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倒V結束
倒V結束
水元寶“我,我,我”了半天,眼神忽然黯淡下去。清澈的眸中倒映着我的模樣,他眼中的我有些不解,面上的揶揄之色也慢慢褪去。
水元寶,他……
下意識松開手,水元寶低下頭,看着手裏擦劍的布子發呆。呆了會兒,他再次擡頭,眼底是一貫的淡然。
“元寶,你沒事吧?”他這模樣看着有氣氛怪異,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水元寶沖着我揚了揚手裏的長劍,極為淡定道:“比一局如何?”
我的武功雖不上水元寶的精湛,卻也能勉強同他過上幾招。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時常愛湊在一起過過招,長大後反而不常比試了。
偶爾比試比試,聯絡聯絡感情也好,我笑着看向水元寶:“好。”
公平起見,水元寶收了長劍,我們徒手比試。
暖風漸起,我沖着水元寶恭敬一禮,同他打趣:“水公子,請。”
本是同他逗悶子,沒想到水元寶竟一本正經回了:“霍禀禀,請。”
嘴角抽了抽,我率先伸手打出一拳,水元寶往後一退,一只手包住我的拳頭。我一看情況不妙,另一只手趕忙又打出一拳,他另一只手順勢包住這一只拳頭。
雙手被壓制住,我只得用腳。
我沖着水元寶腰腹一個前踢,他雙腿往後一個猛撤,一只手松開我的手,另一只手卻還緊緊抓着我的另一只。
瞧着這招奏效,我雙腳并用,連續幾個前踢,水元寶連續後退幾步,然後來了個半空飛轉,自我頭頂翻過,抓着我的手也松開了。
我大喜,轉身正欲給他來個霹靂雙拳,他一雙手同時伸出,将我兩只拳頭束縛了個徹徹底底。
雙手再次被束縛,我雙腳并用,想着來個故伎重施。而這一次,水元寶并沒有給我反擊的機會,他雙手用力,拽着我的雙手直接往後一拉,我便結結實實撞上了他的胸膛。
“絲!”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長期練武的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他的胸膛和我的胸膛撞在一塊兒我竟被撞得眼冒水光。
水元寶趁着我迷糊,雙手往自己腰上一帶,将我的胳膊徹底環在了他的腰上。
我被禁锢着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勉勉強強才能完成。
“哎,哎,哎,元寶,我認輸,你先松開我的手再說。”
水元寶沒有回答,我強撐着脖子擡起頭來,他正無比認真地将我瞧着。我一張老臉抽了抽,問了他之前問過的相同的問題。
“你看我作甚?”
水元寶面色如常,說出的話卻讓我苦笑不得:“自然是你長得好看才看的。”
我咧着嘴沖他笑笑,他卻忽地別開眼去不看我。
“喂!元寶,先松手再說。”
又是一陣風撒,嫩黃的棗花一片片墜下,落在我和水元寶的視線之間。他隔着花雨轉頭向我看來,聲音有些小心翼翼:“若我真的對你存了什麽旁的心思,你當如何?”
他這話頭轉得太快,我懵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問我之前問過他的問題。我想了想,哈哈笑道:“那你便同那龔家小姐退了婚,從了我好了!”
水元寶面色一動,眸光中似有萬千煙火炸裂,這是……生氣了?
也是,按照水元寶的性子,被個男子這般說是該生氣。
我趕忙笑笑試圖緩解氣氛:“我是同你說笑的,元寶,你可別當真。再說了,我以後還要娶妻生子呢,怎麽能同你在一處?你說是吧?”
水元寶冷冷盯了我一眼,松開我的手,轉身回了房間。
房門哐啷一聲被關上,我搓搓手腕子有些納悶兒。
“說笑而已,何必當真吶?”
爹娘來信說,等忙完手頭的生意,三日後就回家看我。
我放下手裏的書信開始犯愁。
爹娘不在我在霍家過得很是舒坦,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上房揭瓦也沒人敢攔着。爹娘回來這段時間,可有我熬的了。
要知道,以前爹娘就經常在外忙生意,只留下我和姐姐在家。
自姐姐出嫁後,家裏就只剩了我一個人。
爹娘每回回來都對我管得很嚴,尤其是老爹,像是生怕一個不小心我長成了顆歪脖子樹。
不過,我覺得老爹這擔憂委實有些杞人憂天。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但老爹可是那寒梅傲雪中的一顆槐樹,高風亮節。
他這上梁長得如此端正,我這下梁自然也是好樹一顆。
話是這般說,老爹卻還是回回來,回回杞人憂天。
唉……
晚上,我想着這逍遙自在的日子沒幾天了,就去了阮長之的住處,尋思着找他說說話。
阮家的生意本來在川蜀,近些年生意慢慢擴展到了江南且在江南越做越大。
二老待在川蜀照看那邊的生意,為了方便照管江南的生意特意遣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來了江南。沒過幾年,阮長之便徹底接手了這邊的生意。
阮家二老琢磨着,總讓阮長之待在水家也不是個事兒就在水家附近的石頭巷子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置辦了一處院子。
這處院子離着水家不遠,離着霍府自然也不遠。
我出了霍家大門,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了阮家大院兒。
阮家的裝修風格不論從顏色還是從構造都透着股子淡雅脫俗,一如阮長之給人的感覺。
看門的家丁見我來了,臉上堆滿了笑:“霍公子來了。”
我點點頭,優哉游哉走了進去。
前院,滿院的竹林碧翠,一條青石小徑蜿蜒其中,頗有種引人深入的意味。
順着青石小徑走了會兒,我便看到了站在涼亭半彎着腰,正在執筆作畫的阮長之。
他瞧着我進來,有些詫異。那詫異只是片刻,然後他直起身來緩慢收了畫紙,沖着我溫潤笑笑:“啊禀,你來了。”
“長之在此執筆成畫,疏解春思,好意境,好雅趣,哈哈!”
阮長之笑了笑,順手就要将畫收進畫簍。
我忙道:“長之畫的什麽?給我看看。”
“沒什麽,随便畫的,上不了什麽大雅之堂。”阮長之這邊說着已經将畫卷放進了畫簍。
他收好畫走到我跟前,笑盈盈的:“啊禀怎的有空來我這裏?”
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我想起爹娘要回來的事又有些犯愁:“長之,爹娘要回來小住段時日。”
阮長之好笑看着我:“你可是怕伯父伯母回來限制了你的自由?”
果然是,知我者莫若阮長之。
他一語道破真相,我蔫蔫道:“長之說的是,爹娘回來了哪還有我的放肆之地?”
他輕輕一笑,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清潤,我怔了怔,阮長之道:“放心,到時啊禀若覺得在霍府待得不舒心,可随時來我這兒住。”
阮長之說得真摯,這話我聽在耳中十分受用,阮長之果然是個重義氣的。
我搭上阮長之的肩膀,笑得十分走心:“長之,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今晚,喝一杯?”
阮長之看了看我搭在他肩上的手,嘴邊的笑越發的清潤好看:“喝一杯不夠,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我愣了愣随即爽快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
我想着晚上喝酒賞月這等雅事怎麽着也不能落下水元寶,托人去水府跟水元寶說了聲。夜幕時分,我晃着出了霍府,去了阮府。
到時,阮長之已經在亭子裏備好了酒菜。
瞧我來了,他迎着月色站着,一身素白的衣衫浸在夜色中,随即緩緩化開,像極了天庭上的神仙。
“啊禀,你來了。”
我回神,不自在笑了笑:“長之,你倒是勤快,酒菜都準備好了。”
阮長之站在亭子裏,擡頭望着頭頂的月亮,聲音悠遠綿長:“離愁月,團圓月,相思月,啊禀……”他側頭,目光落在我面上,唇邊噙了抹淡淡的笑,“你覺得今日這月是個什麽月?”
賞個月而已,還有這麽多的講究?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阮長之十分耐心道:“你我相約在此賞月,那此月必然不會是離愁月。那麽,就只剩下了團圓月和相思月。”他又問了遍,“啊禀覺得是哪一個?”
團圓月,意在久別重逢,團圓歡樂。
此月,不妥。
相思月,意在一對鴛鴦寄情思。
此月……亦……不妥……
阮長之飽讀詩書不可能不明白剩下兩個月的意思,他這般問我,莫不是對我……
“啊禀覺得,此月是團圓月還是……相思月?”他說到相思兩字時,聲音明顯重了些,語速也慢了些。阮長之的眼底還帶了些亮晶晶的東西,看得我一陣晃眼。
“是……”
“自然是團圓月。”水元寶陰着一張臉走了進來。他經過我身邊只随意看了我一眼。之後,他邁着大步站到阮長之面前,“表哥說是也不是?”
阮長之探尋的目光掃過來,我連忙道:“今晚賞月,我就想着叫元寶也過來一起。元寶本就是你的表弟,我私自做主叫他過來,長之你不介意吧?”
阮長之搖了搖頭,面上再次浮現那種清潤的笑:“自然不介意。”
三人對着月亮飲酒,月亮似乎也醉了,暖暖的銀光外加了層紅暈。我指着那紅彤彤的月亮笑了:“你們看,月亮是紅的。”
兩人擡頭看去,水元寶淡淡嗯了聲,阮長之笑了,臉上也有些醉意:“對,和啊禀的臉一樣紅。”
“我……臉……紅麽?”我迷迷糊糊摸摸臉,傻乎乎笑了笑。
阮長之看着我目光變得有些亮,他盯着我看了會兒,然後伸出手捏住我的臉晃了晃:“對,很紅。”
水元寶忽然推了我一把,我險些從石凳上掉下去,我沖着水元寶不爽道:“元寶,你推我作甚?!”
他默默瞧着面前的酒壺,半晌才道:“不做甚,就是想推。”
“你……”
阮長之扶我坐好,我身子晃了晃半靠在阮長之的肩上,水元寶作勢又要推我,阮長之一個轉身将我護在身後:“元寶,你坐我的位子吧。”
和阮長之交換了位子,水元寶沒有繼續方才的動作,只是冷着臉灌了碗酒。
想起什麽,我伸手往懷中掏了掏,掏出一個紙包。
慢慢撥開帶着油漬的紙包,裏頭是幾塊兒香酥的桂花糕。
将桂花糕往前一伸,我十分豪爽道:“吶,請你們吃糕。”
水元寶拿了塊最大的桂花糕塞進嘴裏,阮長之拿了塊塞進我嘴裏,才又慢慢拿了塊小的吃了。
我看見水元寶的臉色更難看了。
“好吃麽?”
阮長之笑着點頭,水元寶沒有吭聲,只是盯着手裏的桂花糕發呆。
“哈哈!那就好!以前我說過的,長大後我們要一起吃糕!今日,我們做到了!那以後我們還一起吃糕可好?”
“好。”
那個“好”字是阮長之說的,水元寶盯着我認真看了半晌沒有說話。
我笑着說道:“當然了,等以後元寶娶了嬌妻可就不和我們吃糕了,他要和嬌妻一起吃糕。”
阮長之的聲音近在耳側:“無妨,我會一直陪你吃糕。”
一陣涼風拂過,灌進袖口,有些冷。
我擡頭,水元寶已經徑自走了。
爹娘還真是守時,說是三日後回來果然就是三日後到的。
我和一衆丫鬟家丁站在門外将爹娘風風光光迎進了門,爹娘坐在前廳一臉慈祥将我上上下下瞧了遍。
“禀禀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母親有些擔憂望着我。
父親一向對我嚴厲,這次竟也跟着母親道:“是啊,禀禀是瘦了。”
我笑笑,心裏暖暖的:“孩兒吃得好,睡得好,好得很。爹娘覺得孩兒瘦了,大約是因為我又長高了些。”我咧咧嘴,繼續,“自然孩兒也英俊了不少。”
母親笑得合不攏嘴:“是啊,禀禀長大了,也該成家了。”
父親也跟着道:“是啊,其實我和你娘這次回來不光是想探望你,也是想着趁着這段時間将你的親事給定下。”
我:“!!!!!”
一提到我的親事,母親就笑得合不攏嘴:“是啊,自從你姐姐出嫁後,咱們霍府一直有些冷清,是時候讓霍府熱鬧熱鬧熱鬧了。”
“母親,孩兒還小……”
“小什麽小?!”父親有些不悅,“旁人家的孩子像你這般年紀早就娶妻生子了,人家元寶都已經訂親了,你也該為咱們霍家開枝散葉了。”
“可是,爹……”
老爹大手一揮,給我下了個定論:“過幾日,我就請鄰近幾大家族的人過來吃個飯,幫你尋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爹……”
“若是幸運正好尋着個情投意合的,就趕緊将婚事給辦了。”
眼看反抗無望,我只得先委屈應下。
當晚,我坐在後院,望着頭頂的月亮,心裏有些發苦。
司命星君和玉帝實在太坑,辦差就辦差,難不成還要賠上我的處子之身?
想想玄文,我心裏頭更苦。
不知道我不在天庭的這段日子,東白那家夥有沒有做什麽引誘玄文的舉動。
玄文的定力我自是相信,只是不在他身邊守着,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難得安靜。
我越想越糾結,借着滿院子的月光借酒消愁。
幾杯苦酒下肚,面前一道金光閃過,朦胧中我似乎瞧見一個熟人。
司命星君正一本正勁站在我面前,手裏拿着那千萬年不變的命運簿。
“司命星君?”
本來只是下意識的一句話,不曾想面前的人竟然回了。
“淨寒仙君,在凡間辦差這段時間一切可還都順利?”
真的?
我晃晃悠悠站起來,使勁在司命星君臉上捏了一把,聽見一聲哎吆後,我驚喜萬分:“司命星君,真的是你?”
司命星君伴着一張臉,看着有幾分不悅:“淨寒仙君還是先把手松了再說。”
我恍然反應過來,立即松手,笑嘻嘻站在一邊:“司命星君特意來趟凡間可是帶我回天庭的?”
回了天庭便能見到玄文,見了玄文我這心裏才算踏實,光是想想我這一顆心就躁動得厲害。
司命星君不好意思搖搖頭:“實不相瞞,淨寒仙君差事還未做完,怕是還要在這凡間待上段時日。”
心中那微弱的火苗子瞬間滅了個徹底:“待上段時日,那是多久?”
“這時間長短我決定不了,關鍵是看仙君辦事的效率。”
我辦事的效率,司命星君你是在說笑吧?自始至終你壓根兒就沒跟我說過我要辦什麽事?
“這差事星君也沒跟我明說過,我怎會知曉?”
司命星君似是很是為難,他低着頭想了想,似是終于下定決心,轉而對着我道:“差事我是不方便透漏,不過關于玄文仙君的事我倒是可以透漏一二。”
玄文?!
我咧嘴大笑,心道,星君你盡管透漏,不要克制,也不需克制!!
“玄文,他在天庭……”憋了半天,我只問了句最為平常的話,“他還好麽?”
“他好與不好,淨寒仙君怕是再清楚不過了。”
司命星君的話實在莫名其妙:“我知道?我怎會知……”
“玄文仙君,他來了凡間。”
臉上的所有表情在那一刻凍住,他說玄文也來了凡間,他說……玄文也來了凡間?!
半晌,我反應過來,趕緊追問:“那玄文眼下身在何處。”
令人納悶兒的是,司命星君同我說的明明是極為普通的事,他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我正處在興頭上,也懶得理會司命星君的這些個小情緒,又問了遍:“玄文他現在身在何處?!”
“玄文仙君他……”
半個時辰後,司命星君騰雲歸去,我站在院子裏笑得熱烈。
夜風刮過,牙齒一陣發涼,我閉了嘴收了牙,繼續站在院子裏傻笑。
司命星君說,玄文也來了凡間。
司命星君還說,現在的阮長之就是玄文。只是現在的阮長之沒了身為玄文時的記憶,有的只是身為阮長之時的記憶。
玄文,原來阮長之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玄文。
司命星君又跟我講了一遍,他說我這一世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完就好。雖然又是唠叨,可我頭一次覺得原來唠叨也可以如此好聽。
也就是說,我喜歡阮長之就可以和阮長之在一處。換句話說就是,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和阮長之待在一處!!
我,欣喜若狂!!
怪不得,我總覺得他和玄文很像。怪不得,我總是無端想同他親近。也怪不得,每回看到他笑我總是想跟着笑。
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需要緣由,不需要解釋,因為他是玄文,他是玄文,只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是玄文,這樣很好。
半夜,我敲響了阮長之的房門。
開門的家丁看到我很是詫異:“霍少爺,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麽?”
我語氣有些激動:“你們家少爺睡了麽?!”
“還沒,哎……霍少爺……”
我越過家丁直奔阮長之的卧房,走到房門外卻忍不住頓住了步子,一顆心狂跳不止,是那震動的鑼鼓。
我就要見到玄文了麽?
等了足足十六年,我要見到玄文了麽?
“霍少爺,您不能進去!”
阮家的家丁追了上來,上來就擋在我面前。房內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啊禀麽?”
那一刻,我忘了回答,一顆腦袋只剩下一片空白,直到阮長之又問了遍我才反應過來:“是,是我。”
門吱呀一聲推開,阮長之推門走了出來。
他只穿了件白色單衣,月白色幹淨又素雅,他眉間的溫潤是九天之上的星河,蘊藏着人世間的萬千光華。
玄文。
“啊禀,這麽晚了,你怎的來了?”
幹巴巴笑了笑,我覺得此刻自己的笑肯定十分生硬又難看:“我……我……”
我只是想來見見你,這般肉麻的話我委實說不出口。
“我只是覺得今日月色正好,想着,想着邀你一同賞月。”
阮長之怔了怔,沖着我微微一笑:“好。”
月亮皎潔,卻不敵面前之人身上的半分光華。
我坐在玄文邊上,眼睛動也不動粘在阮長之的臉上。
半晌,阮長之的輕笑聲傳來:“啊禀,你總瞧着我作甚?”
我本想說,因為你長得好看我才瞧的。想了想,還是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
因為,你是玄文,所以想着你,想見你,想同你在一處都沒有理由。
阮長之瞧我不說話也不在意,将一杯茶往我跟前推了推:“喝茶。”
我“嗯”了聲,端起茶杯抿了口,真甜。
隔日,一大早我便拎了早飯去了阮府,阮府的丫鬟家丁對于我這行徑頗為不解。
昨晚我和阮長之賞月賞到後半夜,當時當值的丫鬟家丁都瞧見了。我估摸着,他們是覺得我昨晚讓他們少爺睡得那麽晚,今日一大早又來叨擾有些不通情理。
不過,現下,我顧不得那麽多。
得知阮長之還未起床我拎着早飯候在前廳,半個時辰後,阮長之笑意绻绻走了進來:“啊禀來得這般早,可是有事?”
我晃了晃手裏的早飯,笑得十分爽快:“給你帶的早飯,嘗嘗?”
阮長之面上微怔,約摸是在想我為何會有此番舉動。他只是怔了片刻,臉上重新填滿了溫潤的笑:“好。”
看着阮長之将我帶的小籠包吃了個精光,我十分歡喜:“長之喜歡吃,那我往後天天給你送!”
阮長之看向我,清潤的眸子裏有些疑惑:“啊禀,你今日怎麽了?”
我笑着搖頭:“沒事,就是有好吃的想讓你嘗嘗。”
“啊禀。”
“嗯?”
阮長之沖着我又是一笑:“今日的你很不一樣。”我心裏咕咚一聲,莫不是我表現得太明顯,讓他厭煩了?
他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院子裏,回頭對着我道:“如此甚好。”
我一顆心有些飄,飄得還有些高。
這幾日,爹娘廣發請帖邀請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來霍府吃席,而且還特意囑咐要攜家眷參加。
爹娘的那份小心思我明白得很,心裏頭一陣陣不舒服。
“你說,家裏要給你定親?”水元寶坐在我邊上,重複着我剛才告訴他的話。
我點點頭:“是啊,唉,這次我怕是逃不過了。”
水元寶頓了頓,眼神有些躲閃:“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娶妻生子麽?眼下機會來了怎的又這般受人逼迫的形容?”
我順口一句玩笑話,他竟還真記住了?
我胡亂揮了揮手:“娶什麽妻,生什麽子,那些我才不在意。”
水元寶的眼睛亮了亮,眼底有什麽晶亮的東西一閃而過:“奧?那你在意什麽?”
我很想說,其實我最在意的就是能否和阮長之待在一處。
奧,不對,是和玄文待在一處。
可細想之下,覺得自己若是當着水元寶的面兒說了這話,依照他這悶葫蘆,愛胡思亂想鬧別扭的性子,估計又會有一段時日不搭理我。
為避免水元寶多想,我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我在意的是自然是我們三人之間的兄弟情義。
“兄弟情義?呵呵……”水元寶站起來瞧着我,“霍禀禀,真有你的。”說完,甩袖子走人,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這麽說,還是不行?
水元寶的性子真是越來越難琢磨了。
當晚,水家管家親自上門,找上了我。
是時,我正坐在院子裏陪着母親看畫像。
母親滿臉幸福模樣,指着一幅幅畫像細心為我解說:“禀禀,這是你宋伯家的大女兒芷蘭,這孩子生得俊俏又知書達理,到時候嫁過來你們必會舉案齊眉,相守相持一輩子的。”
母親一直斷斷續續說着,仿佛這芷蘭已經是她的兒媳婦兒。
我抽了抽嘴角,翻開下一幅畫像:“母親,這是哪家的千金?”
我這麽做可不是真的對下一張畫像感興趣,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因為而我覺得多讓母親看幾張畫像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看得多了,想得也就多。想得多了,到時候選擇起來就困難些。
自然,選擇困難了,花費時間就多些。
知道這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可眼下除卻此法也沒什麽旁的辦法可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母親瞧了眼我手裏的畫像,目光很快被吸引過來,她捧着畫像仔仔細細看了遍:“嗯,不錯。這個啊,是你……”
“夫人,少爺,外面有人找少爺。”
我像是得了救世主般騰地從凳子上彈起來,轉身就往外跑:“母親,我還有事,此事回頭再說。”
“哎,哎,這孩子,真是的。”
門外,水家管家正板板正正站在那裏,瞧我出來正要開口,我邁腳就往水府的方向走,管家趕緊擡腳跟上。
邊走邊回頭看,還好母親沒有派人叫自己回去。水府管家一直默默跟在邊上,我問:“管家,找我可是有事?”
管家一臉的為難,他欲言又止,瞧了我半晌終于開口:“霍少爺,我家少爺又開始練劍了,這次一練又是一整日。”
管家嘆了口氣:“老爺夫人長年出門在外照顧不上少爺,就上次少爺定親時回來過一次。老奴從小看着少爺長大,看他這模樣估摸着是有心事。有些話老奴不方便說,即使說了少爺也不會聽,霍少爺就幫老奴勸勸少爺吧。”
我也跟着嘆了口氣,水元寶一有心事就練劍這個毛病我一直都知道,這次,不知又在和誰鬧別扭?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水府,對着管家道:“好,去看看。”
提前劇透一下,故事不會這麽容易讓阿黃如願的。不過,還是要反複強調一下,這是篇甜文,甜文,甜文!!!
接檔文,兄弟文。《陰小六兒》,小夥兒伴兒們記得提前收藏一下哈~~~
我叫陰小六,住在陰曹地府,別看我的名字有些喜慶,實則,我是一個不茍言笑,高冷少話的主兒。
一日,我去了趟天庭,瞧見一個仙姿飄逸,眉目清朗的仙人,從此便變得更加不茍言笑。
因為,我每回見着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能是因為看不慣他,也可能是什麽旁的什麽原因。
後來同那仙人接觸的久了,我竟生出一種要将之綁在身邊的念頭?!
這……該如何是好?
小劇場:
陰小六兒冷冰冰瞧着面前的人:你何故總愛在我跟前晃蕩?
仙人微微一笑:其實,我們總共只見過一面。
陰小六:那為何我睜眼閉眼都是你?
仙人又是一笑:你這是病了,得治,
陰小六幽幽問道:“何病?”
仙人笑得優雅:相思病。
陰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