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親密
親密
柔軟的觸碰來得太快,容汐還未做好準備,就被屬于紀廷昀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包圍了,登時令她大腦一片空白。
他一手繞過腰間托着她的背不讓她後撤,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姿态霸道不容她拒絕,但是又俯身閉眼親得小心翼翼。
清冽的香味、柔軟的撚磨,令容汐的心不由自主跳動得厲害,臉紅又腿軟,像是沉溺在水中一般呼吸都不再順暢。
紀廷昀的氣息也逐漸紊亂。
良久,他分開了糾纏,若即若離地順着容汐的側臉一路蹭到她頸間。
他輕輕嗅着屬于容汐的味道,啞聲說了句:“你現在越發好聞了。還有淡淡的奶香。”
容汐聽了他這句話,半邊耳根子都開始發燙。一想到因為生了他的孩子才令她與從前不同,頓時又惱又羞,手上含了力推開他,兩手合攏自己被他弄亂的衣襟。
紀廷昀看她瞪着他,非但沒絲毫心虛,反倒是被挑起了更無理的念頭。
她剛剛被他折磨了一番,雙眸水光潋滟、香腮含粉,嘴微微張着,飽滿又鮮嫩欲滴。
這樣嬌怯的模樣,就算瞪着人,也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紀廷昀沒忍住心動又湊近親了容汐一口。
這次沾唇既分,發出了細微的羞人聲響,他揚唇淺笑,又多話道,“很甜。”
容汐的手還保持推着他的姿勢,嗔道:“夠了,你貴為相國,難不成要在此處行無恥之事?”
“自然不會。”紀廷昀否認,但是攬着容汐的手紋絲不動,“你既已是我的了,不急于這一時。只是沒忍住先嘗嘗。”
“誰是你的了?”容汐輕輕白了他一眼,又特意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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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廷昀看着容汐這副嬌俏可人的模樣,心裏越發确定這其中有詐。
因為以他兩世對容汐的了解,他知道,容汐絕不可能隔着國仇家恨與他溫存、或是愛上他。
若依着她本心來選,只怕要離他越遠越好。
他還不知道容汐的美人計背後掩藏着什麽。
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麽,容汐親自演的美人計,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心甘情願上當。
他噙着笑,摸了摸她簪釵的發間,“戴着我送的發釵,就是我的人了。”
然後,他端起一碟糕點送到容汐面前,“嘗嘗,栗子做的,你應當愛吃。”
這幾年容汐不在,他仍是沒丢下打聽吃食的習慣。
哪家酒樓的菜香、哪家糕點鋪的點心味美、哪處小攤子的小吃新奇。
他又知道了不少。
本以為會守着這些沒什麽用的記憶過完下半生。現在容汐回來了,這些又可以派上用場。
紀廷昀專注地看着容汐小口小口咬着栗子糕。
他喜歡看容汐吃東西的模樣。
從前她歡喜的時候會邊吃邊輕輕點着頭,然後遞到他嘴邊喂給他吃。
現在……應當是不會再有了。
“唇上沾了糕點渣。”紀廷昀忽然開口說道。
容汐停下動作,伸手摸向嘴唇,卻被紀廷昀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湊了上來,在她唇上吮了一口。
“現在沒有了。”
他親完就離遠了些,面上一派自然,仿佛偷香的人不是他一般。
被他這麽突然輕薄一下,容汐怔愣了片刻,納悶道:“紀廷昀,你如今怎麽這麽輕浮?”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親了她三回。渾不似從前那個自持的紀大人。
“從前是不敢堅定。現在想通了,既然喜歡,何必要忍?”紀廷昀看着容汐的眼睛,說得慢且認真。
他目光灼灼,眼裏都是她的模樣看得容汐心頭重重一跳。為了掩飾不自然,她偎進他懷裏,輕聲道:“不過,你哪個樣子,我都喜歡。”
紀廷昀回手擁着容汐,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汐兒,你放心,其它一切困難都交給我。”
在容汐看不到的地方,紀廷昀眸中劃過一道狠厲。
抛杆子釣他,可以。但是容汐這個餌要留下,勾還給他姓戚的。
容汐斟酌着心境,悶聲問道:“那,戚雲霄呢?”
“看在他護了你四年的份上,放他回伧國去。”紀廷昀不确認容汐對戚雲霄有沒有情,只能先瞞着她。
雖然他曾暗自發過誓再也不欺瞞她,但在這事上,他只能先斬後奏,以後再請罪了。
容汐點了點頭,學着從前的樣子,倚在紀廷昀胸膛前,手裏把玩着他的衣袖。
紀廷昀此時的心情極好,他摸了摸容汐的腦袋,笑問:“昭昭乖巧可愛,我很是羨慕。給我也生一個女兒,可好?”
聽他提起昭昭,容汐倏然緊張起來。
昭昭是紀廷昀女兒的事,要等到最關鍵的時候再說,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容汐現在還得死守這個秘密。
不過她看紀廷昀并沒懷疑昭昭身世的真假,稍微放心了些。
“若給你也生個女兒,你該是待昭昭不好的。”容汐如此回着,就好像昭昭真的與紀廷昀一點關系也沒有。
“孩子是無辜的。”紀廷昀這回說的是真心話,“因為是你生的,我才喜歡。往後你嫁我為妻,我保證待她視如己出。”
不管會不會有那一天,容汐都暫且先答應了他。
桌上擺了六樣點心,兩個人卻都沒什麽心思吃。
知道容汐現在對他予求予取,紀廷昀貪心地不想再撒手。
他繞過容汐的腿彎,将她整個人擡起來抱坐在他腿上,枕在她頸窩閉目養神。
兩人就這麽靜靜坐了許久。
直到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紀廷昀才擡起頭來。
他替容汐撫平被他弄皺的衣襟,溫聲道:“今日還有事忙,明天夜裏來找你。讓侍女去睡,別守門。”
容汐知道他的意思,心緊了緊,面上順從應道:“好。”
紀廷昀點了點頭,從暗袖裏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容汐。
“這是什麽?”容汐接過瓷瓶看了看,暫且看不出裏面裝的什麽。
“這是解藥。控制你那兩個侍女的。”紀廷昀面色平靜地說着,“最能讓人嚴守秘密的法子,莫過于掌控其生死。你自己拿着,或是放我這裏,都可以。”
容汐不敢置信地問他:“你給竹影和花照下毒了。你讓她們去吃點心,是因為這個目的?”
紀廷昀颔首道:“不能把你置于險境之中。她們只能閉嘴。這毒潛伏長達半月,足夠了。”
表面來看,紀廷昀是在幫容汐掌控侍女,免得她們向戚雲霄告密。實則紀廷昀是為了自己。
不論容汐對他是真是假,戚雲霄的人他都得防一手。
本來這解藥大可不給容汐,但紀廷昀考慮到容汐在戚雲霄處算不得全然自由,又不想再瞞着她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所以将這決定權交給了容汐。
她可以直接把解藥給她們,拉攏侍女的忠誠與信任。也可以用解藥控制她們,徹底把兩個侍女化為她自己所用。
怎麽樣都好,只要她願意。
而容汐這邊,對紀廷昀此舉是有些生氣的。
竹影和花照是戚雲霄的人沒錯,但對她一直都很親近。
她雖然并不信任她們,但是知道紀廷昀對她們下手,還是免不了心中抗拒。
令她聯想到了無辜枉死的康兒。
可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瞞着戚雲霄與紀廷昀私會的人,沒有理由對紀廷昀為了保護她做的事而生氣。
她只好答應下來,收下了解藥。
紀廷昀多少還是看出了容汐的情緒,他沉聲說道:“現在是情況特殊,不得已動用些手段。等以後塵埃落定,就不必再使這些手段了。”
容汐點了點頭,心裏卻道,等塵埃落定,他再怎麽使手段,也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