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共婚姻
共婚姻
最終,陶了了也沒能回到自己房間,在主卧的浴室裏洗了澡。
吹幹頭發,走出浴室之前,她再一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扯了扯茱萸粉的絲綢吊帶睡裙,但大片肌膚展露在外,風光是遮掩不住的。
微一嘆息,她打開浴室的門,才剛邁出,一只大手就落到她的腰上。
這觸感,叫她心驚肉跳。
牧泊舟的眼神褪去了平靜冷漠,原本淺淡的唇色也變得不同。
只是皮膚依然像質地上乘的冷玉,臉頰過來的時候,成了暖玉。
現在,他不需要任何鋪墊地,向她索取着什麽。
就在浴室門口,兩人身體貼着,進行着一個漫長、潮濕、空氣稀薄的吻。
中途她睜開眼,感覺視野都泛着朦胧的光。
她柔嫩的腰被帶入他發燙的掌心,上方唇齒攻勢依然不停。
他很愉悅,很沉醉,像在打一場必勝之仗的将軍。
她的青澀純摯一下子如同落入了火焰山,濺起的火星子燙得她腦中噼裏啪啦作響。
“等,等等。”陶了了艱難地喊停。
一開始并不起效。
Advertisement
直到她用手一下下敲打牧泊舟的胸膛,才叫人稍稍分離一些。
唇角還被意猶未盡地碰了碰。
陶了了抓着機會說:“我突然有一些靈感,想先記下來,可以嗎?”
牧泊舟:“……”
對上她微亮的眼睛,他箍在她腰際的兩只手松了點。
低沉溫和的聲線“嗯”了一聲,又在她唇角觸了觸。
陶了了還是有點抱歉的,她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剛才極度緊張之下,腦子裏突然冒出來許多靈感。
一個個彩色泡泡一般的靈感,在腦海裏搖曳着,引誘着她。
她覺得不記下來實在是可惜。
重獲自由,她跑到沙發邊在衣物裏一陣搜尋,掏出了她那個神奇的小本子,蹲在沙發旁專注地寫起來。
走筆聲沙沙作響。
牧泊舟清俊的身體倚靠在牆邊,垂眸凝視自己的小太太。
雖然剛才的他已經有失控的趨勢,恨不得立刻和愛人融為一體。但本質上,他懂得自己不會癡迷于任何唾手可得的東西。
他內心對緩慢、克制、細水長流的東西更有信心。
所以稍一冷靜下來,他那點氣惱就煙消雲散了。
他更希望他們,來日方長。
情緒略一平複後,看着認真記錄的妻子,他甚至有些服氣。
她已經專注到完全顧不上他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這樣的她很可愛,也值得尊重。
如果不是身上躁意難消,他甚至可以為她創造更好的條件。
還好,這個過程沒有太久。
陶了了記錄完腦子裏的那些想法,手中的筆一斜,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時,随着一身輕微的“啪”,房間燈光全滅。
關了燈的牧泊舟就着淺淡月光走向陶了了,俯身,一手穿過她的腿彎,将她整個抱了起來。
“啊?”
牧泊舟的動作就像是抱起一個小朋友,他将她抱到床上,丢在被褥中央。
陶了了才剛剛抓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就跌墜在一片柔軟中。
心砰砰直跳。
牧泊舟自己也覆上來:“會接吻了嗎?”
陶了了心想,婚禮的時候不是接過了嗎?還有剛才那些吻……
然後,他就用行動告訴她婚禮上的蜻蜓點水不算吻,就連剛才情之所至的吻也不夠,不夠野性。
他睜着眼,驟然灼熱的視線,讓她沒法冷靜。
接下來的事她不是不願意,只是沒有嘗試過,難免心生恐懼。
感覺到她的身體終于慢慢放松下來,他的唇微微退後,眼中情緒翻湧,如同深海之下不為人知的狂瀾。
他蠱惑道:“你來,證明你可以。”
“我說過,做了惡魔的妻子,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陶了了:“……”
為所欲為是用在這個場合的嗎?
她擡手,顫顫巍巍解他的睡衣扣子。
一顆,又一顆。
他終于受不了,剩下的扣子自己解開。
衣物落在床尾,一件、兩件相疊。
牧泊舟沒有馬上動作,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
他目光灼灼,逼得她直視自己。
直到她清涼的眸子裏看不出一絲游移。她不再逃避。
陶了了壓根想不了太多。
心髒發癢。
血液滾燙。
觸底反彈。
她記起他說的,要她來證明自己可以。
是啊,有什麽不可以的。
她反客為主,兩手繞在他頸後,仰着臉去觸碰他的唇。
舌尖輕探,缱绻溫熱。
牧泊舟迎合着她,眼中碎光跳躍,兩臂因極度的克制而微微發顫:“準備好了?”
她沖他俏皮一笑,拖長調子“嗯”了一聲。
更讓人着迷。
他眼睛裏浮現似有若無的笑意,深深地俯身,與她相抵。
她的味道甘甜脆嫩,帶着十分清新的香氣。
但他偏偏,要把那香氣攪亂,染上他的濃欲。
陶了了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宛如置身雲霧。
她有一點上瘾。
一開始他是霸道的,尖銳,強勁,失控地把她承受不了的力道施加在她身上。
她睫毛一顫,幾乎是頃刻間就要流出眼淚。
後來兩個人都大汗淋漓,他學會了循序漸進,溫柔地照顧她的感受。
他的輪廓一點一點變得模糊,如同霧裏看花。
他的氣息、聲線和力量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陶了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心髒怦怦跳。
但那感覺并不是完全難耐的。
痛中混合着快意,沖擊着全身,在适應之後甚至叫她有些慵懶地閉上眼。
這一晚,體驗深刻的不僅是陶了了一人。
許多事本來就不是一人能完成的。
他也痛,也難耐,也動情,也沉淪。
清冷的月光鍍在他們身上,萬物都變得柔和。
那之後,他替她清理。
她柔滑青絲鋪在枕頭上,像黑色的綢緞。
他一手抱着人,一手撫着她的黑發和皮膚。
一下,又一下。
陶了了閉着眼睛任他撫摸,她太累了,意識已經支撐不住。
迷糊間,嘴裏溢出一句話。
“你……也太讨厭了……”
剛才她被翻過來又翻過去,大汗淋漓。
這人,是名符其實的惡魔吧!
牧泊舟輕微一怔,指尖微蜷。
繼而低低笑起來,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月光見證,惡魔都變得溫柔。
靜谧得只有呼吸聲的卧室裏,他雙眸微彎,唇角的笑意更深。
又一遍,親了親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