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哥哥
哥哥
蕭搖先到琪奇寵物醫院，跟王院長彙合。
此刻比平時上班時間還要早一些，但大家都差不多到醫院了。
衆人聚在醫院大廳，張醫生對着蕭搖長籲短嘆：“哎，為什麽不是我去呢，我們換一個吧，你留守陣地？”
蕭搖還沒說什麽，沈醫生先翻個白眼：“想得美，就你這個形象，除非蕭搖跳槽，否則院長永遠不可能選你。”
“但你選我了啊。”張醫生對她抛個媚眼。
沈醫生捶他一拳。
“你又打我。”張醫生捂住胸膛。
蕭搖哆嗦了下，往旁邊走，離這兩人遠點。她走向院長，問：“要帶什麽嗎？”
“不用。”王院長潇灑地擺手，“帶上你人就行。別的協會負責人會安排好。”
“寵物也不帶？”蕭搖向他确認。
王院長頭一點：“帶啊，前幾天不是選了一批好看的，送領養中心去了。那些就是今天宣傳活動要出場的。”
“這樣。”蕭搖颔首，随即唏噓，“大橘長得其實挺好看。”
接他們的車抵達醫院門口，王院長揮手，招呼蕭搖出發，邊走便回答：“它又不能送人領養。”
“也是。”蕭搖承認。
他們倆上車，車內已經坐了兩位其它醫院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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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幾個人在車外揮手：“一路順利。”
八點四十左右，蕭搖跟随衆人抵達H大體育館。
體育館內，已經貼上了巨幅海報，場地被清空，沒有學生也沒有運動器材，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布置。
蕭搖在體育館外随意逛逛，冬日的清晨，空氣跟北風一樣冷冽。她把下巴縮圍巾裏，擡頭四望。
零星幾個學生騎着共享單車飛馳而過，肯定是遲到了。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然後又震一下。
蕭搖轉身回到體育館，打開手機看。是江晗發來的消息。
[XiuFa]：早安！
[XiuFa]：你到了嗎，活動幾點開始？
蕭搖搓搓手，打字。
[搖啊搖]：早安。
[搖啊搖]：到了。九點半。
[XiuFa]：那你豈不是還要等一個小時。
蕭搖答是，就見運着寵物的車來了。
車廂一打開，“汪汪”、“喵喵”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
她錄一段音，發給江晗。
[搖啊搖]：[語音]
[搖啊搖]：聽到了嗎？很熱鬧。
[XiuFa]：能聽到。
[XiuFa]：你早餐吃了沒？現在可以去外面買點吃的。
[搖啊搖]：嗯，吃了。
[XiuFa]：好，我開始做模型了。午飯之前去找你，等我。
[搖啊搖]：好。
蕭搖收起手機，去看小萌物們。
本以為中午之前，都不可能見到江晗。沒想到，每隔一小時，江晗就要發一條消息。
[XiuFa]：[圖片]怎麽樣，我切的這塊板，是不是特別整齊？
蕭搖忙裏偷閑，回一個“整齊”，結果對方不回消息，一小時後又發一張新圖片。
[XiuFa]：[圖片]我粘得很精致吧？
[搖啊搖]：精致。
體育館內非常熱鬧，學生們對貓咪、小狗的熱情異常高漲，一波又一波學生湧進來。
蕭搖坐在她的服務位上，聽見學生們說他們是逃課來的。
“是嗎。”蕭搖笑道，對面前的女同學介紹，“領養是免費的，不過前三個月，需要向領養中心提供成長照片。”
女學生一臉萌化了的表情，守在一只奶牛貓的貓籠前不肯挪步：“好想養啊，可是我住寝室……”
奶牛貓蜷縮着貓頭給自己舔毛，對女同學的誘哄毫不搭理。
蕭搖只能表示遺憾：“将來再養吧。”
蕭搖早料到這種情況，學生的領養能力，遠不如工作黨。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麽宣傳活動選在這裏，直到本市記者到來。
原來還要在電視上宣傳一波。
這樣看來，宣傳也算全面，而且體育館是免費出借的。
送走女同學，旁邊一名扛着攝影機的記者走過來。
“蕭醫生？”記者舉着話筒問，“請問，能配合一下采訪嗎？”
蕭搖點頭，心下有點懵：“需要采訪？不是說，只用拍現場照片。”
記者臉上挂着笑，解釋：“有視頻采訪的話，宣傳效果會更好。而且蕭醫生氣質專業并且幹淨，如果接受采訪，相信能為宣傳錦上添花。”
“謝謝誇獎。”蕭搖莞爾，應下，“我需要做什麽？”
記者說：“我找一位領養者，跟蕭醫生表演領養流程，回答幾個相關問題就行。”
蕭搖：“好。”
不久，記者從人群中找來一個男同學，這個男同學長相挺不錯，屬于斯文的學院派。
男同學手上拿着臺本，局促地走向蕭搖。他的朋友們在不遠處圍觀，發出誇張的笑聲。
本着醫生的心态，蕭搖安撫道：“不要緊張。”
男同學腼腆一笑：“可以開始嗎？”
“請。”蕭搖道。
男同學低頭最後看一眼臺本，背書一樣地問：“請問，領養需要什麽條件？”
蕭搖答得就很随心所欲：“喜歡寵物，有愛心、耐心，然後，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就行。”
男同學偷瞄一眼臺本，擡起頭：“我今天不方便領養，明天再領養的話，需要去哪些機構？”
蕭搖心領神會：“提供領養服務的機構，包括琪奇寵物醫院、X市動物領養中心……”
采訪時，旁邊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圍觀的王院長，笑得眯起眼睛，向蕭搖豎起大拇指。
別的寵物醫院就是一臉的羨慕嫉妒：“那是琪奇寵物的醫生吧，怪不得……”
“對啊，後期肯定要剪輯，最多只播開頭一兩個。”
“早知道，我當初也挑長得好看的聘用……”
采訪很順利，記者心滿意足，對蕭搖和男同學一再道謝。
蕭搖表示不客氣，然後回到原職位。
“不錯，不錯。”王院長非常高興地晃悠過來，熱情地表彰道。
蕭搖輕笑，看一眼手機時間，十一點剛過。太陽當空，氣溫熱起來，剛講了太多話，蕭搖覺得口幹舌燥。
體育館提供有飲用水，但蕭搖先前喝了兩口，腹部就有點不舒服。她冬天一向不能喝冷水。
但是出去買的話，她早上來時只看見附近有小賣部，沒有奶茶店。
人生地不熟，極其不方便。
“蕭、蕭醫生。”面前響起一道聲音。
蕭搖從手機中擡起頭。
原來是剛才跟她一起接受采訪的男同學。
“你好。”蕭搖坐直，挂起職業微笑：“有事嗎？”
“有事就問，不要害羞。”王院長慈愛地附和，現在心情尤其好，“不領養也沒關心，不用有心理負擔。”
男同學緊張地點頭，扭頭看一眼他左邊。
蕭搖跟着望過去，就見男同學的朋友們正躲在牆邊，揮手使勁催促。
她不明覺厲，視線轉回來，突然看見某個人，她眼睛一亮。
“請問，”男同學深吸一口氣，“能告訴我你的微信號嗎？”
蕭搖看着男同學身後漸漸走近的人，不自覺開始敷衍：“當然，請掃桌上二維碼。”
“吶，就這個。”王院長幫她解釋，指着桌面上的二維碼銘牌：“琪奇寵物醫院貓科醫師，蕭醫生。”
蕭搖眼中那人，手上提着兩個大塑料袋，裏面看樣子裝滿了零食，不過他表情卻不怎麽美妙。
男同學臉色尴尬：“不是，我想要的是私人賬號。”
“別想了！”
江晗黑着臉走近，把兩大袋零食往蕭搖面前一放。
蕭搖玩味地挑眉。
聽見身邊突如其來的聲音，男同學吓一跳，退後幾步。
江晗轉向那名男同學，惡狠狠道：“她是我女朋友，你管誰要微信？”
男同學驚訝地看向蕭搖。
蕭搖眼含笑意，看着江晗，表示默認。
“對不起!”男同學鞠躬道歉，逃也似的走了。走之前還記得喊上他目瞪口呆的朋友們。
江晗哼哼幾聲，傲嬌地撇開臉不看蕭搖。
蕭搖無奈搖頭。
“這位，”旁邊，王院長懷疑地發聲，“真是你男朋友”
江晗這下忍不住，偷眼盯着蕭搖。
蕭搖沒有反駁。
“年紀太小了哈。”王院長主動走開，邊走邊道，“難哄，你辛苦。”
“噗嗤。”蕭搖忍俊不禁。
江晗一臉尴尬。
“還生氣嗎？”蕭搖輕聲問，“王院長在取笑你。”
江晗不情不願地繞到她身邊，“你趁我不在，就招惹別人，我還不能生氣”
“我根本不認識那人。”蕭搖拉他坐下，“今天第一次見。”
江晗：“第一次見，他對你一見鐘情”
蕭搖不說話了。
體育館內，人群越來越多，不斷有新的人湧入，甚至一些社會人士。可能是先批離開的學生們，對外做了宣傳。
江晗扒拉開塑料袋，主動和好：“你餓嗎？我買了零食，還有熱的巧克力布丁。這附近沒有商場和美食街，我在我學校那邊買了提過來的。”
蕭搖順着臺階下：“謝謝。”
面前的零食很豐富，酸辣甜鹹冷熱都有。
江晗把他口中的巧克力布丁端出來，兩份，說：“還是熱的，幸虧我一路趕過來。”
蕭搖瞬間心軟，趁着下巴看他：“辛苦你了。你怎麽來得這麽早”
“想見你啊。”江晗理所當然道。
蕭搖莞爾。
服務臺前有客人路過，看了看他們，沒好意思上前打擾。
客人捂着眼睛轉身：“哎……”
江晗湊近，“你叫我一聲哥哥吧？我就給你吃。”
蕭搖怔愣：“嗯”
江晗期待地看着她。
蕭搖意識到，她剛剛沒聽錯：“……”
“你再說一遍。”她正襟危坐。
江晗把巧克力熱布丁推她面前：“叫一聲哥哥，我就給你。”
蕭搖蹙眉：“憑什麽你是弟弟。”
“我是你男朋友。”江晗反駁，“再說，我昨天也叫你姐姐了。”
蕭搖：“我本來就是姐姐。”
“愛情不分年齡。”江晗催促：“叫吧，別掙紮了。你不是餓嗎。”
蕭搖定定看着他，想把他看心虛。
結果江晗一臉無畏。
他手裏的巧克力熱布丁，顏色濃郁，質感軟彈，像果凍一樣，勾引着蕭搖的食欲。
蕭搖遲疑片刻，只得妥協。她臉色轉變，放輕聲音道：“小哥哥，我想吃你——”
聽到前半句，江晗一臉滿足，等後面的字一個個冒出來，他臉頰漸漸泛紅，張口想打斷，又好像舍不得的樣子，沒發出聲音。
“手裏的布丁。”蕭搖說完後半句，“可以給我了吧。”
江晗：“……”
他把布丁遞出來：“你怎麽能這樣。”
“哪樣”蕭搖接過，打開吃。
“這次不算，不許加形容詞!”江晗不滿意，不服地申請重來。
蕭搖舀起一勺塞嘴裏，甜軟飽滿，比奶茶美味多了。她無所謂道：“随你，反正我已經吃到了。”
“我還有一份。”江晗指向另一份，“我的也給你。”
蕭搖堅定地拒絕：“不用。”
“再喊一句”江晗不管。
蕭搖沒理他，專心吃布丁。
“啊!”江晗懊惱地捶胸頓足，“這樣，我等下帶你去吃特別好吃的雞公煲!你就喊一聲，行吧”
蕭搖擡眸。
昨天忙，所以發晚了，而且短……[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