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來
回來
【也許早已适應就此跟綁匪同床,誰料你誰料我能合作到愛死對方。】
下午開完會以後,黎維如常翻着閱企劃案,桌上的電子時鐘一秒一秒的帶着時間溜走。
離約見的時間不遠了,攤在案上的文件黎維大概已經看不進去了。
叫來徐峻安排了接下來的幾項工作,提前準備回家了。
到車庫取了車,坐在駕駛座上,習慣性的掃了眼副駕駛座。
他從來不讓梁承開自己的車,人每次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上,最近想起這人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路上堵的要死,不過索幸沒有錯過時間。
臨近門口,他并沒有看到附近有人,心想或許是人已經進屋了,可誰知道這個瘋子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黎維從車的後備箱取了一把扳手,以備不時之需。
鎖好車後,黎維放緩了節奏,小心地将鑰匙插進鑰匙孔開了門,盡量不發出聲音,輕輕推開門,警覺的審視四周。
由于房間太大太多,只一眼根本判斷不出屋子裏是否有人。
正準備往裏屋走,他忽然察覺出不對,空氣中有股異樣的氣味,很刺鼻。
當他意識到這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已經暈過去了。
“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等在卧室裏的人,一直沒有摘下面具,一切都在計劃之內,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緩緩走到人跟前,蹲下身來,通過眼前的一條細縫,仔細端詳着這張整日只能在照片裏看到的臉。
真好看!怎麽看都看不夠!
伸出手來,冰涼的指尖觸及到溫熱的面頰上,真是可愛的緊,怎麽看怎麽想欺負他,忍不住想□□一番。
輕輕撫過人的紅唇,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瞧了瞧人左手上礙眼的戒指,不再去管。
将人一手扛到肩上,走進卧室扔到床上。
把早就為人準備好的一一拿了出來,輕手輕腳地将人穿得整齊的西裝扒了個精光。
将四下的門窗打開,好讓屋內的□□氣體散盡。
坐在床頭小心翼翼地把人的手腳拷在了床頭床尾,并用手裏的相機拍了下來。
真是一幅風光旖旎的畫面啊,起了玩心的他,又用黎維的領帶蒙住了人的眼睛。
等到他醒過來以後會不會更有趣呢?
*
有些乏力,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可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視覺剝奪後,人的第一反應便是恐慌,随之而來的,
黎維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鐵環扣住。
一時之間,心裏沉到底了。
還來不及人多想,一個帶着股淡淡煙草香味兒的吻,封住了人的唇瓣。
驚慌失措的黎維瞳孔瞬間放大了數倍,試圖反抗也是徒勞,鐵鏈被人拉扯的不斷發出鳴響。
他完全暴露在這個陌生人面前,任由這人的手在他光潔的腰腹間游弋。
那人娴熟的用舌頭撬開了他的齒關。
吻由嘴邊下移,像是品嘗好吃的甜點一樣,在人雪白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你放開我!”
不顧身下人劇烈的掙紮和叫喊,用手捂了他的嘴,黎維只得發出陣陣嗚咽。
而另一只手往下,引得黎維渾身發顫,酥麻不止。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他以為這人是梁承,又覺得梁承不會這樣對待他。
在恐慌中他無法确定,甚至是不敢确定,但是此刻他只希望這人能停下。
可人并沒有遂了他的意,那人留下了淺淺的青紫痕跡,
不一會兒黎維發覺身上的人離開了,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沒有回答。
忽然一陣疼痛感,痛得人大聲低吼了一聲。
那人沒有理會,小聲的冷笑了一聲,走到床邊。
黎維的額前和後背上都蒙上了一層薄汗。
在施虐者眼裏,看着他難以自抑的模樣無疑是一種享受。
自己肖想許久的人在自己面前,還有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卻無法抵抗這給他帶來的快感。
梁承很是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仔細聽着人的喘息聲。
一時之間,靜得可怕。
故意放慢動作,那聲音穿透了黎維的耳膜。
驚懼之中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太過零散,就像将撕碎的紙片抛向空中一般,明明可以握住離自己最近的一片。
只因,風起了,什麽也抓不回來了。
黎維痛叫了出來,極力掩飾着哭腔,他不想在這人面前丢掉一絲一毫的氣節。
“救命啊,阿遠……”
可男人并沒有理會他,口中淡淡地說着,“為什麽每一次你都不專心,還要想着別人呢?”
聲音低啞,又是那麽熟悉,幽幽地飄進黎維的耳朵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
是你。
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還不待他繼續去思考,回味,留戀。
梁承一把拽下了蒙着人眼睛的領帶,映入眼簾的是人那水汪汪泛着微紅的雙眼。
俯下身子趴在人耳邊,吹着熱氣,悄聲問道,“想我嗎?知道我是誰嗎?”
邪魅又性感的聲線無疑是最好的良藥。
從未有過這般體驗的黎維,此時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口中胡言亂語,只能憑借着本能去做出反應。
“阿遠,別走,別,啊……”
他們之間,差的或許就是那麽一個所謂的“對等”吧。
不對等的出身,不對等的地位,不對等的信任,不對等的愛……
可哪裏來的那麽多對等,當一切的不對等成為約等,是不是就會好起來呢?
梁承略有些疲累的趴在黎維身上喘着粗氣,黎維則有些失神的盯着天花板,渾身顫抖着不住的抽泣。
或許,梁承見過最脆弱的黎維也不過如此。
像是被抛棄過後,又被人想起的玩具一樣。
落魄?窘迫?好像都不足以來形容。
以黎維的性子,那大概就成了絕望還帶着恨了吧。
梁承自顧自的想着。
豈料,聽到人從已經有些啞掉的嗓子裏擠出了一句話。
“阿遠回來了嗎?”
沒有回應,一滴眼淚打在枕頭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哽咽了一聲,“你可以告訴我他什麽時候回來嗎?我很想他,我愛他……”
梁承輕聲笑了笑,“明天就回來了。”
“真的嗎?”
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信上帝嗎?”
“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上帝會懲罰壞小孩,但是也會獎勵好孩子。”
“所以?”
“只要你信,他就會回來。”
說完,梁承起身看了看他,嘴角的笑容透露不出任何訊息。
替人解開了束縛,黎維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人卻用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說道,“自己去清理吧。”
整個身子都已經有些發軟的黎維,艱難的坐起身,扶着牆和一切能倚靠的物體,緩緩地走進了浴室裏沖洗。
梁承目送着人進去,随後跟上,很是自然的推開了浴室的門。
驚得黎維緊緊地盯着人,“你要做什麽?”
“呵,洗澡啊。”
說完将人拉到一邊,自顧自的打開花灑。
黎維站在一邊嗓子裏燒的慌,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蟄得嗓子痛的要死。
呆望着眼前這個自己已經不認識的人,心裏竟有種瘋狂的念頭。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他離開了,即便他再這樣折磨自己,他也心甘情願。
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折磨,或許痛苦千百倍吧,即使他不愛自己了,沒關系,自己愛他不就可以了嗎?
從前的他高傲,自信,斷然不會如此。
可現在他知道,他甚至愛他如命,或許是見了老爺子一面,一切都了然了,許多想不通的事情他也明白了。
浴室中一個人站在花灑下沖洗,另一個人只是默默地看着。
他們的角色好似發生了對調,二人裸裎相見,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你還愛我嗎?”一句黎維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向眼前這人問出口的話,終是在此時問出了口。
梁承沉默片刻,他有思想準備,他也知道怎麽回答,“我不知道,但是他愛過去的你,是不會變的……而我不愛現在的你。”
“那是不是,只要我等他回來,他就會繼續和我在一起?”黎維知道自己在癡人說夢,可他仍然這麽問。
梁承一邊擦拭着身子一邊冷笑道,“他回來,也不會喜歡你。你已經傷透了他的心,你知道嗎?”
黎維一時啞然,苦笑了一聲,目送着人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竟如此舍不得,只想沖過去抱住人,可是他忍住了。
花灑裏的水和眼淚化為一體,從來都沒有過的這種感覺,心痛的快要窒息,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樣。
回到房間以後,他見人已經躺在床上安睡過去了。
悄聲走到床邊,借着暗黃的燈光,看着人的睡臉,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如此仔細的看過這人的模樣。
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