答應,“不過私聊幹什麽呢,直接群裏問,怕啥。”

監工&翻譯-方正:小學妹你有沒有男朋友?

勤勞勇敢翻譯君-Jana:學長你想幹什麽???

時間軸一只漢子:性感方正在線撩妹?

撞鐘後期-羽南:聞到了八卦的氣息,好奇+1

監工&翻譯-方正:不不不,我就是問問。貼子上面挂的那段語音是真的霸氣,是你找你認識的妹子這麽說的嗎?想知道你平時是不是這麽教育你男朋友的,讓我這個90後老人感受一下00後的成熟。

Lawine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了馬甲,敲着字,畫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歡樂和賣萌:學長你要幫我介紹對象嗎?

監工&翻譯-方正:如果你希望的話,我這裏有一打單身研究生男同學可以介紹給你。

翻譯小可愛-Lawine:我沒有對象,不過不用啦,我要向組長學習,跟德語君結婚,這樣四舍五入就是跟組長結婚(づ- 3-)づ

撞鐘後期-羽南:我看到了什麽?和組長結婚我的天!!這賣萌的顏文字!我萌的西皮這是迎來春天要發糖了嗎,我又會愛了!!!組長!!組長你快出來把你家小可愛領走呀!!

勤勞勇敢翻譯君-Jana:冷靜,需不需要我幫你at組長讓你感受雙倍的甜?

時間軸一只漢子:方正你沒機會了,死心吧,fff團不燒真愛。

監工&翻譯-方正:我是真滴冤枉TAT這都是組長的鍋不是我的鍋啊!!

撞鐘後期-羽南:啊啊啊啊啊捂心口!Let me die!先燒了我吧,我死了!

卓森本來認為方宇安在群裏直接這麽問了,堪稱豬隊友的典範。但看到Lawine的回答後,卓森端起老幹部水杯的手都不覺顫抖:喜悅的感覺從心口傳達到指尖,又返了回去,她的腦中閃過NBA籃球賽,世界杯觀衆席上的球迷。

為什麽他們會在進球後欣喜若狂,振臂高呼?

因為愛過!!!無法自持的喜悅!

要不是家長還在門外,怕吵到他們,卓森也想歡呼雀躍。腦內瞬間開了彈幕,滿屏都是喜歡喜歡,在一起在一起。

另外,沒有任何被耍了的氣憤,反而是哭笑不得和如釋重負的心情多一些。她一開始就沒有認出顧雪晴,顧雪晴這幾個星期小心翼翼地瞞着她,乃至精分,還要對付她的電話,怕是累哭了吧。

卓森覺得心疼了。她要幫顧雪晴揭掉這層馬甲,順着顧雪晴的話,打直球告白,看她發現自己掉馬了以後會有什麽反應。

猶豫了沒幾分鐘後,卓森鼓起勇氣給顧雪晴打了電話。雖然這是在約定的時間之外,第一通來自周六的電話。卓森心頭很熱,灼燒了的忐忑感讓她沒辦法好好組織語言,只求自己一會兒不要結巴,完完整整地把喜歡你和求交往的意思表達出來。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來。

“喂?”卓森強壓激動,語氣冷靜地開了口。

但接電話的不是顧雪晴。電話那頭發出了嘈雜的聲音,是屬于一名中年婦女罵罵咧咧的聲音。幾秒種後,伴随一聲沉重的響聲,電話被挂斷了,傳來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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