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
打架
原本學校要大張旗鼓,借着此事好好整理校風,高三的學生不趕緊抓緊學習,還有心思談戀愛,太不像話了。可這事最後還是被童敬揚給壓下來了。
盛忌正奮筆寫作,白郁行實在無聊,他用筆捅捅童春陽的背說道,“這事估計要換成是你,童叔非打斷你的狗腿不成。”
童春陽反過頭來,讓白郁行把頭靠近一點,白郁行當真把頭揍過去。童春陽把嘴靠近白郁行的耳朵,哈了口氣,舌頭趁機舔了下白郁行的耳廓,白郁行臉沒紅但耳朵像兔子耳朵一樣跳動了兩下,童春陽覺得可愛的不行。
低聲道,“那是,如果是我,那墊背的絕對是你。”
等周末的時候,白郁行在白陌山面前吵着要去童家玩,白陌山不準,讓他窩在家裏寫作業。他打電話給童春陽,讓童春陽來這邊,童春陽告訴他,他也被他爸限行了。
其實童敬揚是想帶着孩子們去玩,增加增加感情,童春陽沒敢說實話,怕白郁行醋壇子翻了。
計劃裏本來是有童春雪的,可是陸曼說,最近童春雪的鋼琴課落下了,不太願意讓她去,童敬揚也就随她了。
童敬揚問童春陽有沒有哪好玩的地方,童春陽的鞋子粘了一點灰,他正在抹鞋子,回道,“又不是我想玩,他要去你直接帶人去不就行了。我幾歲時就把城市走完了,你覺得我有好玩的地方嗎?況且我十八了,不是八歲!”
盛忌也不想去的,一切都是童敬揚一廂情願,最後他決定帶先他們去海底世界,再去水上公園。
海底世界很漂亮,但盛忌笑不出來。笑了,就顯得他有多麽想出來玩似的,不笑的話,童敬揚一直在問他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在盛家的時候他的世界圍着盛家三兄妹轉,在孤兒院的時候那日子更是苦不堪言。說真心話,哪怕他十八了,他也喜歡。
點點頭,微笑表示歡喜。
童春陽手插褲袋哈欠連天,興趣乏乏。終歸是玩得不盡興,整場下來,基本是童敬揚的獨角戲。好不容易出了海底世界,童春陽伸了個懶腰,“爸,我要不先回去?”
童敬揚一巴掌就拍向童春陽的後腦勺,童春陽頭一低就躲了過去。好在童敬揚的電話響了,公司有事情要他處理,他把盛忌交給了童春陽,走的時候,不忘叮囑童春陽,那孩子不能少一根頭發。結果頭發不是沒少一根,而是少了一大把。
童春陽走在前面,盛忌自覺與他保持一丈距離,兩人一前一後,童春陽突然回頭問他,“你打算跟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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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喉嚨嘶嘶啞啞的, “哥,那我先回去。”
“你想讓爸罵我?”
好像什麽都是錯。
童春陽繼續往前走,盛忌繼續在後頭跟着。走了一會,童春陽回頭罵道,“你豬啊,你不會在原地等待嗎?等我玩夠了再一起回去。”
然後,童春陽在茫茫人群中,遠遠看去,盛忌就真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童春陽去了游戲廳,一直玩到很晚,最後他回去的時候就把盛忌給忘了。
回到家裏,童敬揚問道,“這不兩人挺好的嗎?都玩了些什麽呀。”
童春陽這才想起被他忘了的人,他離童敬揚遠了一點,試探着問,“他回來了?”
童敬揚起先以為盛忌跟在後頭,人只是沒進屋,現在才知道,童春陽壓根是把人弄丢了。童敬揚拿起茶杯朝童春陽砸去,又被童春陽給躲開了,“人呢?”
童春陽這會思想不一樣,他心想,那人絕對是故意的,要麽跑了,沒跑的話,原來在這等着他呢。他不信這麽大的人真的連家都不會回。
他想真是太壞了!太歹毒了!
童敬揚開着車去找人,童春陽跟在車上,童敬揚是懶的罵他了,一路黑着張臉。車子開到游樂場附近的時候,遠遠的,童春陽就看見地上蹲着一個小黑影,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很長。還好,人沒跑。
下車後,童敬揚還沒開口,童春陽就先跑過去,踢着地上的人罵道,“你可真會做!”
晚上有點冷,盛忌緊緊的縮成一團,他看着發怒的人,無辜的很,心想不是你不準我回去,非要我在這等你的嗎?
童敬揚是拿童春陽徹底沒轍了,他當着盛忌的面,直接問童春陽,你到底想怎樣?
童春陽無辜的眨眨眼,回道,“我們相處方式有什麽不對的嗎?”
童敬揚嘿了一聲,“這麽說你這霸主當得有理了是吧。”
“看不順眼,你可以把我趕走啊。反正你孩子多的是。”
這孩子是死在這跟筋上了,童敬揚暗暗吸了一口氣,“這事定了板了,你不認也得認。”
盛忌願不願意處在這個位置上,從來沒有人征詢過他的意見,他的命運就被童敬揚給安排來安排去,童春陽覺得哪裏不順眼了,再踢上兩腳糾正一下。
要把這個口子給打破,童敬揚覺得還是要從盛忌身上下手,回到家後吃完飯,童春陽往自己卧室去了。
童敬揚到了杯牛奶給盛忌,讓他去端給童春陽。這無疑讓童春陽評價盛忌的賤名又增加幾分。
盛忌硬着頭皮敲響了房門,童春陽開了門看見那手上的牛奶,果然說道,“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你說我誇你越挫越勇好呢,還是罵你越打越賤好。”
盛忌容易臉紅,他羞着臉解釋道,“爸讓我端上來的。”
“爸讓你去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去?”
童春陽沒有想到盛忌沒經過他的同意,主動進了他的房間。膽子倒挺肥!
盛忌把牛奶放在桌上,表情有點嚴肅,“哥,我們好好談談。”
童春陽像聽了一個笑話,“我和他都沒有什麽好談的,你覺得你能站在哪個高位上和我談?”
盛忌似乎沒聽進童春陽的話,“我們能和好的。”
這不是聽了一個笑話,簡直是看了一個笑話連續劇,童春陽從箱子裏剛拿出煙點上,“我們可從來沒——好——過。”
盛忌心想,童春陽吸煙的氣勢太像童敬揚了。煙圈籠罩着童春陽,隔絕了外面的一切,仿佛這個世界就只有他。
盛忌走進煙圈裏,膽子大到去掐童春陽的煙:“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童春陽怒道。
把煙扔進垃圾桶,繼續作死,“你和白郁行這樣是不對的。”
童春陽猛的把人按在桌子上,“你威脅我!”
桌子有點硬,盛忌的腰痛了一下,“你,你們兩個是男的。還在讀書,高考都倒計時了!”何況才剛成年。
盛忌這人很好養,在童家的夥食下,盡管日子不長,已養的細皮嫩肉。童春陽起先覺得他的話好笑,笑着笑着看着那粉唇一張一合的,他想起了上次手伸進他嘴裏的滋味。
他突然就笑了,“是嗎?”他把人拖到床上去,張口往那唇上咬去,“你怎麽不說我們還是親兄弟呢。”
憤怒,羞辱,恐懼,倫理譴責,惡心,所有不好的情緒往心裏湧來,盛忌忘記了掙紮。
惡魔的聲音在耳邊誘惑着,“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你看着別人做,你會想,那人怎麽能這樣。可你自己也參與了之後,你會發現,哦,原來。這事就是應該這樣。”
盛忌耳邊嗡嗡的響,這個畜生,盛忌不會像白郁行那樣直接對童春陽揮拳頭,他哭着掙紮,“不能的!哥!放開我!”
童春陽處在興奮中,那聲哥叫的他骨頭都酥了,溫潤的舌頭往口腔裏鑽進去。
盛忌又開始反胃了。狠狠的往那舌頭上咬去,童春陽狡猾的很,舌頭立馬退了出來,盛忌把自己咬了一口,嗚咽了一聲。又幹嘔個不行。
盛忌對童春陽的厭惡表現是赤裸裸的。
處在高端的孩子從來是被吹捧的,童春陽見不得生活在他下面的人在他面前裝聖潔清高。不要與嫌棄只能是從他身上表現出來,而不是眼前這個什麽都不是的人。
他也從來沒想過在盛忌身上會發生什麽,當然他也不需要知道,冷哼了一聲,慢悠悠的,開始解開上衣扣子,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會為你的言行付出代價的。”
童春陽沒有料想到盛忌會出手打他,而且速度又快又狠,往嘴角一抹,出血了。
盛忌也被吓壞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男人還是男生,解決方式最快的速度是拳頭,這會童春陽的戰鬥心盛起,“可以啊!有種呆會別求我!”
童春陽話說得太自信,盛忌也是豁出命的和童春陽打架,結果童春陽從床上被盛忌摔倒在地上,頭砸了一下,盛忌顧不得回頭,開了門就跑。
童春陽的嘴流了血,頭也被砸了,臉上還蹭了傷口,氣的不行,從地上爬起來,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打電話給白郁行。
白郁行被他吵醒來,脾氣也不好,還沒等他開口罵人,童春陽就破口大罵,“媽的,我剛剛不僅被狗咬了,還被打敗了。”
白郁行瞬間清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愣了一會才聽明白他的話,“他敢動你?!”
童春陽在鏡子裏看着那張挂了彩的臉,實在氣的不行,冷哼道,“厲害着呢!”
白郁行靠在床點了一根煙,問道,“你想怎樣弄?”
“明天學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