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倒V開始)

第21章(倒V開始)

今天拍攝的情節是尾聲部分,兩人确認了彼此同志的身份,然而特工追蹤至此,發現兩人的秘密,與兩人纏鬥,池尋開槍将一人打死,另一人逃跑了去通風報信,池尋将情報交給許豔芸,讓她活着把情報帶出去,而池尋掩護許豔芸逃走,在爆炸中喪生。

開拍前,莘藍過來,問馮溫:“裏面有個部分要不要改一改?”

“哪一部分?”

“她們激動擁吻的地方,”莘藍不安地看了一眼突然降臨片場的蔣華容,對馮溫說,“我想蔣總應該是不會想見到這一幕的。”

馮溫不肯:“借位的吻戲而已,蔣總提出來再改嘛,她要是不提那最好。兩個人壓抑的情感在這一刻必須達到頂點!”

莘藍聳聳肩,應盡的責任她已經盡到了,該提醒的已經提醒過了,蔣華容要是怪罪起來,馮溫是逃不開的。

紀晴雯很明顯感受到氛圍再次變得尴尬,如無數根不可見的矛都指向了自己,她立刻跟馮溫保證:“馮導,我會演好這場戲的。”

雖然在馮溫面前保證了,但紀晴雯其實是很害怕的,她憂心忡忡地朝蔣華容的方向望了一眼,後者看着劇本,眉間隐隐有幾分不悅。

喬欲跟紀晴雯練完走位,靠在牆上,等其他部門就位。

喬欲忽然說了一句:“你應該離開她?”

“離開誰?井上?你臨時加的詞嗎?”紀晴雯已經進入開拍的狀态,她不記得有這句臺詞,于是忙翻動劇本。

喬欲按住紀晴雯手上的本子:“我是說,紀老師你,應該離開那個姓蔣的。”

紀晴雯本能地朝蔣華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希望蔣華容沒注意到這邊。

但其實,這麽遠的距離,即便看到她們在講話,也無從得知她們講話的內容。

但紀晴雯感到恐懼,她無法再蔣華容的眼皮子底下讨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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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紀晴雯的錯覺,她隐隐看到蔣華容看着導演監視器,而後眸色深沉地朝她們這邊看過去。

“她不愛你,”喬欲說,“你對她也只有恐懼。你為什麽不離開她?”

紀晴雯不想跟喬欲談論這個問題,準備離開,然而喬欲一把抓住了紀晴雯的手:“紀老師,你為什麽不正視這件事?”

仿佛千萬朵煙花噼裏啪啦在紀晴雯耳邊炸開,她瞬間炫目,如電流從體內流過一般。

手上拿着的劇本擋住了喬欲的動作,也讓紀晴雯一動不敢動。

絲毫的差池,就會将喬欲的動作暴露在公衆視野之下。

紀晴雯羞憤,所有的問題她都知道,但是被喬欲點破加重了這份羞恥敢。

“你放手。”

“我不放。她不愛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愛?還這麽天真啊,有愛就能在世上活下去嗎?這世界上的任何一樣東西的價錢會因為愛而降一分嗎?”紀晴雯自嘲地笑,“我值得更好的人?誰?你嗎?”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知道活着艱難,尤其你二十出頭帶着年幼的妹妹為病重的家人求醫,愛遠比不上錢重要。”

“你調查我?”紀晴雯打斷了喬欲,“我不想再提這些。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喬影後。”

“紀老師,我不是憐憫你,離開她,”喬欲說,“她能給你的,我也能。”

喬欲說的很認真,明亮的眼睛中飽含着期許。

“小孩,”紀晴雯說,“你用什麽身份跟我說這種話?朋友?同事?搭檔?閨蜜?”

“紀老師,我……”

紀晴雯心裏很怕,她害怕事态發展到她無法控制的地步,打斷喬欲:“她的勢力比你想的要大,我勸你不要惹不該惹的人。你也應該想清楚,你對我說這些話,是因為你愛我,還是你愛許豔芸。”

說完,紀晴雯終于趁喬欲恍神之際,将手抽走。

可紀晴雯不知道的是,導演監視器前面,馮溫跟蔣華容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紅腫的手腕上。

馮溫冷汗直流,蔣華容的氣場太強大,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小孩很投入,”馮溫打着圓場,“正式拍攝前總要對戲對好幾遍。”

“太投入,未必是一件好事。”

拍攝開始。

昏暗的長廊中,穿着緊身旗袍和細高跟的女人跌跌撞撞,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

許豔芸拿着情報在長廊中逃竄,身後跟着追擊她的特工。

就在許豔芸拐過長廊時,卻停下并不朝前跑了,似乎前路有什麽東西攔住了她,令她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特工們将手上的槍握緊,謹慎地朝許豔芸步步逼近。

她們終于看清,是池尋拿着一把槍抵在許豔芸額頭上,才迫使她停下來的。

“我會親自把她交給井上先生的,你們可以離開了。”

然而特工們并不買賬:“池長官,井上先生早上不是已經安排你撤離了嗎?”

“井上先生另有安排。”

特工對視一眼,颔首,收起手上武器:“既然如此,那這個女人就交給您了。”

說罷,兩人轉身離去。

然而許豔芸看見她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原來,兩人佯裝離開,卻只是忌憚池尋的身手,想要找機會偷襲。

她二人側身之際,順勢掏出腰間武器朝池尋射擊。

池尋擡手,“砰砰”兩槍,一槍射空,另一槍正中一人眉心。

死裏逃生的那人望着同伴冰涼的屍體,連滾帶爬倉皇離去。

而池尋抓着許豔芸的手在狹長的走廊中穿行。

兩人奮力奔跑,霎時間,小時候在漁村的一幕幕在許豔芸腦海中浮現,兩人也曾是這樣全身心地信任着彼此,也只擁有彼此。

池尋将許豔芸帶進一間屋子,關起門,掀開地毯,露出地下室的入口。

“快走。”池尋将手槍遞給許豔芸,就要将她朝地下室那邊推去,“順着地道走,出口在碼頭,把情報帶出去,交給同志們。”

許豔芸停住了腳步,反用槍口對準了池尋:“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你跟日本人設下的陷阱?”

“多年前,你寫信告訴我你嫁人了,之後我就加入了組織,這次接到組織上的命令,要我拿到井上的情報,交給我的下線,夜莺同志。”池尋說出了許豔芸的代號。

許豔芸聽到“夜莺”兩個字,瞳仁一震:“你是?”

“國王。”

許豔芸難以相信,淚水溢滿眼眶,面前的這個人是她唯一愛過的人,她少女唯一的夢,她願意相信這個人的至真至誠和革命理想,可是,她更害怕錯信了人将把其他同志的命搭進去。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許豔芸持槍的手在微微顫動。

“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別的辦法,這裏已經被圍住了,待在這裏一定會死,所以你只能相信我。”池尋道。

許豔芸清楚,池尋說得對。

她要離去,但這一面,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面了。

如池尋真是組織裏的人,亂世之中,她又已經将身份暴露,睚眦必報的日本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許豔芸本來全部身體已經順着梯子進入地下密室,又退了兩步,探出上身,朝池尋望了一眼。

兩個懷有炙熱情感的年輕人再也忍不住了。

池尋跪倒在許豔芸的面前,捧住了許豔芸的面頰,沉重的呼吸和盈盈的淚光述說着兩人未盡的思念。

想要狠狠地擁有對方最後一次,想把愛人的身體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阿尋,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說的嫁人,也全是謊言。”

淚水順着面頰流下,在極盡旖/旎/纏/綿的長吻之中被吮/吸/殆盡。

池尋咬/着許豔芸精致的耳垂,咬着她的脖頸,那些禁欲的精英僞裝全都被卸下,她不再是什麽池長官,而只是一個在外游蕩找不到回家路的孤女。

“姐姐,姐姐……”池尋一聲聲的呢喃,顫/抖的聲音裏是被強/壓下的炙熱的靈魂和欲念。

“阿尋。”許豔芸也緊緊地抓着她的衣服,感受着她身軀的溫度。

“姐姐,帶我回家。”

池尋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交到許豔芸手裏,而後松開她,叫她快走,蓋上地板,鋪平地毯。

她已經不怕死了,姐姐拿着她貼身的物件,她的魂魄就不會迷路。

“好,咔。”馮溫指揮,“爆破師再檢查一下。”

下一場喬欲拍爆破戲。

紀晴雯今天的戲份已經全部結束,她朝蔣華容走去,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樣。

爆破戲如果掌控不好,十分危險,副導帶人一次次确認。

馮溫也站起身來焦急等待,如果讓喬欲受傷,這個風險她擔不起。

蔣華容從剛才開始,面色一直不佳.

莘藍和馮溫在旁邊一直說:“這場戲都是借位,沒有真的親上去,紀老師知道分寸得,喬老師別看年紀小,也是老演員了,懂規矩的。”

然而,蔣華容還是不發一言,面色陰沉如暴雨前的天空,讓莘藍的心裏直打鼓。

“蔣總。”紀晴雯垂首站在蔣華容面前。

莘藍和馮溫如蒙大赦,不動聲色退開。

“剛才的戲,演的很不錯。”蔣華容看着紀晴雯。

紀晴雯連忙說:“也許是因為您在現場,我今天狀态特別好,進入角色也很快。”

“她親你的時候,你在想什麽?”蔣華容朝紀晴雯臉上吐了口煙圈。

紀晴雯咳嗽了好幾聲。

“她看你的眼神,并不清白。”蔣華容慢條斯理地撚着紀晴雯的耳垂,又揉了揉紀晴雯的腦袋,也不管她頭上的波浪卷發。

粗暴的動作将紀晴雯的發型弄散,鬓角垂下來幾根頭發,讓紀晴雯顯得越發狼狽。

那邊拍攝要開始了。

蔣華容站在紀晴雯身後,握着她的肩膀,要她睜大眼睛看着喬欲:“如果炸藥被人動過手腳的話,你覺得會死人嗎?”

紀晴雯吃了一驚,要回頭看她,卻被蔣華容再一次将腦袋擺正。

蔣華容雙手捂住了紀晴雯的耳朵。

紀晴雯的靈魂深處都開始顫抖。

拍攝早已開始,熱浪席卷着巨大的爆炸聲拍打到紀晴雯的臉上。

即便耳朵被捂住,但她依然體會到了爆破的威力。

黑煙将視線所及的一切遮蔽,火舌在煙霧中若隐若現,隐約聽到有人的驚呼。

爆破師的神色有些古怪,顯然這樣大的爆炸并不是她預期的效果。

紀晴雯只覺全身的血液朝大腦和四肢彙聚,胸腔內被挖空了一樣,渾身冰冷。

馮溫揮手示意,拍攝已經結束。

副導帶人沖過去,七手八腳将喬欲扶起來,帶到場邊,請跟組醫生做了個檢查。

喬欲拍了拍耳朵,有些發蒙,白皙的面頰上有些灰塵,不過看上去沒有大礙。

紀晴雯松了口氣。

蔣華容察覺到她放松下來的姿态,雙手松開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小聲模拟着爆炸的聲音:“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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