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時間回到齊笙到蘇白家那一年的夏天。
八月的最後一天，車外下着雨。
齊笙坐蘇白的車從西塘回S市。
齊笙低着頭，有些忐忑地扣着牛仔褲上的破洞，想到即将到來的複讀，不知不覺就嘆了口氣。
數學差，英語也不好，文綜就更不用說了，地理一竅不通，除了語文、政治、歷史過得去，其他簡直一塌糊塗。
別說一本了，連上個好一點的大專都有問題。
蘇白坐在齊笙身邊，翻着文件的手頓了頓，聽到她那一聲淺淺的嘆息聲，以為她後悔了。
“怎麽？”
“沒、沒事……”齊笙總不能說自己想打退堂鼓吧。
蘇白正好也跟她有幾句話要說，于是，先把文件放在一邊，知道齊笙有“前科”，于是，先約法三章：“齊笙，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麽，但是，這一年，好好學習，其他什麽都不能做。”
打架什麽的，在蘇白這裏是決不允許的。
齊笙安靜地點點頭，忽然擡頭對上蘇白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去看爺爺嗎？”
蘇白笑了，看來還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齊笙的頭：“可以。他知道你回來上學，一定很高興。”
齊笙扯出一絲笑意，沒有再說話。
她第一天見蘇白，對蘇白還不是很熟悉，話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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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到金梧別墅。
齊笙還沒住過這麽好的房子，有些驚訝道：“這是你家？”
蘇白撐開黑色的大傘，下車，替齊笙開車門：“以後也是你家。你可以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齊笙勉強笑笑。
她沒有家啊。
蘇白帶着她進門，給她拿了雙男士拖鞋，有些抱歉道：“還沒來得及給你買你常用的一些東西，明天可以讓唐涉帶你去買。”
齊笙看看那雙嶄新的男士拖鞋，點了點頭。
“樓上第二間是你的房間，你想怎麽布置，都可以跟唐涉說。”蘇白進門，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齊笙倒了杯水。
說實話，他對照顧“小朋友”，實在沒什麽經驗。
“謝謝。”齊笙還拘束地站在客廳中央，用陌生又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這裏的一切。
她要在這裏，生活一年。
“明天會有家教老師過來。你有問題可以跟我說。”蘇白答應齊笙給她找家教，第二天就讓唐涉去找了，“今天早點休息。”
蘇白還有工作要做，而且，也不知道，“小朋友”還有些什麽需求。
齊笙難得笑了笑：“謝謝你。”
蘇白沒說什麽了，看了眼齊笙，就朝書房走了。
齊笙自己上樓。
她沒什麽行李，就背了個書包，裏面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到了自己那間房間。
整潔的客房，有一些基本的起居用品。
齊笙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走近了，才發現，裏面放了個書桌，上面已經擺放了高中的課本。
齊笙上去翻了幾頁，沒什麽想法，還是把衣服先挂起來。
就這樣，齊笙開始了在這裏的複讀生活。
蘇白每天早上都會送她去學校，到了晚上，準時來接。
齊笙也不上晚自習，一到晚上，家教老師會過來給她輔導兩個小時，日子很平靜，也很充實。
“聽上去，我當時應該真的只是把你當妹妹才對。”蘇白躺着病床上，笑着看齊笙。
齊笙瞪他一眼：“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
“後來呢？”蘇白叫齊笙過來，從背後抱齊笙。
他這兩天精神好多了，對着齊笙，也熟悉了許多，動不動就要求使用他作為“丈夫”的權利。
“你該休息了，再不休息，老徐又要說我了。”這兩天，老徐特意交待過的，叫他們早點休息，尤其是蘇白，要多休息，可蘇白這兩天，老喜歡拉着齊笙講故事，齊笙都怕了。
“嗯。”蘇白随口應着，又不願意放開齊笙，“你今天別睡那邊了，一起睡吧。”
齊笙這兩天一直睡旁邊的床，蘇白夜裏總是起來，看着她的臉出神，這兩天精神好多了，想要她陪着睡。
“不行，你這床太擁擠，我怕你晚上休息不好。”齊笙摸摸他的眉骨。
“你睡那邊我才睡不好，晚上總想起來看看你。”蘇白直白地說出這兩天的困擾來。
“真的？”齊笙還真不知道有這事兒。
“騙你做什麽？躺下說說話，嗯？”蘇白用鼻尖蹭蹭齊笙的。
齊笙發現了，自從失憶了，他整個人不像以前那麽緊繃着，也總喜歡跟她親昵，比以前粘人一些。
以前，愛齊笙是一回事，但是，大概是因為他們相識的時候，他便是兄長的身份，總是多了幾分嚴肅和古板的架子，哪怕是在床上，也總是用最傳統的方式。
齊笙也不堅持了：“那我去換身睡衣。”
“嗯。”蘇白卻舍不得放手。
齊笙笑了笑：“那你放開我啊。”
“不放好不好？你在這裏換？”蘇白抱上瘾了，一時半會兒不想松手。
額……
他還病着呢，在想什麽啊……
齊笙推了推他：“老徐說了，你還病着呢。”
蘇白知道她想多了，戳戳她的腦袋，忍不住笑出來：“你想什麽呢？我現在這副樣子，能幹什麽？”
額……說得反而是她想法太多……
“來。我替你脫。”蘇白說着，已經去解齊笙的襯衫扣子。
齊笙也不推脫，誰讓她現在是他“領過證的太太”呢。
蘇白脫之前真的是一絲想法都沒有，等解了襯衫扣子，黑色的內衣映入他的眼簾。
風光無限。
蘇白冰涼的手指劃過齊笙的晶瑩的背部，內衣扣子也随之落下。
他拿起旁邊的睡衣，從上而下給她套上。
齊笙忽然有些緊張。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自己卻有些龌龊的想法。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身體，她都有些顫抖，嘴巴裏也口幹舌燥起來。
蘇白替她換下衣服後，又從身後抱住齊笙，嘴唇微微略過齊笙的耳垂。
齊笙忍不住往他懷裏縮了一下。
“忍着點。等我回去了，再滿足你，嗯？”
齊笙：“……”
他說什麽诨話呢！
齊笙又不能打他！只能朝着他瞪着眼睛。
蘇白呢？捉弄她成功，促狹的眉尾上揚着，咬着唇發笑。
齊笙不理會，起身關了燈，回來和蘇白擠在狹窄的床上，兩人在黑夜裏，望着對方的眼睛。
蘇白低沉的聲音傳來：“再說點吧，後來呢？”
蘇白聽她講他們的過去，覺得很有趣。
他很高興，能和她探索一段過去。
“很困了，明天說，好不好？”齊笙窩在蘇白懷裏，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很安心，所以總是很容易犯困。
蘇白笑笑，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