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蘇嘉毅智商180這件事，只有他父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小時候，蘇嘉毅就不太愛講話，導致蘇氏夫婦還以為蘇嘉毅有自閉症呢！後來找了心理醫生一看，說蘇嘉毅沒什麽問題，可能太聰明了。
太、太聰明？
蘇爸爸和蘇媽媽當時不敢相信，畢竟，蘇氏夫婦自認為自己的智商不高，對自己小孩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能健康成長就好了。
蘇嘉毅不愛講話這件事，讓蘇媽媽心疼了好一陣，結果一查只是太聰明了？
蘇爸爸蘇媽媽不相信，給蘇嘉毅測了一下智商，居然有180！
當天晚上，蘇媽媽沒有睡好覺，替自己兒子擔心。
“老公，這個事情不能跟別人說，我怕別人把嘉毅當異類看。”
蘇爸爸也非常認同。
至愚，至智，只要和普通人不一樣，都會被異類看待，只不過，一個得到了世界的白眼，一個得到了世界的青眼。
可是，蘇爸爸蘇媽媽不覺得這樣對蘇嘉毅而言是好事情。
高處不勝寒。
至于蘇嘉毅，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人”。
這不是什麽難事。
考試的時候，少做兩道題或者故意選錯兩個選擇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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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玩得好的朋友，比如沈獻和許宴陽這種沒心沒肺的。
……
蘇爸爸憑借自己的努力，已經有自己的公司和工廠。
第二天一早，蘇爸爸要去工廠看看生産進度，于是，早早把蘇嘉毅叫起來，送他去學校。
蘇嘉毅昨晚沒睡好，倒是起得挺早。
“嘉毅，媽媽給你放了水果在書包裏，你到學校記得吃啊。”
“嗯。”蘇嘉毅吃了口土司，喝了口牛奶，就背起書包，朝他爸爸的車子去了。
車上，蘇爸爸和蘇嘉毅随便聊了聊。
“嘉毅，在學校跟同學處得還好嗎？”蘇爸爸一直很擔心，蘇嘉毅會不會智商很高，但情商很低，但是，這麽多年下來，好像也沒發現什麽。
“老樣子。”蘇嘉毅力随口答。
蘇爸爸點點頭。
開了一段路，蘇爸爸看到外面有一對穿着校服的小情侶一起走，于是，轉頭，問蘇嘉毅：“哎，有沒有追你的小女生？”
蘇嘉毅擡了下眼皮：“沒有。”
“不應該啊，你爸爸我這麽帥，你遺傳了我的基因，按道理，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你才對啊。”蘇爸爸有點自戀地自言自語着。
蘇嘉毅：“……”
他打開手機游戲，本來不打算回應蘇爸爸，突然像想到了什麽，套蘇爸爸的話：“爸，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孩子追啊？”
蘇爸爸立馬得意起來，忽然坐了坐正：“那是當然。”
蘇嘉毅聽完，笑了一下，漫不經心道：“嗯，回頭我跟媽說一聲。”
蘇爸爸立馬調轉畫風：“當然了，我的心裏只有你媽媽。”
蘇嘉毅淡淡地“嗯”了一聲。
蘇式夫婦恩愛有加，蘇嘉毅當然比誰都清楚，剛才就是想轉移話題罷了。
蘇爸爸開了一段路，從後視鏡裏，還能看到那對小情侶，繼續剛才的話題：“遇到合适得女孩子，也可以先接觸起來。我跟你說啊，當初啊，要不是我在外面求學，我和你媽還能早點結婚。”
說起這個，蘇爸爸至今還咬牙切齒的！
當初他求學在外，蘇媽媽家裏就給蘇媽媽安排了一門親事，把蘇媽媽都急哭了，給蘇爸爸打電話。
蘇爸爸連夜轉了四趟車趕回來，說要帶着蘇媽媽私奔了。
最後，私奔當然是沒成功，但是，蘇爸爸打動了蘇嘉毅外公，把蘇媽媽嫁給了蘇爸爸。
這個故事，蘇嘉毅從小到大已經聽了不下百遍了。
“爸，你這話要是被校長聽到，他能氣死。”
“這……你偷偷的就行。他要是發現了，叫家長，我和你媽媽都不會反對的，但是，你們還小，不要越界。”
蘇嘉毅：“……”說得他好像已經談戀愛了似的……
正好，到校門口了。
蘇嘉毅開門下車。
“在學校，跟同學要好好相處。”蘇爸爸又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蘇嘉毅揮揮手，朝教室走。
……
這麽早，教室裏應該沒人。
蘇嘉毅剛走到教室門口，驚訝地發現吳萸正在那裏英語早讀。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不應該走過去。
走過去，怕打擾到她。
不走過去，站在樓梯口算什麽。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吳萸的臉上，微風吹着她的馬尾。
吳萸的早讀聲其實很小，但是因為周圍很安靜的緣故，蘇嘉毅聽得很清楚，于是，就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
吳萸讀着讀着，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她擡起頭來，朝樓梯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好，沒人。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吳萸伸伸腰，合上書本，回教室裏。
蘇嘉毅背靠着樓梯口的牆，心跳快得像裝了馬達。
吳萸轉頭的一瞬間，他快速地躲了起來。
他靠着牆，緩了好一會兒，意識到剛才這件事有些不太對。
他剛才是……偷看吳萸？
蘇嘉毅立即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就是不想走過去而已。
許宴陽今天也來得早，上樓的時候，看到蘇嘉毅在樓梯口，打了聲招呼：“嘉毅，等我啊？”
蘇嘉毅撇撇嘴。
許宴陽搭上蘇嘉毅的肩膀：“走走走，一起進教室。”
他們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三三兩兩已經來了不少人。
鄧菱也來了，吳萸正在給她報單詞。
蘇嘉毅和許宴陽走到座位上，許宴陽跟她們兩個人打招呼。
“早啊，鄧菱，早啊，吳萸。”
“早。”鄧菱回了一句。
吳萸也腼腆地笑笑：“早。”
蘇嘉毅不搭腔，默默地拿出物理書來，剛打開，一張紙先掉出來。
他捏着紙，擡起眼皮，看了看正在報單詞的吳萸，又偷偷把紙片夾回物理書裏。
……
一班的早讀時間，一三五是語文，二四是英語。
今天是周四，是英語早讀時間。
吳萸作為英語課代表，要上去領讀，她看了看手表，七點半，到時間了，于是，慢慢走上講臺。
一班外面，正巧有其他班級的男生走過，朝吳萸看了一眼。
“哎，快看。”
看什麽？當然是看吳萸啊。
“有想法啊？”
然後其中一個男生，朝着一班吹了一聲口哨。
一班裏瞬間沸騰了，大家都忘記要早讀了，都在議論外面路過的男生。
“哎，有人朝吳萸吹口哨哎。”
“那個是誰啊？”
“不知道。翻英語書，早讀了。”
……
短暫的喧鬧後，大家終于把注意力拉回到英語課本上。
吳萸的臉早就紅透了，只好把英語書立起來一點，遮住自己的臉。
蘇嘉毅在底下盯了吳萸一會兒，撇撇嘴，随口問了許宴陽一句：“吳萸很好看？”
許宴陽：“？？？”
許宴陽正在桌子底下吃包子，咬着一口包子，含糊道：“吳萸不好看？”
蘇嘉毅又看了眼吳萸，他沒注意過女生好不好看這個問題，因為他壓根沒好好看過女生一眼，被許宴陽反問一句，蘇嘉毅就沒再說話了。
許宴陽忽然有點不适應。
蘇嘉毅還開始關心女生好不好看這個問題了？
但他沒說什麽，繼續吃他的包子。
吳萸結束早讀後，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生怕再引來什麽閑言碎語的。
蘇嘉毅趴在桌子上寫字，吳萸一坐下，馬尾甩了甩，稍稍掃過蘇嘉毅的臉。
蘇嘉毅愣了一下。
臉上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吳萸的頭發，是玫瑰味的。
蘇嘉毅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吳萸。”
吳萸：“嗯？”
蘇嘉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叫一下吳萸，正好看見她的筆在地上，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他十分平靜地說：“你的筆掉地上了。”
吳萸看了看地上，果然是自己的水筆，她彎下腰，撿起來，對蘇嘉毅說了聲“謝謝”。
蘇嘉毅悄悄瞄了她一眼，她臉上還有淡淡的緋紅，應該是因為剛才有人吹口哨的事。
蘇嘉毅心裏就更莫名地煩躁起來，至于為什麽煩躁，他就更不知道了。
……
一上午，蘇嘉毅不知道喝了多少水，縱使他IQ180，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心情，反正，前面十幾年，壓根沒有過這種情緒。
下午第一節是自修課，剛開學，大家的積極性還是很高，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作業。
第二節體育課。
一中的體育課是選修制的，自己喜歡什麽就報什麽。
蘇嘉毅和許宴陽報的籃球，吳萸報的羽毛球，鄧菱報了排球，沈桐報的網球，還換了網球服。
班裏的男生，都朝着沈桐看，沈桐也很喜歡這身衣服，問吳萸：“阿萸，好看嗎？”
是真好看。
吳萸點了點頭。
鄧菱比較直接：“沈桐，你穿這個真好看。”
沈桐聽到贊美，自然很開心，轉頭看見蘇嘉毅，又問了一遍：“嘉毅哥，我的網球服好看嗎？”
“嗯，不錯。”蘇嘉毅坐會座位，嘴上這麽應着，心裏倒是想起早上自己問許宴陽的事。
“吳萸不好看？”
蘇嘉毅又擡頭觀察了一眼吳萸，沒說什麽。
幾個人一起下樓，分散活動。
……
蘇嘉毅打籃球打了一半，碰到老章，老章讓他幫忙拿一些實驗工具到教室，為下一節物理課做準備。
“要不要我幫忙？”許宴陽擦了擦汗問他。
“不用。”蘇嘉毅揮揮手，就跟着老章去實驗室。
他拿了一堆東西到教室，一進教室，倒是沒想到，吳萸正坐在座位上趴着，以為她是累了，在座位上睡着了。
他猶豫了一下，回座位拿水杯，準備接水喝。
走過吳萸身邊的時候，吳萸忽然伸手微微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蘇嘉毅。”
蘇嘉毅顫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聽吳萸叫他，聲音很輕，但蘇嘉毅聽清楚了，像昆蟲的小須，在他心上撓了一下。
吳萸擡起頭來，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把蘇嘉毅吓到了，正想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吳萸聲音孱弱地說了一句：“有沒有止痛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