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遭遇綁架
遭遇綁架
不出唐如銀所料,她被閻成巡給軟禁了,早飯之後,她想到花園中走走,一打開門卻發現走廊上滿滿的近衛兵,門口的侍衛見她出來,已經恭敬的上前,“夫人,有什麽事情嗎?”
“我要去花園裏走走。”說完,便繞過他,欲直接離開。
不料,那人和旁邊的人聯合起來,用身體一擋,唐如銀立刻不悅地看向他,他十分堅持道,“夫人,很抱歉,大少有吩咐,您不得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怎麽回事?”劉義安及時趕來道,一副正經相。
“他這是打算軟禁我不成?”唐如銀滿臉不悅。
劉義安笑着道,“夫人別生氣,大少也是為了夫人好,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她覺得十分諷刺,“哈哈,說了別喊我夫人了,讓王小姐聽了,她可會不高興的,她才是名正言順的閻夫人。”
劉義安十分尴尬,“夫人應該體諒大少。”
“讓你別喊夫人了,聽不懂嗎?”她從早上憋到現在的氣終于發洩了出來,她嚴厲地道,“閻成巡侮辱我,沒侮辱夠,你們也要跟着來是嗎?還有,我要在這個鬼房間呆多久?呆到他成親為止是嗎?”
“抱歉,我不清楚,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不要為難我們。”劉義安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一本正經的道,那樣子倒是跟劉義偉像極了。
她想起劉義偉的慘死,一陣愧疚湧上心頭,對着他道,“抱歉,我不該沖你發脾氣的。”頓了一下複又道,“我不能出去,那蓮葉可以嗎?是不是也不準任何人來我的房間看我?”
劉義安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他倒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蓮葉姑娘可以進出,其他人需要得到大少的同意。”
“包括大帥和夫人?”她追加了一句,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劉義安面無表情的點頭,“包括他們二人。”
“我知道了,你去把蓮葉給我喊來。”她點了點頭,說完就退回房間去了。
她躺在病床上,努力的将前因後果串聯在一起,可是怎麽也接不上,正好蓮葉進來了,她附在蓮葉耳邊說了幾句,蓮葉就領命離開。
她透過病房裏的窗戶看向樓下的花園,外面姹紫嫣紅,花團錦簇,花朵們正努力妖嬈地散發自己的美麗和熱情,而自己卻像是籠中鳥一般被困在這裏,連親近自然的機會都給剝奪了。說不定,她早就是一只被關在籠中的鳥,只是這只關她的籠子太大,她看不到邊而已,或者說籠子不大,但是隐形的,時間長了,就被束縛在其中不得脫身了。
這種日子,她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她伸手摸了摸小腹。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一個,更不想從今以後失去當母親的權利……
心中一時難以抉擇,她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傍晚的時候,蓮葉從別院帶回一份熱氣騰騰的飯菜,還帶回一封她養母的親筆信。
她讓蓮葉鎖上門,拉好窗簾,連飯都沒吃就趕忙拆開信件,看到熟悉的字跡她不禁熱淚盈眶,她含淚一字一句的将信件讀下去,還沒讀完,她連忙掏出手絹捂住嘴,免得自己發出聲音。
“小姐……”蓮葉擔心的看着她。
她用手絹捂住口鼻,右手擺了擺手,讓她安心。
信看完了,她滿臉都是淚水,拿着蓮葉遞過來的手絹擦着眼淚,等她收拾完,蓮葉小心翼翼地問,“小姐,老爺夫人都說了什麽?”
她不答反問:“韓伯有沒有交代什麽?”
蓮葉看了門口一眼,趴到她耳邊,輕聲道:“韓伯讓小姐安心呆在醫院,哪裏都不要去,外面太亂了。”
“外面什麽情況?”唐如銀輕聲道。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只是千州最近突然全城戒嚴,進出城都查的很嚴,晚上宵禁之後更是嚴禁人在外面行走,大少爺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呆在軍隊中,好像是要和墨林的軍隊打仗。”蓮葉想了想,謹慎地回答。
“我明白了,應該是馮軍。”唐如銀點了點頭,如果是馮軍,那麽這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馮盛言的威名國內無人不知,此人看似放蕩不羁,平日裏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極具軍事謀略,他接手馮軍之後,曾親自帶兵于三年內掃平他父親叛亂的老部下,并在兩年內吞并了與墨林一江之隔的劉軍,從此三國鼎立的天下變成兩虎對峙。他也因為這兩場漂亮戰役一舉成名,再也無人敢小瞧他。
“馮軍,那不就是……”蓮葉捂住嘴驚訝。
“噓……”她将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
“那……”蓮葉還想說些什麽。
唐如銀坐回床邊,小聲道,“這就跟我們沒有多大關系,安心的顧好自己就成。”
顧及到腹中的胎兒,她強忍着胃中的不适把飯都吃完了,人一飽,困意就及時來襲,她躺回床上,可能是因為安心了,不一會兒,人就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門外傳來吵嚷聲,她輕皺着眉頭,卻沒有醒來,憑着本能小心的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門卻突然被人用外力推開,她大驚之下,睡意全無,頓時睜開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
燈意料之中被人打開,她連忙用手捂住眼睛,她側過身子眯眼看着來人,只見他們都是一身便衣,滿臉煞氣,一臉不善地看着她。
她連忙坐了起來,警戒地看着他們,為首之人一臉客氣的道:“唐小姐,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她上下打量他們一眼,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你們是何人?想做什麽?”
為首之人仍是一臉的淡漠,他恭敬但很堅持道:“請跟我們走一趟,至于我們是誰,小姐到了就知道了。”
說着,便大手一揮,身後兩個便衣,便走上來,大有一副她不走他們便把她架出去的姿勢。
她見躲不過,只好拖延時間道:“你們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那兩人轉頭看向為首之人,為首之人點了點頭,他們立刻退了出去,為首之人也準備轉身出去,卻在跨出一步之後,轉頭道:“唐小姐莫打其他主意,這醫院內外都是我們的人,唐小姐不顧自己,也要想想腹中的孩子才是。”說完,便大步離開,還很有禮貌的帶上了門。
說那時遲那時快,她立刻沖下床鎖好門,然後走向床頭邊的窗戶前,果然,樓下有幾個便衣正在四處晃悠,看似随意,實則都處于警備狀态,而平時見到的閻軍則是一個影子都沒有。
她心中一陣懊惱,知道必定出了大事,眼下自己是雙身子,決不可輕易冒險,再說對方對她似乎并無惡意。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見一步走一步。
門上傳來了敲門聲,她不耐地看向門口:“馬上就好了。”
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發現門外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她看到走廊上的血跡,心中一陣作嘔,連忙趴在牆邊,捂住嘴幹嘔了起來。
走廊上靜的能聽見呼吸聲,等她好受了些,為首之人對着她做了個“請”的姿勢,她順從地走過去,餘光卻瞄見有兩人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對着他點了個頭,她心中“咯噔”一聲,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測,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她慶幸讓蓮葉回別院去了,他們暫時不會對自己怎樣,可別人就說不準了,如果蓮葉在的話,說不定他們當場就會解決她!
走廊上一路都不見醫護人員,她出了房門之後,衆人就加快了速度,一直到上車,前後也沒用幾分鐘,見到接她的居然是軍用車,她就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測,只等見到本人再确信一些事情了。
衆人将她帶到千州城外的別墅區,在倒數第二棟停了下來,那為首之人之前一直坐在她旁邊,此時更是親自下車,将她送進別墅。
很快便有一個老媽子和丫鬟迎上來,周到的伺候她梳洗,而送她來的那批人,有一部分直接開車走了,另一部分則是隐匿在別墅中。
兩天眨眼就過去了,她心中憂慮外面的情況,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她在別墅之內,吃喝拉撒睡,都有人伺候的很周到,就是不能出去,連後院都不可以。
伺候她的人個個訓練有素,不該說的一句都不會多說,到了第三天,她實在是無聊,就把為首之人喊來說:“我要看英文版的《飄》,你去讓人給我找來。”
他很詫異,卻還是配合道:“我這就派人出去,還請小姐安心養胎才是。”
唐如銀沒理他,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出去,這一天,她飯吃的格外香,當晚,別墅內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是好興致啊,當階下囚都能過的這麽開心。”說着,又端起她新盛出的雞湯聞了聞,“他若是知道他在外面如油鍋上的螞蟻亂轉的時候,你還有興致喝第二碗雞湯,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唐如銀不以為意道:“什麽他、他的,他可是親大哥。”
“大哥?”閻成連不屑道,“他什麽時候把我當弟弟看了?”
她适時住了嘴,她只知道他們兩兄弟表面和氣,實則不親,但具體究竟是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
不知情就沒有發言權,這是她素來所堅持的,因而她只是靜靜地等待他說下去。
可閻成連卻不再說話,見他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她才輕聲道:“好歹你們也是一母同胞,你又何必……”
閻成連卻是突然發飙,“誰和他一個母親了?他的母親早死了。”
她詫異地擡頭看向他:“你……”
“沒錯,”閻成連拿起筷子夾起仆人剛送上來的一口西芹放入口中,咽下去之後道,“以你的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我的母親是現任閻夫人。”
聽到他這麽說,她心中懸着的數塊大石終于落了一塊。
她一直都知道閻夫人偏向閻成連,以前她只是認為閻成連是閻夫人一手帶大的,感情比較深。再說,閻成連性情幽默,跟她更處得來。直到最近一年,她才發覺得閻夫人和閻成連之間不像是尋常的繼母和繼子,倒像是親生母子,她當時還為自己的這想法感到荒謬,可是後來越是接觸的多,越是感覺到不對勁。
“怎麽?怕了?”見她不說話,閻成連輕笑着諷刺道,目光複又移到她藏在桌下的腹部,“看樣子我的小侄子最近挺乖的。”
“你想幹什麽?”她緊張的捂住腹部,戒備地看向他。
閻成連繼續吃菜,“不用那麽緊張,大嫂,我若是真想對他做什麽,還會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唐如銀聽到此,更加的緊張,“你打算怎麽做?拿我們去威脅他?”
說難聽點,她現在就是擔心閻成連把豬養肥了再宰,這家夥心機很深,他既然有備而來,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閻成連放下筷子,哈哈大笑:“看樣子你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他可真是用心啊,實話告訴你,一個禮拜後,他将和王婉心在閻府完婚,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她将放到嘴邊已經涼掉的雞湯放下,“意味着大帥會在那天正式宣布,他會接大帥的班。”
閻成連頓了頓,笑了笑:“你果然聰明,不過,不用拿話來激我,你可是一張王牌,不到最後關頭我是不會用的。”
唐如銀的心頓時沉了下來,事情越來越按照自己的設想而走,可是她并不開心,她心中充斥着滿滿的擔心,每印證一件事,她的心就越沉重。
見她徹底的沉默下來,閻成連繼續淡淡地笑着道:“想不想去參加他的婚禮?”
唐如銀搖了搖頭,從她被軟禁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總會有這麽一天,可是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她才知道要接受有多麽的難。
“這婚禮沒有你,怎麽會精彩呢?”閻成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你想幹什麽?”如果說之前她感到擔心,現在就是覺得危險了。
“他真是沒眼光,我如果是他,絕對不會丢下你去娶別的女人。”閻成連熾熱的目光盯着她不放。
見他越說越離譜,她生氣的道,“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說完,也不再看他的臉色,徑自起身離開,朝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