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顆糖
第十九顆糖
沙發上，程垚的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褚昭昭的手還抓着他的襯衫。
方才的玩鬧嬉語全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她胸腔內的心髒怦怦跳，從左胸震到耳邊。
程垚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慢慢放大，直到只能看見他的眼睛。
他閉着眼，就在唇瓣即将相貼的一瞬間，褚昭昭緊繃着的嘴唇瞬間噗嗤笑了。
她的手掌抵着他健身而緊實的前胸，使力沒讓他繼續靠近。
“對不起，等一下。”
程垚與她拉開距離，坐在她身側的一小塊沙發邊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無奈地看向捂嘴躺在沙發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褚昭昭。
褚昭昭指了指他發紅的耳尖：“你耳朵也太紅了。”
程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在冰涼的指尖的揉搓下微微發熱。
林琳聞言也瞥了一眼程垚紅得透血的耳根，笑着讓他去冰箱裏拿一罐冰可樂冰一冰。
他們這場拍的是居家的戲份，在廚房內就有冰箱，冰箱內還放了幾罐冰可樂。
程垚起身到廚房去拿可樂冰鎮自己的“紅燒”耳根。
等待程垚的時候，她對桌子上擺着的樂高模型很感興趣，就蹲在茶幾前擺弄道具。
“我好了。”
程垚放下手中的冰易拉罐，從抽紙盒中抽了兩張紙，将易拉罐壁身流下的水沾濕的手心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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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到客廳，褚昭昭還蹲在桌前看着樂高零件要放哪，一手拿着一小塊零件，另一手拿着說明圖紙，眉眼認真地對照。
“你好啦。”褚昭昭擡頭，視線自然而然先落在了他的耳尖，不似剛才那般的紅了。
弧形的耳郭透出粉色，淡淡的，有點像是腮紅打上去的。
褚昭昭正準備起身，結果雙腿因為蹲着的時間有點久了，從腳底竄上來一股麻木。
“怎麽了。”程垚見她皺眉的神情，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他朝褚昭昭伸出手，她順其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程垚一股力量将她像是從地裏拔蘿蔔似的拉起來，她雙腿不受使喚地還泛着麻，身子朝他傾倒。
程垚眼疾手快地半把她摟在懷裏，兩人的小臂相貼。
“我的腳麻了。”褚昭昭垂着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七分力還靠在他身上。
程垚扶着她讓她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單膝跪地幫她捶腿。
“好點了嗎？”
褚昭昭出神地看着他半跪在地上低頭時露出的發旋。
褚昭昭沒有回答他，他停下捶腿的手，擡起頭看她，又問了一遍。
“恢複了嗎。”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回神，點了點頭：“好了。”
林琳和工作人員說話，說完了回頭就看見程垚跪在地上擡頭望着坐在沙發上的褚昭昭的畫面，怪像公主與她忠誠的騎士。
“你們做什麽呢。”林琳露出一個看好戲的笑容。
程垚這才起身：“剛剛昭昭腿麻了，我幫她錘一錘。”
程垚沒有喊她昭昭姐，而是直呼她名字的後兩個字。
褚昭昭的心髒像是瞬間被箭擊中一般，湧出一股神奇的情緒。
難道是因為要拍吻戲的緣故嗎，她好像對程垚有那麽一點點的，非分之想。
“準備好的話，我們就繼續了。”
“昭昭姐，可以了嗎。”程垚站在她的身邊，低頭詢問她。
褚昭昭呼出一口氣，讓自己所有紊亂的思緒全都收攏，揚起一個笑。
“可以。”
“Action.”
程垚和褚昭昭在沙發上玩鬧，一個不小心褚昭昭抓着他的領子向後傾倒。
程垚并不像剛剛雙手撐在她的身邊，而是一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單手撐在沙發邊上。
褚昭昭慌亂地眨着眼睛，緊張地更是攥緊了他胸前的衣襟。
“宋醫生。”
褚昭昭顫抖害羞的聲線傳入程垚的耳朵裏，他勾着嘴角輕輕一笑，并未說話，只是曲着手臂慢慢向她靠近。
褚昭昭羞澀地垂下眼簾，閉上眼睛，等待眼前人的輕吻。
一聲輕笑就在她耳邊清晰又低沉地響起：“這麽想要我吻你嗎。”
褚昭昭猛然地睜大眼睛，下一秒，正要啓唇反駁的嘴唇被他封住。
程垚頗有章法地吻她，又停下：“閉上眼睛。”
程垚的嘴唇又貼上她的唇瓣，褚昭昭的美睫顫抖了兩下，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睛，雙手勾着程垚的脖子。
“咔。”林琳看着兩人這次的吻戲十分順暢，滿意地多看了半分鐘才喊停。
褚昭昭和程垚分開，她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到他的嘴唇。
唇上沾了她的口紅。
兩人都默契地撇開眼神沒有對上對方的眼睛，褚昭昭抿着唇起身，撫平自己長裙的皺褶。
“程垚。”她喚他。
程垚回過頭看她，她故作鎮定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嘴上沾了口紅。”
程垚用手指抹過自己的唇角，指腹一抹嫣紅，果然是沾上了口紅。
“擦幹淨了嗎。”
褚昭昭看他用手指胡亂抹過兩下，結果讓他的唇瓣更顯得像是激吻過。
“你等等。”
褚昭昭找助理拿了一包濕紙巾，從裏面抽出其中一張。
“我幫你擦一下。”
“嗯。”
褚昭昭仔細地用紙巾幫他把擦出去的口紅擦幹淨，眼神專注地盯着他的嘴唇。
程垚有些不自在地在身側握緊拳頭。
“好了。”褚昭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
花絮組的攝影師看到這一幕，拿着自己的攝像機，看着屏幕裏的兩個人，一時摸不準這段能不能放出去。
他是不是拍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程老師，褚老師，換件衣服繼續拍攝吧。”
林琳正在指揮着攝影組把攝像機都挪到廚房，服裝組來叫他們換衣服拍下一場。
“好。”褚昭昭立刻起身跟着她走。
下一場戲是拍蘇蕊給宋昀卿做飯的一幕。
褚昭昭換了一件長袖的針織長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程垚換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底下搭配一條黑色長褲。
兩個人站在廚房，任由造型組的老師幫他們重新改一下發型。
“褚老師，能不能把頭發紮起來一下。”
褚昭昭接過她手裏的黑色皮筋，把自己的頭發稍微松散地紮了個低馬尾。
有一簇不聽話的頭發從耳側邊垂下，程垚瞥見，伸手将她耳邊的那縷發絲勾到她的耳後。
“頭發落下來了。”程垚對上她微微一愣的表情。
褚昭昭轉而燦爛一笑：“謝謝。”
造型組整理好兩個人的頭發之後，林琳就過來和他們對戲。
程垚的手裏拿着劇本，褚昭昭右手握拳模仿自己正在切菜，突然切到之後皺眉盯着自己的手。
程垚從廚房的一側大步快走到她身邊，抓起她的左手。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林琳導演在講戲的時候，程垚和褚昭昭的手還抓着沒有放開。
“你一會兒臉最好要側過來一點，不然鏡頭只能拍到一點。”
程垚還在仔細聽導演講戲，褚昭昭的注意力全都被他握住自己的手吸引。
“行，那我們先來一遍。”林琳走到後面去。
程垚這才松開了握着褚昭昭的手。
褚昭昭站在竈臺前，拿起刀開始真實地切砧板上的土豆。
“嘶。”她蹙眉丢下手上的小刀，舉起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
程垚快步走到她身邊，抓過她的手，言語焦急又嚴厲：“怎麽這麽不小心。”
褚昭昭嘟囔着嘴，失落的眼神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
“我這不是想給你做頓飯嗎。”
程垚冷笑了一聲：“你不給我添亂就好了。”
嘴上是在數落褚昭昭，臉上還是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乖乖等一下，我去拿醫藥箱。”
程垚從鏡頭後的工作人員手裏接過醫藥箱，翻開醫藥箱從裏面找到了酒精棉簽和創口貼，妥帖地替她處理傷口。
“好了，你去待着，我來做。”
程垚替她解下身上的圍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褚昭昭主動地站到他身後幫他系圍裙，還給了他一個背後抱。
“謝謝老公。”
雖然知道是戲裏，但是程垚還是被這聲老公取悅到了。
他拍了拍她攏在他腰上的手：“別鬧了，去待着。”
褚昭昭滿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咔。”林琳導演再次滿意地喊咔。
“合作越來越默契了，這段也挺好的，但是貼創口貼的那段程垚擋住了昭昭的鏡頭，我們還得再來一遍。”
“好。”程垚伸手要去解身後圍裙的結。
褚昭昭伸手幫他解開了圍裙的蝴蝶結，程垚将圍裙套在她的脖子上。
“轉身。”
褚昭昭聽話地轉過身，讓程垚幫自己系圍裙。
再拍一遍，林琳确認了沒有遮擋的鏡頭後，滿意地說這條過了。
“要喝咖啡嗎。”褚昭昭擡眉看他。
“昭昭姐請我我就喝。”程垚笑着和她打趣。
“行啊，我剛剛看樓下有一家咖啡店，我們一會兒去買吧。”
那是一間社區咖啡，店裏正巧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他們兩個。
“我要一杯生椰拿鐵，去冰。”褚昭昭點單，回頭看他。
程垚站在她的身後：“我要一杯冰美式。”
褚昭昭摸了摸自己口袋，她不是把手機放口袋裏了嗎。
哦，她現在穿的還是拍戲的劇服。
程垚見她摸了摸口袋，似乎沒有找到手機，伸出手出示了自己的手機二維碼。
“我付吧。”
店員掃了他的二維碼。
褚昭昭咬着唇：“明明說好我請你喝的。”
程垚收回自己的手機：“上次不是請我吃火鍋了嗎，我請你喝杯咖啡。”
褚昭昭勾唇一笑：“那就謝謝程老師了。”
程垚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兩杯咖啡，遞了一杯給她。
“不用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