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獨有偶
22無獨有偶
S市，九月。
飛機落地，吳萸還有些不太适應，在北京待了兩年，對南方城市有些許陌生感。
剛開機，鄧菱的電話先接進來。
“阿萸，你下飛機了？”鄧菱先到S市，嚷着要來接吳萸，吳萸都說自己沒什麽東西了，可是鄧菱堅持要來。
“剛下飛機。”吳萸笑了笑，朝着窗外看了看，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在出口處等你！阿萸，終于我們又能一起去食堂吃飯了。”鄧菱早就興奮不已，雖然她和吳萸不在一個大學，可是，兩個大學挨得近，方便走動。
“好。我拿了行李來找你。不說了，要下飛機了。”
“好。”
吳萸挂了電話，沈桐的電話進來。
沈桐去了國外念大學，知道吳萸今天開學，不忘問候她一句。
“真羨慕你，和嘉毅哥在一所大學。你們終于……”沈桐的那句“修成正果”還沒出來，吳萸慌忙打斷她。
“桐桐，我要下飛機了。有機會再聊。”
那頭，沈桐挂了電話，吳萸才松了一口氣。
蘇嘉毅也來S大？
她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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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萸高考那天好死不死來例假，沒考上北大，又不想再複讀，所以填了S大，這個事情，她只跟鄧菱說過，因為鄧菱想跟她在一個城市。
至于蘇嘉毅……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聯系了。
吳萸拿了行李，鄧菱果然在出口處東張西望。
“鄧菱。”吳萸招招手。
鄧菱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神采飛揚的吳萸，兩年不見，她還是像以前一樣，雖然只是穿着最簡單的T恤牛仔，可是，她就像人群中的發光體，你一眼便可以找到她。
鄧菱跑上前，先給吳萸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阿萸。”
吳萸也放下行李，和鄧菱緊緊相擁。
半分鐘後，鄧菱說去打車，吳萸搖搖頭。
“我哥來接我們。”
“你哥？”鄧菱倒是有些差異。這兩年和吳萸的聯系，基本就有時候周末能通個電話，沒說幾句，吳萸總是被叫走，雖然不知道她在忙什麽，但是，知道她忙裏不忘跟她打電話，心中很是感動。
“我表哥，徐崇。”吳萸随口解釋了一句。
鄧菱也不再多問，有人來接，總好過自己去打車，兩人去了停車庫，徐崇果然已經在等。
兩人上車，坐在後座。
徐崇在S市和朋友一起開公司，也算是忙裏偷閑來接自家妹妹。
“爺爺怎麽樣？”待車開出地下車庫，徐崇轉頭問吳萸。
吳萸揶揄道：“還沒被你氣死。”
徐崇只是漫不經心地笑。
吳萸忽然想起什麽來：“怎麽沒見你的小師妹？”
徐崇把對方誇上來天，吳萸一直很好奇，什麽姑娘，能把徐崇這個玩世不恭的浪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你少埋汰我。知道我還沒追到人家，故意的吧？還有，什麽小師妹，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學姐。”
吳萸俏皮道：“怪不得你跟外公說讓我來S大，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讓我幫你追學姐？”
“那你可冤枉我了。我那是為了你好，怎麽，願意待在北京，讓爺爺處處管着你？你信不信，你要留在北京，接下來，工作，結婚，都等着他給你安排吧。”
徐崇跟吳萸開玩笑，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吳萸這兩年在徐崇的鍛煉下，怼人的功力大增，淡淡道：“哥，我本碩博八年，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不順利，能再多讀兩年，我才大一，你跟我談工作結婚？”
徐崇搖頭道：“你以為很久？大學一眨眼就過去了。”
吳萸不搭腔，肚子有些餓了，問徐崇有沒有吃的。
徐崇從副駕駛上拿了蛋糕出來，吳萸接過，拿出一個先給鄧菱。
“謝謝。”鄧菱看着他們兄妹你一句我一句，半天沒說話。
吳萸吃了一個蛋糕，覺得和可口，問徐崇哪裏買的。
“一個朋友做的，不賣。”
吳萸驚了一下，心想，糟糕，這個應該是哥哥要送給他的“小師妹”的。
徐崇猜出吳萸的心思，笑了笑：“妹妹和師妹一樣重要。沒事，我再厚着臉皮去要一份。”
吃人嘴短，吳萸只好投桃報李：“行，下回我幫你約師姐。”
徐崇嗤笑一聲：“我看你們兩個還挺投緣。”
吳萸見過那個姐姐一次，乖巧和狡黠兼具，怪不得哥哥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死活不肯回北京。
一路說笑着，到了吳萸宿舍，鄧菱幫着搬東西。
徐崇站在太陽底下，卷着襯衫袖子，少不得埋冤幾句：“讓你住我那你又不肯，否則哪用得着搬東西。”
吳萸知道徐崇大少爺脾氣：“你那離學校多遠？你是不是還給我配司機？”
徐崇倒是愣了一下。
吳萸又揶揄道：“你才買了八百萬的車子，外公差點氣得飛過來，你最近低調一點。”
徐崇：“……”
“這麽快？我都這麽低調了，爺爺這麽快知道？”
“你以為呢？你以為天高皇帝遠？外公指不定在你公司放了眼線呢。”吳萸只是開個玩笑，徐崇倒是真放心上了。
徐崇正拉行李箱，公司電話先過來，徐崇皺皺眉頭，接了電話。
“行，我知道了，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吳萸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徐崇公司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讓他把東西放下，她自己搬就行。
“那哥先走了，過兩天來帶你吃飯。”徐崇揉揉吳萸的頭發。
吳萸點頭。
徐崇一走，只剩吳萸和鄧菱，鄧菱終于找到機會說話。
鄧菱幫吳萸搬着東西，小聲道：“吳萸，我覺得你變了。”
“嗯？怎麽變了？”吳萸自己沒有任何察覺。
“就是……以前是小家碧玉，現在是大家閨秀……”
吳萸爽朗地笑起來：“謝謝誇獎。”
鄧菱又走了幾步，到了吳萸寝室，裏面有一個人，應該是吳萸的同學，正在打電話。
“我和他不是一個學院的，爸爸，您就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吳萸和鄧菱愣了一會兒，那女生倒是轉過頭來，跟她們打招呼。
“你們都是這個寝室的？”
鄧菱搖搖頭：“我不是。她是。”
那女生先介紹：“我叫韓嘉悅。”
“吳萸。”
“鄧菱。”
韓嘉悅拿了點特産，開學第一天，一般大家都會帶家鄉的特産。
“是一些糕點。我姑姑做的，你們嘗嘗。”
吳萸和鄧菱一人拿了一盒，放在桌子上，沒打開，吳萸也把稻花香的糕點拿出來分。
“巧了，我也是糕點，不過，沒你的精致。”
韓嘉悅去過北京，知道稻花香，笑了笑：“啊，你就是北京來的那個同學啊？”
“嗯？”吳萸整理着行李，有些驚訝。
“你不知道嗎？我們班就你一個從北京來的。你是北京人？”
吳萸搖搖頭。
鄧菱笑着解釋：“她高中轉學去的北京。”
韓嘉悅以為吳萸是高考移民呢，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韓嘉悅看看手機，好像在等信息，吳萸和鄧菱便不再跟她多說，繼續整理床鋪。
韓嘉悅總算收到蘇嘉毅的信息，從宿舍跑出來，在宿舍門口見到拿着東西的蘇嘉毅。
“姑姑讓你給我的？”韓嘉悅拿着那盒禮物，知道姑姑一家肯定又出國旅游了。
蘇嘉毅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們沒送你來？”
“不是。昨天送我來的，今天去周邊逛逛。”蘇嘉毅看着這些女生進進出出，自己站在宿舍門口不太好，可是，他又期待着能見到什麽人。
韓嘉悅還怕別人誤會她和蘇嘉毅的關系呢！
于是，大聲道：“哥，你先回宿舍吧！”
蘇嘉毅：“……”
蘇嘉毅再沒有理由站在門口，正想走，吳萸和鄧菱正好說笑着出來。
韓嘉悅見到新室友，自來熟：“吳萸，你們要出去啊？”
吳萸聞聲轉過頭來，卻先看到蘇嘉毅。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頭發剪得很利落。
她一時驚住，瞠目結舌半天。
鄧菱見他們沒說話，先開口打招呼：“蘇嘉毅，你也來了。”
韓嘉悅倒是驚奇：“你們認識？”
鄧菱點頭解釋：“同班同學。”
“真的啊？”韓嘉悅一聽，瞬間和吳萸還有鄧菱的關系拉近了許多。
蘇嘉毅也看着吳萸，兩人四面相對，只是平靜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嘉悅，我們去吃飯了。”吳萸收回視線，以為蘇嘉毅和韓嘉悅是男女朋友，不好多打擾，準備去食堂。
“你們去吧。那我跟我哥去吃。”韓嘉悅可不想任何人誤會她和蘇嘉毅的關系，只要有機會，必定強調，蘇嘉毅是她哥哥。
吳萸倒是确實驚訝了一下，但也只是點點頭，沒什麽情緒。
蘇嘉毅心被扯了一下。
鄧菱跟着吳萸去食堂，路上，她小心翼翼問吳萸：“你和蘇嘉毅……”
吳萸坦然道：“我們很久沒聯系了。”
鄧菱倒吸一口氣，她還以為，他們一直有聯系呢，還以為蘇嘉毅是為了吳萸來S大的呢。
高二文理分科，幾個人都不在一個班，鄧菱和蘇嘉毅他們的關系自然淡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
吳萸看着鄧菱臉上的疑惑，只是淡淡說：“有機會說。”
鄧菱點頭。
蘇嘉毅拒絕了韓嘉悅的邀請，直接回宿舍，韓嘉悅也就是随口一說，也不是真的要和蘇嘉毅一起吃飯。
蘇嘉毅剛回宿舍，室友們也陸續來了，但，他們宿舍的人有點多……應該是其他寝室來串門的。
“趙景浩。”其中一個男生跟他打招呼。
“蘇嘉毅。”蘇嘉毅扯扯嘴角。
“哇靠，浩哥，你們寝室都是學霸啊！”田子洋一臉震驚！無獨有偶，趙景浩放棄清華來S大，聽說還有個傻子，叫蘇嘉毅，蘇嘉毅進來前，田子洋還在跟趙景浩聊這人呢。
男生不像女生，簡單打過招呼，就算認識了，蘇嘉毅看他的書，田子洋還在跟趙景浩聊着，蘇嘉毅本想走開，聽到他們聊到吳萸，索性就坐下來聽聽。
“浩哥，不去找吳萸啊？”
趙景浩理着書架，笑了笑：“一會兒去，她現在在吃飯。”
“咦……你們倆真是……”田子洋擠眉弄眼的，“你就說，你們高中是不是談了？”
趙景浩踹田子洋一腳。
蘇嘉毅聽着，腦子裏亂成一團，心煩意亂，看不進書，索性起身要走，趙景浩和田子洋只是看了一眼蘇嘉毅的背影。
田子洋賊兮兮道：“應該是去見女朋友吧，我打聽了，他好像也是為了女朋友吧，他女朋友學外語的，隔壁學校的。”
趙景浩聽着，不說話。
田子洋口中的“女朋友”是姜之琳，蘇嘉毅剛到宿舍門口，姜之琳正好來找他。
“嘉毅，我爸媽想叫你一起吃飯。”
蘇嘉毅擡眼，果然看見姜之琳父母正看着他笑，蘇嘉毅正不知如何拒絕，許宴陽正好打電話給他。
“打球？現在？好啊，你們等我。”蘇嘉毅婉言拒絕了姜之琳的邀請。
許宴陽翻白眼：“發什麽瘋？打什麽球？我問你，鄧菱說，你和吳萸很久沒聯系了？”
蘇嘉毅倒是回答得爽快：“嗯。”
“我靠！你怎麽沒跟我們說？”許宴陽轉念一想，确實，蘇嘉毅即使失戀也不會表現出來。
蘇嘉毅想了一會兒，強顏歡笑道：“她可能沒喜歡過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