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船上煙火

船上煙火

“都是藍東幹的。他現在跟葡萄牙人混,呼風喚雨。”向七煦拿起酒杯抿一口,又重重放下杯子,“我會有辦法處理。”

“不,你沒辦法處理——我不想再過那種生活了,因為……”

“那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他起身,嗓音變冷,長腿逼近,每句話都充滿危險意味,“後半輩子不想跟我在一起?”

落地燈從他斜後方照過來,身形完全遮住她眼睛,往她臉上投下暗影。

他扯了扯襯衫領口。

阿漁一怔,“我沒說……”

他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起來,甩到一旁床上。然後,他就站在床緣正中間,開始解襯衫扣。

阿漁曲腿,往後縮,“你不是說,有、有個計劃要告訴我?”

“會講的,不急。”

她伸手在床邊胡亂摸,摸到一副撲克牌,即刻擋住眼睛,“喂,你有話好好講,不要脫衣。”

大床凹陷一塊。

他伸手,抓住她腳踝一拖,人就躺在身下。他拿開紙牌,直視她雙眼,指尖再一挑,抽走蔚藍色風衣的腰帶,見裏面還穿着紅裙工作服,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知道,她在賭場是什麽樣。

人們會為她投去纏綿的目光。她是清純的、性感的,也是貧窮的、富有的。她像一座飄渺神秘的孤島,但她更是一艘若即若離的航船。

“聽好,這次你沒法再離開我。”他俯首,唇瓣貼着她耳朵低語,幹啞嗓音浸透到心上,“知不知道吃素七年是什麽感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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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臉一紅,他就知道,她仍然同七年前一樣。

阿漁奮力推開他,趁他側身一個不注意,溜下床。

他起身跟來,一手攔在玻璃門上,擋她去路。她只可後退。

人退到玻璃門外,一腳踩空,落進露臺上的無邊泳池裏。嘩,冰涼涼水花。

他沒有拉她。

這次,他也一起跳下去了。

此後,成橙真的徹底消失。

本來傳聞中人們以為,她早年的躁郁症已治愈,誰知,某一天她又犯病,在直播領獎臺上大肆脫禮裙,全港震驚。男粉絲沉默,女粉絲流淚。之後,成橙因各方面原因——主動的、被動的,接受入院治療,息影,事業終止。

向七煦早知會發生慘劇,只是有些事……真的該有個結果。

真相才可以是結果。

觸發崩潰點那一晚,阿漁走在被阿J從賭場帶走的路上,阿J問她,向小姐,你知不知七年前出事後,向生找你多久?他拼命搜尋你蹤跡,日日夜夜,茫茫海洋上展開毫無希望的打撈搜救,一個月仍未獲音信,才信你已經離世。

她問,所以呢。

阿J說,這些年向生一直在“金盆洗手”的過程中,想隐退,想徹底離開這個圈子,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消失去遠方——也許是某個小島。你應該勸他,阿莓小姐,你知道,進這個圈子的人永無法再離開,他一生也不會掙脫枷鎖,每一次離開都會引來更大的危險……既然現在他已經見到你,他應該回去。

她問,那我呢。

平安夜的舞會歌聲響徹熱帶海域。夜空中,節日炸出炫彩的花,蓋過了皎白的月,又紛紛墜盡大船周圍的黑暗中。

小小的無邊泳池被煙花點亮,蕩漾出五彩斑斓的波光。

一個奢華的世界,從寂寞的焰火中燃燒殆盡,在熱鬧的星光中死灰複燃。

他抵着她,抓過纖細雙手高舉,撐在玻璃上,貪戀地狂吻,聽到從她唇間露出的羞吟才覺滿足。

酒氣缭繞,仿佛令她也微醺,掙紮無用,腿軟到在水中都站不穩。他感覺到了,便松開抓她的手,看她立即堕下去,着急地拍打水花,又不得已重新攀上他肩膀緊抱着。

他閉眼,享受人緊挂在他身上的滋味,俯首,吻上那瘦削肩膀,停在疤痕所在的位置。

阿漁緩過來,憤憤地推開他,“你在做什麽?呵,如果我沒記錯,剛才一進門,我就從你身上聞到香水味……”

他立在水中,目光迷惑,粼粼水光在他濕透的襯衫上閃現。

香水?他回想片刻才記起那是怎麽來的,無奈搖頭。

男人逼近,帶起水聲嘩嘩。

他擡起她的下巴,借焰火看清那張白皙冷淡的臉,“易小姐,再不講理,我會懲罰你。”

“放手,”她喊,表情兇巴巴,“我真的讨厭你這種男人……”

“但你的身體卻不這麽講。”

他重新吻上來。

池水與海水的顏色融為一體,天與海也分不清。他撈着她,于玻璃泳池中翻轉,吻住她,在水中浮浮沉沉,好比七年前某個暧昧的夢境。

水深火熱時,嘶啦一聲,裙子被扯破。紅色裙裾漂在水上,如浮萍擴散。

阿漁一顫,紅透了臉,即用雙手捂住自己,“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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