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惡心慕宸一番
惡心慕宸一番
本以為昨日鬧上那一通,宋可茹便能再消停許久。
可未曾想,這人的臉皮要比想象中的厚實。
次日,青兒早早便将段知南喚醒,待确定他臉上确實生了幾個小型疙瘩後,才松了口氣。
“姑娘,今日夫人要帶您出去赴宴,您稍微吃些東西,便出發吧。”青兒說着便端來了粥菜。
段知南吃了幾口,便跟着青兒一同,去了側門。
宋可茹同段知南是一輛馬車,她臉色蒼白,神情憔悴,深深的眼袋和疲憊的身軀無不彰顯着她昨夜的煎熬,她眼睛中沒了往日的銳利和光彩,只是時不時看向他時,還會帶着濃濃的怨氣。
宋可茹在馬車上,又往臉上抹了許多胭脂水粉,但可惜,終是未能蓋住她身上那層濃濃的倦意。
老宣平候走得早,宋微柔的夫君,老宣平候的嫡子望景輝年紀輕輕便接過了爵位,不過他生性貪玩,又貪圖美色,皇帝交代下來的事情沒辦成幾件,妾室倒是納了一籮筐。
宋微柔身為宣平候夫人,面子雖有,可實際過得卻也憋屈,尤其是宣平候府的老夫人,總是想着法子的往自家兒子床上送人,甚至近些年還替旁人打起了宣平侯府夫人的位置。
李玉怡同宋家的姊妹三人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露了笑臉,入了侯府。
李玉怡先帶着姊妹三人去了老夫人處,同她請過安後,又見老夫人身邊站了一年輕女子,同老夫人的舉止甚是親密。
李玉怡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便被她的笑容掩蓋,她笑盈盈的向前去,一把握住屋內年輕女子,柔聲道:“這便是雅雲了吧。”
“真是越發落落大方了,瞧這眉眼,生得可真是俊俏,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上幾眼。”李玉怡對着女子好一番誇贊。
從幾人言語之間,其實不難聽出,這個名叫安雅雲的姑娘,算是望景輝的表妹,曾經也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現如今,家裏已然沒落,如今投奔到京城中來,應也是打起了她這表哥的主意。
安雅雲身材嬌小,皮膚白皙,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妩媚和嬌羞,身上穿着輕盈的紗裙,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步履輕盈,聲音柔美,讓人瞧了,總是要生出幾分憐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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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些閑話,李玉怡便同老太太告了別,帶着姊妹三人去了宋微柔院中。
寒暄了幾句後,便讓一嬷嬷将姊妹三人帶去了宴席上,宋家母女則待在屋中,說着體己話。
“當真?!”
李玉怡面露喜色,激動的輕撫過宋微柔的腹部,她動作輕柔,雙手也在不停的抖動。
不管望景輝先前有多少子女,只要宋微柔能生下兒子,那便是嫡子,是名正言順的宣平侯繼承者。
宋微柔将手放在肚子上,語氣淡淡:“已經兩月有餘了,這些日子我都小心得緊,可這肚子終究是瞞不住。”
她握住自己母親的雙手,面露難色:“母親您也瞧見了,這侯府裏本就有的妾室已然夠我惱上好一陣,這會他那表家的妹妹又來了,看那面相便知,哪裏是什麽省油的燈。”
聞言,李玉怡将宋微柔的手反手握住,問道:“母親能幫你做些什麽?”
沉默片刻,宋微柔垂下眼眸,輕聲道:“叫個妹妹過來陪我吧。”
“有人同我講講話,心裏也能舒坦些。”
宋微柔又頓了頓,她湊近到宋夫人身旁,低聲道:“三妹雖說名聲不好,但她樣貌卻生得不錯,侯爺只要飲了酒,便顧不得那麽多。”
李玉怡一臉的嫌棄:“那丫頭是個蠢的,膽子也小,能幫上什麽忙?倒不如讓可茹過來—”
宋微柔搖搖頭,拒絕道:“二妹心思重,還是三妹更聽話些。”
見女兒堅持,李玉怡便也未多說什麽,點頭應道:“好,那我過些時日便尋個由頭将她送過來。”
“不!”宋微柔面露焦急,道:“母親,就今日吧,我都準備好了。”
說罷,宋微柔靠在李玉怡身上,低頭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狠意。
她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出生,旁的事情,她也顧不得了。
望景輝回府後,宴席便正式開始。
李玉怡陪在老太太身旁,想着法子逗樂。
下面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才不過幾盞酒的功夫,便有不少的人坐不住了。
“我的好三妹,怎麽一個人坐在這,不無聊嗎?”宋可茹帶着幾個世家女子過來,找段知南的麻煩。
“怎麽這麽不知禮數?見了你二姐,竟也不會敬個酒?”
“好呀。”段知南起身,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這碗酒,妹妹便先敬過姐姐了。”
将杯中酒一飲而盡,段知南嫌棄的扁扁嘴。
果然,摻了迷藥的酒就是難喝,就跟上了年份的生醋一般,嗆得慌。
“姐—姐姐,我怎麽有—有些暈呢?”段知南晃了晃腦袋,眼神逐漸渙散,直至迷離,他一臉迷茫的沖着宋可茹笑了笑,而後順勢暈在了桌上。
“你—我—我—我沒有!”宋可茹見他突然倒下,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又見李玉怡瞧這邊看過來,她便徹底慌了神,連忙跑了出去。
段知南暈了後,便有幾個丫鬟過來,将她擡了下去。
宴席之上,情上心頭,多飲幾杯大醉淋漓的也不再少數,只是段知南現如今是女子身份,所以被擡下去時衆人也只是多瞧上了幾眼,并未在意。
段知南微微睜開雙眸,看着幾個丫鬟将他拖到花園處後,便由兩個嬷嬷帶着幾名小厮接了過去,他們擡着自己,一路去了後院,将他扔進一間屋子後,便取過幾條絲布,纏住了他的雙手。
“把這藥給她灌進去!”
“一滴都不要剩!”
講話的人是個幹練的老嬷嬷,她吩咐小厮将段知南的嘴撬開,将碗中的藥強行給他灌入。
瞧這架勢,應當不是要他的命,知是逃不過,段知南也不想平白多受些罪,便也卸了勁。
冰涼的瓷盤緊貼在了他的唇上,有股力道用力拽起他的腦袋,讓他仰面朝上,嘴巴微張,将那碗藥強行灌入到了他的體內。
帶着涼意的液體進入到體內,瞬間讓他身體燥熱了許多,短短一刻鐘的功夫,他便雙頰通紅,額間也冒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段知南不受控制的揉搓着自己的身體,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走走走!”
見藥效起了作用,老嬷嬷連忙招呼着小厮們離開了屋子。
啪嗒。
待屋門合上後,段知南便睜開了雙眸,眼神雖有幾分渙散,但神智尚且清晰。
他封了穴脈,又吞下了一枚藥丸。
漸漸的,體內那股瘋狂湧竄的熱意才逐漸消散。
這□□效果确實不錯,竟能将他先前吃下的草藥壓制,而且…這藥似乎同他體內的蠱蟲有所感應,在那些液體進入到他體內的一瞬間,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蠱蟲在叫嚣,就好像…是餓了許久過後終于見到了美食?
段知南坐在地上,剛想為自己把個脈,便聽屋頂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噠噠噠的,落在了窗戶旁。
段知南雙眸微眯,随手拿起一把凳子,他靜悄悄繞到窗戶旁,眼睛緊緊盯着窗戶,見它有了動靜,段知南心下一顫,連忙握緊手中的凳子,在人冒出頭的那一瞬間狠狠的砸了過去。
咣當!
來人身手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捷,那人側身閃過了朝他砸來的凳子,凳子砸到窗檐上,碎成了渣渣。
“哦?”段知南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卻在準備将浸了毒的匕首捅出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
這聲音…慕方澤?
段知南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他将匕首收回袖間,大喊一聲「淫賊!」後便轉過身猛地朝男人撲了過去,他閉着眼睛将男人壓在身下,雙手卻是不老實的四處揮打着。
本想着能趁機讓他吃些苦頭,可誰知這厮就跟死了似的,覺不出疼痛來也就罷了,身子還硬,他砸了半天沒把他砸哭,倒是把自個的手給砸紅了。
“王—王爺?!”段知南裝不下去,便睜開了眼睛,面露驚喜,他整個人躺在慕方澤身上,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脖頸,放聲大哭:“啊—王爺—吓死人家了!嗚嗚嗚!人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
段知南捏着嗓音,嬌柔做作的扭動着身體,連帶着他的腦袋也不停的在慕方澤的脖頸處扭動着。
他心情不好,他就是想惡心一番這厮。
果不其然,男人終是忍不住,擡手摁住了他的腰部,用力一掐,聲音沙啞的說道:“別動。”
“人家怕~”段知南說完自己受不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說現在這事他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只要能讓身下這厮吃癟,他便樂意。
男人緩緩擡起右手,朝着他的腦袋方向挪動,段知南眸色一暗,将銀針掐在指尖,準備在男人将自己打暈的一瞬間紮死他…可誰知預先中的痛感沒有傳來,只是後腦勺處傳來一陣溫熱,激得段知南打了個激靈。
慕方澤将手放在段知南的腦袋上,僵硬卻又輕柔的揉搓着,他啞着嗓音,輕聲安慰道:“沒事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