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門鎖
門鎖
順利洗完澡，蕭搖回卧室打開手機，微信未讀消息，竟然沒有江晗。
蕭搖:？
她一怔，反應過來當時她是拿工作號加的江晗。她切換賬號，點進江晗對話框。
16:23
[TuTou:我下午換了淋浴水管，原來的水管突然漏水。
[TuTou]:但是冷熱水方向反了，熱水裝到了左邊。[流汗]
[TuTou]:洗漱的時候，別弄錯。
蕭搖回一個遲到的“ok”，想了想，換淋浴水管的錢應該平攤。她拿着手機去敲江晗卧室門。
“叩叩——”
門被拉開，江晗站出來，立刻說，“我看到回複了。”
蕭搖被逗笑，解釋，“不是，我是來還你修理費的。換水管多少錢，我轉給你”
“啊？”江晗下意識拒絕，擺手道，“不用了，小錢而已。”
蕭搖正色，“條約裏寫好的，費用平攤。”
“……”江晗，“好吧，一共100塊。”
“微信轉賬”蕭搖尾音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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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晗點頭。
蕭搖在對話框操作，結果顯示餘額不足，她道，“不好意思，等會兒，我切個賬號。”
江晗繼續點頭。
突然，他意識到不對。切賬號蕭搖還有別的賬號
江晗必不可免地想起上午的夢。夢裏，蕭搖确實用的是另外一個微信，頭像是只橘貓的大腿，而不是他印象中的藍白證件照。
……不可能吧，夢而已，假的。
他偷偷往蕭搖的手機屏幕上看，蕭搖正在領一個1000元的紅包。江晗猜是她從另一個賬號轉的。
然後，她退到主頁面，他終于看到了另一個賬號頭像，雖然看不清楚，但确實是黃白色的!
蕭搖點進江晗的對話框，他立刻轉移視線，心髒以不正常的頻率跳動起來。
下一瞬，蕭搖低頭時，露出的白嫩後脖子，突然闖入他眼內。白嫩皮膚上，依稀可見微微絨毛……
江晗的手機震動一下，顯示:
[“蕭搖”微信轉賬50.00元—水管修理費]
“一定要收下。”蕭搖認真道。
聞言，江晗下意識聽從她的話，點擊收款，[已收款——￥50.00]。
随即，蕭搖繞過江晗，走去廚房打開燃氣竈，準備煮面吃。
江晗渾渾噩噩地跟着到客廳坐下。
蕭搖下着面條，回頭看一眼江晗，問，“你吃了嗎，要不要嘗嘗我做的面？”
“啊？”江晗精神一震，道，“不、不用了！……我點了外賣。”
“哦。”蕭搖點點頭，轉回身。
其實他點了個屁。江晗低頭打開外賣軟件，點單。
然後，他一遍又一遍地刷新頁面，等待商家接單——騎手取單……眼睛卻控制不住地往蕭搖的方向瞟。
蕭搖圍着圍裙，
她偏頭咳嗽了兩聲
她打開了鍋蓋，
她往鍋裏下蔬菜……
一舉一動像極了穿白大褂的樣子！
江晗不受控制地開始聯想。
難道夢中的蕭搖就是真實的她？
他每次睡着後，真的會變成一只貓？
越想越詭異，并且往恐怖的方向發展。江晗看一眼陽臺，天黑了。
他心律飙升至一百八，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劇烈心跳聲。
廚房裏，蕭搖把面起鍋倒進碗裏，端到廚臺上吃。她擡頭往這邊看一眼，低下頭吃面，“你外賣還沒到嗎？”
“昂，快了。”江晗趕緊收回視線，手指一劃刷新頁面，[騎手正在送貨，距離您2.1km]
……還早着呢。
江晗坐立難安，為自己的猜測感到惶恐。
半小時後，江晗的外賣終于送達。但這時候蕭搖已經吃完面涮過碗，回房間休息了。
他悶悶吃完，洗漱過後回房間。
江晗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舉着手機搜索：
[睡着後變成一只貓]
相關網頁為零。
相關搜索也很貧瘠，比如……
[我想變成一只貓
[一覺醒來，我變成了一只貓]
[重生變成一只貓]
江晗浏覽了半天，最終罵一句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關閉手機把被子拉至頭頂。
睡吧，睡覺！
都是巧合，哪有那麽不科學的事，別瞎想!
這樣想着，江晗閉上了眼。
.
琪琪寵物醫院，隔離室
江大橘慢慢掀開眼皮，隐約看見眼前一列列粉色豎杆。
他瞬間睜開眼，卧靠果然是熟悉的貓籠，他又變成貓了！
他低下貓頭看自己的貓爪，白手套黃胳膊，沒錯就是這只。
江大橘熟門熟路打開卡梢，這次仔細觀察離地高度，調整好姿勢，跳下貓籠輕松落地。
它在原地轉一圈，看到左邊的藍色貓籠，邁步上前瞧一瞧。
貓籠裏是昨天那只被截肢的布偶貓，布偶貓這會兒也醒了，睜着圓溜溜發光的眼睛躺毯子上。看見江大橘，它支撐着三條腿站起來。
處于對殘疾貓士的同情，江大橘伸爪打算拍拍它作為撫慰。爪還沒碰到布偶貓，布偶貓往左側一倒，倒在毯子上，身體還彈了下。
“……”江大橘，“碰瓷兒？”
布偶貓閉上眼皮。
江大橘憤憤收回貓爪，決定以後就叫這只貓“碰瓷兒”了!
它轉身跑出隔離室。走廊上燈光很暗，江大橘從光線上判斷，這會兒還是晚上。
它不自覺溜達到了蕭搖辦公室門前，診室門鎖着，它就地坐下。
這會兒，江大橘心裏毛毛的，越來越沒底氣。這是第三次，他夢見自己變成這只橘貓。
就算他睡前一直在想這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也不至于這麽巧吧？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個夢，他覺得非常……詭異。
“哎！”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下一秒，江大橘被一股大力提起來。
它吓出飛機耳，“喵！”
身後聲音道，“怎麽跑出來了。”
原來是人。
江大橘顫抖的心慢慢平複。
它扭回頭往後看，身後是它昨天在蕭搖辦公室，見過的那個男助理，好像叫小魏？小魏今晚負責值班？
江大橘被助理小魏拎回隔離室，塞進貓籠裏。
助理小魏落下卡梢，自言自語，“圓圓說你會自己跑出貓籠，先前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看江大橘一眼，從口袋裏掏出把小鎖，把門鎖上。
江大橘瞪大貓眼！
這什麽情況為什麽要把它關起來？它前兩次随便走也沒人說什麽啊。
“餓了就吃籠子裏的貓糧，不許亂跑。”助理小魏搓搓江大橘貓頭，又檢查了下其它貓咪的情況，轉身出去了。
江大橘懵逼。
它現在就被困在這個籠子裏了？它能幹什麽？
它試着撥動一下鎖，發現憑這貓爪它不可能撬開，當然人手指也不行。
江大橘無奈地放棄嘗試。現在這情況，要麽它睡醒變回去，要麽等人來解救它。
但是好不容易變一回貓，它想留下來找找線索。
等待的時候，時間流動得異常緩慢。江大橘貓頭一點一點，等得昏昏欲睡。它掙紮着保留最後一絲清醒，爬起來把貓頭從欄杆間隙伸出去，懸空垂着，借此維持清醒。
早上8:30
蕭搖照例來到隔離室，她打開門，一眼看到江大橘垂在貓籠外的貓頭，“……這是幹什麽，表演自挂東南枝”
她走上前，戳戳貓頭。貓頭甩了下，随即擡起來，睡眼惺忪地打個大大的哈欠。
江大橘恢複清明。
蕭搖看着她面前的貓突然興奮起來，把貓頭收回籠子裏時卡了兩次才成功，然後“喵~喵~”叫喚。
她撓撓江大橘貓爪，“激動什麽，想出來？”
蕭搖從制服口袋裏，拿出助理小魏交給她的鑰匙。
江大橘:“喵!”
蕭搖一笑，把鑰匙收回去，“不放你出來，好好在裏面待着。”
江大橘:“……”
它憤怒地拍門!
“不能這麽幹，要乖。”蕭搖把它爪子塞回貓籠。
她身後，助理圓圓進來了。助理圓圓走過來，看到江大橘的貓食盆，“怎麽又沒吃!”
蕭搖跟着瞟了一眼，皺眉。
助理圓圓:“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江大橘翻個白眼，洩憤似的把貓食盆一巴掌拍翻。
蕭搖:……
助理圓圓:……
沒再搭理江大橘，回到工作上，蕭搖與助理圓圓合力檢查布偶貓的情況，同時記錄數據。
蕭搖道，“傷口沒有惡化，恢複得不錯。早上喂營養膏——”她突然偏頭，打了個噴嚏。
“沒事吧？”助理圓圓立即關心地詢問，“搖姐，你感冒了？”
蕭搖從口袋裏抽出紙巾擦擦，“還好，鼻子有點塞。”
從昨晚洗澡那時候起，她似乎就有點輕微的着涼跡象。
在蕭搖沒注意到的地方，江大橘一個激靈，四條腿站起來了。
江大橘:她感冒了？真的假的？……難道是因為昨天裝反冷熱水，她等熱水等太久了
要真是這樣，巧合也太多了，完全反科學……
要是說昨晚還只是瞎猜一氣，那現在江大橘就是在認真地懷疑了……它等不及了，想立刻變回江晗驗證情況。
蕭搖給布偶貓喂完營養膏，視線轉移到江大橘身上，道，“一直不吃可不行。”
“對啊。”助理圓圓應和，“別說增重到3kg，搖姐，我覺得說不定，它現在體重還下滑了。”
“不會吧？”蕭搖心裏沒底，拿鑰匙給江大橘開門，把它抱出來，“給它秤□□重。”
江大橘非常不安分，在她手上焦慮地“喵喵”叫。蕭搖給它順順毛，“乖，一會兒就放你回去。”
“好。”助理圓圓打開電子秤，自己先上去秤了一下，記下數據。然後下稱，打算從蕭搖手裏抱過江大橘，再一起秤一次。第二次的數據，減去她的體重，減差就是江大橘的。
一被助理圓圓碰到，江大橘愣了下，然後突然掙紮，敏捷地跳到地上。
蕭搖:“……秤體重了，不要亂跑。”她走過去抓江大橘。
江大橘歪歪頭，好像在理解她的意思。随即，它靈活躲開，主動跳到體重秤上，然後乖巧地一動不動。
蕭搖被這一番操作迷惑了。
助理圓圓小聲道，“……它是不是，不想讓我抱。”
蕭搖語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