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摘星
摘星
溫年夜不歸宿也沒有什麽大活動,她在公司待了一整晚,等處理完文件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預備一下第二天去芬烈的行程,時間就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手機,一條微信消息實時彈了出來,是蘇知遙發送給她的。
溫年伸了個懶腰,點開語音。
蘇知遙:[年年,我覺得我要談戀愛了!!!]
然後下一條是:[不,我失戀的可能性比較大,嗚嗚嗚嗚,我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一條嘴巴毒的狗。]
最後一條帶有私人情緒的怒吼讓溫年蹙緊了眉頭。
蘇知遙:[明明,明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很溫柔的!!!都是假象,溫柔的假象!!]
溫年又把這幾條語音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發現背景嘈雜,還混着DJ的聲音。
等溫年過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站在1578酒吧門口,溫年內心譴責林在雲,這什麽酒吧24小時營業?
蘇知遙撐着腦袋在吧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溫年把人托起來,真的慶幸蘇知遙沒丢。
“年年,你來了啊?”蘇知遙明顯喝醉了,說一句話的公司腦袋扭了三四下。
溫年發出靈魂拷問:“你明天不上班?”
“不上!”也慶幸蘇知遙還能正常回答問題,“老子明天不上班,安逸巴适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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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
溫年拿出買好了的解酒藥混着檸檬水給蘇知遙吃了下去,不太幸運的是,這個點竟然打不到車,還下了雨。
在這時,蘇知遙因為想上廁所掙脫開了溫年。
蘇知遙蹲在地上給溫年保證:“年年,我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
溫年怎麽放心蘇知遙一個人去上廁所,蹲下身子,“我扶你去。”
蘇知遙的整張臉通紅,不僅有宿醉帶來的後續效果,還有憋得慌的難受着急。
蘇知遙的語氣都着急了些:“不用了,我自己去,我很快的。”
然後,她就以一種看起來怪異、又迅速的姿勢跑向了廁所。
溫年跟着站了起來,因為起身過于迅猛,加上沒有吃飯的緣故,大腦帶來了嚴重的眩暈感。她能感覺自己是睜開眼的,但什麽也看不見,漆黑一片。
不止如此,為了防止蘇知遙喝多了,她把剛才吧臺上的三杯雞尾酒全都幹翻了。
胃裏也火燒火辣的,整張臉也泛着熱氣。
等溫年緩過來時,又等了5分鐘左右,她開始擔心了。
擔心蘇知遙會不會掉到坑裏?擔心她會不會走錯廁所?擔心她會不會被人綁架?這些可能性全都是她沒有陪着她去上廁所造成的,潛在隐患。
溫年覺得她有理由自責。
不過,她的自責只出現了2分鐘,因為蘇知遙這個沒心沒肺的已經逃之夭夭了。
還是有點良心的,還知道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和心愛的男人走了。
要不是認出蘇知遙偷拍的照片是林在雲,她鐵定追上去厮殺。
溫年:[我的領導,我的公司代表就是你心愛的男人?是你可能戀愛也可能失戀的男人?]
不過,有一點倒是概括得很好,嘴巴毒的狗男人。
溫年沒有等到蘇知遙的回複,她選擇給林在雲這個清醒的人溝通。
溫年:[致1578酒吧的老板,我希望我的好朋友蘇知遙能得到您妥善的照顧,如果清晨你們還在一起,請給我聯系一下,謝謝。]
林在雲:[你不能帶她走嗎?]
溫年:[你看她是想和我走的意思嗎?]
林在雲看了眼腰間挂件,的确是,大小姐比較想跟他走。
溫年和林在雲溝通完,便開始打車。
路邊開過了一輛出租車,她伸手沒攔到,反而被呲了一身的水。
溫年:“……”
上徐危雪車的時候是淩晨五點。
她像被扔進河裏的落湯小貓,毫無平日的利爪可言。
溫年打了兩個噴嚏,連扯了三張紙:“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不等徐危雪回答,溫年又開口了,“你能來真的是太好了。”
徐危雪笑了,“這就是你夜不歸宿的理由?”
溫年沒有聽出徐危雪這句話的深意,言簡意赅:“本來在公司加班的,後來來這邊接人。”
徐危雪:“星芒最近這麽忙?”
溫年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不知道怎麽的,她不太想讓徐危雪知道她工作上的近況和細節:“沒有,是我自主加班的。”
徐危雪:“所以你夜不歸宿是因為工作?”
溫年點點頭,等忙過了這段時間解決掉芬烈的案子,她們策劃二組就可以轉正啦!
不出意外的話。
“怎麽的,徐先生還真以為我夜不歸宿有想法?”溫年撐着下巴,腦袋開始冒泡泡,“雖然我承認,你這個人是長得有點好看,但也不能這麽自戀!”
“自戀!自戀!自戀你知道吧!是一個男生油膩開始的象征!”
“油膩!油膩!油膩你知道吧!是一個帥哥走向死亡脫粉的第一步!”
“所以,徐先生,你要改掉這些!不然跟我掰了之後你都找不到下家der!”
徐危雪的臉已經黑了,他看了眼發酒瘋不自知的某人,“勸你少說點,我怕你明天不知道怎麽面對我。”
“還有勸勸勸,勸什麽勸,你少教人做事!最煩了!”溫年傾身湊了過去,直接捏住徐危雪的臉,“你不喜歡別人捏你臉吧?我偏要捏!”
徐危雪:“……”
徹底醉了這是。
作為一個守法的合格公民,徐危雪提醒溫年現在正在等紅燈。
溫年立馬坐了回去,還順勢檢查了自己的安全帶,“幸好,安全帶系上的。”
等到了家,溫年站在玄關就開始脫衣服,她脫了一路,偏頭看着在自己身後減衣服黑着臉的徐危雪笑得特別的沒心沒肺。
更甚至說話還有點賤:“徐先生擁有強迫症,不喜歡家裏亂糟糟的是吧?”
徐危雪站在玄關,這輩子,他可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麽狼狽。
下一秒,溫年跳到沙發上,面對着徐危雪。
徐危雪看了眼四周,到處都是櫃子,他伸手表示抗拒,捏在手心的衣服無意間甩來甩去。
他已經在缺失體面的邊緣游走了,“不能跳!”
溫年這個時候一身反骨,就是要和徐危雪對着幹。
她做了一個緩沖,然後往徐危雪這邊沖。
只是路線發生了偏移,她趔趄了一下,差點撞到櫃子上。
是徐危雪把她拉住了。
“噢,謝謝徐先生!”溫年蹲在玄關櫃子旁邊跟徐危雪道謝,她撐着櫃子站起來,本想去捏徐危雪的臉,卻做了兩個yue的動作。
徐危雪:“?”
徐危雪拎着人的後衣領,像提小貓一樣把人提到了浴室門口。
“裏面有一個馬桶,随便你吐。”
“不,不,我忍不住了。”溫年掙紮着翻身,這一yue直接吐到了人肩膀上。
再然後,她關上了浴室的門,“我要洗澡了。”
徐危雪:“……”
溫年腦子裏迷糊糊的,她只覺得吐過了之後胃舒服了不少。
洗漱完過後就滾到床上睡覺了,當然還不忘調整鬧鈴。
第二天。
溫年坐在工位上收到了林在雲的問候。
林在雲:[溫組長,這周加班多少個小時記得填寫一下加班表,人事會給你結算工資。]
溫年打了一個哈欠,感嘆林在雲的體貼。
溫年:[1578酒吧老板,看您今日不在辦公室,想問一下您今日是否休假,是否在照顧我那個姓蘇的閨蜜。]
林在雲:[你可以給蘇伯伯打電話,我把人送回去了。]
溫年:[哇,想不到代表您還是一個紳士,那我真的謝謝您了,給您比心。加班表我已填寫上交,這個也給您比心。]
林在雲:[說清楚,什麽叫想不到。]
林在雲:[哇是什麽意思?]
溫年:[代表您昨天熬了夜,好好休息噢。]
快十點的時候,溫年和徐燦燦準備去芬烈。
在溫年打第三個哈欠的時候,徐燦燦問了句:“組長要不要喝杯咖啡?”
溫年也想,“但我覺得我沒有買咖啡的時間。”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車已經來了。
等坐上車,溫年就開始養神,還不忘叮囑徐燦燦:“快到的時候叫我。”
“好。”
溫年這一覺睡得很好,她不知道事情在哪裏出了偏差,醒來的時候周辭正在車窗上畫畫。
溫年把車窗搖了下來,揉了揉眼睛:“你今天也來了?”
周辭點點頭:“芬烈的品牌總監也邀請了我,芬烈希望我這個代言人能認真了解他們的産品,到時候能在拍攝上貼合産品理念。”
溫年點點頭,這倒是像楊鐘凱的作風。
她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
她應該睡了好一會。
“楊鐘凱呢?”溫年從車上下來,也沒有看見徐燦燦,“徐燦燦呢?”
周辭的神色出現了委屈,“姐姐,我就不重要嗎?我還給你帶了美式。”
溫年太感謝了,“你也重要,美式也重要,謝謝你了。”
苦澀的黑咖啡刺激着溫年的大腦,讓她在瞬間保持清醒,她确定她現在的狀态非常好。
因為快十一點了,芬烈的一些工作人員都去吃飯了。
“周辭,一起去吃飯?”溫年指着員工食堂的标牌詢問。
周辭搖頭,“姐姐,我剛剛看完了新品,下午還有通告就不吃飯了。”
溫年噢了一聲,想到周辭可能在等她醒來,所以沒有吃飯。
她摸了摸自己的包包,想到之前還放了一個肉松餅。
結果還摸出一個三角飯團。
她把肉松餅和三角飯團塞給周辭,“行,那你慢點走,這些路上吃。”
周辭點點頭:“好。”
等溫年找到楊鐘凱的時候,他和徐燦燦正在吃午餐。
溫年感嘆,“你們公司的員工餐還不錯。”
楊鐘凱冷笑了一聲,“再美味的員工餐也叫不醒一個睡覺的人。”
溫年皮笑肉不笑,決定把楊鐘凱劃分為嘴毒第一人。
周延和林在雲都在排在後面。
當然,犯賤第一還是周延。
林在雲是八卦第一。
徐危雪是……假紳士第一。
噢噢對不起,淑女不應該在背後編排這些的。
sorry~
溫年迅速調整心态,喝了一口湯,“楊總監的公關做得很漂亮啊。”
楊鐘凱也不謙虛:“我說過,我有這個實力。不止是我的想法好,我們公關部的同事也非常給力。”
“若是你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我給你打八折。”
溫年婉拒:“可別了,我們星芒的公關部也是數一數二的。”
在這個時候,一只牛肉丸從餐盤裏跑出來,本來是滾到桌面上的,就特別神奇,牛肉丸多了彈跳力,直接彈到了楊鐘凱的餐盤裏。
徐燦燦有點不好意思:“手、手滑了,這個牛肉丸可能不想要我吃。”
楊鐘凱沉默,低頭看了眼滾到自己菜湯裏面的牛肉丸,閉眼把它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