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醋好酸。◎

車門“哐”的一聲被推開, 簌簌風雪不請自入。

風太大,阮阮拖着衣角飛快地坐了進來,看拓跋纮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睡沒睡着,擔心風将油燈吹滅,她趕緊“砰”的一聲将車門重新關了上。

馬車開始徐徐往前, 他也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像是睡着了的樣子。

看他閉目養神, 阮阮也不準備招呼, 她原本心裏有事,不用再花費精力應付他, 這樣當然挺好的, 兀自坐在另外一邊,靠着車窗想着心事。

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這麽得到了解答, 但她卻并沒有解惑的快樂,相反陷入了更深的擔憂之中。

陸璋雖未明說,但她能猜到,李清河必然是喜歡他的, 甚至對他勢在必得, 不然不會那麽恨她, 她不信當她回到南唐李清河會沒有動作, 即使陸璋作出承諾,她也不敢全然信任,怎麽想南唐東都已經不是她的理想之地。

至于拓跋纮這邊, 她看向他......

因得車廂內燈光在角落, 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以挺直的鼻梁為界,另一半像是陷在陰影裏,讓人不能完全窺見。

阮阮搖了搖頭,怎麽會想起他呢?!且不說兩人這般身份,假使留在北魏,難道一輩子成為他的禁脔?他會萬人之上,嬌妻美妾在懷,而她只能在陰溝裏仰望,一步步墜入無邊地獄。

除了這倆,她其實可以有第三個選擇,她有銀子,會刺繡,識文斷字,只要隐姓埋名,是有謀生的本事的,只要他們肯放過她。

拓跋纮已經同意了拿三座城池放她回南唐,只要離開北魏地界,陸璋既然答應了她,想來也不會為難,只要想個法子假死,到時候定然能瞞天過海遠走高飛。

只要再忍上些時間,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這樣的日子了,一想到這裏,她長舒了口氣,忍不住唇角微揚,連呼吸都輕快了起來。

拓跋纮卻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半靠在車壁上,下巴微揚,鳳眸睇看着她。

“見到使臣就那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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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同意的事情,誰知道會不會翻臉不認賬,阮阮不想惹他生氣,此時也不跟他計較,盡量柔和了嗓音。

“嗯,許久未聽見鄉音,覺得頗為親切,好在未誤了陛下的時辰。”

這是在說頂着最後一秒的時間出來了麽?聽她這麽一說,拓跋纮嘲諷出聲,“呵,到底是鄉音親切,還是故人親切?應該是故人,陸将軍出身東都高門,跟你怎麽可能是同鄉?”

他何曾見過她那般的眼神,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想立馬将她拉回馬車的沖動,自她兩人進去,明明已經冷靜了那麽久,但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好奇與妒意,所以踩着時間命人去提醒,好不容易将人等了回來,她身上的那種輕松與愉悅,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讓他再也裝不下去,忍不住開口,但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他張了張嘴,想咽回去,卻又被自己的患得患失給吓了一跳,強行閉嘴。

而聽了這話,果不其然阮阮臉色一僵。

是,他說的是事實,她跟陸璋怎麽可能是同鄉,但是被他這麽赤衣果果的拆穿,還是有些難堪。

“陛下難道忘了?我在東都也待了好些年,不過也是,春風坊什麽達官貴人沒有,陸将軍與我确實有舊。”垂首将臉撇開,盡量不讓他看見她的樣子,這樣還能維持一點僅剩的尊嚴。

自拓跋纮的角度,只能看見她低垂的眉眼,他的心頭像是被壓了塊石頭,沉得慌。

“有舊?是什麽樣的舊?”

阮阮再也無法忍受,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陛下會不知道?春風坊是什麽地方,客人跟伎女,還能有什麽舊?!”也不知這話是在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真奇怪,原本在春風坊,因得這副皮囊,打她主意的人不少,面對再三刁難的人,她也能小心翼翼逢迎過去,可是現在,讓她在他面前低頭,卻比登天還難。

手串被攥在掌心,手背上青筋畢露,拓跋纮坐直了身子,目光森然地盯着她。

“所以你那麽想回南唐,原是為了跟故人再續前緣?”

盡管不是真的,阮阮還是狠狠回擊大聲道了句“是”。

剛說完,就被他的神情給吓到了,印象中的拓跋纮,每次這般冷着臉的時候,準沒有好事。

她驚恐地退至了車廂角落,兩面抵着牆,這才讓她感覺好一點,整個人也冷靜了許多。

他為何這個表情?是因為吃醋嗎?還是強烈的占有欲作祟?也是,像他那樣的人,可以強占別人的“東西”,怎麽可能允許有人再用他的?更何況她這“東西”甚至還有自己的意識?

她仰首,倔強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再說就是再讓她說一遍,她也不會改變。

拓跋纮看着慢條斯理的理着袖口,但其實內裏已經驚濤駭浪。

不消說李清河那般讨厭她,口口聲聲是她搶了她的心上人,單單她特意塗了口脂,單單兩人相見時那個眼神,他承認他嫉妒得發狂。

她明明知道是李清河搞的鬼,也知道是為什麽,還要堅持回南唐,并且為此愉快期待,還能是因為什麽?還能是因為什麽?

就那麽喜歡陸璋?

他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失控,猛地站了起來,昏黃的燈光被擋住,整個車廂顯得狹窄異常。

他兩步跨至了她的身前,抓了她的手臂一下将人給拽了起來,随即往後一抵,整個将她推坐在了坐墊上。

阮阮被這麽一撞,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盡管這樣,她也直覺感覺到了危險得緊,尖叫一聲推開他去拉車門,而拓跋纮手臂一拉,車門“砰”的又被關了上,再整個身子一擋就堵在了她的前方。

就這麽一瞬,阮阮發現馬車雖然長街上狂奔多時,但其實還在驿館周圍打轉,她心中狂喜,張口就喚,“陸璋,陸璋,救我!”

可還真是病急亂投醫,拓跋纮聽了這聲更生氣了,探身一把将她可惡的唇給堵了住。

“唔唔……”阮阮想起了那日,他也是這般不管不顧,紅着眼眶,像是禽獸一般,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拼命推他。

狠狠攪弄了一番風雲,拓跋纮才略松開了些她。

額頭貼着她的鼻尖,喘着粗氣沉聲問她,“他知道我們的事情麽?嗯?你說他若真過了來,看見這場景,該怎麽辦?

阮阮如同被人當頭澆下了一盆冷水安靜了下來,而更恐怖的是,她竟然好像當真聽見了陸璋的聲音。

她忍不住渾身一顫,雙手趕緊捂住了嘴巴,整個人像是被定了住,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拓跋纮冷笑,扯開她的腰帶扔到了一邊,俯身而下。

阮阮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因為坐着,她能清楚的看見他在做些什麽,她想要踢開他并攏雙腿,卻被他趁勢将整個頭擠了進來,她羞憤不已,偏被抵在角落退無可退。

“別出聲,不然被他找到,朕可不會幫着你撒謊。”拓跋纮嘴巴喓着褲頭,一把将亵,褲扯了下。

肌膚在昏黃的光下泛着瑩潤的色澤,而幽暗之處更顯神秘,像是無聲誘人深入,拓跋纮眸色頃刻變了。

“他不知道咱們的事情吧?”他伆了伆她。

阮阮咬唇,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拓跋纮對她這反應十分不滿,懲罰似的喓了一口,“朕對你做的,他沒有吧?”

位置太過勄感,阮阮渾身禁不住都顫了下。

半晌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拓跋纮埋進去狠狠吮了兩下。

阮阮忍不住嘤寧出聲,羞憤,恥辱,恐懼等等情緒湧上心頭,害怕他再做出更過分的動作,她趕緊點頭,但他卻并沒有因此停下。

想到或許是他此時看不見,她只得急匆匆回答,“沒,沒有……嗚……”

細碎的嗚咽與答複終于讓他滿意,拓跋纮輕輕喓了下擡起了頭,“最好沒有,不然你會看見朕發瘋。”

他的眼睛像是狼一樣,那麽狠,那麽絕,阮阮咬唇,将臉撇開,“為什麽?你難道覺得我還冰清玉潔?你覺得你現在跟瘋子有什麽區別?”

他知道她在故意激怒他,這會兒竟然出奇的冷靜,“瘋子是像上次被下藥一般,不管不顧,別怕,朕現在不會那樣傷害你。”

阮阮還在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他卻不管不顧重新俯身而下,這一次比之前更加過分,她吓了一跳,“你做什麽……嗚……你……你走開……”

拓跋纮探出頭來,指着下颌挑眉問她,“滿足朕,咱們的關系朕會對陸璋守口如瓶,要這個,還是那個,你選一個?”

這個,那個……

“不要!都不要!”阮阮低吼道。

拓跋纮冷笑,“那要朕現在帶你再進一次驿館?反正就在外面很方便,反正你剛才也沒留夠。”

“不,不要,留夠了。”

阮阮淚盈于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個柔軟卻又堅韌的東西探進去的時候,阮阮緊張的想要退開,後腰卻被他的大掌緊緊撐着。

阮阮咬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可惡的是拓跋纮卻不滿意,非要讓她張嘴。

他退了開些,一把擦掉唇角的水漬,仰首看着她,“朕有進步嗎?書上看的,這樣不會傷到你。”

阮阮當然不會回答,将頭撇開,羞憤不已。

“看來是有的。”拓跋纮笑了笑,換了手,這樣方便看她,也方便說話。

看她半躬着身子不理他,他心裏也不爽,越發想要欺負她,就像是找存在感一樣。

“朕不信你對朕沒有一點感覺,就算你沒有,你的身體也不是。”

他拿了出來,有晶瑩的水漬自指尖滑落,黏黏膩膩的。

他拿衣角擦了擦,完事兒了将那一片都展示給她看,“它很誠實呢,阮阮,你是水做的嗎?”

因為離得近,他清楚的看見她的臉飛上了紅潮,像含桃一般,盡管他看起來游刃有餘,但天知道這對他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他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朕想親親你,但是現在好像不可以。”

阮阮只想讓他把嘴閉上,索性什麽都不管,捧了他的臉一口堵了上去。

就在那一刻,有火山岩漿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巨大的眩暈感萦繞在心頭,理智消失的最後一刻,拓跋纮只一個想法,不能讓她發現他的狀況。

一個翻身,反手摟着她倒向了地板之上。

如果現在讓他為了她死去,他也願意。

裏間與外面,是冰火兩重天,馬車迎着風雪,踽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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