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早晨，楊叔做了一大桌菜，還叫了商南過來吃。
商南昨晚睡不好，黑眼圈很嚴重，走進來的時候，還打着哈欠。
和他一樣睡不好的，還有另外兩個人，只不過性質全然不同。
商南同楊叔打了聲招呼，眯着眼走進屋裏，就見到了坐在桌邊的兩個人。
一個手撐着俊臉，臉上蕩漾着不自知的笑，一個臉上紅撲撲的，低着頭，非常嬌羞。
“你們兩個……”商南指着溫顧和程聚，他再看不出這兩人發生過什麽，就算是白吃了二十五年米飯，他話語梗在喉嚨，支吾着說：“兩個死小孩兒，就不能體諒一下舅舅的苦嗎，非要在這時候刺激我。”
程聚聞着濃濃的米粥香，說：“我控制不住，要不然多少體諒你一點。”
溫顧聽了，頭幾乎要埋進胸裏。
商南扛了張椅子到程聚身旁去坐，他雖然對方文的事情耿耿于懷，但見眼前這兩個人終于在一起，也是滿心高興的。
他提醒這個将要飛上天的男人：“得到了就好好珍惜。”
程聚抿着嘴，烏黑的眼睛看了溫顧一眼，他姑娘低眉順眼，乖乖的。他把捂在脖間的手放下，指了指脖子上那個紅印：“蓋了戳的，我肯定逃不掉了。”
商南感覺受到了傷害。
溫顧抓起一個勺子扔到程聚的跟前：“你回去穿高領的衣服。”
楊叔端了菜上來，他耳朵有點背，問道：“什麽蓋戳？”
“沒，沒什麽。”程聚撓撓脖子。
早餐過後，溫顧便去了片場。
由于安舒再次住院，戲拍不了，今天程聚便也沒有要再走的意思。
楊叔還念叨着收拾溫顧原來的房間出來，溫顧想到片場距離溫宅有些遠，也就推拒了。
從溫宅出來，商南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裏，他跟在溫顧和程聚的身後，走了一段路。
這兩個多月來，他不是幫方文看點，就是在外跟人學飯店經營，如今李叁突然回來，他也沒道理再去打擾他們。
“溫顧。”商南抹了一把額間的汗水，“反正我今天沒事幹，你帶我去片場吧，給你端茶倒水也行。”
溫顧沒什麽意見。
程聚卻不同意，“你去會礙着我倆。”
“片場那麽多人，難道他們也會妨礙你們？”商南越說情緒越低落：“現在誰也不肯收留我了。”
溫顧心軟下來：“劇組裏好像缺幾個群演，你就演演死人吧。”她想，找點事情給他做，他就沒時間想別的。
商南連忙點頭，求之不得。
片場，溫顧拍戲去了，程聚依舊坐在一塊陰涼的樹影下，旁邊有人孝敬給他飲料和G市當地的特色小吃。
逢人過來的時候，都不免感嘆道：“程聚老師，今天氣色不錯啊，一定是給愛情滋潤過了。”
程聚抿嘴笑，手掌又摸摸脖子，摸到了，才有一點點的真實感。
沒過多久，曹善的助理就搬了一張椅子到他身邊，助理人小小的，紮着馬尾，放下椅子，朝他露出一個腼腆的笑，便離開了。
程聚皺着眉，不一會兒，曹善帶着一股淡雅的香走過來，她今天梳了一個髻，髻上是一支木簪，顯然還沒有換過戲服就過來了。
曹善坐下來，她妝容精致，除了頸脖間的褶皺出賣了她的年紀之外，那臉蛋和身材絕對看不出是年逾六十的女人。
她坐下來便感嘆道：“如果當初你肯進環華，現在絕不會是這樣子，何苦在蘇溢那裏……”
程聚放了一塊瓜進嘴裏，“這是我的選擇。”
“你又不是不知道蘇溢，”曹善仿佛沒有聽到程聚說的話，她兀自說：“他一切以利益為重，為了家裏那個爛攤子，想想他逼你接過多少商演應酬。”
程聚哼笑：“你們公司的條約也很不錯啊。”
當初曹善想挖他到環華，可程聚一直沒有答應，他不答應的原因也格外簡單，就是覺得曹善這個人，看上去雖然溫和文雅，可總讓他覺得不對勁兒，尤其是她那眼神，眉梢上翹，看人的時候總有些算計。
環華對簽約藝人來說，框框架架太多，不許這兒不許那兒的，程聚那會兒見到合同上的字便頭疼。
環華還沿用着上個世紀對藝人的那一套，程聚記得最滑稽的一條約定，便是限制30歲以下的男演員談戀愛，程聚始終覺得，他三十歲之前便能抱得溫顧歸，然後他便将合同撕得粉碎。
“合同雖然苛責了一些，可你也見到了，今年的幾個當紅小生，除了你，都是環華的。”曹善啜了一口茶，目光放遠，視線落在遠處那道纖細的身影上：“她吧，除了氣質好點，環華一個三四線的女星都比她強。”
在曹善的眼裏，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已經得到的，一種是沒得到的，程聚俨然屬于後者。
不能得到的，她便一定要得到。
“我又不是導演，你跟我說這個沒意思。”程聚淡淡的說。
曹善深吸一口氣，加大籌碼：“如果我承諾給她去環華，并給予女主角的戲份，程聚你去不去。”
“我不去，她也不去。”程聚翹着腿，聲音泠然。
曹善站起身，有要走的意思，臨走前，還是開口說道：“我說過了，你可以考慮很久，反正我們來日方長。”
她想着，先把溫顧簽進公司，即使她對這個小姑娘沒寄予什麽厚望，但只要能把程聚挖過來便好，但程聚明顯不同意。
既然溫顧沒什麽價值，那如果毀掉呢……
等人離開，拍完戲的商南才從角落裏出來，他臉上還抹着血漿，在汗水的稀釋下，有些便滴到了程聚的跟前。
“說什麽來日方長，也不看她多少歲你多少歲。”商南哼哼道。
剛好溫顧也拍完一場戲，她走過來，眼珠子有些亮，有些羨慕，“曹善老師居然跟你說話。”
程聚站起來，壓着溫顧的肩膀讓她坐在他的椅子上，才說：“你人都沒看清楚，就把她當一尊佛似的。”
“可她的演技在圈內确實可圈可點。”溫顧更喜歡的是曹善演的戲，至于曹善的私生活，她沒關注多少。
“我聽說她有些特殊癖好。”商南環顧四周，見四周沒什麽人，不禁八卦起來：“好像說她丈夫比她小了二十歲，她平時對公司裏那些小鮮肉，挺……那啥的。”
“你從哪兒聽來的？”程聚問。
商南撓撓頭：“之前不是替溫顧打探國內的娛樂公司嗎，我無意間聽說的。”
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