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受傷了
他受傷了
“向蘭,可以訂票了,周四周五都行。”
可以出發了,聽到郝老師的通知,向蘭心裏不知是喜是憂。
他們一行人即将前往甲基卡,項目終于進入實施階段,實在令人激動。但是,現在那塊地的事情懸而未決,此時離開Y市她有些心慌。
郝民哲見向蘭臉上陰晴不定,稍作細想問道:“你跟任競由還沒和好?”
向蘭有些意外,郝民哲滿不在乎地說道:“你當我瞎啊,那任競由還不是為了你才會給項目投資,這些年你們倆分開這麽久,他還記挂着你,我以為你們倆該成了。”
郝民哲哪裏看不出來,大學起,這男的就在向蘭旁邊轉悠,只是郝民哲私心裏更希望向蘭和江澈在一起。兩人一個專業,又有共同的愛好和志願,簡直郎才女貌。只是,那時候向蘭選擇了任競由,那時候畢竟任競由是社會人士,向蘭卻還在上學,只怕兩人沒有定性,不長久。
後來,江澈也出了意外,向蘭遠走去寧遠,這些年看着也是封閉着自我,沒接觸其他人。
如今這些年過去了,那任競由還惦記着向蘭,說明這人還算長情,郝民哲心裏是希望倆人重歸于好的。
“郝老師,你別再說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向蘭低下頭去,仿佛很認真地整理着桌面的資料。
郝民哲癟癟嘴,搜出一條新聞叫向蘭看:“既然你們沒有關系了,那他出點事你也無所謂了?聽說他們最近這個輿論鬧的有點大,這個江氏就是從前那個江氏嗎?任競由的家庭背景這麽複雜嗎?”
什麽?向蘭有些驚訝,快速浏覽了帖子和評論。
新聞裏一張現場照片裏,是任競由一人面對着好幾個穿制服的調查人員的場景,他冷峻的側臉仿佛透着寒氣。
向蘭想起當初因為救援事件接受調查的時候,是任競由幫她頂住了壓力,面對了來自輿論的風雨。
他問她,想去看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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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是想帶她逃離吧,遠離眼前所有紛紛擾擾,去一個只有他們倆人的地方。
他從未提過,但是他的繼父,該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過往。
雖然向蘭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就從她認識任競由開始,他一直是江氏的邊緣人物。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利用這些歷史來攻擊他,她只是,只是說出了一些曾經真實的過往,只是想要阻止他拿地。
但是,看到他真的受傷,她卻覺得心裏揪的很。
“你看看,你要真對他沒感情也就算了,但是你這個表情明顯還沒放下他啊!”
郝民哲好比向蘭的父親,甚至或許比她父親更了解她。她熱情又善良,看似堅強,實際又很重感情,容易心軟。這要真遇到壞人,也是被拿捏的份兒!
郝民哲一席話說得向蘭有些心酸,正在這時,向蘭手機響了。
郝民哲見她接了電話,表情由嚴肅到驚訝,轉而成為一種凝重。
挂了電話,她轉頭對郝民哲着急說道:“郝老師,我現在有點急事,等我回來就訂票出發。”
郝民哲見她神情慌張,随手還拿上了地勘用的繩索和登山鎬,忙追問道:“什麽事,需不需要幫忙?”
向蘭已經迅速背好包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老師,微笑着搖搖頭。
“不用”,旋即她又輕聲說了一句,“我确實還沒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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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趙寧看着一臉難以置信的任競由,有些難以啓齒地說道:“說是向蘭姐……舉報的。”
“什麽來源?”
其實理智已經告訴他,是向蘭。只有她,多年前在他身邊,清楚他在江氏的每個細節,所以調查隊會上門。
然而她手裏只有從前的資料,而現在的長生實際上跟江氏沒有半點瓜葛,所以調查隊找不到任何素材只有作罷。
“是知房的人告訴我的,可能……可能是假的吧……”
其實在告訴任競由之前,趙寧已經找大東通過別的“渠道”查過了,舉報人确實是向蘭。
只是,她不想更加言之鑿鑿有理有據地告訴任競由這個殘忍的事實。
任競由聽了趙寧的話,不怒反笑。
真好,真好,她現在倒是學會心硬了,他再也不用擔心她什麽了。
看到總裁由震驚到失望,由憤怒到冷笑的全過程,趙寧覺得仿佛見證了一個悲劇。
真不知道他跟向蘭姐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愛恨情仇,最後竟要像這樣針鋒相對。
“彭”的一聲,總裁辦公室的門被重重撞飛。
任競由皺眉看着來人,是阿季。
“真的是她?”阿季怒氣沖沖地問道。
任競由不置可否,趙寧一臉震驚。沒想到漫改男孩也有這一面,着實叫人有些害怕。
阿季從任競由的臉上看出端倪,确定無疑就是向蘭這個死女人搞的鬼!
“跟我走!”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任競由卻反而雲淡風輕,沒有什麽感情的問道:“去哪裏?”
“去找她啊!”阿季簡直恨不得給任競由兩拳,打掉他這一臉面具,“問她憑什麽這樣對你!”
“我沒有要問的。”
任競由臉上沒有稱得上表情的內容,他不想去證實什麽,他知難而退。
阿季恨鐵不成鋼,對這兩人又無可奈何。
但無論如何,他今天也要找到那個女人,問清楚為什麽要這樣傷害一個愛她的男人!
阿季摔門出來,公司全體噤聲。還沒人敢跟總裁這麽剛,尤其是阿季一直對總裁是前擁後護的大哥來大哥去的。長生地産最近實在不太平!
阿季先給向蘭打電話,結果向蘭電話不通。想來想去,找到手機裏之前存過的詹雲峰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向蘭那個死女人在不在你那裏?”
對面剛接通,阿季就語氣不善。
“你是誰?找她幹嘛?”
詹雲峰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聽內容已經十分不爽。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趕緊告訴我她在哪兒,我要找她好好聊聊!”
詹雲峰以為向蘭肯定惹上什麽麻煩了,話不多說,就挂了電話。挂了電話才發現備注是阿季,這人,這人不是任競由的小弟嘛,這樣氣勢洶洶的找向蘭做什麽!
他趕緊又給向蘭打了個電話,卻是打不通,不知道她現在何處,總要提醒她才行!
他正準備趕緊收拾了一下去找郝老師,宿舍裏卻突然水管爆裂,等他處理這個破事,這才趕緊濕着頭發出門。
路上,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琢磨,這段時間以來,向蘭和他都住在研究生宿舍,向蘭每天就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在宿舍和郝老師辦公室之間跑着,哪有時間去招惹那個什麽阿季……
那阿季不是她那個心上人的小弟嘛,之前對她畢恭畢敬的,現在怎麽突然發了瘋!
他越想越不對頭,加緊了腳步,連走帶跑地往教師辦公樓趕。
到了郝民哲那兒,他上氣不接下氣,卻不見向蘭蹤影,連忙問起來,郝民哲只說她接了個電話步履匆匆的就走了。
能去哪兒呢?
詹雲峰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低頭打電話,向蘭的電話卻始終不在服務區,真是怪事。
一不留神,撞到一人。
那人卻一聲不吭,絆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了。
詹雲峰回頭一看,那人西裝革履,身影倒是有些熟悉。只見他原本走得很急,快到郝民哲辦公室門口明顯故意放慢了腳步。他斜傾着身體,往裏望了望,确定了些什麽才又走進去。
詹雲峰覺得這人的行為十分蹊跷,也跟着走了過去。
“……大概什麽時間出發?”
詹雲峰走回郝民哲辦公室,正好聽到那男人說話。
“我已經讓向蘭訂票了,估計就是這個禮拜的事。”郝民哲回複他,十分客氣。
原來是他,向蘭那個前男友。
向蘭自從來Y市後,整個人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她這個隊長,既平易近人又能扛事兒。
回來以後卻時常心事重重,無端端地傷感。有一次經過學校操場,他發現她一個人抱着書站在陰影角落裏,眼中不知看着什麽,無聲地流淚。
她現在的感覺,更……更像個……女人了……
是的,就是更有女人的感性了,從前她有些空,這也是曾經這個女人讓他看不透的地方,總像有地方漏風一般。
原來,是缺了一個人的存在。
詹雲峰覺得現在變成自己心裏空落落的了,原來被奪走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不在嗎?”那人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郝民哲斜睇了他一眼,問道:“你說誰?”
“向蘭。”說到她的名字,任競由表情微微動了一下。
“不在。”郝民哲回答得簡短有力。
任競由聽到了某種厭煩的情緒,轉身就準備離去。
“等等”,郝民哲叫住他,“你們要麽就好好談個戀愛,要麽就幹脆分開,年紀都不小了,還像那些學生樣的折騰!”
見任競由并未反駁,他又說道:“她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走了。”
“去哪裏了?”任競由急忙問道。
“我哪裏知道!”
“和平時有什麽不一樣嗎?”任競由又問。
郝民哲眯着眼仔細一想,還真有些不一樣……
“她帶着登山鎬和繩子出去了,怕不是要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