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書
情書
童春陽忍着耐性,也就對白郁行這樣了。這事不和白郁行解釋一下,白郁行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我扣的,想讓他吐幹淨一點,估計傷到喉嚨了,現在啞了。”童春陽扯了幾張紙往盛忌嘴上擦去,“你把人散了,你也回去,我爸今晚會回來的。他要是知道了,咱兩肯定一起罰。他不會因為你姓白就對你下手留情。”
白郁行并不領情,嘲諷道,“童家的人可真狠,對自己的弟也下的了手。”
童春陽氣的呀,心想我這不都是為了讨好你嗎?他倒好變着花樣來堵他的心,童春陽問道,“你走不走?”
“走啊,為什麽不走。”白郁行當真就遣散了少年們,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等那血止住了後,童春陽裝模作樣的問盛忌痛不痛。盛忌點頭又搖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童敬揚回來了,盛忌沒向他打招呼,但難得一見的對他笑了,童敬揚心情大好。餐桌上有粥,童敬揚皺眉問道,“大晚上的怎麽有粥?”
陸曼回道,“李嬸說盛忌感冒了,嗓子發炎。”
童敬揚不高興了,看着陸曼,“嗓子發炎怎麽不帶他去醫院,弄碗破粥算什麽事。”
一家子沒人敢回應他。童敬揚注意盛忌粥也只吃了兩口,而且似乎在嘴裏含了很久才咽下去。這不太像嗓子發炎,倒像傷了喉嚨,“盛忌,粥很難喝嗎?”
盛忌搖搖頭,意思是不難喝。童敬揚故意說道,“味道不好?”
盛忌又連忙點頭,意思是很好喝,又覺得點頭不對,又搖頭。童敬揚筷子往桌上一拍,冷笑道,“那到底是難喝還是好喝,你點頭搖頭到底是什麽意思?”
盛忌怕童敬揚生氣,更怕童春陽。他連忙挖了一口粥往嘴裏噻去,想把它咽下去,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一急就嗆着了,連粥吐了出來,帶着血絲。
童春雪看到後,尖叫了一聲,躲在陸曼懷裏,“媽,我怕。”
童敬揚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握的緊緊的,他怕自己沒忍住,一巴掌朝童春陽呼過去,“你自己和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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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春陽回道,“我弄的,怎麽了。”那模樣理所當然的很。
童敬揚輪起椅子差點就朝童春陽動手了,盛忌死死拉住童敬揚的手,嘴角還在溢血,四十歲的男人眼淚花出來了,拉起單盛忌往醫院去,對童春陽說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車上,童敬揚數落着童春陽的不是,說他太嬌慣了,不知道分輕重,說了一大堆子童春陽的不好,完了又把自己譴責了一番,他問盛忌,“你怪我嗎?”
盛忌木着一張臉搖了搖頭,他想童敬揚這個家長正當得有模有樣,這個時候要是再提回孤兒院的事,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醫院裏,醫生問是怎麽弄的,童敬揚沒臉說是兩兄弟打架弄的,只是含糊說着筷子弄得。
醫生把連着盛忌和家長罵了一頓,“孩子看着也十七八了吧?這麽大的人也能這不小心成這樣?”
好在問題不是很嚴重,裏面皮破了,開了藥,囑咐了注意事項。就讓童敬揚帶着人回去。
童敬揚有點不放心,“不用住個院,吊水什麽的嗎?”
晚上挂的急診科,原本後面還有兩人在排隊,醫生接到電話時,上頭說的很嚴重,硬生生的擋在那兩個痛的死去活來的病人前給童敬揚父子插了隊,結果就是喉嚨破了皮。
醫生很不滿意:“多大點事,住什麽院。你以為什麽都要吊水嗎?你專業還是我專業!”
童敬揚被兌的有氣無法出,一路上黑着張臉。氣肯定是要出的,一到家先把陸曼給罵了一頓,問她怎麽看的孩子。陸曼覺得自己冤枉的很,白天她也不在家,童春陽的權利還不是他童敬揚給的。童家有她說話的份嗎
罵完陸曼後,又覺得不夠,讓童春陽跪着,都過了十八了,童春陽還是老老實實的跪着,雙眼瞪着能把盛忌給挖出個洞來。
童敬揚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突然拿起棍子就往童春陽身上使去,盛忌手腳快,一把撲在童春陽的身上,童敬揚洩了力,但棍子還是落在了盛忌身上。
盛忌悶哼了一聲,童敬揚心想,你倆要是兄弟情深,也就算了。哪想童春陽不領情,把他推開,人沒推動,“不用你假好心。”
這一推把童敬揚給氣的呀,吼道,“盛忌,你給我起開,今天我非打死這小兔崽子不可。”
盛忌搖搖頭,還趴在童春陽身上,童春陽又推了一把,盛忌的力量反而加大了,童春陽罵道,“你犯賤嗎?惡心不你?誰稀罕啊。給我滾開一點!”
“你早就看我不順眼的很,打死我好了,誰知道外面還有多少個姓盛的。”
童敬揚瞬間心累的很,藍暖走了,留給他的是道無解的難題。童春陽這孩子是吃醋了,可他有什麽辦法,童春陽不是他親生的,可他待他如己出。
盛忌的存在是藍暖走後他才知道的。如果非得把兩個孩子比作自己的左右手,童敬揚沒發欺騙自己,童春陽是他從小在身邊養大的,那堪比右手。
盛忌于他而言,只是親生骨肉的愧疚。除此證明他和藍暖相愛過,也證明着藍暖對他的背叛。
童敬揚揉了揉眉心,把棍子扔了,把盛忌拉起,“去睡吧。”
周一的時候,白郁行踢了踢童春陽的凳子,問道,“昨天童叔怎麽打你的。”
童春陽回頭,看見盛忌頭低低的,一筆一劃的在寫着作業,“他舍不得,那一棍有人替我擋了。”
白郁行看着盛忌臉色不動分毫,冷哼一聲,“他呀?那還真賤。”
盛忌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沒說話了,童敬揚又不在家了,誰也不知道他喉嚨到底好了沒有。現在他在班上已經是清冷氣質的典型代表。好多暗戀他的女生還沒來得及對他下手,就被別班的捷足先登了。
不管什麽時候還是流行寫情書的。向他表白的是隔壁班的女孩子,當然能光明正大表白的都不是三好學生。
那女孩子本來想直接把情書丢給盛忌的,但是怕第一次就把人家吓倒了,拖了他班上的一個女孩子交給她。
那女孩子也是個膽小的,她也不好意思,怕同學誤會。見趙景丹坐在盛忌的前面,又拖趙景丹把信交給盛忌。
趙景丹當然不會把信直接給盛忌,她看過後反手就給了童春陽。
童春陽在後操場上吸着煙,照着情書對白郁行念起來。那情書是女孩在網上找的,自己改了一點,內容露骨又生動。
起先白郁行有點心神蕩漾,當童春陽把盛忌的名字讀出來後,白郁行對着童春陽就是一拳揮過去,“你他媽耍我呢。”
童春陽躲過那一拳,解釋道,“隔壁班寫給他的,信被我截下了,你說怎麽弄?”
白郁行随口道:“當着全班的面,念出來不就好了,那種性子的人,夠他難受的了。”
“誰念?你?”
這事白郁行肯定不會親自出馬,白郁行想了想班主任是最好的人選,放學後他等沒人在的時候,将信放在了老師的備課本裏。
恰巧那天班主任拿着書本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那封信就滑了出去。被搞衛生的同學撿到了,那同學又将信偷偷摸摸的貼在了學校的公布欄。
第二天的時候,這件事就在學校裏傳的沸沸揚揚了。很快學校領導知道了這事,被氣的不行,作為頂級私立高中,校風抓的很嚴。高三公開戀愛,在哪裏都是禁止的事情。
然而盛忌本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班上的同學時不時對他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盛同學,好樣的。”
給盛忌寫信的女孩子叫金善,金善雖然不是個三好學生,但不代表她不要臉,下課的時候經不住同學們的炮轟,她偷偷躲在廁所裏哭了一通。
哭完後,女孩子自尊心強的要命,她跑到盛忌班上去找盛忌算賬。盛忌剛好要去上廁所,這事已經火燒眉毛了,盛忌硬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走到門口時,金善就擋在那裏,紅着眼睛看着他,盛忌的喉嚨好了,但他不想讓人知道,被童春陽知道,對他只有壞處,他朝那女孩打了個讓一讓的手勢。
在金善眼裏盛忌實在嚣張的不行,長得好看也不能這樣侮辱人的,她揚起一巴掌就朝盛忌揮去,奈何那張臉實在長得太惑人心,硬生生讓金善洩了力,只輕輕打了一巴掌,推了一下盛忌又哭着跑開了。
盛忌皮薄膚白,金善那一巴掌過去,他臉就紅了,羞的打的都有。
同學們笑道,“哎呀,這不臉紅了嗎?”
在同學們的笑話下,盛忌硬着頭皮去上廁所。回來後,這事班主任也知道了。校長把兩個班的班主任叫過去罵了一頓,最後決定學校要開大會,公開嚴肅處理這件事。殺雞儆猴。
還在上課,班主任就把盛忌叫到房間,單獨談話,教育了一大通,“都高三了,本來就是插班進來的,你學習成績怎樣我就不說了。早戀到哪都是禁止的,你這是公開挑戰學校權威!你知錯不?”
盛忌哪知道錯,開學才不到一個月,他除了和趙景丹說過幾句話,其他都不熟,他想不明白早戀的帽子怎麽就扣在他頭上了。
他搖搖頭:“我沒有早戀。”
要不是看盛忌表情實在太過無辜,老師都懷疑他在挑戰他的威信,感情他一個人火燒眉毛,又挨教訓,這孩子倒無辜了?
把金善寫給他的情書扔在他跟前:“好好看看!情書被貼在公共欄,現在全校都知道了,你不要告訴我你當事人完全是無辜的。”
盛忌看完後,臉白一陣紅一陣,他現在才明白那個女孩子為什麽打他,班上同學笑話他了。他不想明白為什麽別人寫給他的情書被貼到了公共欄,也不願想老師解釋什麽。
他低着頭看着陸曼給他買的新運動鞋,他突然懷戀那雙被陸曼扔掉的帆布鞋。這會他思戀齊笑。
班主任發完這一通火後,覺得這鍋背的有點大,需要一個墊背的,他又把電話打給他童敬揚,家長有責任義務幫忙一起管教。
電話裏童敬揚聽了後哈哈大笑,誇着盛忌好樣的,童家的孩子就該這樣。白陌川剛剛惹到他了,童敬揚原本正臭着臉。突然那一笑,白陌川死皮賴臉的貼上去,問他怎麽了。
童敬揚笑道,說,“吾家有子初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