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大結局◎

“朕還沒死, 哭什麽?”

阮阮擡頭,卻發現拓跋纮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抓着她的手, 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你醒了!”阮阮既驚喜又害怕,驚喜的是他醒了過來, 害怕的是他再閉上眼睛, 另一只手不自覺覆上了他的手。

她的神情與動作被他收在眼底, 拓跋纮勾了勾蒼白的唇, 回握住她的手,慢慢拉至唇邊。

“你放心, 朕身體好着呢, 比這更重的傷也不是......”

“別說話,”阮阮捂住了他的唇,“你剛醒, 多休息,我去叫醫官們再看看。”

拓跋纮眉心微蹙,她的手心帶着濃濃的血腥味,應該是一直沒有去休息, 甚至連換洗都不曾, 臉上身上還血跡斑斑。

他聽話的點頭, 阮阮趕緊抽回手, 叫婢女去喚人。

原本只留下主醫官守着,聽聞陛下已經醒了過來,臣工們大喜過望, 阿史那渾跟邱穆陵河領着醫士們也過了來。

整個廳堂一下子熱鬧起來, 拓跋纮看向阮阮, “朕會挺過來,你也去換身衣裳,把傷口包紮一下。”

阮阮知道他們該是有事要談,而且這麽多人在這裏,确實用不上她,于是她索性真的跟着婢女往隔壁去了。

她除了摔傷,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累得夠嗆,換洗之後還在擦藥,就整個睡着了,婢女們不敢打擾,只得将她小心翼翼抱去了榻上,收拾好後掩門而出。

阮阮這一覺睡得很沉,連個夢都沒有,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四周漆黑一片,吓得立馬坐了起來。

婢女們聽見動靜,趕緊掌燈,湧了進來。

阮阮笈鞋下榻,“現在什麽時候了?陛下如何了?”

“回姑娘,将将亥正,”婢女遞上外裳,“您不用擔心,聽醫官說陛下昨日就已經轉危為安,方才還在跟阿史那大人議事呢。”

昨日?轉危為安?難道她并不是一覺睡到天黑?心下有種奇怪的猜測,阮阮秀眉微蹙,“我睡了多久?”

婢女一邊撥着燈芯一邊回道,“您已睡了整整兩日了,白日裏陛下還來看了您會兒。”

想起陛下看姑娘的樣子,婢女心有羨慕,很是殷勤,“姑娘,您這兩日水米未盡,竈上溫着粥,要用一些麽?”

頭有些暈,許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阮阮揉了揉腦袋,“好,拿上來吧。”

婢女卻沒有立刻行動,看着她提議道:“姑娘,陛下今晚似乎也還未曾用膳,不若您過去與他一道?”

略略思忖了下,阮阮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也好。”

婢女歡喜起來,開開心心下去張羅。

*

經過兩日的卧床,拓跋纮身體差不多已經開始慢慢恢複,原本半躺在榻上看軍報,看阮阮進了來,他趕緊将折子放在了一邊,主動跟她打招呼。

“你醒了,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的?朕命醫官過來看看。”

再次聽見這個聲音,阮阮眼眶不自覺有些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直到此時才有了些真切的感覺。

下意識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等将托盤放在一旁的矮幾上,她才趕緊偷偷擦了擦眼角,弱弱回道:“我沒事......”

這一聲飽含了太多的酸澀,拓跋纮拽了她的手,一把将人拉進了懷中。

阮阮驚呼一聲,擔心壓到他的傷口,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別動,讓朕抱會兒。”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像是撞到了他胸口的傷處,阮阮當真一動也不敢再動,只能乖乖梗着身子,任他半抱着。

內室很是安靜,除了燭火燃燒的“哔啵”聲,甚至能聽見兩人“咚咚”的心跳,一下一下,清晰無比。

“你知道朕昏迷的時候在想什麽嗎?”

他的聲音響在頭頂,悶悶的,阮阮仰首看向他,“什麽?”

“朕在想,朕如果不醒過來,做的這一切就白費了,一想到朕與你若天人永隔,你會跟別人雙宿雙飛,朕就氣活了。”

這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阮阮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去捧矮幾上的食盅,“陛下說笑了,先喝點粥吧,不然該冷了。”

為了掩飾心中那奇怪的熱,打開食盅的蓋子,她舀了勺粟米粥喂到了他的唇邊。

拓跋纮張嘴,怔怔看着她,将米粥咽了下去,“朕說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阮阮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只能悶頭喂粥。

她的态度已經轉變了很多,拓跋纮也不想逼她太緊,于是換了個話題。

“你的那兩個婢女已經找到了,那個叫绛珠的死在了戰場上,另一個叫青蕪的傷得有些重暫時昏迷着,但朕已經命醫官診治過了,應該過兩日就能醒了。”

畢竟相處了那麽久,聽得這個消息,阮阮還是有些傷心,拓跋纮捏了捏她的手,“你不用難過,那個绛珠并不是什麽好人,你還記得你的馬受驚差點把你颠下來嗎?就是她射的,還有一件事,朕覺得你應該知道。”

他頓了頓,“雖然朕從未避諱,但外人怎麽會知曉宮廷的事情,更何況隔着千裏萬裏,你以為南唐李策是如何知曉我跟你之間那些事情的?”

阮阮深吸一口氣,“是绛珠......”

“你早知道她是李策派來的間諜?”

拓跋纮颔首,“沒錯,朕早就知道,是故意讓她把消息放出去,配合崔進帶回去的消息,李策從前就對我大魏多有忌憚,知道了怎麽可能無動于衷,所以在陸璋請求帶你回南唐的時候,與他一拍即合。”

調羹“啪”的一聲被擱在了碗底,阮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雖然她隐隐約約有些猜測,但一直不敢相信,此時聽他這麽一說,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策願意以公主之尊接你榮歸故裏,擔心朕拒絕,甚至不惜賠上了三座城池,加上之前的三座,其實是六座,這六座城池雖然明面上歸了大魏,但其實有一個問題。”

拓跋纮安撫一般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們之所以願意這樣割城,是因為真正的落雁關在他們手上,此關在,大魏南下仍舊有天阻,那幾座城池其實無關緊要。猜猜看陸璋想要接你回南唐,答應的交換是什麽?”

“是你的命。”阮阮雖然不懂局勢與國情,但他這麽一說,她很快明白過來。

拓跋纮微笑着颔首,“沒錯,李策登基之後,視朕為虎狼,一直擔心朕舉兵南下,所以以接你回南唐為由,明面上是三座城池,但其實是開出了一個朕無法拒絕的條件——落雁關,他賭朕一定會跟着你們出關。”

阮阮垂眸,“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想過放我走?”

拓跋纮咳嗽起來,因得胸口有傷,咳得很是壓抑,臉都給憋紅了,阮阮猶豫片刻,還是倒了杯水,讓他枕着她的手臂坐起來,一邊喂水一邊給他順背。

半晌,拓跋纮才恢複了氣息,道了聲“是”。

他這般坦誠,倒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看她沉默,拓跋纮有心把事情解釋清楚,“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阮阮抿唇,“你明明可以找人代替的,為什麽要親自冒險?”

“朕若不親自出馬,李策不會出動南落雁關的守軍,不能把這件事推到南唐身上,屆時朕就白費心思了,而且......”

拓跋纮看着她,目光灼灼,“朕也放心不下你。”李策在賭,他又何嘗不是在賭,拿自己的命,賭徹底拿下落雁關,賭她的心。

這話讓阮阮有些不知所措,很奇怪,從前他若是這樣說,她肯定會諷刺回去,但是現在,她竟然會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拓跋纮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拉了她的手放在心口,他要讓她直面自己的心。

“該朕問你了,阮阮,那個時候如此危險,你大可以與他們一道或者是趁機逃跑,為什麽要大聲提醒朕他們的袖口裏有火铳?”

“為什麽擋在朕的前面?”

“是害怕朕會死嗎?”

他每問一句,便近一分,阮阮下意識後背往後靠,但是後面根本就沒有東西支撐,差一點她整個人都往後仰去,好在拓跋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給拉了回來。

但因得受傷力氣沒有把控好,用力過猛,阮阮整個撞到了他的胸口傷處,他整個人都顫了下,痛嘶出聲。

因得傷口隔一段時間就要換藥,他只松松套了件外袍,此時衣襟松散了開,殷紅的血跡自紗布繃帶上滲了出來,阮阮驚呼,“你出血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轉頭就想去喚醫官,卻被拓跋纮給拉了住。

“別去,朕沒事,只是撞了下,也差不多到換藥的時候了,你來就行。”

“我?”阮阮低頭咬唇,有些不好意思,“要不還是醫官來吧,他們也專業一些。”

拓跋纮順手将外袍扔在了一邊,就勢雙臂一敞半靠在迎枕上,“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這兩日也辛苦就別去叫了,你又不是沒給朕上過,怎麽?始作俑者還害羞?”

阮阮臉紅得滴血,鼓起勇氣擡頭瞪着他,“誰,誰害羞了?!藥在哪兒?”

拓跋纮笑,眼神一轉。

阮阮跟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一旁幾案托盤上,紗布繃帶藥瓶剪刀等物什一應俱全。

她淨了手,捧着托盤來到了榻前,他半躺在那裏,整個人看着很是鎮定,饒是這具身體還算熟悉,現在也有些面目全非。

手臂與胸口明明纏了厚厚的繃帶,卻還是隐隐可見暗色血花,紗布被剪開的那一刻,兩人都吸了口涼氣。

因得有兩日了,傷口的皮肉已經結了暗紅的痂,拇指粗的血痂有些地方裂開了口子,依稀能看見翻紅的血肉。

阮阮一邊清理淤血一邊上藥,手忍不住有些抖。

看她這樣,拓跋纮忽然有些後悔讓她上藥,“沒事,這些傷口看着吓人,但其實不算深,都是生口,養幾日就好了。”

阮阮的手一頓,輕輕“嗯”了一聲,其他傷口确實是生口,但是胸前這一塊......

紫紅的馬蹄印子很是駭人,她想觸碰,又不太敢,只能僵在原處。

“我确實不想你死,”她怔怔地看着他,“但你,為什麽?如果陸璋沒有刺那一劍,如果那馬再瘋一點,你會死。”

拓跋纮目光微動,“朕想過,那個時候本能該是立刻閃避,但朕退不了,因為你在身後。”

說罷,他自嘲一笑,“很奇怪,朕好不容易站在萬人之上坐擁一切,但那一刻,只想讓你活着,即使代價是重新失去一切,包括朕這條命。”

阮阮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時他深情的眼睛。

背過身子,她問出了心中那個憋了許久的問題。

“你從前不是恨我嗎?唆使李清河把我的畫像放在老皇帝的案頭,誘導讓我來和親,甚至幾次三番都想殺了我。”

沒想到她一直惦記着此事,拓跋纮拽着她的手,将她拉了回來面對面。

他深邃的眼眸從來很暗,此時卻閃着細碎的光,像是星子被揉了進去,“或許這件事我早該告訴你的。”

聽他話鋒一轉,阮阮既松了口氣又有些失落,“什麽?”

“你知道我為什麽那時候要去東都?”

“刺探軍情?”說罷,阮阮搖了搖頭,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可笑。

“是因為我生母。”

“她沒死?”阮阮有些吃驚,當初明明聽說他心狠手辣,不容許背叛,連自己母親沒有放過,她的指骨被他做成了手串,話一問完,又有些後悔,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以為她......”

“以為我殺了她?”拓跋纮笑,卻也有幾分落寞,“并沒有,相反我暗中幫了她一把,不然她如何能從我父皇的重重守衛裏脫身。”

阮阮還以為他生母是邊境的俘虜,卻沒想到竟然會在東都,聯想到她如此性烈,莫非她是當時将領的官眷?

“那你見到她了嗎?”

看她眼神關切,拓跋纮勾了勾唇,“見到了,她過得很好,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夫君與兒子身邊,奴仆成群。”

“那挺好的,”阮阮點頭,但又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拓跋纮看着她,指腹一下一下撫着她的眉心,“當然有關系,她的夫君是陸郢,心心念念的兒子叫陸璋。”

阮阮以手捂唇,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母親竟然是那個高高在上,冷肅端莊的陸夫人,但她忽然憶起了一件事,印象中的陸夫人,确實左手常年帶着一只十分逼真的寶藍色護甲。

拓跋纮扯了扯唇角,“因為陸璋,進了春風坊,我才點名讓你伺候,當時氣盛,或多或少也存了與他較量的心思。”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阮阮捂唇,“所以你厭我,恨我,殺我,欺負我最後又救我全都只是因為陸璋?”

拓跋纮搖頭,“不是,當初你使計把我弄進昭獄,我以為我是讨厭你的,但後來我明白了,不是讨厭,是欣賞,費盡心思把你弄到北魏,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想再見你,對不起,我對你圖謀已久,用了最卑劣的方式。”

“我被父母厭棄,從來沒有人教我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也沒用人會把我心愛之物放于手上,我只知道想要什麽,得千方百計靠自己去搶,直到真正意識到你害怕我,想逃離我,我才發現這種思維是不對的。”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唇角邊上,淺淺印上一吻,“我跟老天堵了一把,所幸最後賭贏了,阮阮,我猜你對我并非毫無感覺,不然為什麽看見我死哭得那麽傷心,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學習怎麽愛人嗎?”

他滾燙的呼吸噴薄在手背之上,阮阮覺得快要被灼傷。

飛快的将手抽了出來,她有些手腳無措,“我,你,你注定是要青史留名的一代帝王,我,我畢竟是你名義上的庶母,我們這樣,注定要被人世世代代戳脊梁骨。”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我早就計劃好了,”拓跋纮笑,“瑤華公主歸國,恢複了公主身份,與我大魏就再無幹系,況且她已經死于南落雁關叛亂,從今往後你只是你,想要什麽身份就是什麽身份。”

他同意放歸公主歸國,卻原來還因為知道她一直很是介意此事嗎?

阮阮吸了口氣,“那你青梅竹馬的太後怎麽辦?馮品柔又怎麽辦?”

“什麽?”拓跋纮一時沒轉過彎,不過問完他就反應了過來,唇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你知道我等你問這個問題等了多久?”

“啊?”阮阮仰首,不解地看着他。

拓跋纮一把将她扯到了身邊,親上了她的唇,怕再碰到他的傷口,阮阮一動不敢動,只能任他施為。

低沉的喘息萦繞在耳邊,血腥味刺激着每一根神經,知道力有不支,才緩緩将人給松開。

“馮敏跟我确實在伽藍寺長大,但她是貴女,我算是棄子,壓根算不上青梅竹馬,不過她對我偶有幫襯倒是事實,我對她跟阿柔算是投桃報李,但也僅此而已,自她給我下藥,年少時那點微末情誼已經全部消失殆盡。”他一字一句解釋道。

其實阮阮心裏有數,他們如果真有什麽,馮敏根本用不着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但她就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拓跋纮也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附在她耳邊,啞聲笑道:“上次在花房,馮敏見你之後,朕一直等着你質問好給你解釋,可你一字不提,我以為你根本不在意我,卻原來憋了這麽久。”

他滾燙的呼吸就在耳畔,阮阮耳尖燙得不行,“誰,誰憋了,我只是......”

“你只是沒有安全感,我知道。”拓跋纮一口接下了她的話。

眼中水光浮動,阮阮沒有否認,“是,至親父母可以出我賣我,逢場作戲誰都可以欺我辱我,我根本不敢相信有人可以護我憐我,你曾說可免我無枝可依,我心動過,卻也一定要給自己澆一盆冷水,因為嘗過太多的失望,知道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拓跋纮心中一痛,像是被誰狠狠擰了一把。

他吻了吻她的頭發,“你沒錯,是我做得不好不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的傷口還在流血,眼淚控制不住要往下,阮阮趕緊雙手掩面,“不給,除非你盡快好起來。”

“盡快是多快?都說了這點傷不礙事,不信證明給你看。”

掰開她的手,眼中水光星光浮動,拓跋纮小心翼翼靠近,舌尖淺吻濕痕。

阮阮心頭一蕩,環住了他的脖子,指尖按住他喉間的突起,鬼使神差的舌忝了舌忝他眉骨。

她不知道她無心的一個動作對他來說是多麽大的誘惑,拓跋纮渾身一緊,再也不想克制下去,張嘴撬開了她的牙關,一路長驅直入。

反正身上有傷,最壞能怎樣呢?阮阮這樣想着,甚至帶了隐隐的期待,指尖緩緩往下游移,越發的放肆。

氣息越來越急,到底擔心他傷口裂開,阮阮收回手,想要退縮了。

拓跋纮卻不同意,狠狠喓了下她櫻紅的唇瓣作為懲罰,“不許退。”

“可是,可是你......”阮阮有些怕,想起身。

他枕着迎枕,薄衾遮着下半,她像是在上,拓跋纮拉住她的手,一步步放進了薄薄的衾被之中。

“不礙事,醫官說多活動有利于活血化瘀,幫我。”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說話,嗓音很啞,像是多日未曾飲水,需要滋潤。

阮阮似信非信,卻也有些心軟,找機會想把手抽回來,“你很渴嗎?要不先喝點水?”

“是很渴,但我要喝這個。”拓跋纮笑,一把将她重新拉回了懷中,唇與齒的游戲總是讓人樂此不疲,像吮吸花藌一般,風卷纏雲。

“阮阮,說你愛我......”趁着呼吸的間隙,他蠱惑她。

大腦有些缺氧,好不容易得了呼吸,阮阮終于找回了點理智,但也不很多,下意識跟着他的話,含混回道:“嗯,我,我愛你......”

他抵上了她的額心,想讓她清醒一點,“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不可一世的帝王此時像個孩子一般。

阮阮清醒了些,卻故意沒有拆穿他的小伎倆,主動伆了回去。

“是,我愛你,我愛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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