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次公演
第二次公演
第二次公演很快來到。
林然小心翼翼裝好演出服，生怕再像上次一樣出了意外。
登上前往錄制現場的大巴車，臨門處，正撞見同樣來坐車的另一組，兩組人員視線短暫交會，都不約而同的，下意識地瞄了瞄餘晚晴。
她本來站在後面，被數道視線輪番打量，面上掩飾不住灰敗之色，原本一張還算靓麗的臉，喪得連年紀都看上去大了幾歲。
林然的目光反而是最淡然的。
她知道餘晚晴想害她，雖然想不明白原因，但莫銘已經幫她報複了回去，對方不但沒有得逞，反而因為被揭穿網上罵聲一片，想必日子難過得狠，她也就無需計較太多，無視就好。
餘晚晴自己心裏有鬼，等其他人都上車後，才在最後排找了個邊上沒有人的空位坐下，縮肩躬背的，低了腦袋全程看手機。
她就像條離了水的魚，明知道死路一條，還是要蹦噠幾下，垂死掙紮。
一路上沒閑着，一直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點戳戳，聯系媒體方面的人爆料。
#知名經紀人與選秀選手有不正當關系#，連熱搜标題她都想好了。
想到幾日裏受到的如排山倒海般的冷眼與諷刺，餘晚晴就怄得不得了，看到林然時，更是恨得牙齒癢，如果目光能殺人，她一定已将林然淩遲了好幾遍。
風水輪流轉，她拿定主意等着看好戲，覺得這次視屏證據在手，如果槌實了，連帶着上一次熱搜對自己的負面影響，也能減輕不少。
至于視屏的來源，餘晚晴面上掠過一絲決絕的狠戾，反正她都快被雪藏了，基本等于斷送娛樂圈的職業生涯，所以明知道是被利用，照樣義無反顧地踏進了對方設定好的陷阱。
盡管林然事前提過不想搞特殊，但莫銘還是給她安排了造型師，不過不是一個，而是五個，全組人每人都有專屬的造型師。
“啊啊啊，大手筆，林然我要綁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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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真的太好了。”
“謝謝謝謝……”
看着隊友們高高興興的，林然短暫的懵圈後，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好像越來越習慣，接受莫銘的安排，聽取他的意見，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他是她的經紀人，本來由他安排也順理成章，但，她心裏想的真的僅僅只是經紀人嗎？
夢境裏的一切，感受得太過真實，以至于林然每天晚上開始入睡，都會提心吊膽的，又隐隐期待着，她會不會又夢見有關于莫銘的某些事情。
甚至在湖邊時，都差點脫口而出，問他會不會也做過相同荒唐的夢境。
“林然，你還好吧！”
在問題問了幾遍得不到回應後，齊琪愕然地睜大了眼睛，伸手拍了拍林然搭在座位上的手。
“沒事，我發呆呢。”
掩飾住心緒不寧，林然阖上眼睛，裝作閉目養神。
随着時間過去，觀衆陸續進場，第二次公演正式開始。坐在後臺，都能聽見演播廳裏爆發出來的各種聲音，歡呼聲，鼓掌，還有主持人熱場講的笑話。
選手們的心，又一個個提了起來，林然這一組第六個上場，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坐在了藍區，入場不需要經過評審席。
“林然，你有粉絲帶燈牌來了。”齊琪指向靠近樂池的觀衆席前排，驚呼道。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林然看見，在最前排的顯目位置，有個觀衆高舉了塊大燈牌，連臉都全被遮擋住，上面寫着兩個字“林然”，交替變換醒目的熒光色。
這人……該不會也是莫銘安排的，給她湊人氣？
林然正想着，那個舉燈牌的人大概是覺得手累了，把燈牌放下，一張俊秀的臉露了出來。
林然瞬間睜大了眼，還輕微“咦”了一聲。
那張臉，哪怕在暗處，只是個模糊的輪廓，她只要瞥一眼就輕易認出來。
她弟，林遠。
怎麽會出現在節目現場！！！
似乎感受到了姐姐深情的目光（并沒有），林遠興沖沖的朝林然方向揮了揮手，笑得像個傻子。
林然假裝沒有看見，毫無回應，內心天雷滾滾，大腦一團亂麻。
弟弟知道了，那離爸媽知道還會遠嗎？
不對，以林遠傳聲筒的程度，她參加選秀的事情，應該全家都已經知道了。
想像公演結束後，會面對爸媽的跨國追魂奪命call，林然心裏警報大響，腦仁子都開始生疼。
導演組通知接下來pk的兩組，到舞臺後入場處準備。
“輪到我們啦！”齊琪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林然收斂了心神，和隊友們在入口處觀看了另一組的表演。
勁歌熱舞在現場就是有優勢，觀衆情緒被調動得很快，甚至有人跟着音樂節拍手舞足蹈起來，反饋熱烈。
許昕安臨場生了惬意，碎碎念着：“怎麽辦啊，她們唱跳得那麽好，我感覺好難贏！”
佟瑤整了整裙擺，睨着眼看她，涼涼說：“我們也不賴，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微風，還沒比就先弱了氣勢。”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是首慢歌，這一次節目組并沒有安排舞蹈老師，幾個女孩只要完成設定好的舞臺走位即可。
但女孩們還是盡力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對曲目進行了改編。
場內全暗，一束追光自舞臺上打下，穿着白裙長發披肩的女孩，有着純真青澀的模樣，她拿着小提琴站在光束裏，目光看向暗處，擡手拉出一段悠揚的樂曲。
空中飄起紛紛揚揚的紙片，像是漫天雪花，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又一束光逐漸亮起，一個人影顯現，是另一個同樣穿了白裙的女孩。
是林然，她背光而立。
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如果說齊琪穿起來像甜美的天使，那她就像高貴不可攀及的女神。當紅唇輕啓，美妙而飽含情愫的歌聲唱出的時候，原本不識煙火的女神有了七情六欲，走入人間。
坐在評委席上的艾清，下意識地側頭望了眼身旁的莫銘。
他聽得入神，沉浸在回憶裏，毫無所覺被探尋的目光看了個徹底。
原來今天唱的，是這首歌啊……
“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這張臉，或者和我搭上關系會吸引的流量，又或者是能帶來的時尚資源。
“我喜歡你。”
“林小姐，如果你喜歡的只是我這張臉，會不會太膚淺。”
“我喜歡你。”
“知道了，林小姐，下次再見面，不用再重複說同樣的話。”
一定是他太過傲慢、自負，還帶了偏見，所以招了報應，在林然屢次告白後，才略帶不可置信地相信她是真的愛她，而不是出于別有用心的利用，開始願意試着和她相處試試，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時光。
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前世唾手可得，林然的眼睛、聲音、動作，都在明明白白的宣示她對他的愛意，任誰都能輕易看出來，偏偏他最遲鈍。
而現在，居然要從一首歌裏，聽着似他卻非他的一句“莫明我就是喜歡你”，眷戀的，糾結的捕捉一點前世的影子，像是鏡中花，水中月，即使有相似的模樣，也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莫銘垂着眼睫，心思深沉。
“你們演繹得很好，尤其是情緒把控得非常到位，悲傷又不失情調，還有，這首歌和我們導師也有淵源。”
吉喆率先點評，他聲音頓了頓。
主持人陳生适時搭腔，問了句：“什麽淵源？”
本以為會說，誰最喜歡的歌是這首，或者和詞曲作者，原唱者，有什麽關聯，結果吉喆笑了笑，拿起話筒唱了起來。
“莫明我就是喜歡你……”視線和手均指向莫銘處。
大家看向莫銘，場內一片笑聲。
陳生也忍俊不禁：“吉喆哥，諧音梗要扣錢的。”
莫銘跟着合群的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他順嘴接了句：“扣的錢給我好了，冠名費要加一筆。”
艾清也來摻和，冷不丁在旁邊幽幽道：“諧音也可以收錢的話，那你們每唱一次愛情，都要給我加錢。”
“夠了夠了。”陳生不得不出聲，控制場面：“再聊下去節目組就要嚴重超支了。來，三百位觀衆評審，請做出你們的選擇，本輪紅藍兩組的表演，你們喜歡得是……”
數字在大屏幕上翻滾，女孩們低頭祈禱獲勝的是己方。
“154比146，非常小的差距，恭喜藍組獲勝。”
齊琪再次開心得大叫，抱住身旁的林然，踮起腳勾住她的脖子。
臺上看得清楚，林然注意到，林遠在下面開心得像個二百五，燈牌被他晃來晃去，還大聲喊了她的名字。
偏偏因為他表現突出，導播還特地給他切了個鏡頭投在大屏幕上，正好是他喊破音的那一幕。
就……林然捂住眼……不能直視，不想承認那傻子一樣的人是她親弟。
林遠來現場只有一個可能，是節目組邀請來的，不知別的選手是否和她一樣，也有親友團到現場助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