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
“蘇柔夏找我送點東西,一會兒你直接到酒店門口來接我。”
挂了電話,貝晚晚到超市買了一包衛生棉,在路邊打了輛出租。
到了目的地,她來到指定房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的人很快将房門打開,注意到蘇柔夏臉色很難看,貝晚晚沒有多想,畢竟每個女孩子來例假時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舒服。
蘇柔夏感激地遞來一杯純淨水。
在外面,她從來不喝別人遞來的東西,擺擺手:“我不渴。”
“等一下。”見貝晚晚轉身要走,蘇柔夏開口叫住貝晚晚,心裏盤算着時間,開口:“謝謝你能不計前嫌,還願意幫助我。貝晚晚,你真的是一個好人,那天我不應該陷害你,讓宋聞朝誤會你。”
貝晚晚聽得直皺眉頭:“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以前的蘇柔夏陽光活潑,有錯便承擔錯誤,本性不壞,現在的你,真讓人失望。”
蘇柔夏微怔,忽而自嘲地小聲嘀咕:“等你落得和我一樣的處境,還會覺得我有錯嗎?”
她沒聽清:“你說什麽?”
蘇柔夏搖頭,微笑以對:“沒什麽,慢走,我身體不舒服,就不送你了。”
帶上房門,她來到電梯門口等。
耳畔傳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停在身側,一左一右,呈包圍的方式。
走廊裏,燈光昏黃,地上鋪着一層地毯,可以有效消除雜音。
貝晚晚拿餘光打量兩人,皆是身量魁梧高大的青年男子,西裝被滿身腱子肉包裹得鼓鼓囊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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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的腳步聲,可以辨出是個練家子,有幾年功底。
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力量達不到自己的十分之一,要對付這樣的角色,很棘手。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
見兩名男子率先踏入電梯,貝晚晚猶豫了片刻,覺得這裏是五星級酒店,安保應該不錯的也跟着踏入電梯。
她留了個心眼,站在按鈕鍵的位置,離急救按鈕很近的位置。
電梯門合上,開始行駛。
身後的男人有了動作,擡手要抓住貝晚晚的胳膊,被她輕巧側身躲過,然而電梯內空間狹窄,躲無可躲。
脖頸處一陣刺痛,有冰涼的金屬穿刺她的皮膚,一股冰涼的液體被注入到血液裏。
眼前的人影出現好幾道重影,貝晚晚像喝醉了酒,腦袋有千斤般沉重,搖搖晃晃,支撐不住身體。
她白眼一翻,往地上倒去。
身邊的男人撈了一把,将她扶住:“蘇小姐別見怪,我們也是聽顧總的吩咐。”
另一個男人從剛才就覺得不太對勁兒,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照片,辨了辨:“哥,我怎麽感覺她跟照片裏長得不太像?”
扶着貝晚晚的男人拿照片比對,粗聲粗氣:“哪裏不一樣,我看長得一樣,女人嘛,化了妝和不化妝時當然有些差別。”
貫通機場和蘇市繁華中心的路線。
一輛線條流暢的豪車在高速飛馳,後座裏的男人将腦袋靠在真皮軟椅裏。
風塵仆仆從國外趕回來,一夜沒能好好休息,只在飛機頭頭等艙稍稍閉目養了會兒神。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都是勞累疲倦,但沒有絲毫減損他的顏色,反而平添幾分蒼白脆弱的別樣美感。
“事情辦妥了嗎?”
助理小吳小心翼翼地回:“辦妥了,馬大虎和馬小虎說已經把人帶到別墅。”
顧燕池颔首,目光放到窗外的建築:“這條路不是回別墅。”
小吳小心提醒:“你和建宇公司的劉總,下午三點有個面談。”
“推掉。”顧燕池扔下這一句話,又将雙眼閉上。
豪車長驅直入,這棟別墅位于蘇市寸金寸土的地段,人工湖景,垂柳蔥郁,鬧中取靜的一派世外桃源。
六七月份的天氣,即便是夜晚,被炙烤了一整個白天的路面,即便暮色與夜露一同降臨,推開車門走下,晚風裏夾雜着一股暖意襲人。
顧燕池将脫下的外套搭在臂彎裏,不緩不急地走入別墅內裏。
“顧先生回來了,你吃晚飯了嗎,要不要我去……”
“不用,我吃過了。”打斷她,顧燕池一臉倦容:“她呢,她吃過晚飯嗎?”
阿姨搖搖頭。
推開房門,屋內的擺設早已了然于心,他沒有開燈,借着窗外投來的月光,可以清晰看見床上攏起的一個小鼓包。
挨着床沿坐下,顧燕池單手撐在床邊,擡臂去觸碰面前人的臉頰。
微弱的光線,床上的人睜開眼睛,顧燕池眼裏剛湧現出兩分自得,下一秒,他猛抽一口氣:“你是誰?”
慌亂間,他摸着黑,開了床頭燈,等看清大床裏的人,顧燕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同樣,貝晚晚也皺了皺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什麽比一覺醒來,看到身邊的人是顧燕池更恐怖!
對了,她從蘇柔夏的房間出來,在電梯裏被兩個壯漢襲擊……
嘶,脖子好疼。
顧燕池一張俊臉,又青又白。
他冷聲:“松口。”
貝晚晚松了松小白牙,趕緊呸呸呸,拿手背去擦拭唇角。
顧燕池低頭查看,發現自己手指被咬出兩排牙印,邊緣破皮,一陣酸麻的痛感。
“還沒人敢這麽對我,你是第一個。”丢下一句話,他眉宇竄上一股難言的怒火,用力擒對方下巴。
她被迫與顧燕池對視,腦子瞬間鎮定下來。
貝晚晚擡手反扣男人的胳膊,試圖反擊,随着她的動作,察覺到自己胳膊綿軟無力,身體非常虛弱,渾身使不上力氣。
藥效還沒退?
在顧燕池眼裏看來,她的一只胳膊如無骨小蛇一樣攀上他的臂彎,腮暈潮紅、嬌吟細喘的美人之态。
長手一撈,将嬌豔的美人按進自己懷裏,她先是一怔,繼而掙紮,他挑了挑眉梢:“投懷送抱?”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貝晚晚氣急,男主這時候不去關心女主的去處,還有空對她動手動腳?
原文裏顧燕池雖是個花花公子,可自從遇到女主這個小妖精後,對別的女人坐懷不亂,只對女主充滿了興趣,各種嘴硬,上演一段虐身虐心的愛情故事……
可惜這本小說到後面,男主利用別的女配讓女主吃醋,暧昧來暧昧去的,導致男主人設崩塌。
顧燕池瞧着她掙紮的狼狽模樣,不知為何,好像終于出了一口惡氣似的,心裏特別痛快:“我偏不。”
貝晚晚發現對方惡意将自己的腰肢往懷裏按了按,她亮了亮小白牙,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胛。
顧燕池冷抽一口氣,摟住她腰肢的手臂将懷裏的人往外推開。
沉悶一聲,貝晚晚摔到地板。
顧燕池起身,淺淺的紅色洇濕了白襯衣,他卻顧不上,居高臨下地望着摔在羊絨地毯上的陌生女人,下意識想要伸手,對上她冷漠的眸子,腳步一停,收回了步伐,走出房門。
站在走廊,顧燕池的頭腦一瞬間清明。
分明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女人。
為何他面對這個女人時,胸口一腔難以自控的肝火?
目光短暫在房門口逗留,他掏出手機撥通馬大虎的號碼。
對面的馬家兩兄弟得知自己抓錯了人,皆是戰戰兢兢。
顧燕池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浴室,解開襯衣扣子,鏡面裏清晰地露出一具精瘦的男性肉體,幾乎完美的側臉線條連接了下颌線和性感的鎖骨,如白玉質地的皮膚在燈光下仿佛美玉生暈,只是肩胛處的一片紅腫,皮膚阻止外翻,鮮血滴滴答答溢出。
取出消毒棉棒擦拭,用棉布将傷口貼合,鏡中的男人皺起好看的眉毛,直到完成這一切,他對鏡自照,對自己的容顏第一次産生了懷疑。
處理好傷口,顧燕池再次出現在房門口。
他特意翻找到鑰匙,卻輕易拉開房門。
竟然沒鎖門!
這女人跟蘇柔夏完全不是一個路子,是欲擒故縱還是別的什麽?
很快,顧燕池就知道她到底打什麽主意了。
房間內一道沉悶聲,橫躺在地板的顧燕池,眼睜睜瞧着女人拿白嫩的腳尖踢了踢自己。
雙臂被捆綁在床頭,拿破布塞住嘴,女人單手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握住一條床單扯下的布條,居高臨下:“投懷送抱?欲擒故縱?我可沒工夫跟你玩這些把戲,我猜你們是綁錯了人,原本是找蘇柔夏的麻煩,不知怎的到了我頭上,我可真是倒黴。你們的恩怨我不想摻和,今日的事情我只當做沒發生過,你們愛怎麽着都不關我事。”
說罷,她提着裙擺,光着腳丫往外逃去。
被一個女人過肩摔、捆綁,對于顧燕池來說,是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啊!
他一張俊臉扭曲得猙獰,環顧四周,将目标放在了床頭櫃上的瓷具擺件。
嘗試了數回,終于瓷器摔倒,碎了一地,驚來了家裏負責清潔做飯的阿姨。
解開布條,顧燕池扶着腰爬起,顫顫巍巍摸出手機,咬牙切齒地命令:“務必給我抓住那個女人,我要她好看。”
另一邊的貝晚晚偷摸翻牆到一半,被一名牽着獵犬的黑衣人發現。
“在這兒,人在這裏。”
這一吆喝,很快周圍的十幾名黑衣男子迅速團團圍住。
都是練家子,還有馬大虎馬小虎這兩個熟面孔,打是打不過這麽多人,又是獨門獨戶的別墅,與其它別墅之間相隔一定距離,又是夜裏,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會聽見。
貝晚晚很是識時務:“好巧,又見面了。”