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慕宸有意讨好段惜
慕宸有意讨好段惜
據何陽凡交代。
是宋子菡先來找的他。
自宋子菡婚事訂下後,他和宋子菡二人便許久未見,他雖思念愛人但也并未做出出格之事,甚至慢慢的,他也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教學之上,不做去過多挂念宋子菡。
直到那日,宋子菡突然前來找他傾訴愛意,訴說自己這些天遇到的不甘。
恰巧,他那日飲了酒,又見到許久未見的心上人,一時間情緒上頭也顧不上其他…而且宋子菡的行為舉止也十分大膽,甚至稱得上是主導全局的那一個。
他上了頭,便全然顧不得其他。
兩人在房間內待了一整晚。
宋子菡也向他保證,絕對會想辦法嫁給他。
自那之後,宋子菡每隔幾日便會來找他一次,他們二人便這樣偷偷摸摸的過了好些日子,直到前幾日...
那日宋子菡來找他時要比往常更焦急些,結束之後她也沒有留宿,而是讓何陽凡也穿戴好衣服,一同出了門。
最初何陽凡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心情郁結,所以想同他一齊在月下散步。
但走着走着,兩人便到了宋府旁。
何陽凡心下一喜,本以為宋子菡的意思是宋父宋母同意了二人的婚事,但又轉念一想,若是真的同意了,又豈會要偷偷摸摸的深夜前來。
宋子菡将何陽凡帶去了偏門旁,她指着院牆處的狗洞對他說:“你從這裏進去後沿着牆邊向南走,下一個院子處便是我的房間——”
“…子菡,我們這樣終歸不是辦法。”何陽凡語氣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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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真的愛戀宋子菡,但他也明白,這樣下去他們二人的結果終是無疾而終。
“我明白。”宋子菡知曉何陽凡的顧慮,但她像何陽凡保證,只要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便一定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她不會再嫁去候府,他們二人也不會再這樣偷偷摸摸的過日子。
“我那時确實察覺了幾分不對勁,只是…只是子菡她描繪的太美好了,只要我鑽過去,只要我想辦法進了宋府,只要我到了她的宅院,只要…只要我同她一起,我們便可以永遠的在一起,像尋常的夫妻那樣,好好的生活。”
何陽凡抱頭哭泣,悔不當初。
何陽凡按照宋子菡的要求,從狗洞處鑽進了宋府,他沿着牆邊找到了宋子菡的宅院,他跟着丫鬟進了屋子…
再之後,便是二人之間的床上之事。
“我…我們确實在她房間裏行了房事,可那之後我便跟着她的丫鬟出了宋府,我沒有殺她,她是我心愛之人,是我想用一生守護之人,我怎麽可能肆意傷害于她。”
審訊室內,何陽凡痛哭出聲。
他悲痛的模樣雖不像裝的,可事實證據放在眼前,他确實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個。
甚至可以說,除了他自己沒有親口承認外,作案動機,作案手法甚至作案工具等所有要素都齊全了。
“切,哭個屁啊。”
“誰知道他是在哭什麽啊?說是悲傷自己愛人的身亡,可我就是瞧着他像是在哭自己那被毀爛的前程。”
寧小星朝審訊室內重重地呸了幾口,面上滿是嫌惡。
段知南認真的看着整理好的卷宗,想要從中找出些突破點。
“還有什麽好看的,這案子都可以直接結了好嗎?”寧小星湊過來說道。
“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幫少卿大人多審訊幾個犯人。”段知南将人推到一旁。
“我又不欠他的。”寧小星扁扁嘴,翻了個大白眼。
“随你。”段知南看了他一眼,裝作無意的說道:“反正我聽說再過幾日仲老先生就要回來了,倒時候大理寺風雲變幻,也不知道誰能被高看上幾眼。”
“真假?!”寧小星眸子一亮,握住段知南的胳膊,興奮的問道:“你可別騙我啊?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啊?!”
聞言,段知南瞥了眼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形影不離的家夥,淡淡一笑:“我是走後門進來的。”
段知南:“這種有利于我去溜須拍馬的事,自然知道。”
寧小星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他也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
得知大理寺卿就要回來的消息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亢奮,甚至都敢時不時的去到仲天逸的跟前挑些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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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有嫌疑的疑犯,何陽凡被關押到了大理寺內。
每天都有不同的獄丞對他審訊,吊着他最後一口氣,逼他承認罪行。
不過何陽凡的嘴要比想象中的硬。
身上的血都沒剩下多少,愣是沒摁下一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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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問題嗎?”
段知南已經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他垂着腦袋,用鞋尖撥弄着地上的樹葉殘渣。
慕方澤拿了兩塊新鮮的水果,在一旁坐下後自然的喂到了少年嘴中。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段知南搖搖頭,回道。
慕方澤:“你覺得,何陽凡不是兇手。”
“昂。”段知南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
有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慕方澤這人究竟是真的同他心有靈犀還是…暗中調查他。
這給他一種沒穿衣服的暴露感,所以他其實并不喜歡同慕方澤多加交流。
不過誰讓人家有錢有權有勢呢…而且現在也算是他名義上的小弟,不用白不用。
不再糾結後,段知南索性将自己心中的疑慮全數講了出來。
段知南:“我只是覺得我認識的宋子菡同何陽凡口中的宋子菡似乎并不是一個人。”
“你懷疑她們是雙胞胎?”慕方澤眉頭輕皺,淡然開口。
段知南身子一怔,嘴角處微微抽搐:“…我只是想說要麽何陽凡說了謊,要麽宋子菡有所隐瞞。”
這家夥的腦回路,也是新奇。
雖說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可能性極低,到萬不得已時再行考慮也不為過。
“你還記得我先前問過你何陽凡的存在吧?”段知南往慕方澤那邊靠了靠,兩人之間的距離離得更近了些。
“記得。”慕方澤點點頭,身子繃得緊了些。
自少年回來後,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相處的這般融洽。
若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那便好了。
“同你講話呢。”見慕方澤一直不回話,段知南有些許不耐,他用胳膊肘用力戳了下慕方澤,面露嫌棄:“你不會忘了吧?”
這人年紀輕輕的,記性就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那老了豈不是連字都識不得幾個。
這般想着,段知南看向慕方澤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他腦子好使,人也聰明,等老了之後可不可以把人帶回家戲弄一番。
“沒忘。”少年的表情愈加玩味,慕方澤頓了頓,還是出聲打破了他的想象。
慕方澤:“不過宋子菡所說之事确實無從考察。”
段知南微抿雙唇,這一點他确實無從反駁。
只是他還是不明白。
若是真的何陽凡所為,他在偷走錢財僞造現場過後又為何會早早承認罪行,還有他口中二人的情愛之事,當真是宋子菡能做得出的?
段知南回想着整樁案件,低聲道:“但無論如何,何陽凡确實去過宋府,也進過宋子菡的房間,并且在他走後不久甚至是他走後的片刻,宋子菡便死了。”
慕方澤輕聲接話道:“房間內財物丢失,有被翻找過的痕跡。”
“
但宋府守衛森嚴,不會有閑雜人等進入,除非—”段知南頓了頓,接着道:“還有另外之人知道那洞的存在。”
“但能在何陽凡走後鑽入宋府殺掉宋子菡,他就必須要知道何陽凡和宋子菡的關系,也需要知道洞口的存在,甚至不會是為了財。”段知南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這一切的事情加到一起的可能性,确實太小了。
而且還需要有一個極大的前提—那便是何陽凡确實不是兇手。
“或許宋子菡還有其他的心儀人,那晚并不是只有何陽凡一人去了宋府。”慕方澤嘗試順着段知南的思路走下去。
“可為什麽要去宋府?”段知南眉頭緊皺,嘟囔道:“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沒有辦法去解釋宋子菡帶人去宋府的原因。”
慕方澤:“或許,是為了刺激?”
男人的回話難得跳脫,段知南輕笑道:“冒着自己情夫被活活打死的刺激?”
“哪哪都不對勁。”段知南輕輕嘆出一口濁氣,他低着腦袋,晃悠了許久。
少年沖男人歪過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帶着讨好的意味說道:“我想可以審何陽凡一下嗎?”
想起自己要用的法子,少年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發,補充道:“我一個人。”
“好。”慕方澤幾乎是沒有猶豫,張口便應了下來:“我站在門前,不會有旁人進去。”
“你不會偷偷進來吧?”
慕方澤讪讪一笑。
他用的法子本就是世人口中的鬼術,不管是誰瞧見了,他日後都別想再活得自在。
“我向你保證。”慕方澤手掌放在胸前,鄭重開口保證道。
“…不用這麽嚴肅。”
慕方澤弄得這般正式,倒是把段知南搞得不好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