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道別

道別

“熠哥你怎麽能這樣說退役就退役啊QAQ...”奪冠後的慶功宴上,喝醉的唐理淚眼汪汪地控訴着他熠哥,眼眶紅紅的跟個兔子似的,委屈的不行:“身為我們的隊長,你居然就這麽抛下我們不管了你怎麽這樣啊嗚嗚嗚...”

姜熠耐着性子聽他嗚嗚噎噎好一會,順手抽了兩張面巾紙給小老幺。實在不會安慰人的小姜隊長最後幹巴巴的憋出一句別哭了。

小老幺是被姜熠親自選進俱樂部一手帶出來的,素日裏也最黏這個隊長,最舍不得姜熠的也是他。

寧想在一邊看樂了,伸手揉了揉小老幺那頭白毛,“別難過啦,你熠哥又不是明天就離開俱樂部了。至少會和我們一起去海島度完假。”

唐理吸吸鼻子,“真的?”

“真的。”小姜隊長今天出奇的耐心,“我還會在俱樂部待上最少半個月。”

寧想怔了下,“你是想...”

“恩。”

唐理:“......?”

唐理:“熠哥想哥你兩不要仗着默契就打啞謎啊,有什麽是你們的小唐寶貝不能聽的嗎?”

“到時候就知道了。”姜熠不欲多言,看着氣的臉頰鼓鼓敢怒不敢言的小老幺,忍不住輕翹了下唇角。

逗小老幺真好玩。

唐理氣哼哼的走開了。

“Z、Zephyr!”韓經理拎着瓶價值五位數的紅酒一屁股在姜熠面前坐下,醉的都有些結巴了,還不忘和他幽幽抱怨:“別以為你請我們喝這麽貴的紅酒,我就能原諒你自作主張宣布退役的事情了啊!”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名氣和熱度的明星職業選手退役連個發布會都沒有,我要被你粉絲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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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熠不着痕跡地躲過韓經理拍過來的手,“又不是明星,開什麽發布會。不過網上的部分輿論,還是麻煩您要處理下。”

“我真的很不容易。”說到感情上了,韓經理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借着酒勁兒一股腦的倒苦水:“你又是我選手,又是我老板,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和你溝通。安排的營業任務你百分之八十的時候是不配合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看心情。一些商業活動也是想也不想就推,有時候我真的很難搞啊...不過!你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的,謝謝你獨具慧眼,把我從那個垃圾俱樂部挖過來當經理,謝謝你的信任!”

“你、你放心!”韓經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證,“就算你退役了,俱樂部我也會好好運營的!”

“辛苦。”姜熠面不改色的聽完他說完,“下個月開始漲工資,獎金翻倍。”

“不管怎麽樣!”韓經理端起酒杯,悄悄抹了抹眼睛,“Zephyr,退役後也要常回來看看,祝你以後一帆風順多賺點錢!”

姜熠有點哭笑不得,但是還是端起橙汁和韓經理輕碰了下,“謝謝,以後俱樂部,還是要麻煩你多操心。”

好容易把韓經理勸走,姜熠跟個懶洋洋的大貓似的往沙發裏一癱,被滿屋子的酒氣熏得有點頭疼,“待會叫酒店的人來把他們送回房間吧。”

因為有些風寒也不能喝酒的寧想支着下颌側過頭,對姜熠晃了晃手機,“已經交代好了。”

“真貼心。”

“一般般貼心。”寧想看了眼他的右手腕,“你的腕傷,今天在賽場上是不是發作了?”

“果然瞞不過你的眼睛。”姜熠把長袖往上卷了卷,露出鎮痛的藥貼來,“還算幸運,打完才發作的。”

“你啊......”寧想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退役了就好好養傷,別再勞損右手了。”

“別總是關心別人。”姜熠語氣稍溫,“你自己的腰傷,還有腱鞘炎也要注意。”

“我好好保養着呢。”寧想笑了下,“不會強撐的,實在不行了就退役呗。和姜隊一樣也是老人家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打不動了。”

姜熠側眸看了他一眼。

“不過目前,我覺得Laurel應該還需要我這個療愈師。而且現在離開了我去哪找這麽高薪的工作啊,所以不會那麽快離開的,別擔心。”

“寧想。”姜熠眸光微凝,語氣也認真起來,“想走随時都可以,Laurel不該成為你的負擔。”

“好,我知道的。”寧想微微彎眼,“不過姜隊有一點說錯了,Laurel從來就不是我的負擔。”

是他的第二個家。

寧想端起自己面前的清茶,和姜熠輕輕碰了碰杯。

“以茶代酒,第一,恭喜我們姜隊順利退役,電競之旅完美落幕。第二,祝我的朋友姜熠,以後萬事順意,平安喜樂。”

姜熠拍拍他的肩。

“那就承你吉言。”

-

為期五天的海島假期結束後,姜熠又跟着回俱樂部待了大半個月。

他就只做一件事,帶程越訓練。

Zephyr會的所有,他都毫無保留的教給了程越。

程越本身有天賦,悟性高又聰明,學得快,還能舉一反三的想出新的戰術和打法。被指出打法過于激進和孤狼這點後,也肯斂了驕躁沉下來認認真真和隊友磨合訓練。就是壓着唐理和自己雙排的時候差點沒把小老幺給吓哭。

Zephyr給出的評價是,下個秋季賽,他的表現必定會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給團隊磨好新的劍刃,姜熠就完成了在Laurel的最後一件事了。走之前,他還特意找程越說了一下,自己和寧想真的沒什麽。

姜熠說他和寧想只是純粹的隊友關系和朋友而已,該澄清的他都澄清了,信不信就是程越自己的事情了。還說他與其在這瞎琢磨他和寧想的關系,不如多想點辦法追人,畢竟他們寧副隊看着溫溫和和好脾氣,實則最是難追。

程越在他面前沉默了很久,最後才憋出一句,那你能跟我說說,怎麽追人嗎?

末了他還語氣很幹地喊了聲熠哥。

姜熠當時就是?

小姜隊長說這種事我沒經驗,你問錯人了。

程越本來想說你不是結婚了嗎?後來一想估計這裏面也有故事,過問太多也不太好。最後只得擰着眉郁郁地說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對話就此結束。

走之前姜熠還和楚随聯機開了個直播。

姜熠本人覺得這個承諾其實不是非兌現不可,但是楚随說不,我女裝和假毛都買好了,三百多塊一身的JK,不穿多浪費。

姜熠說你可以退貨的。

楚随:“我不,吊牌已經拆了。”

Fine,架不住人家非要女裝,那來吧。

然後...

那天楚随戴着一頭黑長直假毛,化着一斬直男一個準的白開水素顏妝,穿着JK和姜熠玩了兩個小時的分手廚房。

下播後姜熠差點就沒拉黑楚随,并發誓再也不要和這狗東西玩任何雙人配合類游戲了。

真的毫無游戲體驗感,喜劇感倒是拉滿。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正式離開俱樂部時已經是春夏之交快要入夏了,那天是個豔陽高照的晴天,他獨自一人拎着行李箱悄悄走的。結果第二天一幫人就帶着禮物跑到南水灣說要給他暖居,姜熠說大熱天的暖什麽局,卻還是放弟弟們進屋,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吃了火鍋,吃完後在姜熠家裏玩劇本殺玩到半夜兩點多才走。

第三天收拾足足有兩個行李箱的衣服時,姜熠翻出了差不多是全新的黑色羽絨服,看了下衣領上的LOGO,那并不是他會買的牌子。他對這件衣服有那麽點印象,但是卻完全想不起它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行李箱裏。

直到羽絨服內袋裏掉出一本紅豔豔的結婚證。

想起來了,這件衣服是和聞昭領證那天他給自己的。那天大雪,他重感冒,身上又沒穿厚衣服,是聞昭從後備箱裏翻出來非要他裹上的。

領完證後他和聞昭算是不歡而散的,後來這間羽絨服就一直塞在行李箱,他一直忘了還回去。而結婚證也連同着一起在行李箱裏待了好幾年。

他盯着結婚證看了幾秒,眸色是自己未曾意識到的複雜。最後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丢了進去,羽絨服則套上防塵袋挂進衣帽間。

先收着吧,改天再找機會洗幹淨還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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