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許笙月站到一邊。
于微微靠近她，“過生日呢，要不要把你家文亦喊來。”
許笙月搖搖頭：“不了。”
賀舒聽到那個名字，偏頭過來看了眼許笙月，她和平時一樣，眉眼精致，嘴角伴有淺淺的梨窩，褐色的眼眸看着人時，好像要把人看進去，讓人不自主沉溺其中。
“怎麽了？”許笙月注意到他的目光。賀舒搖搖頭，別過臉，耳夾上染上一抹緋紅。
許笙月忍不住笑，多大的人，跟她說幾句話就紅耳朵。
賀舒也聽到了她的笑，習慣的捏了捏發燙的耳朵，也笑了笑。
榮故：“來來來，小舒子許個願。”他開始cue起流程。
蛋糕是愛心的，上面是各種切半的水果，果香和奶香摻在一起。許笙月被勾的有些餓，揉了揉肚子，也催道，“是啊，快點許願。”
賀舒無奈笑笑，于微微他們早就插上了蠟燭，燈又給關了。
賀舒的眉眼被燭火照得發紅，許笙月拿過一旁的生日帽給他戴上。帽子有些滑稽，跟賀舒俊秀的面容一點都不搭。
榮故咔咔就是幾張。
賀舒正了正生日帽，雙手握拳放到胸前，閉上眼，一會後，睜眼吹熄了蠟燭。喬時把燈打開，榮故八卦起來，“許了什麽願啊？”
許學亞：“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賀舒聽到，煞有其事的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不能說。”
榮故：“切~！”
許笙月把蠟燭一一拔掉，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奶油，霎時起了壞心思，她用手指勾了一點奶油，趁賀舒不注意，抹到他的臉上。
賀舒愣怔了會。
榮故也學許笙月，用勺子舀了一大塊直接塗到了賀舒的臉上。
賀舒咬牙：“榮！故！”
“嘿，哥哥在這呢。”榮故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哈哈大笑。
許笙月也捂嘴笑。
許學亞趕緊舀了一塊出來端到一邊，他要留一個給他姐吃。
有了開頭，衆人就玩了起來，作為生日主角，賀舒最慘，臉上都找不到幹淨的地，他一把抓住始作俑者，奶兇奶兇道，“笙月姐，你別想跑。”
他手上沒有蛋糕，但他臉上有啊。
賀舒湊近她把臉上的奶油蹭了一半到許笙月的臉上。
黏糊糊的，許笙月很是嫌棄，不停躲着，“哎，你們快來救我啊。”
于微微：“愛莫能助。”
榮故嘿嘿直笑：“笙月姐，你受點累，我們啊得躲遠點。”
這塑膠基友情。
許笙月推着賀舒，告饒道：“好舒舒，饒了姐姐啊。”
賀舒可不放過她，手把她攥得緊，“笙月姐最壞了。”
“我錯了，我錯了。”
“一點不誠懇。”
許笙月：“我臉上都是奶油，你能看出誠懇才怪。”
賀舒不理睬她的話，湊着另半張臉就要過去，許笙月慌忙避開，頭往右一偏，正碰到黏糊糊的奶油，愣了一下，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擦着她唇角過了去，溫熱軟軟。
許笙月擡眼看賀舒。
賀舒也在看她，笑眯眯的，“笙月姐看着我幹什麽。”
許笙月想了一會，搖頭，“沒什麽。”應該是奶油吧。
賀舒鬧夠了她，就開始對付下一個人，四處躲藏的榮故。
……
一頓玩下來，蛋糕全費了。
笑擁着去洗了臉，回來時，許笙月又收到了文亦的信息：要出來玩嗎？
有好一會了。
許笙月把這幾個字看了好幾遍，猶豫着要不要回，肩上突地冒出一個頭，吓了她一跳。側頭去看就是賀舒看過來的目光，濕漉漉的。
他臉上水沒幹，前額的碎發也被水打濕，乖巧的貼在額上。
許笙月抖抖肩，“你頭不輕，快拿開。”她收了手機，沒回文亦的信息。
賀舒看見了，“今天我過生日，你可不能提前離開。”
“我會不開心的。”
“過生日都不開心的話，一年都不會開心了。”他說得可憐巴巴。
“起開。”許笙月笑着錯開他。賀舒直起身子，歪頭眉眼彎彎，“好久不見笙月姐，笙月姐更加好看了呢。”
讓人移不開眼。
許笙月也不吝啬誇獎，“你也越長越帥氣了。”
賀舒笑得唇角勾起，伸出雙手，朝她說，“那抱抱。”
許笙月惡寒，“不要。”
賀舒也不難過。喬時喊人送來了吃食飲料，滿滿一大桌。
于微微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幹，還招呼許笙月，“快吃，這麽長時間你也餓了，吃過早點回去休息。”
“嗯。”許笙月确實累了，揉揉眉心，她跟着吃了起來。
“笙月姐，你回來有見過文亦嗎？”賀舒突然問道。
許笙月筷子停了會，又若無其事接着吃，：“沒有啊，怎麽了？”
“沒什麽。”
許笙月不多說。吃過後，他們要去唱K，許笙月實在沒精神了，打着哈欠要回去。賀舒說要送她，她也沒推辭。
賀舒等會送完她再去跟他們集合。
路上，許笙月把車窗全開，風肆意的吹來，她喝了點酒，身上有些熱。
賀舒偏頭看她，“冷不冷？”
“還好。”
“聽微姐說，你這次不走了。”
“嗯。”
賀舒彎了唇角。
許笙月看着閃過去的路燈，慢慢說，“年紀大了，是時候回來結婚了。”
賀舒嘴角僵住，握着方向盤的手用了力道，“和文亦？”
“呵。”許笙月吐出一個單字，之前她有考慮過，但現在不可能了。
賀舒不明所以，看着她，“難道不是？”
“別瞎打聽，開你的車。”許笙月明顯不想說，賀舒猜不透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一路沉默的到了許家別墅，車燈熄滅後，別墅旁的一輛車的車燈閃了幾下。
許笙月眯眼看去，文亦的車。
賀舒也看見了，嘴巴抿得緊緊的，充滿了不高興。許笙月并未注意，下了車，她要去拿行李，賀舒下車給她拿，沒一會就聽到走過來的腳步聲，和溫和的聲線，“月月。”
許笙月不想應。
文亦走到賀舒邊上，熟稔的拿過她的行李，對她笑說，“抱歉，今天太忙了，沒來的及去接你。不過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過來。”
許笙月冷冷說：“不用了。”
賀舒從文亦手上奪過她的行李，學着她的語氣說：“不用了。”
文亦略微尴尬。
許笙月不想多留，也不想讓賀舒送，拿過自己的行李。
“我上去了，你開車慢點。”話是對賀舒說的，對文亦，她是一個眼神都沒有。
賀舒眉眼帶笑，挑釁的看了眼文亦。
文亦皺皺眉頭，以為許笙月在跟他生今天沒去接她的氣。
“月月。”
賀舒出聲阻止他，“別喊了，笙月姐現在不想理你。”
文亦看他。
賀舒聳肩：“看我沒用。”
他說完後，徑直上了車，啓動車子離開了許家別墅。
文亦不死心，按響了別墅的門鈴，開門的是許家的保姆，王姨。
王姨看到文亦，也沒讓他進，門也只開了縫，抱歉說：“小姐交代了，誰都不能進來，文先生還是先回去吧。”
文亦頓時有了挫敗感。
每次哄許笙月，他都身心疲憊，太難哄了，說得不好就吸鼻子。
這次又要花些工夫了。
嘆口氣，他跟王姨說了再見，回到車裏，他手機亮了亮，看了眼信息後，剛剛的郁悶一掃而空，點火離開了別墅門口。
許笙月放下行李，坐了一會就去洗了澡，清清爽爽的出來後，整個人撲到柔軟的大床上，舒服的喟嘆幾聲，滿身的疲憊也消除了大半。
趴了一會，她生了睡意。
就睡了過去。
一覺到了天亮，昏昏沉沉的，電話響了好幾個她都沒聽見。
點開手機，是于微微發來的。
于微微：出來耍。
許笙月半擡起身子，回了過去：嗯。
回過後又軟弱無力的趴了下去，臉在被子上蹭了蹭。
不想起來。
好不容易和床分離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睡得像豬一樣。到了樓下，王姨給她端來飯菜，欲言又止，許笙月問，“怎麽了？”
“文先生在外面。”
“不用理會。”
許笙月還不想見他。許學亞頂着雞窩頭從樓上下了來，他昨天回來的晚，差不多兩點才回，這會人還有點飄。
“姐。”他喊。
許笙月攪動着王姨倒的牛奶，應了句，“嗯，還困？”
“玩太狠了。”
“真是小年輕。”
“姐你才多大，說話老氣橫秋的。”許學亞笑她。許笙月瞧他一眼，“姐二十八，比你大了三歲，代溝都有了。”
“哈哈，那你可真不小了。”
“死小子！你過來，姐保證不打你。”
“傻瓜才過去。”許學亞坐到對面，喝了半杯牛奶下去。
吃過後，許學亞要出去，剛打開門就看到鐵門外的文亦，又回頭看了看他姐，很是奇怪，“姐，他在外面哎。”
“你不用管他。”
她姐這麽說了，許學亞就真不管了，換了鞋子出去開門。
文亦想趁機會進來，被許學亞堵的死死的，“我姐不想見你。”
文亦：“……”
許學亞：“你走吧，別在我家門口呆着。”他反身關了門。
文亦溫和的表情有片刻崩塌，不過還是維持住了，“那我再等等。”
許學亞聳肩。
愛等等呗，她姐不想見的人，那是絕對不會讓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