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他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童春陽心情實在舒暢,他覺得他今晚能睡個好覺了,果然快樂是建在他人的痛苦上的。
他怎麽可能允許白郁行去喜歡上盛忌呢!一個他最在乎的,一個他最讨厭的!
出乎他意料,盛忌一臉平靜,盛忌把他腳擦幹淨後,将洗腳水倒了,站在一旁,像個奴才,他問道:“哥,你還要我做什麽?”
這模樣又讓童春陽無故惱火起來,他實在看他不順眼,開口道:“滾!”
到門口時,盛忌說道:“哥,我大病初愈,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童春陽愣了一下,将燈關掉,回答盛忌的是一室漆黑。
生活又回到了原點,童春陽和白郁行依舊成一派,盛忌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高三基本沒什麽活動了,都在試卷的海洋裏埋頭苦幹。一次次的模拟考試中,盛忌的成績也一次次向前沖,最後居然是全校第一。
白郁行白天被試卷壓的苦不堪言,晚上被噩夢折磨個半死,常常在盛忌為他擋刀子倒在血泊裏,又在盛忌厭惡的眼神裏給吓醒來。
他發現真正的下賤的是他自己,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接觸盛忌,這天他拿着試卷拿到盛忌面前,拿着一道化學題問盛忌解答方案。
盛忌擡頭見是他,沒說什麽,直接将解答方案寫在了試卷上,問道:“有不懂的嗎?”
白郁行其實很聰明,盛忌在寫過程時,他就明白了,但是他裝作不懂,于是盛忌低着頭給他講解題目。
等講解完了,白郁行低聲問他,“我後來有哪裏對不住你的地方嗎?那天你為什麽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
盛忌這才擡頭認真的看着他:“沒有,那天是我激動了,對不起。”
白郁行點點頭:“好,明天放假,去公園爬山放松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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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行以為盛忌會拒絕。沒想到他點頭答應了。随後他又問道:“哥和我們一起嗎?”
白郁行回他:“當然。”
盛忌想了想:“那我還是不去了,我哥很讨厭我。”
白郁行心裏升起一股竊喜之情,立即道:“那就我們倆。”說完後,他後知後覺才發現他人生第一次将童春陽排除他的世界之外。
白郁行回到座位上,童春陽冷着臉問他:“你找他做什麽?”
白郁行道:“問他化學題目而已。”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春陽,我想了很久,他是你弟,我們和他的關系不應該是這樣。”
童春陽拿出試卷刷題,回道:“你希望是怎樣?兄友弟恭?相親相愛?白郁行,你到底明不明白?他不費吹灰之力從我這裏奪走了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白郁行搖搖頭:“他沒有奪走你任何東西,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童春陽氣得直接将手裏的筆折成兩段。感情都是他自己小家子氣,自作多情,好的很嘛!
周末童春陽沒有早期的習慣,等他起來的時候都快十點了,他獨自吃着早餐,童春雪在家練鋼琴,陸曼喝着茶,李姨搞着衛生,他突然覺得家裏少了點什麽?
放下筷子,他問道:“他又在房間呆着不出來嗎?”
陸曼回他:“沒有,一大早就出去了,說去圖書館。”
童春陽想到什麽,他打了個電話給白郁行,“在幹嘛?出去打籃球嗎?”
那邊白郁行看着旁邊的盛忌回到:“這次不行,我不在家。”
童春陽繼續問道, “你去哪了?”
電話裏傳來白郁行不耐煩的聲音,“我現在有事,晚點聊。”就直接挂了電話。
童春陽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童春雪剛好彈錯了幾個音,他走到鋼琴架面前,一手壓在琴鍵上,罵道:“怎麽彈的?吵死了!”
童春雪有時候也會在童春陽身上作威作福,一旦童春陽脾氣來了,她膽子也只有老鼠那麽大,這會她直接被吓得眼淚要出來了,她委屈的喊道:“哥!”
陸曼一旁不敢吭聲,童春陽踢了鋼琴一腳,摔門而出。他仰天長望,最後忍無可忍的還是将電話打給了盛忌。
電話立馬被接通,這讓童春陽壓抑的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他語氣不好的問道:“你在哪?”
盛忌看了眼白郁行,撒謊道:“我在圖書館。”
不想白郁行搶了他手機,說道:“我和盛忌在一起,在公園,你要過來嗎?”
挂掉電話,白郁行對盛忌開口道:“盛忌,我,我,我好像喜歡你。”
白郁行第一次體會到心跳如鼓,呼吸困難的感覺,他表白完後,臉上緋色蔓延,竟不敢看盛忌一眼。不等盛忌回他,他居然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知道盛忌不喜歡他,他也不想自己犯賤,可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不去接近他。他也知道自己愧對童春陽,可他又不得不傷童春陽。
他的心他控制不住!
白郁行走後,盛忌獨自在山上呆到中午才回去。童春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所有的難受和焦慮在看到盛忌後,竟這樣沒了,甚至有一絲竊喜起來。盡管他面部表情黑的像煤炭。
回來的時候,在蛋糕店裏盛忌買了兩個烤煙薯回來和一些點心,點心是給童春雪的,烤煙薯是給童春陽的,童春陽喜歡吃這個。
盛忌将煙薯遞到童春陽跟前,小聲說道,“哥,給你買的。”
童春陽理都沒理他,黑着張臉從沙發上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盛忌也不說話,就這樣跟在他身後。
童春陽此刻很驚訝自己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本應該是怨恨的,滿腔憤怒的,可他無法欺騙自己,此刻他滿心歡喜!
他被自己的情緒給吓了一跳,到門口時,童春陽像審視犯人一樣盯着盛忌,最後他決定将這人逐出門外,他不該任由闖進他的世界。
盛忌不知道童春陽腦子裏的天人交戰,他把自己擠進了房門。
最後童春陽坐在老板椅上,腳搭在書桌上,臉色陰沉的問道:“你們去公園做什麽了?”
他知道不應該去問盛忌這個問題,可不問他心裏憋的難受。此刻他看着盛忌這張臉,他開始明白原先那些自己尖酸刻薄,不是白郁行的背叛,而是受了眼前人的蠱惑。
盛忌将煙薯皮剝掉,拿勺子喂給童春陽,見童春陽沒有拒絕,這才道:“他約我去跑步。”
煙薯很甜,童春陽心裏卻密密麻麻酸的厲害,他咬着後牙槽問道:“約會?”
盛忌連忙搖頭,順便也往自己口裏送了一口煙薯,“沒有。我不喜歡他。”
童春陽看着盛忌唇邊沾了一小點煙薯,盛忌的唇形和顏色那是相當的好看,他想起白郁行上次的舉動,思量一會,他伸手往盛忌的唇角壓去。
盛忌微微張嘴,一臉困惑的看着童春陽,童春陽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星光。
童春陽笑得意味深長,原來如此,他轉手捏着盛忌的下巴,頭湊過去離盛忌的臉很近,呼吸打在盛忌臉上,聲音低沉的問道:“那你喜歡誰?”
盛忌喉結滾動,咽下口水,他将童春陽的手打開,“我……”
“把眼睛閉上。”童春陽命令道。
盛忌知道此刻自己應該逃離這,但他聽到童春陽蠱惑的魔音時,他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眼皮帶着睫毛顫抖的厲害。
童春陽一臉冷笑,他從盛忌肩膀上撿到一根頭發藏起後,這才冷冷的說道:“你這模樣真是太賤了!對付郁行那副高冷樣子去哪了?啊!”
盛忌艱難的睜開眼,就這樣和童春陽對視着,最後一把推開童春陽,落荒而逃。
童春陽知道自己着了這妖精的道,從他進入童家的那刻開始,盛忌就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偏偏他還着了道。
他安慰着自己,碰上這麽一個妖精加克星,不怪自己可恥可悲又可憐了!
這晚童春陽睡不着,想到半夜他恨死盛忌了,盛忌這樣下去會毀了他和白郁行。他可以毀了,白郁行他不得不救!
盛忌這一晚也是沒睡好,一會夢見死去的奶奶和爸爸全部活了過來,一會夢見被一群學生往他身上砸東西唾罵他,那群孩子裏有童春陽,數童春陽砸的最兇,最後又夢見他躺在了醫院的手術臺上,童敬揚和醫生說讓他變成女人。
他在自己的尖叫聲裏吓醒了過來,身上一身冷汗,打開燈一看,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吃早餐的時候,童敬揚發現盛忌嘴唇蒼白,便說道:“你身體要是不舒服,還是在家先休息幾天,童家不需要你用優異的成績來證明自己和生存。”
盛忌還在噩夢裏沒緩過神,他沒有傾訴的對象,所有的苦楚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學習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童敬揚的話,讓他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盡管對方是為了自己好。
他咽下牛奶,搖頭道:“我沒事,昨晚做了噩夢被吓到了。”
童敬揚看了眼旁邊的童春陽,問他們二人:“你倆打算報考哪所大學?”
盛忌沒有猶豫:“A大。”
童春陽問他爸:“留在本地行嗎?”
童敬揚放下筷子:“我看了你後面的成績,你也報考A大吧,你弟身體不好,我不放心他。你倆在一起有個照應。”
童春陽嗯了一聲,看不出心裏情緒,童敬揚發現這個兒子心思越發沉穩慎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