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節課下了,全校都要到操場做廣播體操

想勾搭阿昶的時候,不小心一杯酒淋了上去,他頓時就發飙了,那女生就再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數學老師在黑板上講着習題,霍清霜雙手都放在桌上,一手壓着本子,一手寫字,不像班上很多的女生,兩只手不是放在衣服兜裏,就是塞在暖手寶裏。

陸昶将沖好了的暖手寶放在她腿上,她覺得大腿這一塊兒比其他地方暖和,她兩只手都忙着,沒空暖手,他就一只手伸進去,一只手寫字。

他的手覆在她腿上,讓她極不自在,趁着老師不注意,悄悄瞄了他一眼,聲音小小的,“陸昶,你要是冷,就自己拿過去用吧。”

這樣放在她腿上,讓她聽講的注意力都集中不了,陸昶偏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坦蕩的很,沖她笑了一下,“我只用一會兒,你不用管我,好好聽講。”

說只用一會兒的某人,一節課手都放在她腿上,霍清霜氣的差點把東西砸到他臉上。

第二節課下了的課間操,陸昶他們那一夥人是從來不做的,別人都站的整整齊齊,規規矩矩的做操,他們就聚衆一夥人打籃球,風格迥異,好像專門跟學校作對似的,引得全校的人側目。

廣播體操的鈴聲一停,滿操場的人都往外湧,霍清霜和謝丹丹站在最後,等着高峰期過去,謝丹丹挽着她的手臂,神秘的說八卦,“我聽說原來咱們班的周婷,交男朋友了,你知道嗎?”

霍清霜怔忪,她和周婷已經許久沒見面了,平常在校園裏遇到了,就點個頭,有時候她也會主動去找對方,可周婷卻總是若有若無的避開她,這樣的情況來幾次,她也就不上趕着了。

謝丹丹滿臉興奮,偷偷看了周圍幾眼,湊到她耳邊,“你知道她為什麽要轉班嗎?我聽說分班的時候她跟咱們班大佬告白了,可惜陸昶拒絕了,她面子上過不去就轉了。”

原來中間還有這一回事,她一直覺得周婷對待陸昶的态度有些反複,有時嘴裏厭惡的不行,可目光又總是追随着他,關注他的一切事情。

周婷之所以會跟她疏遠,恐怕也是因為陸昶,其實她可以理解,若是她心上人喜歡的人一直在跟前晃悠,她也會不舒服的。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自己的感受有事另一回事,霍清霜心裏一陣不耐煩,“你以後別跟我說他的八卦了,我不想知道關于他的事情。”

謝丹丹驚訝的看着她,“你們倆還沒在一起嗎?陸昶那樣花花公子的體質,學校裏那麽多女生虎視眈眈,你都不擔心。”

“擔心什麽呀?他又與我沒關系。”

“這樣啊,你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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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霜搖搖頭,心裏一陣無力,連謝丹丹都誤會了,那學校裏肯定有很多人也以為她和陸昶在一起了,那他呢?他會不會也知道了?

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一團亂麻,攪得她心慌,“總之以後別在我面前說他,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主要覺得你逃避也沒有用。”

霍清霜轉過來的時間不長,或許不知道,陸昶真的是從幼兒園就輝煌到現在,小小年紀就知道拉幫結派,忽悠一群小男生跟着他,誰不聽他話就孤立誰。

初中的時候打架鬥毆,惹事生非,他就沒有輸的時候,那一股狠勁兒,就像身體裏住着一條小狼狗。

有一次不知道因為什麽,和學校裏一個領導的兒子對上了,兩幫人打了好幾架,他最後直接把人送進了醫院住了幾個星期,那一家人反而還向他賠禮道歉,結果他還是把人整的轉了學。

後來學會談戀愛,身邊的女生一兩個星期就換一個,那副壞壞的樣子,惹得多少女生為他争風吃醋,連不顧形象打架的都有,他在乎嗎?他大爺從來不管。

後來見實在鬧得不像話,才放言喜歡溫溫柔柔的,對他百依百順的,從此他身邊就安靜了不少,不過也就是明面上,私底下那些人仍然鬥得你死我活,他難道不知道嗎?不過是因為不在意,所以懶得管罷了。

現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他追了霍清霜許久了,她本來以為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卻沒想到還拖着,她真心覺得霍清霜是在做無所謂的掙紮,遲早有一天還是要讓陸昶得逞。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她看的出來,清霜是真的不喜歡陸昶,而不像陸昶以前追求過的某些女生,欲擒故縱,欲拒還迎,清霜是真的覺得煩躁,所以她也就不火上澆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辛辛苦苦的碼了3000多個字,本來兩點鐘的時候就可以發,結果一不小心存稿全沒了,媽耶,氣的我心肝兒疼,這會兒好不容易又重新碼起來了,心裏的石頭落地了。

☆、這麽好,等我呢?

小商店旁邊的走廊轉過去,不遠處就是教學樓,謝丹丹擡頭看見了等在前面的人,下意識的轉臉看身邊的人,果然她也看見了。

她拍了拍霍清霜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快要上課了,你也快點兒。”

霍清霜點點頭,目送她走遠,才舉步走到馮淵面前,揚起白皙的小臉看着他,眼睛裏有着晶晶點點的笑意,“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在等你。”他低低地回了一句,快速擡頭瞄了她一眼,将視線轉到了別的地方,心裏千回百轉,鼓起勇氣,還是問了出來,“我,我聽說你和陸昶在交往,是真的嗎?”

霍清霜秀氣的眉毛下沉,心裏慌亂了一瞬,認真地看他,“我沒有,你相信嗎?”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他慢慢籲了一口氣,聲音輕輕的,俊朗的眉眼有些暗淡,“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別人都這麽說。”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微微笑了一下,“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你要相信我。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來問我,不要總是聽別人說。”

馮淵心裏有一瞬間的不舒服,青青每天都在他耳邊說陸昶是怎樣追求清霜的,那些手段,她說是個女孩子都會動心。

他也喜歡她,可他卻不敢跨出那一步,有時候他能感覺到清霜好像也喜歡他,但有時候他又覺得她只是把他當朋友,她的家世也那樣好,他的家庭根本就配不上。

馮淵眉頭緊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裏,霍清霜玩着衣服上的拉鏈,漫不經心的開口,“我的事情我可以保證,倒是你,你和你那位青梅竹馬關系很好啊,出門她都挽着你。”

這話調侃裏帶着一絲诘問,馮淵立馬擡起頭,神色緊張,“你別誤會,我們從小就這樣,她習慣了。”

“哦~,從小就這樣,她還習慣了。”

那拖長的語調,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心裏想着要怎樣解釋她才相信,可是又想起上一次他看到的事情,小聲嘀咕,“你說和陸昶沒關系,可他都在公共場合抱你了。”

霍清霜眉心一緊,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一次,“你看見了?看見了你不出來阻止?現在反來問我。”

馮淵抿了抿嘴唇,聲音裏帶着一絲失落,“我有什麽立場阻止呢?我們是什麽關系,他追你,我能說不嗎?”

霍清霜簡直要給他氣笑了,口不擇言道:“我們是什麽關系,主動權不是在你手裏嗎?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馮淵擡頭望着她,眼睛裏漫出來璀璨的笑意,好像領悟到了什麽,臉上還有一絲不好意思,“你,你說的,答應了可不許反悔。”

沒有等她開口,他已經轉身走掉了,霍清霜滿心疑惑,她答應什麽了,想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她的話裏有着明顯的暗示,頓時心裏就一堵,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呀,他要是真來跟給她表白怎麽辦?她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明明想好現在不考慮這些事的,結果因為她的口誤,事情朝着更麻煩的方向走了,現在怎麽辦,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雖然她也想從他嘴裏聽到他的喜歡。

但現在時機不對呀,她的命運還沒掌握在自己手上,又有陸昶那麽個大麻煩,霍香萍肯定也不會允許的,可是要讓她親口拒絕他,她心裏也舍不得,哎呀,好煩呀,快被自己蠢哭了。

霍清霜沮喪了一整天,心裏糾結的不行,晚上回家一個人推着自行車,默默的往回走。

四月份的天氣,春夏之交,中午太陽大的濃烈,早上和晚上又冷進骨子裏,她縮了縮脖子,仰起頭看頭頂上的路燈。

陸昶推着自行車從她身後趕上來,走在她一側,眼皮微撩,語氣浮浪,“小姐姐,這麽好,等我呢?”

自從知道她一直是騎自行車上下學,他就也弄了一輛,每天晚上跟在她身後叽叽喳喳,趕都趕不走,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想的美,誰等你了?”

“你啊,”他笑得沒臉沒皮,繼續自戀,“是不是突然覺得我挺好的,我告訴你,和我在一起之後,我可以對你更好。”

她不為所動,默默地推着車子,不理睬他,他跟在她身側,聲音帶笑,給暗黑的天空帶來一抹生氣,“你在再考慮考慮嘛,喜歡我一下就那麽難?”

霍清霜停下腳步,微微側首看他,樹上的霓虹彩燈照進她平靜的眼眸裏,她的聲音清清涼涼的,“是非常難,陸昶,我希望你能早點放棄。”

他默默收斂了笑意,耳邊回蕩的全是她的話,那聲音明明清潤好聽,可落在他的耳朵裏,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利劍,将他熱乎乎的心口刨開了一個洞,冰涼的風灌進去,他的四肢百骸都冷得發疼。

路燈從他身後照過來,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走遠,一言不發,修長的身影,在昏暗中憑添了一抹孤寂。

霍清霜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忍不住扒拉了一下頭發,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太狠了,她能看見他眼睛裏的光彩瞬間泯滅,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一刻他心裏的難過,那樣濃烈,被風吹到她的心上。

煩躁的扔掉手裏擦頭發的毛巾,坐到書桌前,白皙幹淨的手拿起筆頓了頓,轉而摸出了書包裏的手機,想了想,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回家了嗎?】

等了半天沒有人回複,她放下手機開始寫作業,卧室裏的空氣安靜幽香,她心裏頭挂着事,作業也寫不安生,過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停頓了片刻,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響起了嘟嘟聲,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甜膩膩的女聲已經傳了過來,“喂,你是誰啊,阿昶洗澡去了,你有什麽事……”

“沒事,打擾了。”她面容平靜的挂了電話,緊緊的抿着唇,陸昶你好樣的,嘴上說着喜歡她,身邊的女孩子不斷,她真是瘋了,才覺得今天晚上說的話打擊到了他。

将手機關掉,她拿起筆,全身心的投入到物理題中。

而另外一邊,秦瑤從女生手裏抽出陸昶的手機,看着備注上的清清兩個字,一陣咬牙切齒。

那女孩往她身邊湊近了幾分,“瑤瑤,這人是誰呀?你為什麽要讓我這樣說?陸少不是上廁所去了嗎?”

秦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勸你這件事情最好爛在肚子裏,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他會怎麽對你。”

那女孩霎時一臉驚恐,明顯也是害怕陸昶的,嘴巴微癟,語氣委屈,“明明是你讓我這樣說的,你怎麽可以這樣?”

她進入他們的圈子不容易,本來不是一個學校的就離得遠,沒想到秦瑤給她挖了這樣一個坑,剛才她不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吧,他們圈子的,她一個都惹不起啊。

秦瑤無所謂的一笑,搖着手裏的高腳杯,“你不說我不說,誰删他短信接他的電話了?我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好嘛。”

那女孩勉強的笑了笑,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面容僵硬,“就是說呀,你快放回去吧,我先走了。”

秦瑤輕蔑地擡了擡眼皮,膽小鬼,陸昶從廁所裏出來,走到沙發前坐下,等了一會兒,拿過茶幾上的手機,翻開看了一眼,沒有她的短信,沒有她的電話,自嘲的笑了一聲。

不耐煩地看了周圍一眼,逮着段野,“大半夜的,你們叫我出來幹嘛?老子要回去睡覺。”

段野笑着攬他肩膀,“老大,你別開玩笑了好嗎?這會兒十點多,你回去睡覺,哄鬼呢?”以前他們出來玩兒,哪一回不是淩晨了才回去。

陸昶直接拍開他的手,拿起外套就出了門,不理會身後的叫喚,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蕩,抽了一根煙,忍不住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秦家別墅附近的公園,癱在椅子上,望着遠處若有若無的燈火。

夜空深藍,天上的星子寥寥,遠處汽車的喇叭聲、行駛聲隐隐傳來。

他右手搭在眼睛上,目光飄渺,他活了快十七年,第一次體會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像喝了一杯濃醇的酒,即使辛辣,過後的味道卻讓人回味無窮。

那種舒爽的感覺,讓他上了瘾,她就像是解藥,他受不得她一點點冷言冷語,明明心疼的快死,卻舍不得就此放手,他伸出手,覆在自己胸口上,能感受到裏面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這個地方離她很近,一想到她就在不遠處,就算身處在這麽惡劣的環境裏,他也覺得心裏是甜的。

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銀白的屏幕光芒照在他臉上,俊臉白皙,輪廓分明。視線落在那個電話號碼上,不經意的一眼,才發現二十分鐘之前她給他打了電話。

陸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剛才他在幹什麽,他正在廁所裏,所以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可酒吧裏那些混蛋誰接了他的電話,為什麽沒有告訴他。

他抑制住心裏的激動,哆嗦着手将電話撥了回去,喉結微動,他靜靜的等着,鈴聲響了一分鐘,“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陸昶眉心一鎖,又打了好幾次,還是關機,心裏操了一聲,他站起身踱了幾步,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家別墅,轉回身子慢慢往回走。

☆、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星期五放學之後,教室裏的學生都陸陸續續走光了,霍清霜慢騰騰的收拾着東西。

陸昶坐在她旁邊,沒有絲毫動作,只是看着她忙,她不理他已經好幾天了,他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

上一次兩人不歡而散,明明是他在她面前吃了閉門羹,他不過沒有接到她的電話,而且已經向她解釋了,她還是不搭理他。

她将書包背好,站在他旁邊,視線落在自己白色的帆布鞋上,睫毛微微顫了顫,聲音平靜,“陸昶,讓一下。”

他跟沒有聽見似的,雙手放在桌上,目視前方,表情寡淡。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抿了一下櫻紅的唇畔,眉頭微微攢起,提高了一個音度,“陸昶,你……”

他猛地站起身,凳子被他帶倒,在安靜的教室裏發出巨大的響聲,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直直的杵在她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噤了聲,往後退了一小步。

他懶懶的轉過身子面對她,黑幽幽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慢慢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她就被他逼到角落裏。

兩人靠的太近,她伸出手抵在他胸口,別開頭,用白皙精致的側臉對着他。

他離她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噴在她的下巴上,她的皮膚很白很嫩,他甚至可以看到臉上小小的絨毛。

他的眸光暗了一下,輕輕笑出聲,那聲音低沉性感,傳到她的耳朵裏,讓她的臉頰慢慢升溫,“陸昶!你又想幹什麽?”

“幹你……”他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毫不介意讓她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霍清霜眉頭一皺,忍住臉上的滾燙,狠狠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抖,哼笑一聲,“像你這樣的人,看見個女生,腦子裏恐怕都只有這一個想法了。”

原本還算輕松的氣氛,她這話一出,周遭的氣息瞬間沉了下來。

陸昶緊抿唇角,黑黑的瞳孔一縮,眼睛裏蘊藏着風暴,她就是這樣想他的。自從喜歡上她,他明明已經改了那麽多,她卻總是視而不見。

他心裏翻江倒海,胸口起伏劇烈,怒極反笑,“你都這麽說了,我不做點什麽,豈不是白擔了這個罪名。”

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他迅速上前一步,将她抵在牆上,一條腿伸進她兩腿之間,抓住她的雙手扣在身後,頭一低,便吻了下去。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帶着無限的怒意,狠狠地碾壓她溫軟的嘴唇,啃咬,厮磨,趁她不注意撬開她的牙關,追逐她四處躲藏的小舌頭。

霍清霜瞪大眼睛,呆怔在他懷裏,直到他的舌頭伸進嘴裏,她才找回了渾身的力氣,奮力地掙紮。

他的力量奇大,壓制着她,将她堵在他與牆之間,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她的動作,專心汲取她柔軟的甘甜。

只有真正的嘗到了她的味道,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渴望的身體都疼了。

他忘情的閉上眼睛,神色癡迷,感官無限放大,突地嘴唇一疼,他‘嘶’了一聲,才回到了現實。

霍清霜找到機會,狠狠的推開他,舉起手就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陸昶的頭偏向一側,輕笑一聲,用舌頭頂了頂被她打過的地方。

他漫不經心的擡起頭,卻見她滿臉淚痕,眼眶裏還包着淚,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沾在一起,頭發淩亂,嘴唇紅腫,上面泛着晶瑩的光澤。

一副小可憐的樣子,讓他心疼的同時,更想欺負她了,他啧了一聲,強硬的上前一步,将她摟進懷裏。

聲音帶着後悔,軟軟的哄她,“哭什麽,我技術很差?被你打了我都還沒哭呢。”

她不作聲,只默默地流淚,又掙紮着想從他懷裏出來,他伸出一只手,輕柔的幫她擦掉眼淚,“不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你這麽多天都不理我,我難受死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要判我的刑,也得有個理由吧,你們女生是不是都愛冷暴力。”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鬧騰的沒有了力氣,靠在他懷裏微微喘氣,嘴唇又麻又疼,就被他這樣粗魯地奪去了初吻,心裏傷心的要死。

“到底怎麽了嘛?你跟我說說呀,我那天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我在廁所。”

她也沒力氣跟他拐彎子了,慢慢止住了眼淚,直接開門見山道:“是呀,你在廁所洗澡,還有人等着你呢。”

陸昶慢慢的順着她的頭發,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聽到她的話,一陣怔忪,“什麽洗澡?包間裏那麽多人,我洗澡?”

她愣了愣,不相信他說的話,索性又把那天那個女生跟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你是不是又要說,我給你發的短信也是她看了?”

陸昶更加詫異,“你還給我發了短信?”他媽的,到底怎麽回事兒?

霍清霜趁他愣神的時候,推開他跑了出去,陸昶低罵一聲,追上去抓住她,“你說的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走,我證明給你看。”

“你放開我,我不去,我也不想知道。”

他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往外走,走到校門口,将她塞進一輛車子的後座,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掏出手機,直接給段野打過去,“喂,是我,那天包間裏誰動了我手機?……不知道……把那些人都叫出來,我要挨個問。”

霍清霜側對着他,視線落在窗外,下午時分陽光正好,照射在地面上,反射出黃燦燦的光,路邊的樹木開始長出新的葉子,一片青蔥。

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只是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在她的嘴唇上,不要回想起剛才的美妙滋味,喉結上下動了動,心裏甜滋滋的。

兩人在一家酒吧門口下車,他拉着她往裏走,她卻立住不動,聲音悶悶的,“我不想進去。”

陸昶回身,摸了摸她頭發,眼神溫柔,“乖,你到裏面等我一下,不用見他們。”

她萬般不願,可又不想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跟他争執,不情不願地被他拉了進去。

她被他帶進了一個包間,裏面玩的東西挺多,她粗略的掃了幾眼,便沒心情再看。

陸昶牽着她又進了一個小房間,拉她到沙發前坐下,“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問完事情,咱們去吃飯。”

她無可無不可,本來就是被他強拉硬拽來的,又走不掉,只能繼續呆在這裏,默默的點了點頭,“你出去吧。”

他悠閑地往後一靠,大長腿交疊着搭在茶幾上,唇角微微勾起,聲音裏透着愉悅,懶懶的腔調,“外面又沒人,我在這裏陪你一會兒。”

霍清霜扭開頭,咬了一下唇,卻突然眉頭一皺,輕輕‘嘶’了一聲,明顯是碰到了嘴上的傷口。

剛才被他強吻的時候,情急之下,她直接上嘴咬了一口,結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僅咬破了他的嘴唇,還咬到了自己。

聽到她的痛呼聲,他動作迅速地湊到她臉前,将她的下巴扳過來,仔細看了看,“有你這樣的嗎?把自己咬的這麽嚴重。”

比他的傷口還要嚴重,他就破了一點皮,她的嘴唇卻瘀血了一大塊兒,霍清霜又羞又氣,拍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陸昶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一邊的桌前,從裏面拿出來一支藥膏,坐回她身邊,擠出來一點在手指上,又将她的下巴扳回來。

她哪裏會乖乖的任他施為,扭了扭頭,甩開他的手,身子往後一縮,“我自己來。”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回來,壓低身子,表情不虞,語氣威脅,“我耐心有限,還想再讓我親你一次,你就盡管鬧。”

霍清霜狠狠地瞪着他,清澈的眼神裏冒着火,這個臭流氓,神經病,王八蛋……

“不想讓你乖的時候,你倒乖的很。”陸昶輕笑一聲,小心的往她嘴唇上塗藥,表情痞痞的,語調懶懶的,“不用說,肯定又在心裏罵我呢。”

被說中了心思,霍清霜不由噎了一下,表情微窘,平複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

半個小時之後,陸昶接了個電話,對她說,“人到了,你在這呆着,還是出去?”

她抱着抱枕,屁股往旁邊挪了一些,“我不去。”這樣一點小事,只有他才會這樣興師動衆,她才不要出去丢人現眼。

“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陸昶拉開門出去,寬大的房間裏卻只有兩個人,段野朝他跟前走了幾步,“不用喊其他人來了,我打電話問過了,好幾個人都說看到她碰了你手機,人帶來了你自己看着辦。”

陸昶大刀闊斧的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面無表情地看着站在茶幾對面的女生,聲音平靜,卻又給人一股壓迫感,“說吧,怎麽回事兒?”

看到他這副樣子,韓菲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微咽口水,知道事情敗露了,秦瑤不好惹,陸昶卻更加不好惹。

“不關我的事,都是秦瑤讓我這樣做的,我以為她只是和你開玩笑……”她怯生生地,将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側重的把責任都推了出去。

段野聽完她的話,又聯想到阿昶和那位心尖尖這幾天的情況,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秦瑤是真的喜歡陸昶,以前發現了一些端倪,他只當自己想多了,卻沒想到那一位這麽能忍。

可惜再能忍遇見霍清霜也破功了,她或許也察覺到了,阿昶對待那位小姐姐是從所未有的認真,心裏的危機感一起,這麽蠢的事情也做出來了。

陸昶又問了幾句,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韓菲菲跟前,“以後我們的圈子你也不用進了,遇到事兒也不準打着我們的名號,否則……”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可在場的兩人都聽明白了,韓菲菲心裏後悔的要死,可也知道依照陸昶的性子,糾纏下去只有更壞的結果,磨蹭了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段野看了一眼小包間的門,也知道現在誰在裏面,往陸昶跟前踱了幾步,“那阿昶,瑤瑤你打算怎麽辦?”

陸昶背對着他,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聽見他冰涼的聲音傳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霍清霜坐的無聊,站起身背好書包,正準備出去,陸昶就開門進來了,看見她一副要走的模樣,神色不動,走到她面前,“你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真的就在這個包間的廁所,短信被別人删了,電話也是其他人亂接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她喊回來,再跟你說一遍。”

霍清霜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一語中的,“我猜,應該是你的爛桃花吧,知道你在追我?”

他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麽快,他也有些沒有弄清楚秦瑤到底是什麽意思,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單純的想和清清做對。

沒有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她已經再次開口,聲音很平靜,“陸昶,知道我為什麽不接受你嗎?我玩不起,與其和你談一場明知道結果的戀愛,我寧願不曾發生過。”

陸昶劍眉一鎖,朝她逼近一步,目光緊緊地盯着她,帶着認真,“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你的事情都擺在那兒呢,我沒有那麽大的自信,覺得我能夠栓住你這樣一個花花大少。”

兩人無聲地對峙,片刻之後,陸昶拉起她往外走,“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說到做到。”

☆、落寞又自嘲

安靜布置明快的房間裏,天花板上雪白的吊燈亮着,書桌上有些淩亂,一套校服随意地扔在床上,浴室裏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不一會兒,馮淵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身上穿着浴服,濕漉漉的頭上搭着一塊白毛巾。他使勁擦了幾下頭發,然後坐到書桌前。

從書包裏掏出來一個小盒子,粉紅色的,旁邊放着一朵玫瑰花。他從書架裏抽出一本書,翻開裏面一張藍色的紙箋,上面是用瘦金體書寫的戴望舒的《雨巷》。

他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想到明天要把禮物送給她,還有要跟她說的話,他就忍不住心裏的羞澀與期待。

他其實不想這麽早和她确認關系,但是她那麽好,他害怕他一不注意,她就是別人的了。

衛青青直接開了馮淵家的門走進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扭頭看見她,高興的招呼道:“青青,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她笑着走過去坐下,依偎在鄭麗身邊,“阿姨,阿淵呢?”

鄭麗笑着摸了摸她的頭,俨然是極喜歡的模樣,“你這丫頭,來我們家就是找阿淵的,幹脆以後住我家得了。”

衛青青嬌羞的扭了扭身子,臉色微紅,聲音小小的,“阿淵願不願意還不一定呢?我來了就搶走他爸爸媽媽了。”

鄭麗滿臉喜意,“他不願意有什麽用?我跟你叔叔可都願意的很。”說實話,她是真的喜歡青青這孩子,兩家人知根知底的,阿淵沉穩青青活潑,多适合的一對。

“我去找阿淵,不和您說了。”衛青青站起身朝馮淵的房間走過去。

房間裏的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連房門被人打開了,進來了人都不知道,“阿淵,你在幹什麽?”

聽見衛青青的聲音,他眉頭一皺,本能的将東西一藏,可是她已經看見了。衛青青偏頭瞄了一眼他桌上,雙手背在背後,彎腰問他,“你藏什麽呢?給我看一下。”

“沒有什麽。”馮淵将書放回書架,正準備将小禮盒塞進書包,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搶過去。

他頓時站起身,臉色下沉,“你幹什麽?快還給我。”衛青青往旁邊走了幾步,仔細打量了幾眼手裏的東西,明白過來這是幹什麽的,心裏頓時怒氣翻滾,“你打算去表白?霍清霜是不是?”

“這不幹你的事。”他上前幾步,想将東西拿回來,她也不與他廢話,抿唇怒瞪了他一眼,直接就往外走。

馮淵吓的臉都白了,這事若是讓他媽媽知道,絕對沒辦法善了,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堵住門,不讓她出去,“青青,你到底想幹什麽?”

衛青青舉起手裏的東西,平靜的面容下,隐着不為人知的情緒,“你若是去告白,我就去跟阿姨說。”

“衛青青!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馮淵滿眼憤怒,那張清俊的臉再也保持不了平靜。

他竟然吼她,這是他們第一次因為一個外人争吵,她心裏恨透了霍清霜,搶走她喜歡的人還不夠,現在連她的青梅竹馬也不放過。

她眼眶微紅,往後退了一步,滿臉倔強地看他,“我不管,你要是去表白,我就告訴阿姨,你知道的,阿姨不允許你早戀。”除非對象是她。

馮家并不富裕,馮淵是獨生子,他從小學習就好,馮家父母為了能讓他接受更好的教育,付出了很多。

他也懂事,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所以從來循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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