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吃完飯，陳欣休息了會兒就和唐秋中出門了，夫妻倆管理着一家連鎖酒店，業務繁多，白天在家的時間不長。這也是陳欣叫劉照清來家裏的原因之一。下午唐晚黎出去玩，有劉照清陪着，陳欣放心了一半，畢竟知根知底。

唐晚黎睡了個午覺，起來去洗澡，劉照清倚在床上聽着外面的腳步聲，第一次玩游戲分心了，有種焦灼感。

敲門聲終于響起。

劉照清打開門一看，眼睛顫了下。

唐晚黎換了一身衣服，黑色吊帶裙裹着臀部，露出兩條細長的腿，那是和上午完全不同的感覺，或許是顏色太有沖擊力，此刻的她，讓劉照清想到一個詞：欲。

“你這什麽眼神？”唐晚黎嫌棄道。

劉照清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別了下眼，問：“你要穿這身出去？”

唐晚黎皺眉：“不行嗎？”

“不是……”

劉照清說不清楚，只是看她穿這樣出去有點不舒服，可他做為一個同齡人沒有立場管她，又急中生智問，“阿姨知道嗎？”

唐晚黎不耐煩道：“我穿衣自由好吧。”

劉照清擡擡眉，悻悻地輕點了點頭。

他問：“現在出嗎？”

唐晚黎木着臉說：“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劉照清又點頭。

Advertisement

他還是有點用的。

路上，劉照清問去哪裏，唐晚黎不說，理由是：“說了你又得說我。”

劉照清驚異又好笑：“我什麽時候說你了？”

唐晚黎怼人的功夫只增不減，道：“你嘴上沒說，眼神說了。”

劉照清啞口無言，不過她還挺厲害，能讀懂他的眼神。

唐晚黎見他不說話了，更占理了。

“我媽是不是叫你看着我？”

“沒有。”

這個劉照清否認得很堅定，然後他頓了頓說，“你不想我在你家住，我可以走。”

唐晚黎瞥了他眼，看向車窗外。

劉照清望着她的側臉，抿起嘴。

還是小時候打打鬧鬧好玩啊，長大後每個人有了自己的小天地，說什麽話都像是隔着一段距離。

之後，兩人沒再言語，直到進了店裏，劉照清才知道唐晚黎原來是要打耳洞。

他看向唐晚黎，唐晚黎跟店主說完話也看他，滿眼裏都是“我就說吧”。

劉照清深吸了口氣，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明明手被蹭了塊皮就哭天喊地，感冒打個針跟要了她命似的，怎麽能忍受得了把耳朵穿破的痛感。

劉照清還是沒憋住，拉了下唐晚黎的肩包，說 ：“你不想想了？”

唐晚黎想了好幾天，她朋友同學好多在學校就打耳洞了，她看見那些好看的耳釘耳環就會買，買了不戴多可惜。

唐晚黎意向已決，劉照清不再幹涉。

因為高考剛剛結束，店裏的生意火爆，女生居多，結伴而來，打耳洞需要排隊，還有紋眉、做指甲的。店主說保證不會痛，唐晚黎興奮地跟進裏面去。

劉照清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嘆了口氣，坐到牆邊的椅子上。他看着她，唐晚黎看着前面正在打耳洞的人，表情随着打洞師的動作微微猙獰，劉照清又嘆了口氣，希望她看見別人的經歷會打消念頭。

劉照清玩了一局游戲，右邊坐下個人。

他自覺地往左移了下，留出空隙，不過那人說話了，是個女聲。

“帥哥，方便給個聯系方式嗎？”

劉照清蹙着眉轉頭，面前的女生紮着一頭誇張的發型，眼睛描得烏青。

“不方便。”他淡漠道。

女生又問：“有女朋友了？”

劉照清眼睛一閃，為避免糾纏說：“有了。”

女生知難而退：“好的，打擾了。”

劉照清将視線移向唐晚黎，她正低着頭在按手機。不知道她現在什麽心情，劉照清站起來走到唐晚黎身邊，她覺察到擡起頭，劉照清坐到她旁邊的位置。

他看着她不說話，唐晚黎呼了口氣，平靜地說：“我想試試。”

她停了下，像是在對自己催眠，說道：“做過的人說就穿進去那一瞬能感到痛，之後注意不要感染就可以。”

她應該做好了辦成的準備，劉照清輕輕擡眉：“嗯。”

試後的結果是沒打成。

唐晚黎沮喪地走出店門，劉照清跟在後面有點後悔沒鼓勵她做成這件事。

幾步後，唐晚黎突然停下，劉照清堪堪站穩才與她齊平。

唐晚黎耷拉着腦袋，甕聲甕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遜，這麽多年沒有長進？”

“沒有。”

她這次怎麽沒讀懂他的眼神。

在劉照清的注視下，唐晚黎擡頭看向他。

她又恢複元氣道：“你不準把這事說出去。”

劉照清二話不說就答應：“行。”

他早已習慣替她隐瞞，他倆玩在一起的那幾年只要她闖了禍，他就負責收拾爛攤子。雖然挨罵挨打的都是他，過後她會拿好吃好喝的來和他分享，兩人并肩而坐，你一口我一口，臉蛋不一會兒就笑成花。

唐晚黎冷不丁捶了劉照清一下，劉照清猝不及防，晃了晃身子，目光對視一瞬，唐晚黎先将視線飄走，劉照清看着她微微揚起的嘴角，勾着唇笑了。

這時，唐晚黎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