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進了屋子,一股幽香傳來。這香味若有若無,卻無法讓人忽視掉,像海棠花和桃花的香氣,

吳琦月聳聳鼻子,覺得這味道似曾相識。

屋子內的裝飾相對于一個香料店來說過于簡陋了。除了一個調配香料的桌子,上面擺着瓶瓶罐罐以外,就只有幾個椅子和一個小矮桌,角落裏一盆綠植,似乎是倉促間為了迎接客人才擺出來的。

吳琦月只當這是店裏新弄的噱頭,沒大在意。翠蓮陪着她在屋裏轉了轉,香味漸濃,讓她們倆都有些頭暈。

一分鐘後,一個穿着紫袍子的人從後面院子裏進來。他的打扮很奇怪,衣服不像是楚國的制作,更像是一種兜帽衫,寬寬大大從頭到腳,把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從吳琦月的角度來看,只能看到這人深深的法令紋和尖下巴,甚至等着人開了口才知道是男人:

“小姐請坐。不知您想買點什麽?”

這人的聲音沙啞,仿佛嗓子被什麽粗粝的砂紙打磨過一樣,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說着還變戲法似的從後面的香料桌子上端來了兩杯茶水,放在客人面前。

吳琦月看了看那還冒着熱氣的茶水,本能地沒有伸手去拿,甚至有點膽怯:“嗯……就是随便看看。”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想拔腿就走了。

店主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被笑容伸展開來:“若是關于感情之事,小店這裏可是有不少選擇的。”

這人怎麽會知道是感情之事?莫非真有什麽神秘力量不成?吳琦月心裏一驚,臉上就表露出來情緒了。

店主似乎早已料到,扭過身去桌子上擺弄起來。

吳琦月伸頭去看,只見那人把瓶瓶罐罐都拿起來看看,然後取其中一些倒在了一個瓷杯裏,随着加入的東西不同,顏色也在随之變換着。

最後放在她面前的,是一瓶無色的藥水。

吳琦月剛想伸手去拿,那店主卻一聲驚呼:“哎呀,錯了錯了!這瓶是讓人拉肚子的藥水……客人稍等片刻,容我再重新制作一次。”

吳琦月心中一動:“等等!拉肚子?嗯……我就要這個了!”

店主把想要拿回藥水的手收回,問道:“客人可确定嗎?”

吳琦月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不過,換個比較好攜帶的瓶子裝吧。”

付了錢就要離開的時候,店主卻又突然喊住她,告訴她這藥水和一般緩解腸胃的藥不同,尋常人服用後,甚至會出現發燒高熱的現象。

吳琦月聞言只是點點頭,并不放在心上。

——

祭祀那天,雲太尉和雲錦雲嘉,早早地起床去了皇宮。為了不被裙子束縛地太緊,雲嘉連早飯都只吃了一點。

到了宮裏,他們還是有一點晚了。車輛和馬匹都已經準備好了,皇上和皇後坐在最前面的轎子裏,太子騎馬停在斜後方,還有兩個轎子上坐的公主和皇子。禦林軍井然有序排在後面,保護衆人的安危。

雲嘉的眼神黏在一身鐵甲衣英姿飒爽的秦淵身上,恨不得自己上去和人坐在一起,對哥哥的咳嗽聲熟視無睹。

雲錦實在看不下去,拉着妹妹往後走。

全隊人啓程出發。

祭祀的地點在京城附近山上的寺廟裏。那座廟很有些來頭,是上上個朝代保留下來的,經歷了一些戰争卻始終沒有波及到自己,于是便被皇家認為是平安吉祥的象征,逢年過節就會差人送去香火。

路并不太好走,石子路磕磕絆絆,馬都走不穩路。雲嘉早上沒吃飯,現在被晃蕩地更是有些暈,于是掀開簾子透氣。

一掀簾子倒是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秦……太子殿下!”

秦淵騎在馬上,眼裏滿是笑意。又注意到雲嘉臉色不算好,問道:“頭暈?”

雲嘉神色恹恹,軟軟地哼唧:“嗯。”

秦淵扯着缰繩,調整了一下馬的方向,讓它更靠近馬車。之後伸出手,說:“跳。”

雲嘉:“啊?”

秦淵眼神溫柔,伸出的手卻穩穩的:“別怕,我會接住你。”

雲嘉想也沒想,掀開簾子,仗着自己骨架子小,直接鑽出頭像只小動物似的蹦了出去。被一雙大手穩穩當當接住,落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裏。

可憐車裏的雲錦正在閉着眼假寐,聽到有動靜,睜開眼就看見自家妹妹從窗戶裏蹦了出去,給他吓得魂飛魄散,差點以為在做夢。

等他趴到窗戶邊探頭望去的時候,秦淵懷裏摟着人,早就走到了馬車的前面。

雲錦氣得摔回到車裏,要不顧忌這是祭祀活動,怕是早就要甩掉面子罵出幾句髒話來。

雲嘉老老實實坐在前面,秦淵的胳膊環繞她牽住缰繩,人體的溫暖氣息源源不斷傳來,好聞的松木香淡淡的,就在她背後。

雲嘉深吸一口氣,感覺所有的不适都緩解了。

秦淵趴在她的耳邊:“可有好些了?”

雲嘉臉蛋紅撲撲,用力點點頭:“這樣沒事嗎?”她知道太子殿下未婚配,和其他女子這樣共騎一馬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可還有那麽多軍隊士兵在看着呢。

“禦林軍有我一半,”秦淵說,“這附近的侍衛更是我的人,哪還有不長眼的敢往上報?”

雲嘉清楚他說的是實話,乖乖巧巧點頭。

沒走一會兒呢,若風騎馬從後面過來,手裏還端着一碗不知是什麽。更厲害的是他人騎在馬上,碗裏的東西竟是絲毫未灑出來。

秦淵接過,遞給懷裏的人。

“蛋花羹?”雲嘉驚喜地笑笑,“我就愛吃這個。”

秦淵放慢速度,接過銀勺,又拽出帕子仔細擦拭後才遞給雲嘉:“沒吃飯吧?”

這是他猜的,雲嘉其實體質不錯,如果不是早上沒吃飯,單單一點石子路怎麽會讓她覺得不爽?

雲嘉結果勺子一口一口吃着,連吃幾大口才抽出來空回答:“是呢,都是這個破裙子!”

秦淵皺眉:“裙子怎麽了?”他覺得還不錯啊,粉粉嫩嫩的很好看。

“你看它的腰,束得多緊啊!我得拼命吸着肚子才不至于撐開。”

秦淵伸手到她腰際,從後面來看确确實實不盈一握。淺色的腰帶寬寬,腰肢卻細,對比來看确實有種脆弱的美。

他像戀戀不舍似的來回摸了好幾下,直到把人衣服那裏都捂熱了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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