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
她
“在哪兒？”沈淵突然問道。
他用手撐着臉，狹長的眼睛微微斂着，透露出不愉快的情緒。
陳圓圓抿了抿嘴，說：“小、小巷子裏……”
“嗯。”他應了聲，就側眼看着聞溪，“你們要去？帶上我。”
對上他的視線，聞溪心裏的不爽消了些，臉上勾了個笑：“乖啦。”
“啧。”沈淵耳朵一紅，卻擰眉道，“說正事呢。”
“是正事啊。”聞溪看着他笑，同時将手伸過去，放下東西又收回來。
沈淵垂頭盯着那顆多出來的真知棒，然後聽聞溪說：“別急嘛，還早呢。”
她眉眼彎彎，一點也看不出急躁或者害怕的情緒。
于是沈淵擡了擡眼皮，不說話了。
原本緊張的陳圓圓和袁莉滿頭霧水，看着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
可是去看沈淵時，卻依舊是那副不耐煩的模樣。
是她們想多了嗎？
*
小巷子口，聞溪正準備往裏邊走時，陳圓圓一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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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就這麽走進去嗎？”陳圓圓急忙問。
聞溪反問：“那要怎麽進去？跑進去？跳進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圓圓扶額，“我是說，就我們三個進去？一點防備都沒有？”
袁莉悄悄地往後面望了眼：“不、不是還有沈淵嗎？”
“……”悄悄看了眼沉默地跟在後面，眉頭緊皺的某人，陳圓圓深呼吸了一下，“好，我們進去吧！”
說着就提步往前走。
怎麽說，她現在也是背後有大佬的人了！
袁莉也跟着走進去，進去之前，聞溪看着沈淵道：“說好了，先不忙進來。”
“嗯好。”沈淵胡亂點頭，臉上卻不太樂意。
聞溪卻笑着，故技重施：“乖啦。”
沈淵乜了她一眼，不說話了。于是聞溪轉身走進巷子裏。
她今天穿的淺色衣服，站在昏暗的巷子裏，就像污濁之中誤入了一只柔軟天鵝。
沈淵眯着眼，伸出手虛空抓了一下她，然後又放下來。
他摩挲着指尖，總有些蠢蠢欲動。
巷子裏早有人候着了，依舊是那天的三個社會姐，披着校服外套，穿着短裙露出半截大腿，臉上是濃濃的妝。
在她們旁邊，還有三個古惑仔打扮的男生，露出有刺青的膀子。
看聞溪她們走進來，而身後也沒有人再跟進來，那三個社會姐都笑了，其中一個更是嘲諷道：“你們是不是傻，連個人都不知道帶的？”
又一個說：“可不就是傻嘛，全校這麽多人，她們這麽大膽敢惹我們！”
說完她們兩個就相對笑了起來。
另一個女生冷着臉道：“行了，該做正事了！”
那兩個女生立馬不笑了。
袁莉悄聲道：“她就是那個……”
話沒說完，但陳圓圓和聞溪都會意到了。
這個女生就是那天被袁莉扣盤子的人，披着一頭剛染的黃發。
她今天打扮了下，還化了妝，看上去沒有那天那麽狼狽。
看見聞溪和袁莉，她表情一變，似乎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面目有些扭曲，但旋即又恢複過來，高擡着下巴：“今天叫你們來，是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的。畢竟你們做了錯事，是要受懲罰的！”
受她旨意，一個女生跳出來說：“今天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認錯，一個就是挨打！”
說到這兒，她指了指身後站着的三個男生，那三個男生也很給力地冷着眼看過來，還跟着揮了揮拳頭。
袁莉膽子小，立馬向後退了一步。
陳圓圓吞了口水，壯着膽說：“憑什麽，那天明明就是你們先做錯了！”
她這一說，黃毛怒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非要挨打了！”
随着她的話，那三個男生立馬向這邊走了一步，看架勢是要上場了。
袁莉立馬問：“那你的說認錯是怎樣的認錯？”
黃毛勾了個笑容：“認錯，當然要心誠實地的，對吧？也不為難你們，就趴地上學狗叫，學得像了，就放你們走，行吧？”
“你這分明就是侮辱人！”陳圓圓生氣了，這兒哪是叫人道歉的，分明就是借此機會羞辱她們，報那個扣盤子的仇！
“那你們就是要挨打了？”黃毛說着把袖子一撩，就走上前來。
那三個男生也蓄勢待發，上前來。
陳圓圓和袁莉渾身緊繃，跟着往後退。
“你們不要過來！”
“啊！”
黃毛吃痛，眸子又驚又怒又怕地去看身後禁锢着她的人。那人力度是真的大，那雙手看着纖柔，卻死死抓着讓她完全無法掙紮。
聞溪冷着臉，用膝蓋踢她，讓她跪下來：“不是說跪下來學狗叫嗎？你給我們示範一下？”
然後手肘又是一下打在她背上，讓她撲倒在地，疼得一時無法動彈。
再去看那三個男生，也是驚在原地，見聞溪看過來，其中一個連忙上去幫忙，卻被聞溪一腳踢倒在地。
陳圓圓和袁莉看得目瞪口呆，見聞溪又去解決另一個男生，她們自覺自己不能光看着，連忙攜手對付另外兩個女生。
這三個社會姐只是靠臉找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社會上的小太妹，本身沒什麽力氣，平時都是看人打架，自己幾乎沒怎麽上場過。這次約人出來收拾，也是找了三個男的一起壯勢。哪裏想過還需要自己動手的，于是應付得很慌亂。
被她們帶來的三個男生也只是普通的混混，游手好閑的那種，看着兇惡，其實一個個都是紙老虎，人挺瘦卻沒有多少肌肉，聞溪一腳都能踢翻一個人。
不過一個人對付三個人還是有點困難的，聞溪剛踢下一個人，另一個就起來從身後襲過來，完全措手不及。
正這時，一聲悶響，襲過來的人應聲而倒，抖了幾下站起來都成問題，而此時，身影顯現，露出一個高大的身形。
來人氣勢洶洶，眉眼泛冷，眉目間一道清淺的傷疤讓他看上去充滿煞氣。
他視線放在腳放在某個男生背上袖子微挽露出細白皮膚的聞溪身上，探查了一番後，沉聲道：“沒事？”
聞溪看了眼腳下的人，又上腳踢了幾下，确定他爬不起來了，才擡起頭來回到：“沒事。”
“……”沈淵看了眼地上表情扭曲的人，嘴角一抽，轉頭看向另一邊幾人糾纏在一起的亂局。
“她們？”
“哦，把她們拉開吧。”聞溪也很才反應過來似的，剛剛走上前去，卻被人拉住了手。
感受到掌中細膩的肌膚，沈淵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連忙放開，提步前去。
“我去吧。”他道。
于是聞溪也就真的停在那兒，看着他走上去，一手扯着一邊，一拉就把兩方人給分開了。
兩個社會姐十分不服氣，大罵：“你他娘的，來啊！往這兒打啊！啊！”
陳圓圓絲毫不示弱，怼回去：“你才是，往這兒來啊！你姑奶奶我等着你呢！你有本事來啊！”
袁莉一朝爆發，再看不見柔弱淑女的模樣，大叫着：“我呸，你他娘倒是來啊，打不過我們就逞嘴皮子功夫！”
聞溪：“……”
嗯，大概第一印象都不是真實的吧。
想起角落裏的某個人，聞溪走過去一把提起她，似笑非笑道：“你覺得我剛剛打你打得疼嗎？”
黃毛捂着肚子，雙眸含淚：“疼、疼……”
“那跪着學狗叫？”
“我、我沒說過這句話！”
“沒說過？那是我耳聾了？”聞溪臉上笑容加深。
黃毛都要哭了：“不不不！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她剛剛被聞溪打了背，現在都直不起腰來。
那三個倒在地上的男生見沒人管他們了，連忙站起來往外跑，結果卻被突然出現的兩個少年給堵住了。
趙航勾着笑：“你們想往哪兒跑？”
另一個人雙手抱臂：“喲，這麽好玩的？”
見狀，三人立馬哭喊道：“我們錯了，你放過我們吧！”
他們也慘，聞溪的腳力是可以直接踢翻教練的，他們一人被踢了幾腳，現在怕是疼得要死了。
更別說，其中一個還被沈淵狠狠打了一拳。
此時場面有些奇異，為數多的一方倒地不起，哭哭凄凄的，而聞溪站在那兒，明明身形纖細柔弱，卻提着一個普通身高的女生，臉上還帶着笑。
當然在這群人眼裏，這估計是很鬼畜的笑就是了。
“放過你們？憑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