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暈倒的國君
暈倒的國君
這位二公子也是一位星次。
鹿之春愣怔過後對待二公子的态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在下方才摸到二公子脈象……”鹿之春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才能給這位信二公子留下較深的好印象,說自己會醫術?
但是沂西王商這麽有錢,他早就遇到過不少“神醫”了吧?
所以說什麽“在下略通醫術”之類的,人家根本不會當回事也說不定。
emmmm……
“二公子的病症我能治。”鹿之春斬釘截鐵道。
會醫術的一大把,但像她這樣一開口就把話說這麽死的肯定不多。
加上她這次原本又不是為了治病來的,看在北燕的份上,對方也該有點半信的态度。
想要嘗試的話,她就能治。
病人願意配合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二公子身邊的仆人似乎不信鹿之春的說辭。
“你是何人,說的這種大話。”
正如鹿之春所想,沂西商隊走過很多地方,這位二公子在家中再是如何地位,他不缺錢,也行遍大江南北,有姓名無姓名的神醫應當都見過不少了,如今還沒治好,無非就是他的天生病體是屬于這個世界醫療能力水平之上的問題。
人類在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極限。
但這不是鹿之春的極限。
“別生氣,別着急,我沒有诓二公子的必要,我只是……”鹿之春的目光上下掃過信懷旭的身體,見這病弱的公子撇過頭去,她挑了挑眉,“我只是對二公子一見如故,恰好也有醫術在身,如果公子難耐病痛折磨,願意讓在下醫治,下一次見面,公子可以換一身蟹青色的衣袍,感覺很合适您。”
信懷旭倏然轉過頭來,似乎難以容忍鹿之春的調戲,于是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松墨,送客。”
楊恭摸了摸額頭,他這一遭跟出來完全是當了聖女的工具人,她還調戲人家沂西王商領隊的公子,王宮裏還有那麽多人呢!
啊,不對,她不會是對這個信二公子有意思吧?
楊恭忽然警覺起來,和鹿之春一起被趕出去的時候,他觀察了一下鹿之春的面色。
她看起來很高興。
紅光滿面,面帶微笑,唇角揚起一直沒有落下,沒有半點因為被趕出來而惱怒的神色。
聖女的行為心思真難猜。
手镯上的寶石共有十二顆,目前亮起來的就只有三顆,這樣的比例,當前對于鹿之春而言,不管星次地位脾性如何,每每找到一個都是該高興的。
再說這沂西和北燕之間的事情才剛起個頭,她和信懷旭之間肯定還會有來往,就算不是為了他的病,也難免再交往。
只不過,由于他是星次之一,所以對她來說,讓信懷旭好好地活下去這件事,本身也很重要。
“聖女大人,我們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楊恭問出了此行原本的目的。
“自然是成功了,很明顯,沂西是有意向的。”鹿之春回道。
楊恭:“很明顯嗎?”哪裏明顯了。
不過鹿之春之前同信懷旭的那一通分析,楊恭也聽進去了,話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他若是沂西,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鹿之春搖了搖頭,楊恭倒也不傻,就是能把觀察她的工夫用在觀察別人身上就更好了。
還有就是……
“敬之,來,過來讓我抱抱。”鹿之春張開手臂示意道。
楊恭:???
他往邊上退了一大步,驚疑不定地看向鹿之春:“做什麽?”
鹿之春朝天看了一眼,死魚眼瞅他:“不做什麽,我總不能是看上你了吧?”
楊恭摸了摸側臉,嘀嘀咕咕:“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他長得,也不算差。
“德行。”鹿之春一把拉過他,雙臂一合,還拍了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
放開楊恭。
鹿之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銀镯子。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遺憾之餘鹿之春又松了一口氣。
她看向一臉不明所以驚魂未定的楊恭,他正和見鬼一樣防備着她。
“看來敬之是絕對不可能了,幸好幸好。”不然在一起玩這麽久了,一直當嗑瓜子小夥伴看待的楊恭要真是星次之一,後邊還得友愛變質?跟他風花雪月一下?
噫。
太怪了。
鹿之春抖了抖,完全不認為是自己戀愛過敏,設想了一下場景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鍋扔給楊恭後又心安理得往王宮趕去了。
楊恭滿臉滿心疑惑,看看鹿之春的背影,想想剛剛的遭遇,皺起了一張臉,認命地跟了上去。
鹿之春擁抱楊恭是因為她回想起三次認證星次身份的場景。
第一次,确認衛焉離的身份,是因為他胃疼倒在藏書閣,她抱他去治療。
第二次,是魏河城緣昭樓下,她抱住了因為厄獸從窗口掉落的步潮生。
這一次,則是因為那一枚銅錢,她抱了信懷旭。
總結下來,三次行為重疊部分就是擁抱。
所以擁抱星次才能激活手镯對星次的感應?
鹿之春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但是擁抱在這個世界并不是陌生人之間的見面禮,她前幾次純屬是因為意外才抱了他們,如果只能用這個方式去确認星次身份,她日後找起人來可是不容易啊。
對了,見面禮?
星次因為身具特殊能力,所以在人群之中篩選本來就算是縮小了一波範圍,雖然并不知道那位信二公子是有什麽特殊能力,但衛焉離和步潮生的能力,在她接觸下也不難發現。
在這個基礎上,選擇擁抱對象。
若是有人覺得奇怪,她就說是一種見面問候的禮儀好了,反正她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确實存在這種禮儀,這也不算騙人。
應該能被相信吧?
“孤才不信,說是禮儀,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要同孤行禮?”澹臺籍昂起他那聰明的小腦袋,說什麽也不配合鹿之春。
滿臉寫着叛逆。
鹿之春鎖定澹臺籍是因為澹臺籍從出生起就無法被人觸碰這個特殊的地方,如果說其實這是一種特殊能力,其實也說得過去,只是澹臺籍他自己無法控制這股力量而已。
那麽同為星次的衛焉離能觸碰到他,也說得過去。
“不讓碰是吧?”鹿之春淡定地看着他,三秒過後,淡定轉身,“那就不抱呗。”
多大點事啊。
她現在收獲了三個星次,還沒找到小金也還沒進行攻略,不着急不着急。
“等等!”澹臺籍見她真走了,沒有要抱他的意思,他又渾身不得勁起來。
他本來就喜歡她的觸碰,哪會舍得這個擁抱的機會。
他攔在她跟前,張開手:“抱吧。”
鹿之春忍不住笑出來,也沒有多磨蹭,像之前擁抱楊恭那樣抱了抱澹臺籍。
接着,她低頭看起了銀镯子。
一顆藍黑色的寶石亮了起來。
她觸碰那顆寶石,再擡眼時已确認澹臺籍的星次身份。
“玄枵。”
“什麽?”澹臺籍不解,在他視角裏,鹿之春就是摸了摸镯子眨了眨眼而已。
那澹臺籍從小無法被人觸碰的恐怕也就是不是什麽詛咒了,而是他無法自控的能力。
北燕的大臣們之前努力想把澹臺籍和鹿之春湊一起,沒想到歪打正着,澹臺籍确實是鹿之春要攻略的星次之一。
但是現在在鹿之春心裏,澹臺籍和楊恭的差距也不大,攻略他的畫面随便一想也很奇怪。
好在從一開始就一直被告知她可能會被和澹臺籍湊一對,所以心理準備倒是做得很充分。
也幸好澹臺籍這無法自控的能力,不然按他的身份,加上朝堂上那些大臣們的勁頭,到了這個年紀,就算他自己還沒開竅,後宮也該被塞上一些妃子了。
她幹巴巴地攻略已經很不會了,可沒法從六宮粉黛裏脫穎而出。
“陛下,”因為面對的是一天到晚嬉皮笑臉已經混熟的澹臺籍,所以鹿之春深沉臉直接問,“您喜歡我嗎?”
可沒想到澹臺籍平時一臉笑嘻嘻,隔三岔五問她要不要做王後,一遇到這個問題忽然就又支支吾吾的。
“怎麽突然問孤這個……”澹臺籍的臉開始發熱。
“因為我閑得慌。”鹿之春問他這個問題倒是半點不覺得尴尬,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打嗝。
“快回答。”鹿之春催促道。
“……”澹臺籍動了動嘴唇。
“……”嘴唇顫抖。
“……”唇色發紅,臉發紅。
“……”唇色發紫,面部通紅。
澹臺籍抿緊唇,面部持續發熱,簡單的幾個字就是沒法從嘴裏蹦出來。
“你冷靜點,你好像要熟了。”鹿之春催了兩下,又停住,不确定地看向澹臺籍頭上的煙。
“孤……”澹臺籍剛吐出一個字,就覺得眼前開始冒星星。
他試圖冷靜,用最後的清醒換給了鹿之春幾個矜持的大字。
“孤是國君,怎麽可以輕言……”
啪!
澹臺籍臉朝下倒地。
鹿之春揉了揉眉心,不明白澹臺籍這是什麽款的純情小男孩。
幸好四下無人,不然宮人們估計得以為他被下毒了。
鹿之春把澹臺籍扶起來,給他擦了擦臉。
“來,看這裏,這是幾?”
“別動。”澹臺籍按住鹿之春亂動的手指頭。
一動不動的鹿之春:“……”
就這?就這?就這他還天天撺掇她當王後?
這她不用道具怎麽可能完得成任務?
另一邊,信懷旭坐在書案前,案上攤着一本書,他摩挲着手裏的銅錢,想起白日裏出言不遜的女商。
很奇怪,她出現、靠近、說話,都會讓他的心髒失序。
他天生體弱,五髒六腑一點點病痛紊亂都會讓他萬分敏感痛苦,心口尤甚。
所以當心率開始變化,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因為心慌,他便失去了耐心。
不喜歡那人久留。
說什麽能治他的病,信口開河之人……
蟹青色,他才不喜歡那種藍不藍綠不綠灰不灰的顏色……
“松墨,查到那位女商的身份了嗎?”
鹿之春根本沒有多隐瞞身份的意思,更何況她也不想這信二公子找不到她人,所以松墨簡單一搜羅就查清了鹿之春的身份。
“那位女商,并非北燕商人。”
這點在信懷旭的意料之中,畢竟右丞之子本身并不與商人往來。
“她就是聖女。”松墨回答。
信懷旭一愣,捏緊銅錢。
一瞬間,沂西、北燕、還有聖女,全部在他腦子裏走馬燈似地過了一遍。
“松墨,替我去準備一套蟹青色的衣袍。”
他是商人,喜惡不言,利益至上。
(1/3)
轉陰了,準備消耗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