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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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只是骨子裏的孤傲,讓他對一切的人和事都帶點由上而下的審視。
人也是動物,頂多是高級點的動物。
若是想讓其具有服從性,就得先将其馴服。
但至今無人有這個能耐,能馴服得了段柏庭。所以自然也沒有人,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服從。
沉默持續了數秒。
他還是将那罐啤酒放了回去。
“是嗎。”在沙發上坐下後,輕飄飄的語氣,是在質疑她剛才的話。
宋婉月急着表真心:“當然是真的,我昨天還夢到你了。”
他語調平緩,漫不經心的問道:“夢到我什麽?”
宋婉月低着頭,臉埋進鵝絨枕裏。
聲音輕軟,說出來的話像裹了一層蜜:“夢到你後天回國,讓我去機場接你。還說,很想我。”
她笑了起來,直白的問他:
“庭庭,你想我了嗎。如果你說你想我了,我也會禮尚往來說我想你哦。可如果你說你沒想我,我真的會難過到哭出來的。”
第18章 【一更】
那個電話直到挂斷, 段柏庭都沒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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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倒也沒有真哭,通話結束後,她下了樓, 讓覃姨給她煮碗面。
她都快餓死了。
覃姨笑說她最近吃得少,是不是在減肥。
她笑起來時,眼尾會彎, 狡黠的像只小狐貍:“我打算等庭庭回來狠狠驚豔他一把。”
覃姨對她有種天然的喜歡,小姑娘可愛,一看就是被家中保護的很好。
也沒什麽脾氣,雖說嬌氣任性了些,但不記仇。
脾氣來的快, 去的也快。
一陣風兒似的。
與小孩無疑。
覃姨有時候也會想, 這家中相比以前, 确實熱鬧了許多。
最明顯的改變就是, 段柏庭常回家了。
他以往是極少在這邊住的,工作的地方離哪裏近,就住哪裏。
現如今, 哪怕開車兩個多小時, 到家已是淩晨,他也會回來。
從前沒有歸處,住哪都一樣。房子不過是暫時歇腳的地方。
可是現在。
覃姨想,他終于也有家了。
那碗蔥油面宋婉月吃了半碗就飽了。
她放下碗筷上樓繼續看書.
她報名了明年的律師資格考試。
已經決定好了, 等在段柏庭的公司工作滿一年後, 她就去學姐開的那家律所工作。
再有錢的人, 也擺脫不了考證。
書桌整理的整整齊齊, 她拿出書和筆記本,看了不下兩頁, 就開始犯困。
眼前的鉛字仿佛成了重影,無論怎麽集中注意力都沒辦法将它們看進去。
在宋婉月決定最後試一次的同時,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終于有理由不用學習了,她迫不及待将消息點開。
是段柏庭發給她的,一張航班信息截圖。
從迪拜回來,中途在香港轉機,全程十二小時。
等他落地北城,正好是後天晚上八點。
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卻臨時買了後天的票。
還發了航班信息給她。
宋婉月直接給他打去一通電話,他接的還算快,顯然給她發完消息後,手機還沒來得及放下。
“你是想讓我去接你嗎?”向來不知拐彎抹角為何物的宋大小姐,問起問題也是開門見山。
那邊遲遲不答話,偶爾能聽見徐徐風聲。
沙塵的确嚴重,那種顆粒席卷的質感,她也聽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婉月終于等到他開口。
是比先前聽到的,還要沙啞的聲音。
“你想來嗎。”
他好像擅于将一切變為他的主導。
就好比此刻,明明是宋婉月先問出口的,卻輕易就被他掌控主導權。
宋婉月沒察覺出哪裏不對勁:“想的。”
她大約是将臉埋在什麽地方,說出來的聲音低軟,含糊,像一團濃稠抹不開的蜂蜜。
“想去接你,也想......”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甚至遠不如這窗外的沙塵。
在段柏庭感覺她的聲音都要被這風聲給掩蓋過去的時候,聽見她輕不可聞的說出那句:“我想早點見到你。”
Abel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幕。
段柏庭靠着窗臺,手機被擱置一旁,而他指間則夾了根雪茄。
此時眼神綿長,深不可測,卻又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也不知在想什麽,雪茄燃了大半也毫無知覺。
Abel走過去,用那口流利的倫敦腔問他:“不是戒了嗎,怎麽又抽上了。”
剛才自己遞給他一支煙,他擺手拒了。
段柏庭擡手虛搭在領帶上,修長食指探入溫莎結,将其往下扯了扯。
待那種一絲不茍的緊束感消失後,他從容地等待雪茄熄滅。
“有點亂,抽根煙緩緩。”
Abel心領神會:“心亂了,還是思想亂了?”
雪茄不好滅,他随手擱置在煙灰缸上,薄煙縷縷,持續了一陣。
古巴煙草燃燒時産生的酵香氣,以及雪松片的氣息,在屋子裏彌漫開。
段柏庭極輕的一聲笑,但他眼裏全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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