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許懷初,我們算和好了嗎?”

沈顏緊閉雙眼,仰着脖子,任由他處理傷口。

“嗯。”聲音很輕很淺,給人只是呼吸稍重的錯覺。

沈顏摸瞎亂戳,非要得出個滿意的答案不可。

許懷初穿得單薄,隔着毛衣能夠感受到她掌心冰涼的溫度。

他看了看沈顏因為盤腿而坐裸露在外的小腿,啞聲道:“回去把褲子穿上。”

她那一雙作亂的小手撩得他如烈火燎原。

沈顏倏地睜眼,扯着他的手臂撒嬌,“算不算嘛。”

許懷初彎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沈顏,你現在是單身嗎?”

沈顏眨了眨眼,眼珠子一轉,笑嘻嘻道:“當然不是。”

“我沒開玩笑。”

“我也是認真的,我特別有作為許指揮女朋友的自覺。”

“作為許指揮的女朋友需要遵守哪些紀律你記得嗎?”

許懷初誘哄似的下套。

沈顏重重點了兩下頭,吸了吸鼻子,“不能熬夜泡吧喝酒抽煙紋身蹦迪。”

“記得就好。”

“可是我的工作就必須要熬夜啊。”她歪着頭辯解,努力争取福利。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沈顏已經在心裏盤算小九九了。

“必須?”他淺淡反問。

醫藥箱合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巨獸在磨牙,沈顏的手下意識縮了縮,“大部分時候……”

“辦法需要我幫你想?”

沈顏磨了磨牙,始終平息不了心中的怒氣,一字一頓道:“許懷初!你!太……”

“恩?”

“真是中國好男友,幫助女朋友克服了這麽多的臭毛病。”

許懷初應了聲,表示對這個答案勉強滿意。

沈顏背對着他做了個鬼臉,沒等許懷初發現,現世報很快就來了,“哎呀,哎呀呀,衛生間怎麽走……”

沈顏從衛生間出來,又抱着垃圾桶把早飯吐了個幹淨。

“早叫你去吃藥了。”許懷初在翻昨天看醫生時做的筆記,準備制作午餐。

沈顏啜泣,我怕是撿了個假男友回來,連多喝熱水都不說???這能忍?真的留着過年不成?

“我不是吃了嗎!”

“你是犯病了才想起來吃的吧。”

“不然沒病吃什麽藥?”她狡辯。

許懷初冷笑,“我看你是和某師兄聊天聊到樂不思蜀了。”

沈顏心裏咯噔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指控,“你偷看我手機!”

許懷初也不解釋是剛才收手機的時候瞟到的,順着她的話說道:“恩,沒想到解鎖密碼居然不是我的生日。”

沈顏垂頭對手指,“我……”

他不過随口一說,不過看着沈顏的表情還真不是。

“密碼是我們分手的日子,好歹也和你沾上邊了。”

又開始胡說八道。

“挺好的,拿這個日子警醒自己再也不要見到我這個狗東西了是吧。”

沈顏暗自點頭,許指揮就是許指揮,把她的心裏摸得透透的。

明面上卻還要給自己打掩護,“許許,你為什麽罵自己狗東西?”

“中午做黃焖雞。”

“真的嗎!”

嘔吐完的惡心感忽然消失,亮澄澄的杏眼比頭頂的日光燈還耀眼。

許懷初從冰箱裏取出食材解凍,涼涼道:“那是我吃的。你是白粥。”

“別給我欺人太甚了!”她險些擰斷手上的溫度計。

“到五分鐘了嗎就拿出來,發燒了沒?”

許懷初走過來,采用人工測溫方法探了探她的額頭。

中年醫生說按照她的情況并不嚴重,按時吃藥第二天應該就會有所好轉,但是要注意發燒和脫水的症狀。

不過……沈顏這德行一看就不會規規矩矩地吃藥,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除了差錯,昨晚可想而知了。

沈顏看着他愈發沉重的臉色心驚膽戰的,思忖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了點,畢竟兩人的感情還沒有穩定呢!

但又一想,交往初期不就是蜜月期,這個時候不作什麽時候作!

許懷初甩了甩溫度計放回鐵盒。

“怎麽樣,我就說我沒發燒吧。”

“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些什麽,你的……還好嗎?”

沈顏就喜歡他這一副一本正經威武不能屈的樣子,明明想往死裏diss她卻因為詞彙原因問得畏畏縮縮的!

她晃了晃腦袋,“我知道你想問候我的菊花是否康健。”

“……嗯。”許懷初握刀的手頓了頓。

沈顏托腮抿了抿嘴,“小菊菊已經不太好了,你們家的紙巾實在太糙了。”

許懷初沒說話,卻記在了心裏。

在秘書和齊燦的名字之間猶豫一瞬,最終還是決定讓齊燦來做這個苦差事。

“許大指揮,有何吩咐?”

“幫我買了一盒濕巾,挑最貴的,送到城西。”

“陳秘書呢?”

“放假了。”

“你現在矜貴到連個超市都不能去了?”

許懷初開着免提,菜刀撞擊砧板的聲音頓挫。

“我在做菜。”

彼端的齊燦咽了咽口水,隔着屏幕都聞到了香氣。

他把手中的牌一扣,随便攔了個人代他打牌,“成,我馬上到!中午有口福了哈哈哈。”

許懷初剛想應聲,卻發現自己的衣擺被一只楚楚可憐的小東西給揪住了,沈顏沖着許懷初拼命搖頭做口型,她才不要被齊燦看到這麽醜陋的樣子呢。

許懷初頓了頓,趕在齊燦挂斷之前開口:“你放在門口就好了,屋子裏不太方便進來。”

齊燦看着手中發出滴聲的手機,一臉茫然。

得寸進尺這詞估計是為沈顏量身定制的。

借着下樓拿藥的功夫,她提了一個小行李箱上來,看樣子是準備在許懷初這兒安家紮寨。

她把行李箱背在身後,誤以為自己單薄的身體能夠遮住29寸行李箱的龐大身軀。

門是半掩着的,她探出個腦袋看了看,客廳裏沒人影,廚房倒是有嘩嘩水流聲。

她踮起腳尖鬼鬼祟祟地把行李箱拖進來,關上門。

地面上的絨毯弱化了萬向輪滾動的聲音,她踢踏着拖鞋搬東西。

“怎麽着,準備搬家?”

頭頂忽而響起的男聲吓得她猛一激靈,慢悠悠地擡起頭來,氣勢不輸人,“對啊,搬到我男朋友家去。”

許懷初輕笑一聲,“你男朋友知道你這麽主動地投懷送抱嗎?”

“我本來想給他驚喜的,但是好像被發現了。”

沈顏順着他的人稱煞有其事地談論,末了還不忘試探道:“你說他會生氣嗎?”

許懷初的面色暗沉,桃花眼下垂,看起來并不怎麽愉快。

沈顏咽了咽口水,急忙開口道:“我覺得肯定不會的。我男朋友特別紳士禮讓有風度,尤其會疼人!”

許懷初勾了勾唇,彎下身看她閃爍的眼睛,“你說的是你哪一任男朋友?我認得嗎?”

沈顏佯怒,撅起嘴,就着這姿勢跳上了他的腰,迫使他不得不後仰保持平衡。

許懷初被她撞得後退兩步,雙手托在她的臀上。

沈顏頗有氣勢地叉腰,“好你個……許懷初!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啊。”

許懷初任由她罵着,半響才吐出話來,“你剛才是想說狗東西吧。”

“是又怎麽樣。”

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的心理狀态一般是這樣,雖然我是裝生氣,但是你居然不順着我,那我就真生氣了。

許懷初笑了笑,桃花眼彎成月牙,有點“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味道。

沈顏被他的笑迷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屁股上已經挨了一記。

嘴巴跟變戲法似的瞬間癟下,眼眶裏有晶瑩的液體滾動,是條件反射還是唱戲就難說了。

“下次再說髒話就這麽處置。”

“哦。”她悶悶應聲,鼻腔裏似乎已經灌了淚,委屈極了。

許懷初只淡淡看她一眼,把人往上托了托,責問道:“我叫你換上的褲子呢?”

沈顏拿腳底蹭着他的大腿,冷得像深鑿出來的冰塊。

“你怎麽一點也不心疼我!”

“你以前不是這樣兒的!”

她含着淚花憤憤指控,一邊說一邊往下掉金豆子。

許懷初目無表情地看着,贊了一句,“你的淚腺很發達。”

“哪裏哪裏。”她一秒收了眼淚,不要臉的自謙。

許懷初抱着她走,快到沙發上的時候徑直松開了手,任由她摔在上面。

沈顏的雙.腿纏得緊,驚呼一聲,然後摟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下去。”

“我不。”

“下去。”

“我不。”

“……那你就抱着吧。”

兩分鐘後,沈顏的腦袋已經像蔫了的芭蕉似的往下垂,聲音細細弱弱的,“許懷初,你的……頂到我了。”

“嗯。”他只答了一個字,表示承認。

“我想下去。”

“晚了。”

想歪自行面壁[doge]

我被膩到了要放男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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