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可知?!

你可知?!

“沒事啊,我在,我一直在。”蘇致朗想要抱起她,被卓佳錦推開。

卓佳錦渾身火熱,奇癢難耐,就好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爬在身上,她使勁地抓、撓,狠狠掐,白皙如玉的手臂、脖子,立馬出現不少淤青。

“賀佳錦!你清醒點,不要傷害自己,我現在就帶你去治病。” 蘇致朗卸去往日情緒,他眉宇深鎖,透着肅殺之意,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他竟然沒有發現!

卓佳錦深吸口氣,看着門後,有手掌大一塊微被及時扔掉的碗碎片,她顫着手撿起,朝皮膚上,自手背狠狠劃向之間。

“不要!”蘇致朗大吼,連忙去搶,手背上才只有淺淺的血痕。

卓佳錦幻覺叢生,她桃花眼驚悚萬分,她看到一條千足、奇形怪狀的蟲子,正在手背上爬,好可怕!

它在咬自己,所以她要殺了它,拿着那碎片又要刺下去,蘇致朗抱住她,用手臂替她擋住了,所以,卓佳錦劃在了蘇致朗的胳膊上。

一下下……

蘇致朗悶哼一聲,吩咐随侍:“雲蜀,速去備馬,趕往萬桃山!”

一直藏于暗處的護衛,點點頭,找了最近的路,帶着卓佳錦上了馬車,馬車上,逐漸小腹鮮血不斷,汩汩流出,好多血啊,看的蘇致朗臉色發白。

“沒事的,我一直在陪着你,沒有蟲子。”

他抱着卓佳錦,一聲聲耐心安慰,拍着卓佳錦的後背。

卓佳錦的視線越發模糊,她看到知己被萬蟲撕咬,各種顏色的蟲子,張着嘴巴,一點點啃食着她,她引以為傲的肌膚,有無數個小窟窿正在冒着血。

“啊!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畫面一轉,她看到卓淵走過來了,他手裏拿着個小筒,裏面好像有無數的蟲子,源源不斷地爬出來,卓淵一襲龍袍加身,威嚴無比,他殘忍地笑着。

“佳錦啊,如果你地下的父皇知道,他最疼愛的女兒,被我用百蟲撕咬致死,蠶食到不剩一塊骨頭,哈哈哈,你說他會不會氣瘋啊!?”

“卓淵,你不得好死!嗚嗚嗚,哥哥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無數蟲子似乎爬到她眼中、嘴中去了,卓佳錦戳眼睛,蘇致朗驚魂未定,連忙逮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摁在自己懷中,就連雙腿也固定了。

他在揣摩,這是一種什麽致幻的毒藥?

那麽兇狠。

難道是……鳶毒?

蘇致朗後背爬上一股森冷的涼意。

等等,蘇致朗呼吸微凝,卓淵?據在南莫的探子來報,現在南莫的朝政幾乎是親王卓淵控制,難道,賀佳錦和卓淵有仇有怨?

當蘇致朗沉思時,卓佳錦淚流滿臉,情緒失控,整個人如癫狂發瘋般,她看着眼前的卓淵,和宮破的那晚一樣,就在父皇常睡的乾清殿東卧軟榻上,把母後壓在身後,強制地扒去她衣服…

躲在門縫,被太子哥哥捂住嘴巴和眼睛,盡管這樣,她還是從手指縫裏看到,母後撞牆自殺,卓淵将她一次次拉回到身下…

痛苦的記憶猶如洪水猛獸般,侵襲而來,幾乎讓卓佳錦哭暈過去,她大吼:“母後!”

一剎那,猶如山崩地裂、驚雷乍響,巨大的信息量讓蘇致朗猛地捂住卓佳錦的嘴,他仿佛明白了什麽,只聽卓佳錦破碎的吼叫,七零八碎的溢出。

“我和太子哥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接着,卓佳錦哭岔氣,絕望地呻吟着:“嗚嗚嗚…”

蘇致朗一張笑吟吟臉,八面玲珑,向來自認不動心不動情,他以連漪樓老板身份在商場混的如魚得水,但朝政中還不行,他極其忌諱在沒有穩定實力前,對女子動心。

可是,他今兒,發現他有些不自控了。

對卓佳錦的關心,是真的。

他嘴角噙了抹苦笑,原來你的身世那麽複雜,還好今日是他陪伴,若是其他人知道這事兒,被卓淵訓了回去,只怕也是死。

蘇致朗以防卓佳錦亂說,一掌劈下,卓佳錦軟軟地昏過去。

他一路抱着卓佳錦,輕功飛快上山,看見遠山閣三字,他腳猛地一踹:“表哥,是我!”

屋中響起一陣異動,蘇致朗使勁扣門:“之遠哥,你在嗎?我懷中有個中毒的女子,垂危之際,快開門啊…要不然我硬闖了!”

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來,蘇致朗等不及了,飛身跳牆進去,剛好看到滿臉錯愕的鐘之遠。

鐘之遠眼有笑意,表面責怪:“致朗,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你翻我的牆。救人?救得是心上人吧?放進去,我看看。”

蘇致朗眼下一瞥,将醫治屋中,有血腥味兒,還有一些打開的藥匣子,顯然是剛在救人。

把卓佳錦放在軟榻上,鐘之遠翻開她的眼皮,夜明珠照看了下瞳孔、眼白,看了唇色,觀察呼吸後把脈。

鐘之遠鞋尖一轉,到藥櫃那邊,打開抽屜,從裏擇了包棕色标有字號的藥,遞給蘇致朗:“救治及時,不是大事。服下解毒藥,片刻就能醒,但她所中是鳶毒。”

“鳶毒會攻擊下腹,大出血後喪失生育能力,并且致幻,往往能中毒者全身抓撓,有甚者,還會用刀全身亂刺,導致毀容。”

是誰……這麽惡毒,蘇致朗眼眸似結了冰,而冰層下一片洶湧暗流。

“哥,你能看出來她什麽時候服毒的嗎?中毒多久了?”

別的醫師看不出來,但對神醫鐘之遠來說,很簡單。

他抿唇,掐指一算,負手踱步在屋中,分析症狀,道:“準确的說,服下鳶毒,是一個時辰內的事情。”

這一個時辰,卓佳錦都在畫舫上,除了梨花酒外,她好像沒吃過其他東西。

服下解藥的卓佳錦,約過了一刻鐘,才醒來。

她揉了揉酸脹的雙眼,只見胸前蓋着薄毯,這屋中光線影綽,只點了油燈,半開的窗格将月光拉的又斜又長。

回憶起來了之前的事情,卓佳錦掀開被褥,推門而出,嘎吱一聲。

她看了眼規整雅致的四合院,身上的血衣未來得及換,因為這裏都是男子,她索性脫去外衣,外衣血跡太深,留下中衣,雪白的中衣也有不少的血跡,但終歸比穿着外衫好。

剛剛出去,便看到一道斜長身影,那人影剛剛踏出一步,迅速手腳,跳上房梁,躲開。

卓佳錦并未注意。

房梁上剛要去取藥的沈負,微蹙眉,為什麽賀小姐也在此地?他挑眉,打算将此事瞞着夏弈恒。

但很不巧,夏弈恒剛剛蘇醒,他住在東屋,恰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自嘲,定是看錯了。

卓佳錦緩慢踏出幾步,氣息虛弱,步履一晃,竟朝地上摔去。

夏弈恒下意識掀開被褥,可他這般病弱模樣,若是被她看到,她定會猜到點什麽,所以,夏弈恒緊緊捏着被褥,微咬牙,終是沒動。

卓佳錦太虛弱了,她嘟囔:“早知道就不下床了。”

可是她隐約記得,劃傷了蘇致朗的手臂,所以要去看看。

她藕臂傳來一陣刺痛,見四下無人,便掀開,挽到肩膀處,只見先前抓、掐、摳的痕跡,斑駁交錯,十分吓人,有的抓狠了,還有不淺的傷痕。

讓如寶玉似的胳膊,傷的觸目驚心。

夏弈恒自然看到了,還有那血跡,冷沉沉的眸子充滿陰鸷,吐出一個字:“查。”

屋頂的沈負:“……”您先操心操心自己,好嘛?當初大敗敵戎時,中了毒,醫師便說,王爺活不過七年,眼下就是六年多了。

連鐘之遠都說治不好,所以,在幾乎倒計時的生命裏,他看着攝政王為了卓佳錦那麽操心,生怕,哪一次暈倒,夏弈恒就醒不過來。

院中。

卓佳錦嘗試站起,下一刻,又摔倒地上,這一摔,又把部分剛剛結痂的傷給擦傷了。

夏弈恒迅速掀開被褥,下床,看着門闩,猶豫了下,就聽四合院外,走進來蘇致朗。

他毫不猶豫沖過去,俯身,抱起卓佳錦,一邊數落:“你這樣子,還打算下床?你還想傍棵大樹,若是身子壞了,一些大樹可就看不上你了。”

卓佳錦撫上蘇致朗包紮好的胳膊,問:“好些了嗎?傷口深嗎?抱歉啊。”

屋中,一片灰暗陰影籠罩下的夏弈恒,背對他的二人,她被蘇致朗抱着,夏弈恒就很酸了。

偏偏,卓佳錦的手還特地搭在蘇致朗胳膊上,如此親昵,不是在河邊那故意的行為,所以……卓佳錦,你是喜歡上蘇致朗了吧?!

驀的。

夏弈恒手抓緊門闩,力氣之大,捏碎了門闩,木渣紮進肉裏,渾然不知,他不怒反笑,有着極其頹廢的無力感。

“罷了,本王先前也打算為你相看夫婿了。只不過,這個人不會是蘇致朗!蘇致朗,心思太深,你猜不透他,怕你日後把控不住。”

夏弈恒眼睑猛顫,眼中再無掩飾,一片駭人偏執的情意,滾滾而來,猶如奔騰不息的江河,氣勢磅礴,占據着他全身心。

他胸前起伏,緊緊捂住心口,深吸口氣,壓住不甘心。

“卓佳錦,你可知道……本王愛你,愛了整整六年。你可知本王六年前中毒,被你父皇救回南莫宮中密室,本王在你看不見的暗處,風雨無阻地偷瞧了你半年…”

“可惜天意弄人,我命不久矣。我原以為我會忘記你,但回長安的五年多,我沒有停止過一刻想你……再見你時,本王已剩下半年壽命,已是雙腳踏進棺材的人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

來個小互動。

猜猜咱們王爺,什麽時候會表白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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