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共婚姻
共婚姻
婚禮的舉辦地點,是隐私性極佳的度假山莊,典禮被安排在山莊酒店中專門開辟出的草坪進行。
在不多的賓朋中,牧泊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許歲和。
婚禮邀請的是許歲和的母親,但他母親臨時有事,讓兒子代替前來。
許歲和西裝西褲,穿得正式。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陶了了身上,但陶了了沒有發現他。
牧泊舟走上前,視線掃過他全身,甚至故意從他身邊走過,最終帶着一身矚目來到陶了了面前。
目光紳士又充滿占有欲。
陶了了隔着白紗看向他,有點苦惱。
她的奶奶奶咋咋呼呼的,說這場婚禮才擺了十張桌子,請的都是最親近的家人,排場太小。
她的目光焦慮,牧泊舟安慰她:“不要緊張,奶奶那邊我讓陶也然安撫了,不會出問題的。”
她這才點頭。
這個時候,只能自我寬慰,其它的她也做不了。
牧泊舟擡手撫了撫她的發頂,又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
陶了了愣了愣,在衆人前被他這樣溫柔對待,有種不真實感。
牧泊舟目光不經意向後掃去,只見許歲和捏緊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Advertisement
吉時到,一切喧鬧讓位于新人。
在小提琴樂隊的現場奏樂中,陶了了一手挽着父親,一手輕輕提着婚紗裙擺,一步步走過草地紅毯。
再之後,陶孝賢把女兒的手交給牧泊舟。父親蒼老的手握住女兒和女婿,不舍地晃了晃。
“了了,爸爸這輩子沒什麽本事,只希望你能幸福快樂一輩子。”
簡簡單單的話,卻是出自真心,讓陶了了瞬間眼眸濕潤。
因為這說不清的酸澀,她的心情也如眸間,罩上了一層朦胧。
她只記得牧泊舟的大手緊緊拉住了她,之後在司儀的主持下,兩人互相宣誓,交換了戒指。
司儀手持話筒,朗聲宣布:“新婚禮成,請新郎親吻你的新娘!”
牧泊舟揭開她的白紗,新娘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被金黃籠罩。
雖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陶了了阖上眼之後,還是忍不住睫毛輕顫。
一個清風般的吻落下,男人清冽的氣息與她相貼。
賓客中響起了掌聲與歡呼聲。
牧泊舟垂眸看他的新娘。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無端散發着一股脆弱感,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他閉上眼,再度俯身,在她微啓的唇間深深一碾,才離去。
陶了了覺察到他的動情,一睜眼便對上了他認真的眼眸。
只不過這個對視,很快因賓客的喧鬧而結束。
陶了了也抑下不尋常的心跳,只提醒自己這或許是某種心理效應。
例如,去異國旅游的人總是忍不住要買些不實用的東西。
又例如,在同一座吊橋上共行的男女容易生出類似愛意的情愫。
她換上無可挑剔的笑容,提醒自己當下最要緊的是堅持到婚禮結束。
司儀與工作人員都非常有水平,沒有安排那些過于繁瑣的環節。婚禮很快就完成了,也留給了陶了了充足的休息時間。
接下來,她只需要換下婚紗,穿上晚禮服,參加晚宴。
她在酒店房間換裝休息時,牧泊舟并沒有一同回來。
他有應酬的需要。
雖然賓朋不多,但這次請來的貴賓之中有不少是重要的商政人士。只不過他們大多身居要職,為人低調,陶了了的奶奶和二叔就算明了他們的身份也高攀不上,更何況他們也未有那識珠的慧眼,整場婚禮下來只顧着抱怨和生悶氣。
到了晚宴結束時,陶了了和牧泊舟攜手送客,只覺得他身上的酒氣已經很濃郁了。
“你還好吧?”她輕聲問。
牧泊舟俯身去聽她的話,卻不回答,只目光灼灼落在她的臉上。
她有些承受不住,轉過頭,不再理他。
陶了了只喝了一點果酒,臉上有微醺的紅霞,想到他的目光,臉色又紅了幾分。
送走賓客後,司機送這對新婚夫妻回別墅。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着。下了車,一前一後進屋。
陶了了走在後頭,看見牧泊舟一切如常地進了客廳,之後便一聲不響地坐在沙發上,頭後仰,以手覆面,一言不發。
像是睡着了。
陶了了是第一次見到他喝醉的樣子,竟然格外安靜,且……乖巧?她覺得,今晚他們或許不會發生什麽了。
“泊舟?回房間睡吧。”她輕輕搖晃他。
牧泊舟緩緩睜開了眼,什麽也沒說,只是将一只手搭在了陶了了的手背上。
陶了了:?
總覺得像是一只狗狗在勾搭她。
她不自覺更加放柔了聲音:“你喝醉了,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牧泊舟還是沒有回答,但身體竟然十分順從地跟着她站起來,又由她牽着上樓。
他們的主卧經過了一番精心布置,如今松軟整潔的被單上鋪滿了玫瑰花瓣,在橙黃的燈光下顯得喜慶又暧昧。
本來,陶了了今晚也該睡在這裏。
但牧泊舟喝醉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她又幫牧泊舟脫了鞋襪,扶他躺到床上,蓋好被子。
“我去給你倒杯水。”
話落,手腕就一痛,被緊緊拽住。
一股力道帶着她整個人往前摔在他的胸膛前。
玫瑰花瓣紛飛,她的頭發上纏了些許。
還沒緩過神,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将吻未吻的距離,兩人呼吸挨得很近,細細交融。
“你想走?”牧泊舟眼眸微眯,大手往後攬上她的腰。
前胸相貼,又被醉酒之人看透,陶了了有些心虛,別開眼。
“沒走,我去給你倒水。”陶了了辯解。
環境昏暗,她的眼中像是浮着一層溫軟的水光,聲音顯得愈發清甜悅耳。
腰上的手指摩挲了下:“我和你一起去。”
像是怕她逃了。
陶了了哭笑不得。
“我去去就回來,我保證。”
主卧裏只開了床頭燈,暖黃色的燈光有些昏暗,為她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朦胧的靜美。
但掩飾不住那份新娘妝的妩媚。
牧泊舟看了她許久,眼眸微動,似乎終于妥協。
但他的手還沒有松開,而是帶着陶了了的手一起,移動到他領口。
“衣服還沒有脫。”他說,聲音又沉又啞。
陶了了微微起身,視線飛快上下掃了一眼。
已經敞開的西服,露出平整熨帖的襯衫,紅色領帶。
牧泊舟這個樣子,禁欲又斯文。
她先将西服外套從他身上褪下來,放在沙發上,又松開領帶,摘下。
“可以了嗎?”
“還有。”
她只好又去對付襯衫的紐扣。
速度太慢,他懲罰似地将她拉下來,覆上去一個酒意濃郁的吻。
陶了了輕靈的大眼睛顫了顫,終于在暖燈下輕輕閉上。牧泊舟卻是徹底睜開了眸子,看着她溫柔的臉龐,放肆加重着這個吻。
虔誠,愛慕,呵護。
直到兩人都唇舌發麻、氣喘籲籲的時候,他才松開她。
注視着她泛紅微腫的唇,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剩下的我自己來。”
趁他松手,陶了了退後,逃也似地回了自己房間。
腦子亂哄哄的,倒水什麽的也顧不上了。
看他的模樣,應該已經醒酒了,既然可以自己脫衣服,那也可以給自己倒水吧。
最好他自己照顧自己,然後一覺到天明。
陶了了坐在床上緩了會兒,準備去洗澡。
身上的晚禮服要早點換下來,可禮服的拉鏈在後背,今天是伴娘幫她穿上的,到了脫衣服時她才發現并不容易。越是慌張,越是出錯。拉鏈卡在了一處,大概有發絲絞了進去,她試了幾次都拉不動。
怎麽辦?
陳姨不在,想來想去,也只能去找牧泊舟幫忙。
幾分鐘後,她忐忑地敲開了主卧的門。
門打開,牧泊舟像是已經淋浴過了,換上了真絲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烏發上綴着的水滴。
睡衣領口沒有完全扣上,松松垮垮,有水滴流入其中。
她盡量移開眼:“那個,我的禮服拉鏈好像卡住了,你能幫幫我嗎?”
只聽牧泊舟一聲淺笑。
她擡眸看他。
那張臉,和平時冷情冷性的惡魔總裁似乎不太一樣。
現在的他,唇間弧度略深,露出了更為頑劣的一面。
他俯身靠近,問:“那,我有什麽好處?”
陶了了眉心一跳:“什麽?”
好處?
陶了了不知道自己還能給牧泊舟幫什麽忙,但思緒已經不由自主地朝某一種走向偏移。
被他盯着的後背,仿佛着了火一般滾燙。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麽?”牧泊舟語速很慢,硬朗的下颌流連在她發邊,像是故意,“一定要我說出來?”
呼吸之間,他的氣息落在耳畔,像羽毛一般輕輕往下,掃過鎖骨。
修長手指随之擡起,将卡住的拉鏈輕松拉開。
禮服有下墜的趨勢,陶了了立刻拉住,腦子裏的那根線緊緊繃着。但她盡量鎮定自若,不想讓牧泊舟覺得她很慫。
她也是個大人了,懂得不少呢。
“那,有那個嗎?先……先買那個。”
饒是她再怎麽故作沉着,也被不連貫的語句暴露了緊張。
牧泊舟低低笑出聲,他的小太太總能把他逗笑。
“你忘了嗎?早就已經買好了。”
陶了了飛快地眨了眨眼,一手揪緊将落未落的禮服,一手扶在身前。
“我……我要先去洗澡。”
話音才落,她腰身一緊,整個人被拉入了房內。
屋門關上的瞬間,伴随着“啪”的落鎖聲。
今天還有一更,大約在晚上八點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