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熙壬捂住胸口,神情有些慌張:“這、我、我不小心穿錯了!”
克裏斯汀挑了挑眉:他和熙壬的睡衣是黑白兩色,他聽過紅綠色盲,可沒聽過黑白兩色還能弄混的。
這是閉着眼睛穿的?
看着克裏斯汀明顯不信的樣子,熙壬放棄掙紮:“沒錯,我就是故意穿錯的,我們都這樣了,互換睡衣沒關系吧?”
克裏斯汀眉頭不受控制一挑:“這樣了?”
原本還有些扭捏的熙壬聽到這話莫名委屈:“對啊,都這樣了!”
熙壬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克裏斯汀,突然想到了什麽,面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他咬了咬唇,下唇傳來一陣刺痛,他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角:“殿下這是不想負責?”
克裏斯汀皺起了眉頭:怎麽扯到負責不負責的問題了?他怎麽可能不負責,若是他不上心,怎麽可能寫好密函還去宮殿催促婚禮的事宜?
見克裏斯汀皺眉,熙壬心裏的不安更加擴大,他昨天晚上一時情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克裏斯汀不會不要他了吧?
不可以,他不能沒有克裏斯汀!
誰都不可以把克裏斯汀從他身邊奪走!!
克裏斯汀就看着熙壬昂着的頭垂落,情緒也越發低落,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有些時候,行動遠比言語更為動人。
他伸手抱住熙壬,把他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前,下巴輕輕搭在他的發旋,右手在他後背一下又一下安撫着。
一個溫暖的懷抱,熙壬發酵的陰暗情緒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有些呆地擡起眼,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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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向雄父禀明,他同意我們的婚禮提前,時間定為下個月的第一天,還有二十天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雌君。”
熙壬幾乎是被這從天而降的大餡餅一下子砸暈了,他怔怔開口:“殿下,您在說什麽?”
克裏斯汀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他甚至怕熙壬理解不了,放慢了語氣。
“我會負責,你就是我認定的雌君,這個位置獨屬于你。”
熙壬的眼眸倏然睜大了。
接下來的時間,熙壬格外乖順聽話,說什麽就做什麽,像個乖乖的小媳婦一樣。
“飲食不規律對胃不好,以後不能這樣了。”
“嗯。”
“聽普特來說,你不愛吃早飯,這樣不好。”
“嗯。”
“多吃些,我不喜歡瘦的,你現在就很好。”
“嗯。”
“那…起床吃飯了。”
“嗯。”
話音剛落,熙壬就開始解紐扣,黑色的絲綢睡衣滑落,露出一側弧度優美的脖頸和漂亮的蝴蝶骨。
吃飯兩字在此刻似乎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克裏斯汀呼吸亂了一拍,他別過眼。
熙壬顯然也意識到剛剛的行為像是求|歡,紅暈從臉頰兩側蔓延到耳根。
“你慢慢來,不着急。”
“……嗯。”
克裏斯汀本就穿戴整齊,他背着身,耳邊是身後熙壬換衣服時窸窸窣窣的聲響,手指有開始癢了,他低下頭捏了捏指尖。
時間似乎放慢了數倍,房間裏的空氣好像也變得稀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殿下,我好了。”
掐着手的克裏斯汀回過頭,熙壬穿着白色寬袖蝴蝶衫,領口不低,精致的銀色扣子一直系到了最上頭一顆,但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脖頸上覆滿了讓人浮想聯翩的紅痕,他的唇色紅的異常,唇角還破了皮,眉眼含春,一看就是一副狠狠疼愛過的樣子。
克裏斯汀不着痕跡地偏開眼,指尖捏地更加用力,他看向攤在床上的黑色睡衣狀若無意地問道:“你喜歡黑色嗎?”
熙壬紅了臉,小聲嗫嚅:“算不上喜歡。”
這個回答讓克裏斯汀有些出乎意料,他以為熙壬是喜歡他的睡衣顏色,還打算讓管家做一套一樣款式顏色的睡衣。
“那你為什麽穿…?”
熙壬的臉更紅了:“就是喜歡……”
因為克裏斯汀的衣服沾了他的味道,抱着就能睡好覺。
這話可真奇怪了,剛剛熙壬還說沒有很喜歡黑色,現在又說喜歡,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看着克裏斯汀皺眉,熙壬心一橫閉上眼大喊一聲:“因為味道,穿着你的睡衣就像睡在你的懷裏!”
沒聽到嗤笑聲,喊出心裏話的熙壬悄咪|咪睜開一只眼,就看見克裏斯汀偏着頭勾唇淺笑,矜貴溫柔,熙壬一時間看呆了。
克裏斯汀和熙壬攜手下樓,樓下等待許久的管家幾乎熱淚盈眶,直接就想來一句:我等的花都快謝了!
話到了嘴邊,就被魯克拉住了,順着魯克的眼神望去管家看到兩蟲相握的手,嘴邊的碎碎念吞了回去。
魯克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心裏再次慶幸準備了大補湯。
這頓等待許久的午飯終于是在下午茶時間等到了它的客人。
“吃點魚。”
克裏斯汀拿公筷夾了幾口魚肉放在熙壬的碗中。
“謝…謝謝殿下。”
克裏斯汀的眉心微微一跳,他有些不滿意。
“還有糖醋排骨,多點肉好。”
這話意有所指,熙壬是耳朵紅了,他低着頭夾起排骨。
“好。”
看着熙壬咬着排骨小口小口吃飯,像一只抱着松果啃的松鼠,接下來克裏斯汀的筷子就沒閑着,熙壬的碗碟之中逐漸堆起了小山。
熙壬:QAQ
埋頭苦吃中……
魯克就看着克裏斯汀化身投喂狂魔,一頓狂夾,自己一口,熙壬九口,笑得見牙不見眼。
而管家就沒有魯克那麽自在了,他時不時往外頭看一眼。
看着熙壬咀嚼的速度越來越慢,克裏斯汀停下夾菜的動作,迅速夾了幾口菜,快速卻不失優雅。
等熙壬吃完最後一口,克裏斯汀也剛好放下碗筷。
“吃飽了嗎?”
熙壬搗頭如蒜:“飽了。”
克裏斯汀站起身繞到熙壬身前,在他和管家都吃驚的表情中摸了摸…熙壬的肚子。
掌中的小腹微微鼓起,克裏斯汀點了點頭摩挲了幾下,移開了手。
管家終于挨不住抓住機會低聲道:“殿下,車已經在外面了。”
克裏斯汀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熙壬看着離開的克裏斯汀,眼神、身體也跟着一起走。
克裏斯汀沒有看外頭等着的蟲和車,他的目光落在熙壬臉上,停留幾秒,最後輕聲開口:“我走了。”
熙壬拿着外套站在克裏斯汀身邊,指尖無意識地扣在外套上,薄薄的外套被揉皺了。
克裏斯汀伸手想要拿過外套,但卻沒拽動,他擡眼看去,外套的那一頭被熙壬抓住了。
熙壬拿着外套不肯松手,克裏斯汀也不催,只是擡眸靜靜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開口。
他的神色很平靜,不是超脫于物外毫不在乎的淡然,而是眉眼舒緩極其放松的自在。
這種靜靜的注視讓熙壬突然有種總對方滿心滿眼都是他,自己就是他的珍寶的錯覺,熙壬不知是哪裏來的一股勇氣,直浮在嘴邊的話終于問了出來。
“您是特地回來陪我吃飯的嗎?”
雖然問題很直白,一點都不委婉,但熙壬本人卻并沒有他表現的那麽淡定,他低着頭手指扣在褲子縫上,那只攥着外套的手的指骨因為用力而泛白。
克裏斯汀的眼皮突然眨了一下,他握着外套的袖子,一時間沒有說話。
那件薄外套似乎成了月老的紅線,這頭牽着熙壬,那頭連着克裏斯汀。
成年蟲的世界裏,不回答大多數情況下不是意味着默認,而是變相的拒絕。
克裏斯汀的沉默就像是一盆冷水迎頭潑下,直接給迷糊的他來了個大降溫,熙壬剛剛火熱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腦子也清明了。
他這總是忍不住試探的壞毛病怎麽就改不掉呢?明明都知道依照克裏斯汀的性格想要從他口中聽到情話簡直難于登天,他還每次都忍不住,搞得兩個蟲都下不來臺面,尴尬死了。
就在熙壬覺得自己丢臉到家,想要丢下外套逃跑時,克裏斯汀說話了。
“是。”
輕輕巧巧一個字卻讓熙壬的眼中瞬間蹦出花火,他猛地擡起頭,臉色先是不可置信随後變成驚訝和歡喜。
克裏斯汀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大門口,前往宮殿的車已經等候多時。
熙壬突然有種強烈的沖動,那句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為什麽?”
他緊緊盯着克裏斯汀,他的眼睛中像是燃起了兩簇火苗,裏面的情感炙熱而明亮,真摯的讓蟲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為什麽,哥哥?”
克裏斯汀擡起頭,墨綠的眼眸和熙壬視線交接,晚霞在克裏斯汀背後渲染開一幅畫,這一瞬間空氣似乎都逐漸停滞了,空間變得扭曲,全部朝眼中的那個小小身影靠攏。
熙壬看見克裏斯汀的嘴唇動了動,随後他聽見了他的答複。
“因為我想你了
熙壬:暴、暴露了!
克裏斯汀:我的衣服有老婆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