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雙标展現的淋漓盡致
雙标展現的淋漓盡致
轉了一圈,他繞過講桌,走到白佳楠桌前。
白佳楠已然是一派不淡定的神色,她算是嬌生慣養的女生,看上去細皮嫩肉的,很害怕老師打人。
縱然害怕被老師打,但并不做作,面上一副坦然視死如歸的表情。
在許作仁走過來時,她已經伸出手做好準備挨打的姿勢。
這麽直接,倒讓許作仁有些下不去手。
面向同學,他道:“女生,我們下手輕點行嗎?”
瞧瞧這說話的技巧,還真是被他拿捏了呢!看似簡單的兩人關系,實際女生受到的傷害輕重完全抛給同學們,決定權掌握在大家手中似的。
憐香惜玉!呵,是雙标才對!
在座的同學并不想給許作仁這個面子,齊聲“咦”了一聲,尾音拉的很長。硬是讓人聽處幾分不對味。看出來他不想打白佳楠,但已經打了男生,如果不公平處理而略過女生,會讓他在學生心目中大跌眼界。
騎虎難下的許作仁,似乎想要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為人教師假公無私現象。
白佳楠手掌在空中已經停了好久,有些酸,許作仁最終戒尺還是落下,數量不少還是三下,但格外的輕。
并沒有像打剛剛陳豪那麽重。
聲音很輕,陳豪第一個抱怨小聲嘟囔,“啊去,這······”
這怎麽樣,沒有下文。
視線在掃到許作仁的眼神時,他聲音戛然而止在寂靜的教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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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也就看看而過,畢竟也不是真的要看白佳楠挨打,只是喜歡看地理老師窘迫和被學生怼的啞口無言的樣子。
莫名滑稽又搞笑。
黎買言和楊筱花都無比乖巧的默默低頭看着卷子上的題。
這次可以勉強不狡辯許作仁的雙标,算是他還有點憐香惜玉。然而第二次徹底讓黎買言和楊筱花确診他就是明明白白雙标的地方是在黎買言眼前親眼所見。
周三上午最後一節地理課,源于第四節課下課就放學,又不少同學會在課間提前穿上外套,這樣一來,一放學就可以回家,不用耽誤時間再去穿衣服。
黎買言的鄰桌,田媛就是這麽想的。
此刻她們的位置已經換到教室倒數第二排,是個很不起眼醒目的位置,一般情況下老師并不會注意。
高三除了做卷子講卷子複習知識點,已經沒有別的新穎的上課方式。枯燥又乏味的高三生活,每天碌碌無為的渡過好像不剩什麽。
要不是在地理課上有許作仁這麽每天變着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還真保不齊地理成績也會全軍覆沒。
許作仁手握戒尺,一副姿态懶散的在行道裏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戒尺輕輕來回拍打自己的手掌。
經過某個課桌時倘若發現有人沒有認真聽課,他就是将戒尺落在某人的身上,然後自己再佯裝若無其事的離開。也不回頭看一眼被他揍的人是什麽表情,仿佛自己什麽都已經預判得到,跟神仙似的,手裏的戒尺猶如他的拂塵。
拂塵輕輕一點,便會出現一些令人嘆為觀止的事。
這節課格外冷清,教室裏有同學打盹,許作仁會自以為不動聲色走到雙眼皮打架同學附近的窗邊,伸手面不改色的推開窗戶。
還沒完全入春的寒風霎時湧進開着暖氣的室內,冷得人瑟瑟發抖。
大家在他走向靠窗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他要做什麽了,不過在他毫不留情開窗的時候還是大為震驚。
真的就不管沒穿外學生的死活了嗎?
是的,他不會顧及那麽多,目不斜視的睨着那位打瞌睡的同學清醒,連帶着周圍人用乞求憐憫的目光看他,希望他能大發慈悲将窗戶關上,然後離他們遠一點。
不過許作仁會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帶着邪肆的笑背靠暖氣片注視他們,總是以一種老師的身份欺壓學生的錯覺。好像學生們這樣一副可憐表情,無聲求他正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從中獲取快感。
而他就像是個大反派,事不關己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每每這個時候,黎買言就搞不懂許作仁這是幹什麽?窗戶打開對他是有什麽好處?他自己難道不冷嗎?何必呢?
事實上,許作仁就是不怕冷。他把窗戶貼心的大打開後,自己閃身靠在避風的牆邊,然後手在暖氣片上一熱,寒風又不會立刻傷到他這邊。
黎買言看着他得意的表情,真是越看越氣!
當時自己腦子絕對抽了,居然會覺得地理老師人還挺好的,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對他的認知,黎買言已經徹底讨厭這個老師了。
怎麽會有老師這麽會折磨人,在折磨人這一塊,許作仁真是她從小到大見過所有老師裏無人能及的一個。
許作仁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其他老師都是誰犯錯只針對誰某一個人就事論事,而到許作仁這,完全與她認知裏的想法不同。
許作仁的觀念,大家既然是一個集體,那麽有一個人犯了錯,其餘人都脫不了幹系,都得一塊受罰。
就像考試成績,雖然各個都是高考上的競争對手,但大家聚在一個班學習,那就是一個小集體,每個人都有為班級貢獻一分微薄之力的責任。然而在十二班這種團結意識很薄弱,所以大家并不覺得平均分高低會如何,就算是倒數又如何······
許作仁看着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每天面對一些他怎麽教也教不會的學生,老師也很心累!
許作仁背靠牆,将戒尺暫時放在臨近他的課桌上,雙手握在暖氣片上獲取暖氣。
事與願違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常态,總會在你放下心享受惬意的生活事給你一個狠狠的措手不及。
許作仁剛和學生們講了一個笑話,在座的同學都被他逗到,校長卻忽然出現在窗戶外的走廊上。
上課期間走廊上很安靜,豁然出現一道人影不亞于晚上突然看見一只鬼的驚訝,好奇心驅使所有的目光都往窗外移去。
許作仁也用餘光注意到有人來,不過上課期間就亂串的人還真是少見。只一眼,再看清來人時,他太陽穴處的青筋脈絡狠狠跳了一下。
瞳孔驟然緊縮,旋即立馬從暖氣片上離開,三兩步跨上講臺,在黑板上講起大家已經神游在外太空的思緒。
“那麽大水漫灌會造成的現象是,下滲增加導致地下水位上升,土壤裏鹽分上升,水分蒸發然後鹽分堆積,最終導致土地鹽堿化。”
“那麽反過來考也是一樣的······”
語速不疾不徐,前後銜接的毫無差池,只不過很多同學被他突如其來的拉回思緒感到一臉懵逼。
只見校長方才出現的瞬間,他整個人像是觸電般離開靠着的牆面,本就膚色偏白,臉蹭的一剎那紅透至耳尖。
教室裏在座的同學頓時不給面子的哄堂大笑起來。難得一見地理老師會有這麽羞赧的一面,大家紛紛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好在校長省察,匆匆看過一眼人就離開,也可能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忽然出現影響到正在上課的班級。
此刻黎買言的視線也同大家一樣,目不轉睛地看着講臺上許作仁難以平複的臉頰。原來地理老師這麽容易臉紅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不過很快許作仁便調整好自己,剛剛還紅透的臉頰和耳垂,頃刻間恢複白皙,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臉紅得像西紅柿的人也不是他一樣。
若無其事講自己的課也不忘暖氣片跟前走,戒尺也不拿了,不知道被他丢在哪裏去了······
黎買言第一次看到許作仁這樣的場面,着實稀奇,不過更多的是她有種報仇的快感,總之就是很爽。
楊筱花戳了戳黎買言的胳膊,小聲開玩笑道:“瞧瞧,地理老師的報應啊!”
“······”
黎買言沒有說話,目光再次投向講臺上的認真講課的許作仁。
班裏的同學也迅速進入狀态,地理老師赫然變得嚴肅,大家不敢明目張膽地笑了。
然而,總有那麽幾個不知死活的學生,總喜歡挑戰老師的底線。
坐在後排的田媛不知道在幹什麽,和黎買言說了句什麽,黎買言還沒聽清,正打算重新問,還沒張口田媛便已經轉過頭,又和前桌的楊蝴嬿說話。
許作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她們這邊,與其說是刻意過來,倒不如說他狀似不經意路過這兒。手裏又重新拿起戒尺,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自己的手心。
黎買言在他過來的時候就用種不詳的預感,她太敏感了。或者說,她對許作仁已經有了什麽下意識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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