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下手挺重的嘛!
你下手挺重的嘛!
體育老師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原委,他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這群兔崽子又鬧了起來,簡直要被他們給氣瘋了。
他将童春陽拉開,又将唐飛嶼從地上拉起,唐飛嶼臉上破了相,一臉的不服氣。
唐飛嶼吐了口口水: “等着你!小崽子!”
“唐飛嶼!你先去醫務室看傷着沒?”體育老師又拍着童春陽的肩膀說道:“挺能打的嘛!這麽有精力,蹲馬步?蹲到下節課上課為止,嗯?”
童春陽拍開老師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要!我要去醫務室,我弟被他打得肚子痛的厲害!”
體育老師被他們鬧的頭疼,苦口婆心的教育: “兄弟情深嘛,我懂的,可是誰讓你先動手打人呢?打人就不對的了,都是同學,你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這事是你自己蹲馬步還是我告訴你班主任再通知你家長,你掂量着去。”
童春陽推開體育老師,朝醫務室跑去:“您還是告訴教導主任,告訴我爸吧!”
唐飛嶼走到醫務室的門口時,看見白郁行在一旁眉目緊張。盛忌蜷縮着身體,醫生往他肚子上按壓時,身體明顯的一抖。他暗叫倒黴,病秧子被他給碰上了。
他走進去,醫生看了他一眼,估計是外傷,先不管他,他問盛忌:“是脹痛還是刺痛?”
盛忌搖搖頭,說不上是什麽痛,醫生又問今天吃了什麽?白郁行告訴他就是學校的菜,只有排骨海帶湯和清炒土豆絲。
盛忌看了他一眼,中午他并不和白郁行吃飯,他對自己的菜譜卻是清楚的很。
童春陽趕了過來,他先和唐飛嶼仇視了一眼,再走到盛忌身邊問道:“怎麽樣了?”
就在這一瞬,盛忌發現這些人在關懷他的時候,他産生了羞恥感,尤其是童春陽的關懷,他不需要同情。他覺得自己可憐又可悲。
盛忌搖搖頭:“好很多了。”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懷疑是急性腸胃炎,給盛忌開了消炎和止痛的藥,又打了點滴。這才問唐飛嶼:“打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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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嶼咬着後牙槽不說話,惡狠狠的盯着童春陽,醫生順着他的目光打量了童春陽一眼,大概知道了怎麽一回事,他隔開二人相殺的目光,說道:“外傷呀,拿點雲南白藥擦擦,再吃點消炎的藥就好了。”
唐飛嶼拿了藥,走的時候,他撇了眼躺在床上的盛忌,眼睛閉着,臉色還是和之前一樣慘白,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盛忌下巴尖尖,模樣正好。
等唐飛嶼走了,白郁行對童春陽說道:“你下手挺狠的嘛!”
“哥,你打他了?”盛忌睜開眼,向童春陽解釋,“和他沒關系,我之前就肚子痛了。”他哥沒有理由和必要為他去打架。
童春陽“嗯”了一聲。一時三人不再說話,下課鈴響後,盛忌對他們二人說道:“等會要上課了,你們先回教室吧。”
童春陽卻對白郁行道:“你先回教室,幫我和他請下假,我陪着他。”
白郁行看着盛忌,盛忌偏過頭去,閉着眼睛不看他們。白郁行點點頭便走了。
他走後,童春陽掀開盛忌的的校服,隔着裏衣,他手慢慢往盛忌肚子上按壓下去。
盛忌嘶了一聲,童春陽将手直接貼在他的肚皮上,他這才發現他的肚子是有些涼的,他輕輕按揉了幾分鐘後,問道:“好些沒?”
盛忌因為疼痛和藥物的原因,犯困的厲害,童春陽問他,他艱難的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好很多了,可是他太困了,很快他就沉睡了過去。
盛忌是被尿憋醒的,肚子已經好了很多,只有些隐隐作痛,童春陽的手已經不在他肚子上,正在低頭玩游戲,他以為睡了很久,看下時間,也就過了半個小時。
藥物的原因,他口裏又幹又苦,聲音也沙啞着,“哥,我想上廁所。”
童春陽放下手機,将他的藥瓶舉高,盛忌起身的時候,他感覺下身有液體流出,他心咯噔了一下。
童春陽在外面,盛忌不讓他進去,門虛掩着。他慢慢退掉褲子,上了廁所後,他便看到內褲上有血跡,他差點吓昏在廁所裏。
他心髒劇烈的跳着,他躲在廁所一時不敢出去,童春陽在外頭等了十來分鐘,見人還沒出來,他敲門道:“怎麽了?好了沒?”
盛忌這才慢吞吞的出來,童春陽看他頭低的厲害,臉色又是蒼白的了,甚至連嘴唇又變白了,額上冒着細汗,他問道:“又痛了嗎?”
盛忌搖搖頭,沒敢看童春陽,可能童春陽已經發現他哭了。他站着拿出手機撥通了童敬揚的電話。
童敬揚這時正在開會,算不上多麽重要的會議,但他鮮少有在會議上接起電話的時候,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時,面色一沉,心裏預感不太好,他大手一揮,會議室立馬安靜了下來,他接起電話往外走去,喊道:“小忌。”
電話那頭傳來哭泣聲:“爸,我想回家。您能來接我嗎?”
童敬揚心咯噔一下,估計盛忌又出了什麽事,他冷靜道:“爸馬上就來,出什麽事了?你哥呢?”
盛忌将手機遞給童春陽,童春陽接了電話,大概告訴了童敬揚原委。童敬揚提緊的心放松了下來,他囑咐童春陽,“你先陪着你弟,哪也別去,我馬上過來。”
童春陽還在給盛忌舉着藥瓶,但他的耐心已經耗光了,他悶聲道:“床上躺着去。”
盛忌出來不敢再往床上躺,他也不敢坐,他看了眼他哥,把校醫叫過來,“醫生,我肚子不痛了,不想打吊水了。”
校醫哪能由他任性:“那怎麽行?肯定要把水都吊完。”
于是盛忌當着他們的面,将針頭直接拔了,童春陽瞪大了眼,“瘋了你!”
盛忌沒理他,他依舊低着頭,緊挨牆靠着,校醫也被他的行為氣的夠嗆,“什麽孩子嘛,真是不像樣!”
盛忌低頭對童春陽道:“哥,你走吧,等下爸就來了,我在這等他。”
童春陽心想,脾氣大的很嘛,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行啊!誰稀罕陪你!”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務室。
童敬揚趕到的時候,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校醫不喜歡任性的孩子,所以沒有理他,盛忌就一直靠牆站着,童敬揚看了眼盛忌,問校醫道:“他怎麽回事?”
“家長是吧?”校醫不客氣道:“這孩子真是不聽話,藥水吊了一半說不吊就不吊了,一直杵在這也賴着不走,我可沒将他怎樣啊,他哥都被他氣走了,真是犟的很呢。”
童敬揚沒有聽別人對他兒子指點的習慣,他兇着一張臉不耐道:“我說他身體怎麽回事!”
童敬揚多年來處于上位者,自帶強大氣場,校醫被他吓到了,心想原來是這樣的家長才教育出這樣任性的孩子,他道:“大概腸胃炎。”
“爸。”盛忌喊他,他一刻也不能在這呆下去了,“您能背我嗎?”
童敬揚疑惑的看着盛忌,片刻後,他蹲下身子,盛忌趴在他背上,他道:“很難受嗎?我送你去醫院。”
盛忌将頭擱在他爸的肩膀上,頭搖的像撥浪鼓,“我要回家。”
“爸,我能相信你嗎?”他在他背上問道。
“當然。”童敬揚有力的回他。
回到家童敬揚将車停好後,他問盛忌,“還要爸背嗎?”
盛忌猶豫了一下:“可以嗎?”
童敬揚便蹲下了身子。走進家門時,陸曼詫異的看着這麽早回來父子二人,跟上來問道,“怎麽了這是?”
童敬揚回她:“大概急性腸胃炎,你讓李嬸熬點清淡的粥去。”
童敬揚将人送進卧室,盛忌又問他:“您呆會還去公司嗎?”
童敬揚回他:“你想要我陪你?”
“嗯。”盛忌又對他說,“您能先去書房等我嗎?我有事想和您說。”
童敬揚離開房間後,盛忌将房門反鎖,他脫了衣服褲子,先洗了個澡,又全部換了身衣服,将內褲上的血跡全部洗幹淨後就将內褲扔了。
他敲響童敬揚房門的時候,恐慌已經不再包圍他,他的思路也再清醒不過。他已經幻想最差的結局,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無非生死,他告訴自己沒什麽可怕的。
童敬揚将房門打開,盛忌走到桌旁坐下。童敬揚坐在他對面,,問他:“現在肚子怎麽樣了?”
盛忌卻道:“爸,能将窗簾拉上嗎?太亮了。”
童敬揚起身将窗簾拉下,房屋一下子按了下來,盛忌能看見童敬揚的輪廓,卻不再清晰的看見童敬揚的表情,他對此很滿意。
他再次問道:“爸,我真的能相信您嗎?”
這場景有點濃重,窗簾拉上後,他看不清盛忌的面部表情童敬揚的心又開始咯噔了,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道:“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盛忌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你明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什麽要說我是你的幹兒子,為什麽不敢承認我的存在?”
童敬揚頓時五雷轟頂,他震驚着,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氣氛安靜的可怕,黑暗裏,童敬揚點了一根煙,煙吸了一半後,他啞着嗓子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