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捉奸

捉奸

作為草原上的最高權力統治者,格日坐擁享受不盡的富貴榮華,卻沒有一個女人從一而終陪伴在他左右。

有人私下笑道,男人有不變的龐大財富就夠了,擁有的女人能不斷換新才是美事。

烏木合的母親敖登是草原王的第三任王後,她來自一個武力骁勇的部落,世代出了不少有名的将軍。但是敖登并不善武,相反,熟悉她的人說她是一個很腼腆的人。這份腼腆,被草原王格日形容為木讷。

作為王後,在宴會上要款待賓客,帶頭跳舞歌唱,這些敖登并不擅長,她的聲音有些鈍,說話也比較小聲。幾次以後,格日就沒有讓敖登出面敬酒領舞,敖登就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吃着飯,仿佛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

格日對敖登的愛意淺薄,他們的關系并不親密。在婚後的第二年,敖登生下了烏木合。

婚後不到五年,一個噩耗傳來,大家印象中那個安安靜靜的女子,與世長辭了。烏木合那時三歲多,在他幼小的記憶裏,母後對自己很是耐心,不管是騎馬練字還是做任何事情,母後都會鼓勵自己。不像父王那樣,自己做的稍差一點就會出言訓斥。

敖登去世後,幼小的烏木合傷心了很久很久。他對于死亡的意思還懵懵懂懂,但是他知道,母後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了,不會陪伴自己了,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一次,貼身服侍的下人告訴烏木合,他将會有新的母後了。

“什麽新的母後?!我的母後只有一個,我不要那個害死我母後的女人做我的母後。”小小的烏木合因為憤怒身體顫抖。他記得舅舅說過,母後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

這句話傳到了格日的耳朵,格日打了烏木合十鞭子,他的鞭子是專門處罰人用的,鞭尾帶刺,格日留了些力量,并沒有使全力。

“不要再念你的母後了,以後薩仁就是你的母後,你可記住了?”格日嚴厲地看着烏木合,這個兒子最是乖覺,不聽他管。

“我不要。”烏木合眼裏滿是憤恨。

看着烏木合屁股上的青紅印子,格日沒有再打,他讓下人把烏木合攙扶回去。“回去好好想想,不要再固執了。”

後來,烏木合的下人全部換了。不久之後,薩仁嫁給了草原王,成為了第四位草原王後。

對于這位心念已久的美嬌妻,格日的态度明顯大轉變。他仿佛回到了新婚之時,對于薩仁愛護有加,恨不得每天與之黏在一起,說是蜜裏調油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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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之年的草原王,如同少年時那般神采奕奕,滿面春風。宴會上,新王後的風采令人折服沉醉,姝麗的容顏,曼妙的舞姿,動聽的歌聲,當之無愧成為了宴會的主角,讓其他的女子黯然失色。

格日覺得臉上分外有光,趕走了這麽些年來心中的郁結之氣。哼!看那些首領還跟不跟他炫耀!

以前,敖登在的時候。宴會上不少部落首領的夫人也會一展歌喉,翩翩起舞,襯得敖登更加無能,格日自覺臉上無光,心裏憋了一肚子氣。

如今,沒有誰敢在新王後面前表演,因為,注定會輸得很慘,而且回家後會被丈夫痛罵。

“烏木合,我是你的母後。”

“你不是,你不是,你個臭女人,別靠近我。”

薩仁給烏木合置辦了新衣裳,但是烏木合堅決不穿。他抗拒薩仁對自己的親近,他覺得一旦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話,若是接受了她一點點的東西,自己也會像母後那樣被害死。

在烏木合的心裏,已經種下了懷疑、嫉恨的種子,在時光的拂弄下,已經暗地滋長了。不管薩仁做什麽,都無濟于事。

在薩仁嫁入王室一年後,托坤出生了。對于這個和心愛女人生下的孩子,格日是無比疼愛的。格日會賞給托坤小馬駒和大周帶回的珍奇異寶。烏木合看在眼裏,更是記恨無比。

格日對托坤無比寵愛,教他騎馬射箭,陪他玩鬧摔跤。格日臉上慈愛的笑容,刺痛了烏木合的心。

薩仁卻不會厚此薄彼,無論她給托坤做了什麽,也會對烏木合做。兩人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

但是,仇恨已經長成參天大樹,除非連根拔起,否則只會越來越茂。

一個複仇的陰謀正在上演。

秋日的一天,陽光輕柔,天高雲淡。

“母後,您快幫我看看,我從馬上摔下來,手好像摔折了。”烏木合破天荒地來找薩仁,一只手鮮血直流。

薩仁心下訝異,但是又不疑有他,立刻上前查看烏木合的手臂。正在她認真查看之時,烏木合臉上露出壞笑,他将另一只手手心裏的催眠粉丢在了薩仁臉上。

薩仁立刻昏厥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衣不蔽體地和一名男子躺在床上。而格日,也一臉怒容地站在門口。

“薩仁,這是怎麽回事兒?”格日聲音很平靜,薩仁卻知道,他這是處于憤怒的最高點。

薩仁将事情經過告訴了格日。而旁邊的男子此時也醒了,這個男子薩仁并不陌生,這是她年少時的摯愛-----雅南。

雅南如同九天翺翔的蒼鷹,帶着薩仁騎馬縱橫馳騁,給她帶來自由的夢和純淨的愛戀。當薩仁得知父親要自己嫁給草原王,她其實是很不情願的,她想和雅楠一起遠走高飛,去往雅南一直說的聖地看看。

但是,父親說自己如果不嫁給草原王,他們的部落就會被別的部落吞并,部落的子民就會受到其他部落子民的欺辱。

所以,薩仁埋葬了自己最初的愛戀,毅然決然嫁給了草原王,也就在她嫁人的那天,雅南不辭而別,不知去往何處。

清醒後的雅南立刻爬下了床,咕咚跪在地上,開始一個勁地磕頭:“親愛的王,我們是清白的,沒有做任何事情,我被小人利用了,請您相信我們。”

“我們?!”格日敏感的神經聽到這個詞,怒不可遏地踹翻了雅南。

薩仁已經将衣服穿好,她也跪了下去:“殿下,請您相信我,我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您可以去查,我是清白的。”

“清白?!”格日丢下兩個字,一甩袖子走了。

從此之後,托坤明顯感覺到父親态度的不同,特別是對于母後,他不聞不問,也不會過來看望。

而母後呢,則常常發呆,神思恍惚。

“母後,你和父王怎麽了?”

那日發生的事被壓了下去,是以大家并不知曉。也是,這種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格日肯定不會讓它傳開的。其實,他已經查明事情的真相,心中也有了數,但他就是無法從腦中抹去那一幕,心中有了疙瘩。

“沒什麽。”薩仁回神,強顏歡笑地看着小兒子。

“我不小了,您有事別瞞着我。”

“沒有瞞着你,我的好托坤,母後帶你去烤肉好不好?”

*

帳子裏,彌漫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寶貝,再讓我親一下。”

“殿下,你昨日夜裏可說要收我為妾室的,可不要說話不算話。”

“我的小心肝,本殿肯定說話算話。那些昂貴的金銀首飾也送給你了。”

“我不稀罕,我要做你的妾室。”

“好好好,再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妩媚的女子一身媚骨如美人蛇,猴急的男子想親上一口,卻被她躲開了。男子這麽些年,第一次嘗到如此蝕骨銷魂的滋味,感覺欲罷不能。

滑不溜的美女蛇嬌笑連連,撩撥得人心癢癢。

突然,一聲震天吼打破了靡麗的氣氛:“烏木合,你給我滾出來。”

帳子外,女人的高聲如可怕的厲鬼,本來亢奮的男子立刻萎頓了。他一把推開即将擁上的女子,火急火燎地穿起了衣服。

“快、快、快,快把你的衣服穿上。”男子見女子沒有動作,将她的衣服快去扔了過去。

女子動作妖嬈地慢慢穿着衣服。

“三嫂,幹什麽呢?我好久沒見到三嫂的英姿了。”剛騎馬回來的托坤看到三王妃其其格目露兇光,正在蒙古包外面來回搜尋。

其其格沒功夫和托坤調侃玩笑,她問道:“你三哥呢?”

“三哥?我一早才見到他。他還笑弟弟我沒有和舞姬共度良宵呢。”

“舞姬?!”其其格握着鞭子的手緊了緊,她的目光尖利地掃向帳篷前的侍衛。“你們主子在哪個帳篷?”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吱聲。

只聽刷地一聲,長鞭掃地,發出淩厲的呼嘯聲。

“說!”其其格不耐煩地命令。

一個侍衛無奈地舉起了右手,然後往他身後的帳子裏面指了指。

其其格幾個箭步就沖到了帳外,她一腳掀開簾子,跨了進去。

帳外,侍衛們屏息凝神,靜待着山呼海嘯來臨。

“烏木合,你又在這裏鬼混。”其其格的鞭子比她的話音快,她的話還未說完,鞭子已經掃向了她眼中的狗男女。

那個舞姬身上的輕紗已在昨日歡好的時候被扯破了,現在根本無法遮蔽身體,裸露着大片大片的肌膚,本來白淨的肌膚上,密密麻麻地展現着不可言說的印記。

“你個賤人,把衣服穿好!”其其格覺得格外刺眼,鞭子立馬刷地掃向舞姬。

就在其其格的鞭子要挨及之時,舞姬靈活地躲在了烏木合身後。

“你居然敢躲?”其其格猛地竄到舞姬面前,拽着舞姬的頭發。

舞姬向烏木合求情:“殿下,救我。”

美人落淚,我見猶憐。這個舞姬是極品中的極品,私心裏,烏木合還不想她被其其格弄殘弄廢弄死了。

烏木合将薄毯一把掩在舞姬身上,厲聲呵斥道:“還不退下去,污了皇妃的眼。”

舞姬立馬朝帳外跑去。

“想跑!給我攔住那個賤人!”其其格朝帳外吼道。她一只手被烏木合半牽半攔着。

幾個侍衛聽到其其格的命令,準備上前抓住舞姬,卻是見到托坤牽着馬走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動作:“三嫂何必跟一個舞姬拈酸吃醋!”

托坤又偷偷向身後舞姬說道:“會騎馬的話,騎馬跑走。”

被托坤攔着,幾個侍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小殿下,請您讓讓。”

舞姬卻是騎馬跑不見了。

“四弟,你幹嘛多管閑事?”其其格已經出了帳子。

“這是父皇的賞賜。大周有句話,長者賜,不可辭,三哥欣然笑納,也是對父皇的尊重啊!”

“我呸!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亂七八糟的一套。”

“算了,四弟不懂事,不跟他置氣。”

“哼,罪魁禍首就是你!”

“這不是父皇的賞賜嗎?”烏木合搬出剛剛托坤的說辭。

“說得好聽!你怎麽不讓她給我捶背揉肩捏腳浣衣喂馬?”其其格瞪了烏木合一眼。

“下次,父皇賞賜舞姬我堅決不碰,就給你捶背揉肩好不好?”烏木合的聲音有幾分讨好。

其其格稍微氣順,帶着婢女走了。

托坤上前對烏木合小聲說道:“舞姬騎馬往東南邊跑了,我的馬記得還給我。”

“我有那麽閑嗎?”烏木合冷淡地吐出幾個字,也走了。

托坤看了一眼烏木合的背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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