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婚
求婚
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點在意祈花的，五條悟不知道。
怎麽說呢，跟屁蟲是讓人厭煩沒錯啦...
但是在他發現那個心裏是他、眼裏是他、哭只為他、笑只為他，情緒只因他而牽動的女孩子開始朝着另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摯友露出溫柔目光的時候，還是很不爽的。
既然一開始就欺騙了這個笨蛋，那麽就要騙到底啊。
半途而廢算什麽本事。
五條悟不喜歡這個笨蛋沒有自己的思想只盯着他的樣子，但是五條悟更讨厭她把注意力從他身上分走哎~
從小就是禦三家嫡子的五條悟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分享。
哪怕來了高專分享的也是一些多餘的東西。
所以女人要怎麽分享啊？五條悟大少爺不懂哎~
而且說好的一切都會給他呢？
背叛也很可恥哦。
很難說去做任務之前還要堅持把春日祈花帶回家一趟的五條悟現在對她的感情是不是愛，或許有一點吧。
是那種突然護食而來的在意。
就像你在進入禦三家了之後也不明白，将他當做神明大人看待，當做神明大人侍奉的人在五條家裏這麽多，根本不缺你這一個。
你也在那些侍女們隐藏愛慕的目光中，發現了曾經自己的表情是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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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就是那個表情。
想看但是不敢看，想走近但是不敢走近，想出現在五條悟面前但是怕不被在意，被無視。
其實等到神明大人玩夠了，還是很快會被丢棄的吧，你目光沉沉的想。
“在想什麽？”
五條悟輕輕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裏面是和這個老建築很不符合的現代裝飾風格。
“還沒有見過這樣肅穆的古典建築，有點被驚豔了。”你的撒謊随口就出來了，下意識的反應。
此時你們穿的高專的校服，和周圍侍者的服裝與建築風格完全不符。
他發現你的頭方向一直都是朝着他這邊偏的，沒有東張西望，覺得有些滿意。
“穿過和服嗎？”五條悟将你帶進充滿了他氣息的巢穴。
在五條家這種死板而規矩的地方，只有五條悟自己的卧室有點“人煙”氣息，但是淩亂得很，瞧着外面的侍者一大堆，也不像沒人收拾的樣子。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五條悟不準她們動。
所以此時你也像生澀的獵物進入了帶有獵人味道的獵場一般，不知道該坐在哪裏，只能靜靜站在原地。
“......沒有。”莫名的，你覺得應該得這樣回答五條前輩的問題，不然他可能會生氣。
好在你賭對了。
你說完，就見準備關門的五條悟朝外面說了一句：“去準備一套和服。”
能來侍奉大少爺的侍女眼力情商都是很高的，僅僅只是看了你的身形一眼，就馬上溫順的躬身下去了。
直至五條悟将門關了起來，外面也沒有傳來任何人聲。
“會打游戲嗎？”五條悟打開了游戲機，拉來了兩個懶人沙發，慵懶的指了指。
你一秒會意，乖巧的坐過去。
和五條悟的懶散不同，你坐這種稍微有些矮的軟沙發有點拘謹，雙腿并攏，斜在一邊，接過五條前輩遞給你的游戲手柄。
看着大屏幕畫面上出現一個眼熟的游戲，你回答道：“沒有打過。”
“沒~事~，這個游戲很簡單的。”五條悟邊打開了《極速賽車》邊說，“不過沒有在街機廳有車感模拟那麽好玩。”
你握着手柄，眼神看着五條前輩熟練打開一局的操作，耳邊，似乎是誰在對你說...
“這個游戲很簡單的，也很好上手，既然是游戲新手，那我們就來玩這個吧，剛好這裏有連在一起的兩個空車位。”
......
“前輩不為明天的任務準備一點什麽嗎？”
這是你在來到五條家之後，主動問的第一個問題。
見你确實疑惑，五條悟背靠着懶人沙發笑出聲，“噗，就那種當保镖的任務？能有多難？咒術界所有任務對老子來說，都是簡單模式，不如面前的游戲難呢。”
“來，我教你怎麽操作。”
然後五條悟就差點被你超車打敗了。
他嘴角勾起有些驚訝的弧度，朝着你這邊輕輕一歪腦袋，“不錯嘛祈花。”
五條悟發現春日祈花只要想學，什麽都學的很快，除了在自己身上總是因為太緊張太渴望他本身而犯蠢之外，學習也是很努力刻苦的。
“是五條前輩教的好。”
五條悟滿足了，突然又覺得自己也應該滿足一下自己的小巫女。
但是這種滿足不能一下子就全部給她，要一點一點的從手指縫漏出，這樣就能保證她的目光永遠追随着自己。
五條悟發現自己想學什麽也學很快。
瞧，他這不就無師自通的領悟了男人對女人的手段？
男人對女人麽...
好像，讓這樣一個傻乎乎只看得見自己的女人成為妻子也不錯，想想，她以前對自己表現出的病态渴望還是很好滿足的。
一時之間的目光轉移其實不算什麽，他會摻和與插手，控制她想要什麽，控制自己給她什麽，讓春日祈花走到正軌上。
直到祈花的未來都由五條悟自己決定的時候，她就會一點點，成為五條悟需要的完美妻子。
你們一直從中午吃完飯過來就玩到了下午，在一局游戲五條悟的車被你彎道超越導致他輸了之後，他将手柄一丢。
調整了一下沙發的形狀，五條悟橫着半躺半坐，将腦袋放在了隔壁小沙發的你的腿上。
你被五條前輩這一手吓到了，只怔怔的握着手柄不敢往大腿上的白毛腦袋看，下一秒卻連手柄都被五條悟拿走丢在一邊。
“嫁給我吧祈花。”
哪有求婚是這樣的？
你不敢相信的往下看，只見腿上沒有墨鏡的白毛腦袋上那雙湛藍色的天空之眼是這麽清澈。
他居然是認真的，你與他對視，讷讷無言。
“我記得的哦...”
他記得什麽？
“在大崎八幡宮，你說過，你喜歡幽靜的環境。”
你是這麽說過。
“在那個實驗室...”他慢慢說。
你的瞳孔猛的回縮了一下，因為你知道五條前輩想說什麽了。
求求您...保護祈花，祈花，好害怕...
“嫁給我，我是咒術界最強不是嗎？保護你一輩子，我能做到，至于五條家，祈花覺得安靜嗎？”
五條悟伸手撫過你的天鵝頸，往下拉，直到你和腿上屬于他的腦袋面對面。
“嫁給我吧，祈花所希望的那些生活，就都能在後半生實現了...”
保護。
你的腦子裏像是有花火炸開，能實現嗎？真的可以嗎？
你所夢寐以求的生活，就是被誰從這個污濁的世間帶走，給你一個安靜幽深的桃源那種生活...
真的可以嗎？
“為什麽不行呢？”五條悟輕聲說道。
原來你在不知不覺間問出了聲，随後大概是因為唇瓣微張的可愛，被前輩第二次吻住了。
門外，五條悟讓侍女在幾個小時之內為你定做的華貴和服已經送到門口，但是沒有一個人敲門，僅僅是在門邊候着。
門內，剛剛學會不久，知道什麽叫親吻的半開葷少年覺得不盡興，只翻身将你壓住。
十指交纏的用力，你想要反抗的雙手被一只手拉到了頭頂。
不滿僅僅是外面的觸碰，能将身下人影完全蓋住的少年想要更深入一點，唇舌交纏吻的你落淚，窒息。
像是被命運裹挾着逃脫不掉的那種落淚，呼吸不了的那種窒息。
·
“那邊的小巫女，沒事了哦，我會保護你的。”
男人飄揚的黑發不做任何束縛，在夜風中被吹動，狩衣獵獵，站在大崎八幡宮的建築尖尖上。
已經逃無可逃藏在房頂上的小巫女抱着自己的身體哭到抽噎。
夜風吹向男人又朝後面的小巫女而去，在她梗塞的一呼一吸間，似乎聞到了一點酒香。
小巫女更加絕望了。
一個喝了酒的男人真的打得過咒靈嗎？
這已經是小巫女能看到咒靈的第十一年了，四歲開始能看見咒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三歲的時候被選為神明侍女的原因。
大崎八幡宮總是要向外補充巫女，即便是平民家的女孩也無所謂，只要長的好看，身子幹淨，能讨神明喜愛就行。
原因就是這裏的巫女時不時就會消失，衆人只羨慕大崎八幡宮被神明垂青，不然為什麽年年有巫女“神隐”呢？
也因此，來大崎八幡宮進行焚松祭典的人越來越多，名聲也越來越旺，自然的，情緒垃圾就沉澱的越來越重。
小巫女春日祈花第一次見到詛咒，就見證了詛咒是怎麽将自己的師傅，那個有着外向性格，天天笑着的女孩子吃掉的。
師傅不過是十四歲的年紀，因為幼時被選入大崎八幡宮作為巫女，讓她很開心。
師傅性格也很好，對所有人都總是帶着笑容，但是那天晚上，她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在死的時候才知道大崎八幡宮的“神隐”是什麽意思。
而小小的春日祈花也知道了，那天，是她的四歲生日。
在第二個白天到來的時候，人們遍尋不見師傅的存在，紛紛恭賀着...
“真好啊，神明是真的在注視着八幡宮的巫女們。”
“是啊，瞧她們多純潔，靈魂肯定幹淨的讓神明也在側目。”
“以後一定要多來這裏祈願...”
“神跡再次出現了呢...”
淅淅索索的人聲比詛咒都還要吓人，小巫女站在巫女隊伍的隊尾，整個人抖的停不下來。
神明大人啊，如果你真的在注視人間，為什麽不救救師傅呢，為什麽要讓我知道這些呢？
祈花是您的侍女不是嗎？
“恭喜呀祈花，你師傅被神明帶走了，指不定你以後也能去到高天原侍奉神明哦。”
小小的女童因為這句話而不得不強行撐起笑容應付來人。
她連哭都不敢。
不要啊...神明大人，求求您，救救祈花吧...
這樣的祈禱不是巫女的必修課，但是當大家都祈禱一樣的內容時，只有小祈花內心在對神明默念另一句話。
或許是這心聲十幾年如一日的與衆人不同，祈花終于得到了注視。
注視她的，是一個惡劣的男人。
“喲~哭了啊？哈哈哈哈笨蛋，一只咒靈而已。”
月光下，祈花看見消滅了咒靈的男人細長的眼睛中，全是對她的揶揄。
這個叫做夏油的男人在剛出現的時候，會大聲的嘲笑着她的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