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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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el,你最近膽子大了不少。”
和Kian認識這麽多年,Abel一直都清楚他的為人。
不露鋒芒,性子內斂。
但往往越是這樣的人,才越危險。
狠和野心都藏着,不叫你看出端倪來。城府如海一般。
Abel在他這裏吃過虧,年少輕狂的時候覺得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還和他簽過對賭協議,結果短短半個月,就搭進去十幾個億。
通過電子賬戶轉過去,對方看着數字後面那數不清的零,仍舊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臉上情緒毫無起伏,堪比冰山。
Abel覺得是自己看錯了,甚至還用手揉了揉眼睛。
等他睜眼擡頭時,男人已經離開了。
留下一道颀長挺拔的背影。
也是從那次之後,Abel覺得這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但此“危險”非彼“危險”
就好比你獨身一人走在叢林當中,看見身邊有一只猛獸同行。
它并沒有立刻撕咬并吞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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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心裏十分清楚,一旦它餓了,就會毫不猶豫的咬斷你的脖子。
雖然清楚,但在他還未感受到饑餓的這段時間,與他同行,無疑是最安全的,收獲的利益也是前所未有。
Abel覺得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就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聲名大噪。賭輸了,就是直接将一整條命給搭進去。
可人生在世,豈能任何時候都一帆風順。
自己是個追求刺激的人,所以他選擇了他。
“前陣子聽yang說你結婚了,我很好奇,對方是個怎樣的女生。”他笑了下。
聞言,段柏庭不緊不慢的擡起長眸。
他不答話,Abel也不可能讓場子再冷下去,自顧自的說起來:“其實我對中國女人很有好感,前年......啊不,應該是前前年了,我在曼哈頓談過一個中國留學生,她很賢惠,做飯很好吃。”
Abel談過的女朋友太多,換女人的頻率也相當之高。
甚至有不少跟過他的人,連女伴這兩個字都夠不上格。
他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和段柏庭稍微能搭上點邊的。
怎奈這條路好像也行不通。
男人喝光手裏的酒,将杯子倒扣:“是嗎。那真不巧。我老婆兩樣都不占。”
因為臨時将回國時間提前,所以他得在一天之內,完成後續工作。
半小時後有場游艇酒會,說是酒會,其實是打着吃喝玩樂的名義談生意。
相比更加嚴肅的場合,酒後微醺的狀态下,成功的幾率會更大。
段柏庭是這場酒會的重中之重,所以他必須得到現場。
男人緊了緊剛被扯松的領結,拿起一旁外套挂在臂彎,開門離去。
Abel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聳了聳肩,倍感無奈。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軟硬不吃,毫無破綻。
自己也算是名利場的一朵交際花了,面對他,仍舊束手無策。
游艇聚會定在晚上八點。
從舷梯進入,會有一對一的管家在前面帶路。
迪拜臨海,每逢八月,海港灣成了大型游艇聚集地。
段柏庭登船後,穿着白袍的男人過來與他握手相擁,笑容熱情:“Kian,好久不見,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
他笑了笑:“最近有點忙。”
在首位落座,服務員上前斟酒。
段柏庭單手解開西裝外套的前扣,目光在桌上擺放的白色茉莉上掃過一眼。
男人先是端起酒杯與他碰了碰:“聽說你結婚了,還沒來得及恭喜。”
沒給任何人發請柬,想不到消息都傳到了中東。
這個話題只是一筆帶過,做為緩和氣氛的切入點,帶出其他話題。
這些人并不覺得妻子是個多麽重要的角色。
對方可以是自己生意的踏板,也可以是關在家裏的一朵玫瑰。
唯獨不會是他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甚至于,毫無分量。
晚宴時間有些長,一直持續到淩晨,超級游艇航行在印度洋上。
酒過三巡,段柏庭已經有些了微醺之态。
拿着煙出了船艙,來到甲板。
海浪無異于是勝過虎鯊的海上猛獸,在這夜間蟄伏。
段柏庭靠着護欄,海風有點大,他叼着煙,單手攏在唇邊擋風,推開打火機。
待那抹淡青色的火光将煙味點燃後,他垂下目光,看着偶起風浪的海面。
比起熱鬧的白天,他其實更喜歡在萬籁俱寂的夜晚待着。
所以他的作息幾乎與常人颠倒。
除了不時巡邏經過的船員外,甲板上幾乎無人。
夾煙的那只手,指骨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似有若無的在護欄上輕叩幾下。
這是他沉思時慣有的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煙尾蓄起的那截煙灰掉落海中。
段柏庭神情稍有松動。
他從西褲口袋裏摸出手機,再三遲疑,還是點開了微信。
他的社交軟件內并沒有多少好友,三字開頭的兩位數。
朋友圈更是一片空白。
對于他們來說,僅僅只是一個用來維持社交的工具,并非分享私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