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楔子

實在不想寫人物介紹,但是一直有小天使擔心文名的問題,所以,還是大致寫一下部分人物,文中使用簡稱,不會很難記:

女主:伊弗洛西尼亞·蘇別勒蔑恩·瓦斯列耶夫,文中簡稱弗落夏。前世,宋恩,抑郁症掙紮數年意外死亡。

男主: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羅曼諾夫。文中簡稱弗拉基米爾,羅曼諾夫家族繼承人。高傲,冷漠,缺乏共情能力,反社會人格。

阿姨:索非亞·亞歷山大·馬爾金。

母親:莉莉娅·亞歷山大·瓦斯列耶夫。

衆:艾薩克,別特洛夫家族。

安德廖沙,馬爾金家族。

尤拉,尼可諾夫家族。

阿列克謝,卡斯辛基家族

吉安娜,彼得羅夫家族。

阿納斯塔西亞,佛奧洛夫家族。

西裏爾,米哈伊洛夫家族。

楔子

深秋的京洲已浸滿寒意,只需最強的一陣風便可喚起冬日的雪天。而風一起就再難停下來,卷起枯黃的樹葉沾染着濕潤的泥土,使黑色的、粘膩的泥土拉扯着葉子進入地下,開始一段新的生命,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我緊靠着牆,脊背崩得直直的,用力得近乎顫抖。夜已經很深了,或者也許是天快亮了。我沒有睡,我不敢,我害怕這是幻覺,一旦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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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裏醒來被索菲亞帶回這裏我沒有合過眼,身體的極度疲憊叫嚣着使勁将我扯入黑暗,頭痛愈發清晰,冷汗浸透了輕薄的襯衫,急促的呼吸泛出回響,我在疼痛裏終于閉上眼睛,漸漸模糊了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是啊,我已經死了,真的死了。

時間的流逝讓記憶被灰塵輕覆,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透出泛黃陳舊的味道,像古早的電視機,茲茲的吵鬧,畫面斷斷續續,不時卡在了誇張的表情和怪異的肢體動作上。

大部分的記憶模糊的拼不出形狀,剩下的碎片邊緣慢慢融合,拼湊,殘破的浮現。

那是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我叫宋恩,八歲時被診斷出了抑郁症,随後被送進了精神療養院,沒有父母朋友,身邊沒有任何一個熟悉的人,以後也沒有再見過他們。

醫院輕而易舉地困住了我,我沒有掙脫。歲月讓我在這小小的地方生了根,但我總是幻想着有一天長成參天大樹,就能稍稍探出身子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單純曬曬太陽也好。可我年齡太小,還沒有明白,爛了根的種子長不成樹,甚至無法破土而出開花發芽,在土壤裏伴着絕望腐爛。

實際的日子也記得不大清了,多半模糊而又混沌。哭叫、吵鬧、靜止不動吊瓶和鋒利的刀片混着鮮血,還有花花綠綠的藥丸與永不停歇的被送入身體的液體在慘白的病房的襯托下,顯得越發鮮活,但我還時不時會想起我的樹,這樣我就能知道,我還活着。

大多數的時候滿室寂靜,窗簾被拉上,沒有陽光,沒有痛苦,連風聲都不曾有過。我掙紮着度過了整整十年,我被父母扔在這裏,像一包燙手的垃圾,還要支付着昂貴的垃圾托管費。

年歲漸長,症狀在慢慢加重,病情在一步步惡化,我開始無法控制自己。每當發病時,我被緊緊縛住在病床上,嗓子裏似乎塞進了沾了水的海綿,阻止氧氣進入,我艱難的呼吸,盡管我已經無法出聲。我想活着,哪怕是眼淚也已經疲倦。藥物麻痹着神經,痛苦折磨着軀體,我變得不再有力氣,悄無聲息的被這裏磨去了所有生氣。

我走的那天是平安夜,其實我不确定,在病房裏看不見街道。只是護士今天很少,我猜測她們出去了,這是個好日子,人們可以聚在一起,開心一整天。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傍晚時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雪,雪花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好像能遮蓋陰沉的天空。雪花輕盈又柔軟的四處飄散,自由的靜谧的,我想碰碰它。我拔掉了針頭,伸出手穿過裝有鐵栅欄的窗戶,涼風裹着寒氣凍得我打了個激靈,我縮縮肩膀,盡力探出手去。臉被擠壓的變了形,指尖仍依舊無法觸碰雪花。

于是,我爬上了樓頂。雪花太可愛了,我只是想碰碰它。

樓頂的風夾雜了雪花也是涼飕飕的,深吸一口氣像喝了一口水一樣濕潤。我坐在樓的邊緣,一片片的雪花擦過睫毛,鼻尖與臉頰,帶着說不出的溫柔。我只是安靜的坐着,看着,想着,樓頂不那麽亮,也沒有人,雪堆在身旁,漸漸有了形狀,它在這裏陪着我,我也陪着它。

醒過神來發現已近午夜了,四肢凍得失去了知覺,呵了口熱氣溫暖凍僵的手指。我站起身想拍拍落在身上的雪花,一陣猛烈的眩暈感襲來,我背着風向後倒下,從高處墜落。第一次我看到了颠倒的世界,明明很危險,但看起來遠比真實的世界安全、自由,陷入雪地裏的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痙攣,眼裏漫天的雪花被黑色的色塊遮蓋,恍惚中,只記得耳邊萦繞着遠處傳來的陣陣鐘聲···

是聖誕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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