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到底是誰的替補?
第19章 你到底是誰的替補?
基地只有一個洗手間,張仙凡出來,就被火狐堵在走廊。
張仙凡隐約能猜到他想說什麽,溫聲道:“火狐哥?”
跟劉不得談完話出來的蕭望舒正好撞見這一幕。
他頓時睚眦欲裂,沉聲道:“你們在幹什麽?”
擠在門角的兩人齊刷刷扭頭看向他。
張仙凡想了想,露出一個笑來:“沒什麽,我們只是在……”
蕭望舒瞥他一眼:“你閉嘴。”
張仙凡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當即識相閉嘴。
“火狐,把手放開。”說話的時間,蕭望舒已經黑着臉來到兩人身邊。
“不放!除非告訴我他到底是替誰的!”火狐情緒依舊激動。
“為什麽這麽在意他是誰的替補?”蕭望舒眉宇間透着股不耐的冷戾。
“你是月神,當然可以不在意!”火狐轉頭朝蕭望舒吼,“反正他不會是你的替補!”
這大嗓門兒在蕭望舒耳畔炸開一陣嗡鳴聲響,小熊餅幹的甜膩這時候才反應出來,齁得他有種反胃的感覺。
一瞬間他只覺得頭暈目眩,眼中的世界扭曲成了抽象派油畫,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幸虧咬咬牙還能忍。
火狐不依不饒地質問:“你到底是誰的替補?”
“我不知道,”張仙凡悠悠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合同上沒寫清楚,他們簽我進來的時候也沒說明白。”
“……”他頓了頓,抖了個機靈,“說不定,組織看我有當六邊形戰士的料,招我來全能替補?”
“放你媽的屁!”火狐對他試圖緩和氣氛的話語置若罔聞,仍舊暴躁,破口大罵道,“這種約定不明确的合同傻b都不簽,你會簽?”
“對不起,”張仙凡仍舊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不惱不怒,仿佛被噴了個狗血淋頭的不是他本人一樣,甚至還有心思自嘲,“我還真就是那傻b。”
耳鳴剛散的蕭望舒:“……喂喂喂,禁止妄自菲薄啊。”
張仙凡七分漫不經心以外的三分譏笑明明都只沖着他自己,火狐卻跟個炮仗似的,也被點着了,登時擡手握拳,就要往他臉上揍。
張仙凡頭一偏,正苦惱該怎麽防守才能讓火狐傷得不這麽重,電光火石間,就看見蕭望舒将手臂伸過來,毫不猶豫地替他擋下了那一拳。
那拳應該是正中關節,才會發出如此沉悶地一聲響。
蕭望舒本就板着的臉霎時間黑如鍋底,張仙凡也皺了眉,手已悄然伸到火狐腰後。
“張仙凡,”從蕭望舒徒然變啞,顫抖的嗓音裏,可以聽出他對疼痛的忍耐,“別亂動。”
開玩笑,他家小朋友生得細皮嫩肉弱不禁風,對上胖墩兒火狐除了身高以外別無優勢,只有挨揍的份兒,居然還敢在那搖搖晃晃!
真是嫌被揍得少了!
仿佛被抓住了耳朵的兔子,張仙凡認輸地松了手。
“把手放開,”蕭望舒眼底已經蒙了層寒冰,握着火狐手腕,“你知道職業選手打架鬥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這個首發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唇色發白,神情卻陰鸷得不行,沉沉的眼色裏盡是兇狠,殺氣畢露,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抄家夥打人。
笑話,誰不知道這位神從小就是好勇鬥狠,打架打大的?要不是被顏色撿回來,讓PCL賞了他一碗飯吃,他現在就是個妥妥兒的街頭混混,窮兇極惡之徒。
才意識到做了什麽的火狐被他唬得有些哆嗦,火氣消了不少,只能哭喪着臉,破罐子破摔:“……無所謂了,反正也要被替下去。”
“誰跟你說你要被替下去?”蕭望舒氣性早上來了,握他腕骨的位置稍使了些力,疼得火狐嚎了一嗓子,居然出了眼淚。
張仙凡詫異地一挑眉,心想:“這麽容易哭的嗎?”
他家神下手的力道,明明還沒剛才那拳的十分之一重。
然後火狐吸了吸鼻子,眼淚鼻涕大把大把淌下來:“那他究竟是替誰的?!”
得,陷進死循環了屬于是。
蕭望舒氣得胃都炸了,疼得直犯暈,怒極反笑:“傻b,你tm屬棒槌的嗎?說nm多少遍了不是替的你,還nm問,問n媽b,焯!”
這一連串祖安問候語火花帶閃電,撒豆子似的蹦出來,罵得火狐人都傻了。
小胖墩兒徹底沒了脾氣,有些委屈地将淚水從眼睛裏眨巴出來,開口想說話。
蕭望舒額角青筋直冒:“再問那個弱智問題信不信我當場把你的狗頭擰下來?”
火狐:“嘤。”
“行了行了,”蕭望舒松開握他的手,嫌棄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個弱智計較。你去将鶴歸和黃焖雞都叫出來,基地門口見。”
“……啊?”火狐吸了吸鼻涕,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呆愣道,“為什麽?”
“讓你去你就去,問nm,滾!”蕭望舒一腳踹過去,“再哔哔老子tm讓你知道什麽叫霸淩。”
小胖子一溜煙走了。
“剛才為什麽要幫他說話?”蕭望舒嘴唇抿成一條線,冷淡得頗有氣勢。
“誤會而已,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張仙凡無所謂地攤手,“未來還要一起打比賽,沒必要搞到隊內不和。”
“要是解釋不清楚呢?”蕭望舒皺了眉,表情不悅。
“那也沒關系,”張仙凡湊他近了些,語氣乖巧,态度卻不以為意,“放心,他打不過我。”
對這段話內容的真實性存疑的蕭望舒嗤笑了聲:“就你?小胳膊小腿兒的。白長了這麽高的個子。”
“……”張仙凡無奈眨眼,思考着該怎麽向他證實。
總不能當場将他本人揍一頓吧?
張仙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到他額頭,摸了一把滲出來的冷汗,皺了眉:“怎麽這麽涼,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沒有,”蕭望舒一口回絕,左手握住他,與他十指緊扣,然後将兩只手一起塞進衣兜裏,“張仙凡。”
張仙凡:“嗯?”了聲,仍在觀察他的臉色。
“你愛我嗎?”蕭望舒垂眸,眼裏藏着不知名的情緒。
從确認關系那刻起,這個問題他就問了許多遍,在這方便,蕭望舒總是充滿了不安全感。
張仙凡只能一遍又一遍,認真耐心地回應:“愛啊。”
“可我是男人。”蕭望舒說。
張仙凡想了想,問他:“那你愛我嗎?”
“……”他憋紅了臉,“當,當然……問這種廢話幹什麽!否則老子才不會和你在一起!”
“可我也是男人,”張仙凡笑了笑,“你愛的首先是張仙凡,其次才是男人或女人。”
蕭望舒愣住,片刻後突然炸毛:“我草!你這小孩兒的嘴究竟怎麽長的!是不是太能說了一點!是益力多嗎?一定是喝太多益力多了吧!不行,我們以後的孩子可不能這樣,否則會禍害很多人的……話說回來怪不得你可以早戀!你這是早熟吧!一定是早熟吧!一定是你在幼兒園的時候和人家女孩子油嘴滑……”
他一連串毫無邏輯的胡言亂語還沒結束,嘴就被柔軟的唇瓣堵住。
這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目的只為了讓他閉嘴。張仙凡突然覺得相比起毒啞他,還是用這個方式好些,畢竟這個方式只有他能使用,就像一個獨有的魔咒。
“我也一樣啊,”張仙凡松開他,“所以男人女人又有什麽關系?”
他用額頭探了探蕭望舒額頭的溫度,嘆了聲:“體溫确實變低了,真的沒關系?要不要先吃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