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待發芽

待發芽

晚上,兩人盡興回到酒店房間,帶回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杯子,算是他們今晚的戰利品。

窗外是霓虹燈點亮的新一輪世界。

牧泊舟怕陶了了太累,沒有做什麽,只是和她相擁而眠。

清早,她還沒醒時,牧泊舟就起身穿戴整齊了,司機在樓下等他。

“我走了,在家等你。”他對熟睡中的陶了了這樣說,又俯身,親了下她的眉心才離開。

陶了了醒來後,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牧泊舟在手機裏給她留言,說已經回城。

她知道牧泊舟還有許多工作要忙,能來這一趟,她已經很暖心。

去餐廳吃早餐時,安迪真心實意地說:“太太,你今天氣色很好。”

陶了了也有感覺,她的狀态比前兩天明顯好了許多。

一整天的工作順利完成,不過結束時間太晚,陶了了又在酒店裏獨自住了一晚。

翌日在清晨吃過早餐後,她坐上主辦方安排的大巴車,和工作人員一起回城。

結束旅程到別墅時,時間是下午三點多。

陳姨在家,幫她接過了行李箱。

陶了了心裏惦記着她的花種子,在一樓的衛生間洗了洗臉,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花園。

牧泊舟知道她今天回來,特意在家等她,聽到動靜以為她會很快上樓,卻沒想到她先去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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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猶豫要不要下樓現個身,又止住步子,心想,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陶了了蹲在花園的那片濕潤土地旁,失落寫在臉上。

還沒有一顆種子發芽。

“青青?”花園外的鐵栅欄那頭,一個眼熟的身影經過。

陶了了擡頭:“歲和哥?”

許歲和沖她笑:“你家是這一棟?”

“嗯。”

天氣還沒真正入秋,人在戶外站一會兒都要出汗。陶了了客氣地說:“來裏面坐坐吧。”

許歲和沒有推辭,和她一起進了客廳。

剛好陳姨在家,見到有客人,就端了水果茶過來。

之後她又回廚房裏忙碌。

客廳裏只有兩個人,許歲和問:“你先生不在家?”

陶了了想這個時間牧泊舟肯定在公司,便點頭:“他在公司。”

牧泊舟本來聽到樓下客廳動靜,知道是許歲和來了,打算下樓去。但在樓梯口就聽到陶了了這麽說,怕突然出現讓她心裏有壓力,也就不下去了。

他想,這裏本來也是陶了了的家,她接待任何人都沒問題。

又想,反正陳姨也在下面,就算是許歲和有什麽賊心也不敢做什麽。

許歲和在客廳裏和陶了了聊天:“我剛才看你在花園裏,是想種什麽嗎?”

想到他是植物學副教授,陶了了虛心請教:“我種了一些花種子,但是兩個星期了都沒有發芽,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是什麽花的種子?”他問。

“不知道。”

許歲和:“……”

“我們一起出去看看?”他提議。

于是,兩人回到了花園裏。

許歲和本想挖出一顆種子看看是什麽品種,但種子已經埋進土裏去了,陶了了又一副舍不得動的樣子,他只好作罷。

他抓了一些泥土,在指尖撚了撚。

“你澆水的次數應該比較頻繁?”他問。

陶了了點頭:“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會來澆水。如果我不在家,也會讓阿姨來照顧一下。”

許歲和了然:“有些植物比較耐幹旱,怕水澇,如果澆水太多,容易導致爛掉。”

但麻煩就麻煩在,他看不到種子的樣貌,并不知道這是什麽植物。

他寬慰她:“或許你可以放任自流一些。”

“放任自流?”陶了了疑惑。

“嗯,不要時時惦記,不用天天澆水,偶爾來看一眼,或許它會長得更好。”

兩人聊天時,牧泊舟透過二樓書房的窗戶,可以看到花園的情景。

他聽不見他們具體說了什麽,卻能看見陶了了溫柔的笑臉。

她越是笑,他眼中越是晦暗不明。

送走許歲和,陶了了回到客廳,打算收拾茶具。

陳姨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太太,我來收拾吧。先生在樓上,你回來以後還沒見過他吧。”

陶了了愣住:“他在家?”

這時候她才匆匆上樓,卻看到書房門緊閉着。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不去打擾牧泊舟。

吃晚飯時,陶了了默默觀察牧泊舟,覺得他臉色有點嚴肅。

她問:“晚上還要出門嗎?”

他沒有擡頭看她,只淡淡道:“不出去。”

說完,他又想問她,如果他出門的話她是不是也不會留在家裏,甚至有可能去找那個許歲和?

許歲和這個名字一冒出來,他僅有的胃口也消失了。

随意喝了幾口湯,他就上樓,又進了書房。

陶了了以為他有公務要忙,大概不會那麽早睡,于是自己洗過澡先躺下了。

沒想到才想關燈,卧室門就被推開。

她剛想問他要睡了嗎,視線落在他身上,就沒能開口。

他看起來剛剛洗過澡,但沒有穿睡衣,上半身裸着,下身只纏一條浴巾。

畫面的視覺沖擊力有點大。

偏偏他若無其事,走到床邊坐下,給她遞來一條毛巾。

“幫我擦擦後背的水。”

陶了了雖然不解,但還是接過毛巾,坐起身給他擦拭。

她動作很耐心很溫柔,但是背上的水珠本來就沒多少,沒兩下就擦幹了。

她又把毛巾遞回給他。

牧泊舟心裏仍有不快。

平時,他總是不喜形于色,此時此刻卻很想陶了了看出他的不高興,主動對他解釋,主動哄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忽然向她索求。

“你想要嗎?”

雖然是疑問句,語氣确實肯定的。

他絲毫不想掩飾對她的欲望。

陶了了這下确定了牧泊舟的心情很反常,但她沒能想太多,兩人心髒的位置很快就貼在了一起。

中間沒有了衣料的阻擋。

在這種極盡親密的姿勢下,任何一方的心不在焉都會被覺察。

牧泊舟停止了親吻。

他發現了陶了了的分心。

“你不想要嗎?”他有些咬牙切齒。

“你今天怎麽了?”陶了了問。

牧泊舟不想說因為看見她和許歲和有說有笑而生氣,那顯得他太小氣。

“你想要嗎?”

陶了了:“……”

他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是被機器人附體了嗎?

“為什麽不看我?”牧泊舟将她偏了的頭扶正,有些惡狠狠地問。

陶了了看向他,也不知道心裏想的什麽。有一瞬間,她想到了那些不發芽的花種子,會不會是一種暗示?不,她不該那麽迷信,只是有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去想,種子為什麽不發芽。

她無意識地嘆息一聲。

牧泊舟眼中怒意更甚。

他按着她的手腕,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

“那天見到他,他裝作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但當我說我是你丈夫的時候,他的表情并不驚訝,只是充滿了審視。”

“他想挑釁我。”

這一番話說完,陶了了的腦子才轉過彎來。

他是在說……許歲和?

可怎麽話題就到了許歲和身上?

牧泊舟冷笑:“怎麽辦,今天看到你對他笑,我吃醋了。”

陶了了的耳蝸忍不住震顫了一下。

接着,就感覺身體被卷入了風雨中。

兩個人的心間明明還橫亘着什麽,此時此刻,貿然的進犯不是好選擇。

但牧泊舟感受到,她的身體對他是有感覺的。

他要讓她意識到,她是需要他的。

只需要他。

只想要他。

中途,陶了了艱難出聲:“你不要誤解,我又不喜歡他。”

牧泊舟理智終于回籠,喘息中,聲音沙啞:“真的?”

如他所願,陶了了勾緊了他的脖子,開始配合他。

甚至,漸漸熱情。

他起初還覺得很受用,卻又聽見她破碎的聲音說:“可是……你偏要誤解我……”

他吻她,将她的控訴含入口中,心中的隐隐不安卻如同夏日蟬鳴,無法停歇。

雖然陶了了說了是誤解,但還是因為牧泊舟那天的表現而挫敗。

不知不覺間,她變得貪心許多——希望他愛她,而不是懷疑她,更不是把她當成所有物滿足自己的占有欲。

一連幾天,兩人的相處模式都是這樣。

白天若即若離,到了晚上卻異常火熱。

終于,這晚陶了了忽然開口問:“牧泊舟,你喜歡我嗎?”

他剛要吻她,動作一頓。

喜歡嗎?他是喜歡的,甚至他是愛她的。

但他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這樣的話,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說得出口。

他可以對她好,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要他親口承認,并不容易。

沉默的時間有點久,陶了了勉強一笑,主動吻上了他。

她越來越熱情,讓他幾乎不能思考。然而除此之外,他們并沒有真正的交流。

像是有一張無法刺破的膜,橫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

有情之人做有愛之事才是快樂的。

牧泊舟覺得并不快樂。

他感覺陶了了像是又穿上了僞裝,眼中少了一些生動。

早上五點多,天未亮,陶了了還在睡,牧泊舟卻一晚上都沒睡着。

他起身,走出主卧,推開陶了了的那間房間。

燈被按亮,他看到床頭櫃上擺着他和陶了了一起制作的那只杯子。

杯子旁邊,還有一個面朝下的相框。

他走過去,拿起來,看到離婚協議書被裱在裏面。

離婚協議書——像是在諷刺着什麽,牧泊舟眼中的怒火抑制不住。

原來她一直惦記着離婚這件事。

對女鵝來說,一些敏感和試探是戀愛的必經之路哦,因為對對方有了不一樣的期待。

對牧大狗來說,就是占有欲+心高氣傲,姿态轉變困難症,對人家好但還不承認那人是他的軟肋,他很快就會吃到苦頭了嘿嘿!

本章繼續發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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