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目相對
23 四目相對
“阿萸，你就陪我去一次嘛，就一次，聽說今天會有大二的學長，否則我才不去呢。”
韓嘉悅戴着隐形眼鏡，還在跟吳萸軟磨硬泡，要她陪着一起去跟數學系的聯誼。
吳萸拿着書本，只打算去自習。韓嘉悅一把拉住了從身邊走過的吳萸，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吳萸：“就這一次，以後肯定不叫你。你要知道，學醫的女生，以後終身大事方面一定沒有出路的，尤其是我們學神經外科的，以後就更不用說了，我一定要在大一，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吳萸：“……”
吳萸見韓嘉悅這麽興致勃勃，忽然明白了些什麽，笑嘻嘻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今天也去？”
韓嘉悅猝不及防，被人戳破心事，臉上忽然紅了起來，到底還是從實招來：“哎呀，什麽都瞞不過你。”
吳萸也只當是幫韓嘉悅一個忙，不過，先跟她約法三章：“只有這一次，下一次你喊青青她們。”
“一定一定。”韓嘉悅陪笑道。
吳萸這才放下書，準備和韓嘉悅一起去，韓嘉悅見她也不收拾一下，趕緊拉住她：“哎呀，你怎麽都不撲個BB霜什麽的。”
吳萸一聽，倒是摸了摸自己的臉，滿不在乎道：“是你去聯誼，又不是我。”
韓嘉悅不依，說時，已經拿出自己的BB霜替吳萸撲了兩下：“羨慕你皮膚好，淡妝就行了。我跟你說，萬一到時候有你看得上的，你就得感激我了。”
吳萸搖頭：“快點吧。”
“好好好，馬上，我再換身衣服。”
韓嘉悅之隆重，吳萸可想她有多喜歡那個學長了。
趙景浩最後一秒得知吳萸也去聯誼，趕緊申請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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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開玩笑道：“完了，你一去，我看我們估計都沒戲了。”
趙景浩只是笑笑：“不會的。我又不跟別人玩。”
言下之意就是，他只跟吳萸一起玩而已。
趙景浩多高調的人，早就給吳萸貼上“趙景浩女朋友”幾個字，數學系的人都已經默認了，想着他們是遲早的事。
蘇嘉毅和王項進門的時候，趙景浩一行人正準備去聯誼，趙景浩知道蘇嘉毅對聯誼這種事向來興致缺缺，但還是假模假樣地問了蘇嘉毅一句。
“嘉毅，今天跟醫學院的同學聯誼，你要一起去嗎？”
蘇嘉毅正從衣櫃裏拿網球拍，打算去打網球，于是，堅定拒絕：“你們玩得開心。”
王項一聽是醫學院的同學，他倒是挺想去，但是，他不喜歡趙景浩，這人太愛出風頭，相比之下，蘇嘉毅就低調多了。
待趙景浩他們出門了，王項才怯怯道：“嘉毅，真不去啊？”
蘇嘉毅正在換鞋，随口搭理了王項一句：“你想去？”
王項尴尬地笑笑，撓了撓頭：“聽說醫學院的才女也一起去，我還沒見過呢，想去見識一下。”
蘇嘉毅不知道他們今天是跟醫學院聯誼，聽王項這麽說，正給球鞋打結的手頓了頓，似作漫不經心道：“醫學院的才女？”
“就是那個從北京來的女生。大家都很好奇。聽說醫學院已經有男生放話了，醫學院的女生他們自己內部消化。”
蘇嘉毅撇撇嘴，動作慢下來。
王項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趕緊趁熱打鐵：“要不，我們去一回？就當認識認識才女？哎呀，打什麽球，網球有女生好看嗎？”
王項說着，已經不由分說地拉着蘇嘉毅要走。
蘇嘉毅讓他先放手：“我換身衣服。”
王項：“……”
聯誼地地方，是學校裏的一個奶茶店，地方比較大，他們男男女女将近十幾個人，也坐得下。
吳萸被韓嘉悅拉着到的時候，數學系的男生已經坐在那裏了，還有幾個女生，好像已經在聊天了。
趙景浩對面空着一個座位，顯然是留給吳萸的，趙景浩招招手，讓吳萸過去坐。韓嘉悅朝吳萸使眼色，自己坐到喜歡的學長對面。
趙景浩正給吳萸倒水，聽到門口有動靜，是王項的聲音，王項先聲奪人：“班子，讓你們等我們的，怎麽走那麽快。”
班長：“……”
蘇嘉毅跟在王項後面，也不說話，只是朝着吳萸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蘇嘉毅他們班長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主持大局，腔調十足，來了點開場。
吳萸始終低眉垂着目光，看着面前的茶杯。
趙景浩怕燙到她：“你慢點兒喝。”
班長立馬轉頭笑道：“那個，吳萸和趙景浩除外啊，他們倆是帶資進組的。”
班長說完，大家哄笑起來，吳萸漲紅了臉，左右為難。
蘇嘉毅喝着水，用餘光悄悄瞟了一眼吳萸，心中百感交集，所以自己為什麽來找虐？
吳萸也偷偷看了眼蘇嘉毅。
自從寝室門口匆匆見了一面以後，兩人就沒見過面。
從前好像随時随地都能見到，現在真是，在一個學校，也沒碰到過。
因為有人提出抗議，吳萸和趙景浩還是要加入到游戲中來，班長再次申明來游戲規則。
“我喊開始的時候，大家起身轉圈走，我喊停的時候，坐下，然後跟對面的人對視三分鐘，先眨眼的人，要接受對方的一個提問啊。來來來，開始了。”
“起。”
衆人聽到口令，紛紛起身，繞着桌子轉圈，有目标的人，當然是希望坐到那個人對面。
蘇嘉毅就是漫不經心地轉着，除了吳萸，反正坐到誰對面他不在乎。
“坐。”
大家都坐定，只剩蘇嘉毅和吳萸是站着。
班長倒是笑起來了：“你倆倒是挺有默契。好了，你倆也坐下，不要破壞紀律。”
蘇嘉毅和吳萸聞言坐下。
趙景浩一臉不樂意，恨不得自己坐到吳萸對面去。
班子見他們倆沒動作，趕緊催促道：“蘇嘉毅，你主動點，對視對視。”
班長話音剛落，趙景浩狠狠瞅了班長一眼。
班長：“……”
要是他倆不做，反而好像他們有什麽。
還是吳萸提出來，對視就對視：“開始吧。”
蘇嘉毅沉默着，目光卻是犀利的，兩人四目相對，緊緊看着對方，蘇嘉毅可以清晰地看到吳萸的睫毛，還有她眼低自己的影子。
蘇嘉毅的心跳開始不争氣地加快，吳萸也一樣，緊張得要命，還不能表現出來，果然，沒到一分鐘，吳萸先投降。
趙景浩早就嫉妒地盯着他倆很久了。
“你問吧。”吳萸喝口水，緩一下心跳，不想，連手都是抖的。
蘇嘉毅沉默幾秒後，神色無恙地問：“你談過戀愛嗎？”
班長倒是沒想到，蘇嘉毅還真問了，還問得這麽直接。
吳萸倒是被蘇嘉毅驚訝了一下。
這叫她怎麽回答？
她和他以前算不算？
應該不算吧。
吳萸鎮定了一下，淡淡答：“沒有。”
蘇嘉毅就沒有再問了，扯扯嘴角，眼底情緒不明。
班長正打算第二局的時候，蘇嘉毅正好接到許宴陽的電話，找了個借口走了。
吳萸他們玩到九點多走，回宿舍的路上，韓嘉悅怕蘇嘉毅今天的提問讓吳萸不高興了，總歸要替這個哥哥擦擦屁股的。
“阿萸，你別放心上。蘇嘉毅就那個脾氣，從小到大都不怎麽說話，對女孩子也不親熱，可把我姑愁死了。以前我聽我姑說，他高中還給女孩子寫過紙條，他這麽沒情趣的一個人，我猜對方肯定拒絕他了。”
吳萸只是咬着唇聽着，有些想笑，原來聽別人說自己的事還挺新鮮的。
蘇嘉毅不是不親熱。
他的字裏行間，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情趣。
但是，絕情也是真絕情，吳萸至今都記得他最後的落筆。
“高三了，不想分心了，勿念，珍重。”
然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信了。
聯誼的插曲過去，醫學院的功課繁重，吳萸再也沒有參加過這種無聊的聚會，只是她接到許宴陽的電話時，倒是挺驚訝的。
“吳萸，我下周去你們學校玩，賞光一起吃個飯呗。”
吳萸自然不會拒絕，滿口答應。
許宴陽自當還不知道他們的事，興致勃勃道：“我讓嘉毅訂了吃飯還有唱歌的地方，我們這麽久沒見，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吳萸接到許宴陽電話，心中就有了預感，免不了和蘇嘉毅碰面。
“你們安排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