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饒命啊侯爺(二)陰謀的味道

饒命啊侯爺(二)陰謀的味道

如果不去,估計會死。

如果去了…興許能随機應變保住貞操?

其實只是怕死的蘇郁認命地換上了這輩子穿過的最薄的衣服,努力地不去想象自己此時的樣子。

院門停着一架小巧的馬車,蘇郁一面上車,一面在腦中浮現出《甄嬛傳》裏皇帝召請妃子的畫面。

直男第一大恥辱,大概莫過于此了吧。

蘇郁內心麻木地坐在車上,掀起車簾無目的地釋放自己的視線。

有收獲。

蘇郁直起身子,皺起眉頭,确定自己沒看錯。

“那個…那邊好像有…叫什麽來着……”蘇郁透過窗子,對跟在車旁的婢女仔細搜索着專業術語,“哦對,刺客!”

始終面癱的婢女們終于有了一絲絲表情,朝蘇郁指的方向看過幾眼後,其中一位婢女飛快地吹了一聲清亮悠長的口哨。

頓時數十名護衛從院子各處現身,原本寂靜到似乎一個人也沒有的庭院居然瞬間被全副武裝的守衛占據。

蘇郁看不清打鬥的情況,只能看到一堆混戰的人群。忽然他聽到一聲木頭劈裂的聲音,頭頂上的車蓋就被整個掀開,一只手伸下來把他給淩空拎了出去。

蘇郁驚恐地大叫,難道這一趟不僅要失身,還要丢命?

他跟身旁的蒙面人一起落地,被數十名守衛團團為主,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卡在他的脖子上,兩只手被蒙面人禁锢在身後動彈不得。

“別過來!否則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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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成人質了?

蘇郁在心中叫苦連天,早知道這系統還會有生命威脅,他是死也不會答應的。話說回來,他要是在這死了,現實世界的自己會怎麽樣?

護衛們見是覃越的面首被挾持,便舉着刀互相對視,拿不定主意。

“你要殺便殺,磨蹭什麽呢?”

慵懶而淡漠的聲音傳來,蘇郁認出那是覃越的聲音,登時覺得自己真是小命不保了。

覃越穿過護衛的包圍圈,離蒙面人幾步遠站定。他穿着一身繁複的月白錦袍,看來是剛從外面回來。

蒙面人被他的話驚了一下,手上拿刀的勁稍微一松:“這不是你的男寵嗎?你不管他死活?”

“……”蘇郁有點想抗議他這麽直白的稱呼。

“你都說了是男寵……”覃越輕哼一聲,玩味地笑道,“還能讓他制肘我嗎?”

……侯爺,你這樣就不仗義了。

那蒙面人大概也是沒想到會如此,與覃越冷漠的目光對視了半晌,忽然冷笑一聲,刀便離開了沼舻牟弊印

護衛飛速上前,将他控制住,壓在地上。

“先關起來,好好審一審。”覃越的目光轉移到正撫摸着胸口的蘇郁的身上,“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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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郁站在桌子邊,偷偷瞄着在床邊換衣服的覃越。

對于來覃越卧室這件事,他是不情願的,非常不情願。

除卻因為他實在不想失身于一個男人之外,他還對于方才覃越見死不救的行為表示強烈的譴責。

雖然覃越說的都是實話,不救他也是意料之中……不過還是有違人道主義的。

蘇郁這麽想着,對覃越也就沒了好臉色。

“聽說是你第一個發現那人的?”覃越換了一身睡袍,走過來坐在桌邊,倒了一杯熱水喝着。

蘇郁別開目光,點了點頭。

“算是立功,改天賞你。”覃越笑道,把杯子裏的水喝完,往床邊走去。

“愣着幹什麽?”覃越回過頭,對一動不動的蘇郁問道。

“???”蘇郁心頭一慌,“…要我幹嘛?”

“啧。”覃越坐在床邊,眼睛微眯,拖長了音調,“自然是做男寵該做的事啊。”

蘇郁如遭雷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尴尬的局面,喵主子還跟死了一樣,一點出來救場的意思都沒有。

“侯爺。”有人在門外叫道,蘇郁在心裏默默祈禱是有什麽事讓覃越必須親自處理,免除自己的抱菊之苦。

“什麽事?”覃越一條腿屈膝放到床上,背靠着床柱,伸了個懶腰。

“刺客的身份查出來了。”

覃越眉毛一挑:“是什麽?”

“是七血堂的人。”

覃越皺了皺眉頭,起身踱着步子:“他招認的?”

“是從他身上的信物和血脈特征看出來的。”

“血脈……”覃越輕聲重複了一遍,半晌道,“好好關着,你下去吧。”

覃越沉思了片刻,轉而對蘇郁笑道:“你倒是厲害,幫我抓到這麽個稀客。”

七血堂的名字在喵主子給蘇郁的資料中也出現過,是江湖上神秘無比的門派。相傳七血堂門人都有獨特的血脈運行方法,使他們能長生到兩百餘歲,功法也因此而與武林正派大不相同,讓人難以捉摸。

蘇郁在心底正贊嘆着這種超人的設定,忽然眼前一黑,擡眼就見覃越緩緩湊近,笑容裏有一種奇怪的意味。

“不不不…饒命啊侯爺!”蘇郁慌裏慌張了半天,也只蹦出這麽一句話來,別的都不知道還能說啥了。

覃越輕聲笑了兩下,淩厲的眉目帶了兩分邪氣:“至于嗎?”

他退後兩步,白了一眼幾乎抱成一團的蘇郁。

蘇郁偷偷看向覃越,見他兀自在床裏側躺下,正一臉高冷地看着自己:“就睡一張床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說完,覃越便朝裏側躺下,留給蘇郁一個正直的背影。

……鬼才會相信你剛剛只是想睡一張床而已。

蘇郁穿着一身紗,在外頭已經被凍成狗了,此刻見覃越似乎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便哆哆嗦嗦地在床邊躺下,努力地跟覃越拉開距離。

“在往外就掉下去了。”

蠕動的蘇郁停了動作,轉頭見覃越正撐起身子從上往下看着自己:“好像你也沒那麽看不過眼。”

……蘇郁覺得這個話就沒法接。

“從明天開始就在我身邊伺候,不用回你的院子了。”

覃越利落地重新躺回去,很快便呼吸均勻睡了過去。剩蘇郁一個人反複消化剛剛他說的話。

蘇郁覺得自己的貞操很不妙。

但是攻略任務的進度條似乎往前拉了一點。

人生真是大喜大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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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郁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不是做了面首,而是做了保姆。

跟覃越呆了半月以後,蘇郁覺得他不是游戲人生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位熱愛生活追求品質的好青年。

當然前提是他會自己動手的話。

蘇郁把剝了皮去幹淨了白絲的小橘子仔細排列好,擺在墊了冰塊的荷葉形瓷盤上,遞到了正在看書的覃越手邊。

“進步了。”覃越看也不看地拿一個放進嘴裏,微微點頭表示贊賞。

蘇郁擦一把額頭上的汗,長長舒了一口氣。

短短半月他已經剝了不下百個被發回返工的橘子了吧?就這樣還不進步就怪了。

蘇郁自覺地拿過扇子,輕輕地給覃越扇風,這幅度和頻率都是經覃越親自調|教過的,經過多次練習,拿捏地恰到好處。

總覺得是在伺候一只貓主子。

蘇郁開始懷疑自己實際上是跟一個任務是“把略目标當貓主子一樣伺候”的系統綁定了。

把這位主子伺候舒服了以後,蘇郁扇風的手忽然被抓住,蘇郁停了手上的動作,朝覃越看去。

“你離家這麽久了,不如我陪你回去看看?”覃越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

蘇郁嘗到了陰謀的味道。

覃越親自陪蘇郁回輕鶴山莊,在整個山莊上下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人人都知道這位沐陽侯頗好男色,雖然愛寵不少,但從來沒見有哪個能得到侯爺親自陪同省親的殊榮。誰也沒想到這麽一個存在感極低的庶出公子居然能得到沐陽侯如此的垂青,山莊裏原本就沒少欺負他的人都覺得要大禍臨頭。

蘇郁對這趟回家才是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喵主子早就給了他相關的資料,但是要突然記住每個人的外貌身份還是十分困難的。更糟心的是,跟山莊的一應長輩見過禮以後,有不少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讓蘇郁擔心是不是哪裏犯了錯。

“犬子能得到沐陽侯的垂青,實乃我們鐘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山莊的會客廳裏,莊主鐘致遠正說着客套話,蘇郁在一旁接受着山莊上下的眼神拷問,心裏一陣陣發毛。

覃越笑得一臉虛僞,客套話說了一打又一打。

“聽說以蕭從前腦子不太靈光?”覃越低頭喝茶,忽然漫不經心地說道。

鐘致遠的臉色白了白,這個不受關注的三兒子的确是有些愚鈍,當時決定要不要送他去時也猶豫過,此時覃越提起這話,也不知是不是有責備的意思。

“呃…雖是如此,然而他在敝莊中模樣是生得……”

“不必多言。”覃越擺擺手打斷他,“本侯是想說,令郎似乎沒那麽笨。”

一旁沉默的蘇郁滿頭黑線,也不知道這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此時他找到了山莊衆人向他投來的驚異眼神的緣由,看來是原主從前有些癡傻,而他這趟表現得過于正常。總結起來,原主的人生似乎是上演了一出逆襲?

“啊對了。”覃越忽然笑道,“我跟以蕭這段緣分,還是源于那幅野居圖呢。”

鐘致遠的面色僵了一僵。

“不知…能否讓本侯和以蕭再看看這幅月老畫?”覃越笑得眉眼彎彎,注視着鐘致遠低垂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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