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京城的雪,一連下了好幾天,直到周五才放晴。

距離回宜城的時間越來越近,明荔的心情也随着放清的天氣般,好得出奇,忙着準備給外公和親戚們帶回去的禮物。

當然,比她還要興奮的,當屬王若若和謝舟兩人。

這兩人鬧騰了十幾年,如今就連出門要帶幾件衣服這件事情,也爆發了激烈的争吵。

王若若用着她那一口嬌嗲的口音,不停在電話和她吐槽:“夭夭,你可知道他有多煩啊,我不就帶了十套衣服,五個行李箱,他竟然不同意!這都不同意要這個男朋友有什麽用?”

話音剛落,那頭傳來激烈控訴的男聲:“王若若,你說話講點良心好吧?五個行李箱說拿就拿,騾子又不是你當!”顯然對出行這事有着深厚的心理陰影。

“哎謝舟,你%¥@…”

明荔揉了揉太陽穴,終于後知後覺地體會到宋瑾硯說的“希望你不會後悔”的意味。

好不容易應付着挂了電話,立刻又有人打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寧茹。

甫一接通,那頭便開火了:“好呀明小夭,你這個見色忘友的,怪不得最近沒聲沒影的,和你家宋叔叔甜甜蜜蜜就忘了我是吧?”

明荔心想,哪能啊。

前幾天用那玩意兒的時候,天知道她為有這樣一個“貼心”的閨蜜,而感到多“驕傲。”

那夜卧室裏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宋瑾硯拆包裝時,仔細對着上面的字看了許久。

暗色的燈光投下他的影子。

漫長的寂靜和等待,于她而言更加旖旎難捱。她用腳碰他,是無言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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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瑾硯擡起眼,問她:“超薄,螺旋,冰感,夭夭喜歡哪一種?”

他面色如常,但那雙眼中的意味,直能将她燒了去。

她惱:“就不能有點正常的嗎?”

“也有。”說完,宋瑾硯取一盒,其餘的全都扔了回去,低沉的嗓音帶一絲笑影:“那別的,就下次再試了。”

“喂,明小夭,現在我說話都走神了是吧!”一連喊了多次也不見回應的寧茹擡高聲音。

明荔忙從旖旎的記憶中回過神:“哪有!”

寧茹輕哼:“最近怎麽不找我玩?”

說起這個,明荔也有些心虛了。她近來悄悄交了幾個朋友,還沒和寧茹說呢。

她支吾了一下,悄然轉移話題:“茹茹,我這次回去,給你多帶點我舅媽做的鹵牛肉回來,你不是最愛吃了?”

寧茹這才懶懶嗯哼一聲,表示接受孝敬。

兩人又聊了聊圈內的八卦,寧茹突然想起什麽般,拍着桌子道:“哦對,你之前不是火了,現在網上熱度還沒消呢,但你又不打算繼續出鏡,後續還得宣發,君瑞那邊就準備找代言人。”

“明妍那個小綠茶正暗戳戳地想和你一比高下,正在和另個女星暗地裏撕這個代言呢。”

“搞笑,你老公的公司,她也敢來摻和一腳?快,讓宋瑾硯一票給她否了。”

聽罷,明荔笑了一聲:“換種思路,她要真有商業價值,也是給我打工啊。”

寧茹聽爽了,連連誇贊:“還得是你啊。”

夜深,九點過一刻的時候,宋瑾硯應酬回來。他臉上的傷養好了,肌膚一如往日,白玉一般,矜貴非常。

和前幾天不一樣,他今天進了主卧室。

接受到某種無聲的信號,明荔眼睫動了動,盡力專注神情盯着手機屏幕。

宋瑾硯身上有從飯局回來的煙酒氣,一回來便講究地先去浴室,沐浴後才出來。

明荔想起他今天正是應了那個趙部的應酬,據說十分關鍵。不由從美人靠上直起身,沒話找話道:“今晚順利嗎?”

一擡頭,卻看見宋瑾硯只套着浴巾出來,頭發半幹,眉梢脖頸還有些微水珠。露出的鎖骨平直,胸膛也肌理分明,肌肉塊壘分明。

是很有沖擊力的畫面。

他以往從不會就這般模樣出來,眼下有了實質的關系後,倒是全然不顧了,意圖都快寫在臉上。

明荔略不自然地別過腦袋,手指悄悄摩挲。

這種事他帶給她的體驗感,不可謂不好。但就是太好了,那種滅頂失控的感覺才會讓她更為無措。

都不像自己了。

宋瑾硯捧住她的臉,低頭親吻她脖頸。他竟用了她的沐浴露,是很濃郁的玫瑰香。間隙回她剛剛問的話:“還可以。”

明荔手指一如往常般想握住他的衣領,卻觸摸到他溫涼的胸膛,上面還帶有水珠的潮氣。

想要保持清醒,她仍不放棄回話:“什麽叫還可以?”

“就是,”宋瑾硯用牙齒咬開她脖頸上睡衣的系帶——今天的款式有些特別,倒是方便了他,“不清楚的意思。”

明荔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伸手想要打他。

那雙手卻被握着來到肌理分明的胸膛,“夭夭,也摸摸我。”

明荔指尖如火燎一般灼熱發燙。

“你還是努力拿到項目吧。”她努力定神,把話題拉到正軌:“不然你去澳洲,我可不會去的。”

宋瑾硯動作微頓,撩起眼皮看她:“你忍心?”

明荔別開視線,故意氣他般說:“我為什麽不忍心?有顏有錢老公還不在家,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

“你要是走了,我在這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每天開party選秀…”

只是,很快她就說不出話了。

天旋地轉,明荔膝蓋跪上地毯。這是她搬來後,特意挑選的羊絨地毯,柔軟親膚。

而這再次方便了宋瑾硯,明荔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手肘極力撐着地面,不讓自己被z出去。

她開口邊哭邊大罵他混蛋,宋瑾硯手指再次堵住她的嘴,輕聲笑:“乖孩子從不說髒話。”

明荔支吾着發不出聲音。

“夭夭,”他嘆她天真,“我在哪裏,你就會在哪裏,還不明白嗎?”

明荔咬他手,一身反骨地搖頭。

“搖什麽頭?”他明知故問:“不喜歡我這麽對你嗎?”

明荔憤然點頭。

“是嗎。”宋瑾硯笑了一聲,低頭看地毯的深色,按下她腦袋,輕輕撫摸着:“自己看看。”

明荔羞憤得眼圈都紅了。

宋瑾硯咬她脊背翩跹的蝴蝶骨,一寸寸留下印記。到後腰那道疤時,他輕輕吻上去。

但很快,又變成帶有微刺痛的齧咬。

明荔還帶有淚意的眼睫顫動,一瞬間,甚至有種他想将疤痕咬下來的錯覺。

“夭夭,想不想把玫瑰紋上去?”男聲湊近耳邊問她,聲音徐徐帶誘,“比上次更漂亮的。”

明荔迷蒙着眼,下意識點頭。

清醒過來是在後半夜,她累極,側躺在柔軟的床鋪中。

恰好口渴,她示意要水喝。

下了床的宋瑾硯又恢複那副溫柔克制的模樣,他扶她起來,手掌捧住她後腦,杯沿湊近她唇邊。

明荔喝得急,有水從唇邊漏出來。

宋瑾硯手指蹭去水珠,“還要嗎?”

明荔下意識:“不要了!”

她嗓音還啞着,帶有微微的哭腔,哪還有半分嚣張和硬氣。

“我說的是水。”

明荔吸了吸鼻子,點頭。

宋瑾硯起身去了廳前,回來時,杯子上插了吸管,“這樣就不會漏了。”

明荔皺眉嫌棄:“好幼稚,像給寶寶用的。”

宋瑾硯接過她遞來的水杯,“你不是嗎?”

“才不是!”明荔扯過被子躺下,擋住臉嘀咕:“你才是寶寶。”

宋瑾硯替她掖好被子,忍俊不禁道:“是。”

“寶寶。”

明荔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去宜城的航班就在下午。

被迫被宋瑾硯喊醒時,明荔滿身的起床氣,拿枕頭砸他,“都怪你,我都起不來了!”

宋瑾硯态度良好地接過枕頭。

直接從被子裏抱她起床,明荔身上被随意套上的睡裙要掉不掉地就要落下,鎖骨胸前的雪白肌膚上,都是大片旖旎的吻痕。

她忙抱住被子,足腕晃動着踹他,戒備地說:“宋瑾硯,你幹什麽呢?”

雪白的足腕晃動着,銀鈴清脆響動,宋瑾硯伸手撥弄,笑着提醒:“如果不想我們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因誤機,現在就起床。”

明荔輕哼:“那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宋瑾硯視線平和地從她臉頰安靜地往下打量。

像是在問,還有哪裏沒看過嗎?

啊老混蛋!

明荔手中的枕頭再次飛了出去,伴随着高高的一聲:“滾出去!!!”

從床上下來時,明荔差點一個趔趄栽到地上。

昨夜那塊染了東西的地毯,已經被宋瑾硯撤走了,換上了新的。

明荔臉紅地暗罵一句,快速洗漱化妝。

手機上王若若的消息從早上就在不停跳動,上一條還是一小時前的。

對面像是出游的小學生般興奮,表示他們已經出發去機場,到時機場見。

明荔百忙中抽空回了個表情包。

不是她敷衍,而是她确實有一項重大工程。脖頸密密麻麻的,全是宋瑾硯留下的印記,光是遮瑕都用掉半管。

不知道後頸還有沒有,明荔都快瘋了。

氣得徑直打開卧室門,沖着廳前高聲地喊道:“宋瑾硯,你以後不許再親我脖子!!!弄都弄不掉,煩死了呀。”

這一句,氣沉丹田,響亮有力,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此時的客廳內。

穿着情侶沖鋒衣的謝舟和王若若一左一右坐在沙發,手中同姿勢地握着一杯茶。

熱氣袅袅間,兩人表情同步,滿臉不懷好意的壞笑,複讀機一般:

“哦豁。”

“哦豁,”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唯有宋瑾硯滿臉雲淡風輕地站起身:“哪裏弄不掉?”

可惜,回答他的卻是“砰”的一聲巨響。

卧室房門在眼前重重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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